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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看著力克的臉，忍不住心想：沒了四肢，這孩子未來的人生該怎麼辦？
力克出生後，有好多年我們對他的未來不抱任何希望，沒有想到他能成為一位堅強且才華出眾的男人，更別說他已經為人夫、人父了。
只要我們專注於自己的天賦，命運無法束縛我們。力克就是最好的證明。
──鮑裡斯·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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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家人到美國維吉尼亞州參加一場教會夏令營，力克那時候才十八個月大。一個溼熱的夜晚，杜詩卡和我帶著兒子從晚會場地返回宿舍，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子走向我們。
「你打算什麼時候脫下面具？」他說。
「你說什麼？」我答道。
他指著因為炎熱而只穿尿布、沒有穿上衣的力克。
「為什麼你裝得好像沒事一樣？」
顯然他是因為我們沒有把兒子包起來，而感到被冒犯了。他似乎認為我們應該把力克的身體藏好，好像我們要為他感到羞恥一樣。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我說，「我們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他搖搖頭走開了。我不覺得這個人問我這樣的問題，是有意冒犯或殘忍。他身旁也許沒有太多殘障者；一旦你和這些身障者接觸過，你會有完全不一樣的觀點。他們會教你別只看他們的外表，要看進他們的內心。
這位陌生人在我們面前可能過於直率，甚至是粗魯，不過後來我對他其實有些許感激。他提醒了我，自力克出生以來，我們已經走了多麼長的一段路。當我想著與力克的這趟旅程時，我明白影響我最深的正是力克。是他教我們如何去接受他並愛他，那讓我想起《馬太福音》所說的：
耶穌便叫一個小孩子來，使他站在他們當中，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若不迴轉，變成小孩子的樣式，斷不得進天國。所以，凡自己謙卑像這小孩子的，他在天國裡就是最大的。凡為我的名接待一個像這小孩子的，就是接待我。」( 18:2-6 )
力克教導我們，他不是一個「不如人的」孩子；相反的，以耐心、創造力及愛的療愈力量，便能克服他的身障。我們從力克身上學會接受，他向我們證明了，他是鼓勵與啟發我們的最大泉源。
一開始我們只看到他的障礙。是他讓我們知道，手腳殘缺從來無法定義他，或是讓他因此慢下來。這些年來，我聽過其他父母講述他們如何看待與認同這些不被身心障礙所定義的孩子；他們或許面臨獨特的挑戰，但身心障礙只是他們的一小部分。
▲ 力克胡哲從小就充滿活力
耶穌從瑪麗、約瑟及其他親戚身邊走失時，年紀才十二歲；他們一行人正從耶路撒冷的逾越節狂歡返回拿撒勒的家。三天後他們在聖殿裡找到耶穌。根據聖經所載，耶穌「在殿裡，坐在教師中間，一面聽，一面問」。
你一定很疑惑，約瑟和瑪麗怎麼能夠忍受孩子走失了三天。倘若是現在，他們可能早就因為讓孩子亂跑而被抓去關，還會飽受批評。聖經並沒有提出任何批評，我們讀到，聽過年輕基督在殿裡講道的每個人，都對祂的認識及理解之深感到驚訝。毫無疑問，約瑟和瑪麗也很訝異他們的孩子對自己的存在目的已有深刻感受。
而力克在更早的年紀，就讓杜詩卡和我以及每個與他接觸過的人，留下這樣的衝擊。至今人們常常告訴力克，他們和他見面沒幾分鐘，便被他的人格特質深深吸引，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身體殘缺。杜詩卡和我完全能夠了解這一點。從嬰兒時期開始，力克讓我們看見的就不是他的身體異常，而是一個充滿活力且意志堅定的人，拒絕接受因為缺乏四肢而受限的人生。
▲ 力克胡哲與父親鮑理斯胡哲
或許你會說，我們和力克的生活經驗，與其他養育嚴重身心障礙兒的父母不同，比如那些心智嚴重受損或溝通能力有限的孩子。然而，杜詩卡和我遇過許多撫養唐氏症兒、自閉症兒和其他重度身心障礙兒的父母，他們也都分享了類似的體驗。
做父親的往往希望把孩子打造成自己希望的模樣，特別是兒子。但多數情況下，其實是孩子在告訴我們他是誰，並且教導我們如何無條件地去愛他。那一晚對我們提出質問的陌生男子並不了解力克不僅指引我們去愛他，還讓我們為他感到驕傲，為他能夠來當我們的兒子滿懷感謝。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份極大的福賜。這是我們與許多養育身心障礙兒的父母分享過的一課。近年來我協助輔導一位父親，他有個兒子和力克一樣沒有四肢。有一次這位父親告訴我，每當有人盯著他兒子看，或是對他兒子的四肢殘缺說三道四，都讓他覺得很厭煩。他對自己這樣的反應感到罪惡。
「難道帶他出門時，應該把他包起來嗎？」他問道。
我了解他只是要保護自己的兒子免於受傷害，不過就如同我告訴他的，杜詩卡和我都相信，隱藏力克的身障應該是弊大於利。我們不希望力克以為他讓我們感到尷尬或羞愧，我們也知道有天他可能必須面對因為他的身障而拒絕他、霸凌他，或是嘲笑他的人。我們的目標是要讓他能夠不受四肢殘缺的影響，儘可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力克不願意輕易屈服於身體的障礙，他激勵我們要和他一樣勇敢對抗。
力克、妻子和兩個兒子
如今已再添雙胞胎女兒
可惜的是，並非每個父母都能夠走到接受這一步，有些人會選擇逃離身心障礙的孩子、婚姻以及責任。當父母中任何一位或兩位都封閉自己，逃避一切，對孩子和整個家的衝擊難以想像。我聽說過有些父親成為工作狂，這麼一來他們就不必面對身心障礙的孩子；有些人則求助於藥物或酒精，因為他們無法面對「為什麼是我」這種問題，他們無法面對哀傷、罪惡、失落的感受。
這將是一場悲劇。我不是在批評他們，只是擔心他們永遠無法知道孩子的能耐。孩子能夠教導父母認識自己、生命、勇氣，以及無條件的愛。
許多父母都掉入了一個陷阱，認為自己必須當個超級爸媽，提供孩子所需的一切答案、力量及希望。可是我們大多沒有這麼棒啊！不必這樣。只要盡己所能、懷抱信仰，倚靠我們的愛及任何能夠尋得的協助。就讓孩子帶領我們去體會。
﹥舉起我的雙手
﹥魚口得稅銀，耶穌要給我們什麼樣的教訓？
﹥換一顆心給你
﹥當我們的經歷和聖經上說的不一樣的時候怎麼辦？
﹥除舊更新
﹥什麼是順服﹖
﹥為愛腰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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