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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如今電視上充斥著如此之多的真人秀,只為人們希望看到卸下光環的明星在私下裡的表現,更因為偷窺和偷聽是人類的天性。
但韓國SBS電視臺最近推出的一檔新綜藝,卻打破了傳統真人秀側重營造喜樂氣氛的模式,將一群失婚的的大叔級男明星組織在一起,通過鏡頭偷窺他們無聊、空洞、孤獨的生活,號稱「史上最喪真人秀」。
想要成為這個節目的嘉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別的節目組都會注重尋找名氣大、流量強和有話題性的明星,他們卻偏找年齡四十往上的,生活妻離子散的,事業日薄西山的,年齡不夠大,日子過得不夠慘人家還不要。
僅看這個綜藝節目的名字——《無確幸》,就會知道整個節目的風格了。
「又懶、又醜、又老的一群單身獨居肥宅,找不到愛情的方向、更找不到生活的樂趣,只能默默一個人窩在沙發裡失眠整夜。」
先介紹一下四位成員的情況:
徐章勳:
身高207公分的硬漢,曾是韓國籃球史上最強中鋒,被譽為「韓國姚明」, 六年前離婚。
李尚敏:
20多年前當紅組合Roo』Ra的成員,但遭遇離婚和破產的雙重打擊,讓他變成了一個拼命工作還債的油膩中年,目前已經獨居了13年,至今還沒還清70億韓元(約合4300萬人民幣)的債務。
金俊昊:
韓國家喻戶曉的著名笑星,5個月前和妻子離婚。
李相燁:
韓國實力金牌男配,參演過《當你沉睡時》、《Signal》等一系列熱播劇,雖然沒有離過婚,但因為和「韓國範冰冰」前女友孔賢珠的三年情斷,一直是韓媒八卦版津津樂道的話題。
節目組帶著這四位「倒黴蛋」一起出去旅遊,他們沒有興致盎然的自拍和塑料兄弟情,而是這樣「一喪到底」的畫風:
第一次見面大家各自窩在沙發一角,沉默、尷尬、面面相覷,配上悲傷的BGM連連嘆氣。
平時只要湊到一起,就沒別的事兒,日常對話就是比慘大會。
比誰的離異時間更長,比誰的年紀更大,比誰的日子過得更無聊。
笑星金俊浩經受了離婚的打擊,本來無心工作,可因為公司破產,只能強撐著在觀眾面前強顏歡笑,下了工回到家身心俱疲,一個人窩進客廳的按摩椅,企圖獲得一絲安慰,結果往往是沒人叫他起來,一覺到天亮。
籃球明星徐章勳已經獨居了6年,工作成了他最好的伴侶,一到家就是睡覺,睡醒了就去做節目,這個家越來越像驛站。一個人的日子,連水果都不敢多買,因為無人分享,吃不了,就會爛掉。
如果這兩位的生活還不算太悲慘,那麼破產大叔李尚敏的生活一定值得人為之唏噓。
巨額的債務壓得他緩不過氣來,13年來他為了努力還債一直節衣縮食,省吃儉用。
上通告都捨不得請化妝師,頭髮造型都自己搞定;
過生日只能買來一小角蛋糕插滿蠟燭,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吹滅,然後默默流淚。
李尚敏成為四個人中當之無愧的「喪星」,他還「津津樂道」地向幾位小弟傳授獨居生活經驗:
喝完悶酒不要泡澡,沒人叫醒你會一個人淹死。
腰酸背痛時,一個人沒辦法貼膏藥,可以先用雙面膠把膏藥貼在牆上,然後使勁向後一撞……
這些經驗,聽著就那麼叫人心酸。
他們參加這檔《無確幸》的真人秀,目的也是希望節目組能夠幫助自己找幸福,為此他們還小激動了一把。
可實際上,單身太久的他們,已經失去了重新爭取愛情的勇氣,對是否可以再擁有幸福產生了疑慮:「我哪裡還有力氣提愛情兩個字。」
02
導演製作這檔節目的初衷是因為韓國離婚率飆升,他想讓婚姻失敗的人們通過節目得到慰藉。
但大哥李尚敏的一句話卻說中了生活的殘酷真相——即使不是離婚,也有很多人獨自生活。
是的,誰說孤獨只是失婚人的特權,現在有多少婚姻那張床上睡著兩個背靠背的人,多少人在婚姻之中依舊過著寂寞的獨身生活,還有多少婚姻徒有虛表,形同虛設……
「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
在各自的不幸當中,那些不幸的婚姻又都指向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即使沒離婚,他們也在獨自生活。
在婚姻之內,很多人自己扛著生活的負擔,自己扛著自己的脆弱,自己安慰著自己的孤獨。
他們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去唱歌,一個人睡覺,就像《不確幸》中的四位大叔,一個人過著湊合的生活。
我有位朋友,結婚多年一直是異地婚姻,老公一個月回來幾天,她成了一個怪異的已婚身份的單身女子。
開始還覺得距離能帶來美,後來美沒了,只有距離。希望他在的時候他永遠不在,等回來了,又覺得有些話說了也沒用,不如不說。
她每天下班回到家都會把電視打開,不看也要放著,只有聽到有人的聲音,才顯得房間裡不那麼冷清。
如她這般聽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生活,居然還惹來我另外一位朋友的羨慕,「最起碼沒有人跟你吵架,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還盼著過上你這種日子呢」。
她是夫妻關係很差,但為著孩子和生存問題,一直都沒離婚。他們倆除了在孩子面前能稍微扮演下正常夫妻,私底下一說話就是吵架,陳年舊怨翻個沒完,相互指責和憎恨。
他們早就是同床異夢,卻還要在適當的時候雙出雙入,假裝還是當年的那一雙璧人。
有時候男人在夜間一根根地抽菸,看著那菸頭發出的微微亮光,她知道他一定有什麼難事了,可她不想問,也不願意知道。
兩個人吵架後,她悲從中來,躺在黑暗中抽泣,她知道他保持著身體僵硬洞悉著一切,但也不會翻身過來給一點安慰。
她說,我知道我們都是一對可憐人,我們都有自己的痛苦心事,但我們無力相互安慰,卻互相捆綁,不肯放過彼此。
幸福與不幸,並不在於是否有婚姻,結了婚的有結了婚的煩惱,沒結婚或者失了婚的,也有自己的軟肋。
03
這檔節目在韓國有很高的收視率,已經播出了四集,觀眾也跟著哭哭笑笑了四集。
觀眾喜歡看,卻不是因為幾位大叔的賣慘,而是他們一邊喪著一邊掙扎著努力向上的狀態,令很多人從中看到了自己生活的縮影。
作為「單身狗」,他們羨慕擁有完整家庭的那些人,但並不覺得只有戀愛結婚才是唯一的選擇,他們會利用自己的身份進行自嘲。
單身也沒什麼不好啊,「不用和我商量聚會時間,反正沒工作、沒老婆,聚會前20分鐘通知我就好了,隨叫隨到。」
幸福與不幸都是比較出來的,心情不爽的時候,互相看看,發現還有比自己更倒黴的,心裡也會舒暢很多。
比如大哥李尚敏說自己當年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剛離婚,僅僅是兩個月後就破產了,說著說著眼眶都快紅了,一旁的金俊浩馬上補刀:那我還算好一點兒,破產了好久,才被老婆甩掉。
「再想哭,只要看到最慘的尚敏哥,我就又被治癒了。」
即使再倒黴,生活也要繼續,也總要在苦澀中尋一點可供回味的甜蜜。
比如徐章勳喜歡看美景忘記傷痛,李相燁喜歡找好吃的韓餐廳,李尚敏喜歡在家做菜、研究各種不同的醬料,就算是一個人吃也要每天味道不一樣。
如果說喪是生活的本質,那麼他們已經從最初的痛苦變成了現在的順從,「結婚是好事,失婚也沒辦法,有緣分就掏心賣力,沒緣分就一個人瞎過」。
世界上有能看得見的喪,也有看不見的喪,前幾天著名的「金童玉女」夫妻貝克漢姆和維多利亞爆出夫妻不和諧,經常小打小鬧,據說還是小貝自己在節目中爆料,覺得自己過得很累,讓一眾粉絲為之心碎。
其實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們往昔的恩愛就是假的,全都是演出來的,只能說明即使是全世界著名的模範夫妻,一樣有屬於平凡夫妻的苦惱,包括那種「有幾百次掐死對方的衝動」。
每個人都會有落於生活夾縫的時刻,上不上下不下的默默掙扎。
誰都不敢說自己最慘,自憐自艾只能徹底毀掉殘餘的一點幸福,不如喪並快樂著,過好每一個今天,然後期待明天會更好。
像我那位婚姻不幸的朋友,偶爾她也會找我們,看一場痛哭流涕的電影,或者扯著嗓子唱到半夜,我們從不詳談生活的細節,只陪著她暫時將無解的苦惱關在門外,這一刻的眼淚和笑容是她人生的驛站。
明日,再見她,又是一個強悍的中年女子。
在夜晚孤獨,在陽光下奮鬥,這,就是現代人的本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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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綺在節目中的一句話,點出她為何能成為感情中的強者:「我又不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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