由申瑜執導,萬茜、李庚希、黃覺等主演的《兔子暴力》已在東京電影節舉行世界首映,電影節也做了一次線上直播沙龍,邀請到了導演申瑜回答觀眾的提問。李慕白將對談整理成文字,對這部影片感興趣的話,可以提前了解一下(有劇透)。
透過本文,你可以了解到:
1 影片的拍攝靈感和,以及為何在攀枝花拍攝
2 影片中萬茜和李庚希飾演的母女關係究竟是什麼
3 片名的意義,以及片中一些具體的設計用意是什麼
4 導演是如何找到萬茜和李庚希的
5 觀眾對於影片和演員表演的評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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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中,如不特指,問,均為主持人提問,答,均為導演申瑜回答。
(開場白)
問:第一個問題就是說,據資料說,我們的故事靈感來源於一個真實的事件,然後您把這個故事改編成了一個劇本,我們想知道,您是怎麼樣把影片拍出來的呢?
答:因為這個事件其實是當時有聽聞一些社會事件,但是關於綁架這樣的新聞事件,其實,在全世界的發生概率可能也挺大的。我們在搜尋引擎裡面,我們可以看到上百件或上千萬件這樣的新聞事件。
它會是一個靈感的來源吧,但是很多的細節和包括具體人物,它其實已經是虛構的。包括我們在寫作劇本和採風的時候,我們去了攀枝花這個城市,然後我們當時接觸了很多普通的高中生,然後有一些就是情節和細節,都是來源於他們。
問:那麼和您說的也有關係,這個問題,就是我們發現這個電影故事發生的舞臺是在四川省的一個城市,那麼我們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地勢是高低不平,給人印象很深。
我們想知道,去看景的時候,是不是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這個城市,還是說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城市,要去那兒拍呢?
答:因為在最初開始的時候,我想它首先要有一些大江大山的這種自然景觀的城市,然後也希望它是一個有工業背景的城市,然後我們選擇了攀枝花這個城市,然後去了之後,我們對這個城市也是一見鍾情。
問:下一個問題是有關戲裡面母女之間的關係。在電影裡,它描寫的非常獨特,那麼想問,對導演您來說,戲裡面的母女關係到底是怎樣一個關係呢?
答:首先,她們是一對母女關係,但是我在構想她們的時候,我還是作為一個獨立的人格、情感去寫她們,就是拋開母親和女兒的身份,我覺得她們還是有獨立人格的,這只是一個人物關係。
其實我在想她們的人物關係的時候,我會去找一個叫情緒的種子,就是我會想她們很像巴黎聖母院裡面加西莫多和愛絲梅拉達,就是會有這種關係,就是一個很卑微的,他會盡全力去保護他想愛的一個人。
問:我們電影的片名叫《兔子暴力》,兔子它是一個動物,我們的片名它有什麼意義?
答:因為兔子是一種比較可愛的小動物,然後會有一種女性的形象,實際上是想要一個弱者暴力的印象。
問:接下來是我個人的問題,我是想提一個主人公水青,小女孩的地方,從電影我們開始看的時候,當然不會想到她會暴力去犯罪,因為她很想她的生母,當她的生母出現的時候,這個女孩子的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麼我想知道,寫劇本的時候是一開始就要這樣去寫的嗎?
答:我覺得這是一個描述一段失而復得的感情,對於小女孩來說,愛,或者來自母親的關愛,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感情。所以因為她從小缺失嘛,所以她有一種執念,就是她要把母親的這份愛留在身邊,她因為太強烈、太渴望,所以她陷入了一種深深的執念。
所以她其實最後的事件是一種失控的故事,是因為她的愛太強烈,以至於她最後滑向她自己沒有預想到的一個結局。
主持人:確實是這樣的,因為您看到的我們日本的片名是《兔子的暴走》,因此和您講的是完全吻合的。
答:對,我看到那個日文的片名,就是《兔子的暴走》,感覺是很對的。
主持人:這是我們給你改的這個題目。
問:接下來是幾個住在日本的留學生的問題。首先是,我們電影裡面,發現很多小道具都大量使用了黃色,我們想知道黃色有什麼用意嗎?
答:首先我很感動,就是我們精心的設計能夠被感受到,還是挺感動的。確實,這個黃色是特殊的設計,因為它其實很像曲婷這個人物,它其實是代表著一種危險,但是她的愛又是很溫暖,因為黃色本身是個很多義的,日出日落的時候陽光的溫度和顏色,也可以是警示用的黃色條紋,代表是危險。
另外一個,就是我們在攀枝花的時候,當地有一種芒果,它的芒果外皮是綠的,肉是黃色的,其實我們水青賦予她是綠色,曲婷她是黃色。
問:那麼我們來換個話題,來問一下演員和工作人員的問題。我們戲裡看到演母親的演員和演女兒的演員以及女高中生,這些個女演員我們覺得,真好,您是怎麼找到她們的呢?能告訴我們一下嗎?
答:是這樣的,我們先說演媽媽的萬茜,萬茜是個非常職業和敬業的好演員,然後我們其實是一個相互挑選的過程,因為我們一開始會覺得她的形象很適合曲婷這個人物,因為她很有魅力,然後這個演員也很喜歡這個劇本,所以我們是一個相互選擇。
然後就是水青,包括馬悅悅和金熙這三個小女孩,其實我們在寫作的時候,我們對她們有一個想像,就是外型和性格上的,然後這三個女孩其實她們各有特色吧,都是比較符合的。
然後我也要藉此機會,感謝一下我們在攀枝花拍攝的時候的那些群眾演員,也就是普通的高中生學生,然後她們我覺得幾乎就是天生的有表演天賦的女孩們、男孩們,她們很年輕,但是她們的感覺非常敏銳,簡單地做了一些表演訓練,然後她們就瞬間把自己獻給這個角色,雖然她們僅僅是一些沒有姓名的演員,但是她們的付出其實也是在為這個電影加分。
問:接下來想問一下工作人員,我們知道本片的製片人是非常有名的導演,她是李玉導演,然後包括其他工作人員很多我們看到都是婁燁導演團隊裡的一些人員,可以說是頂尖的一些人物吧,您是不是之前就和這些人有過交流呢?怎麼認識的呢?
答:我是之前並不認識他們,因為要做《兔子暴力》這個電影項目以後,當時有個青蔥計劃,然後在那個時候,李玉她願意幫助我完成這個電影,所以我們有了之後的一起工作,然後她會給我非常大的支持和鼓勵,我有很多想法會去和她交流。她很少去否定我,或制止我去做某些嘗試,她一直在鼓勵,然後她一直讓我堅持就是最初想去做這部電影的最初的衝動是什麼,她一直在提醒我。
確實我們在電影中,婁燁導演的長期合作夥伴,耐安老師也來客串了一個角色,其實也是因為電影我們才認識。我覺得是一種來自前輩們的鼎力支持吧。他們知道我想做一個電影,他們也希望中國的電影有新的力量,新的導演和新的創作血液吧,所以他們是鼎力支持。
問:接下來這個問題也許是和剪接有關係,或者是可以講出這個電影整體結構上的問題。我們看到電影一開頭它就是一個非常激情的開始,然後中間會有一段平靜的時間,包括一些flashback,還有一些就是後來推到另一個高潮。
那麼這樣一個鋪排,我們想知道是在寫劇本的時候就是這樣處理,還是說邊拍的時候會想到去改變敘事?您可以談談這個方面嗎?
答:是這樣的,這個其實我們是在劇本的時候完成這樣一個結構的設計。其實我們是把尾部前置,因為它會有一些事件發生。為什麼會把尾部前置,其實並不是為了說一個抓人的或者說一個懸疑的事件,其實並不完全是,因為我們這個它不像日本的那些推理小說,在找誰是兇手,我覺得我們還是一部在講感情的電影。所以我想把尾收在情感上,不想收在事件上。所以我們會把事件的尾部放到前面去。
問:下一個問題是問有關水青的,水青在戲裡面做了兩次夢,其中有一次看到夢裡面人在流血,我們想問導演,您對這些做夢的場景,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在其中嗎?
答:其實這是一個小小的趣味吧,我覺得這是一個謎,像是謎語這樣的,包括結尾為什麼要去這麼處理,其實它和夢有關係,因為它第一場在岸邊有夢境,其實也可以把結尾理解成一切都是她做的夢境,是這樣一個設計。
問:最後一個問題,因為我們想知道導演是不是已經在構思或者說有機會在拍下一部作品了,如果有的話,可以透露一下嗎?如果沒有的話,導演將來會拍一些什麼類型的電影給我們看呢?
答:我覺得我還是對人和情感感興趣,我覺得這個對我來說可能是一個永恆的主題吧,但是關於電影類型的話,我覺得我不會拘泥於某種形式,我覺得科幻的、古裝的,我覺得都沒有問題。類型都沒問題,主要還是想寫人和情感的故事。
(有位觀眾看過影片後,自發為影片畫了一幅畫,如圖,導演很感動)
(收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