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陳奕迅——布志綸Alan Po

2021-03-02 年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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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陳奕迅」這句話可能對於現在很多的新晉歌手來說,不單只是他們的一個夢想,而且更是他們都想達到好像陳奕迅那麼高的成就。而對於目前為止可能是世界上不用刻意模仿,聲線都已經最像陳奕迅的布志綸來說,這句話不但改變了他的人生,引領了他組建樂隊Mr.進入香港樂壇,更被他唱成了一首令他們這支樂隊一炮而紅的《如果我是陳奕迅》。


有人說自從黃家駒走了之後,Beyond樂隊儘管是繼續延續黃家駒的精神做回那種「自信打不死的心態活到老」的音樂,但是都已經失去了那種味道。我們先拋開黃家強和黃貫中二人不和的花邊新聞不說,從音樂上來說,三子時期的Beyond好像已經不再是一支樂隊的存在,專輯仍然打上Beyond這幾個英文字母,但是大家都很明白沒有了黃家駒這個精神領袖,就已經做不出《海闊天空》、《光輝歲月》這些直到今時今日都可以影響了幾代人的經典中的經典,所以之後三子的專輯給人的感覺總是各自做各自的音樂,而歌曲的傳唱度越來越低也是無可避免的事。儘管如此,但是自從三子在05年的《Beyond The Story Live 2005》演唱會最後一站新加坡上正式宣布解散樂隊之後,再都沒有任何人認為香港樂壇可以再出一隊可以超越或者媲美Beyond的樂隊,但是時勢既然可以造出Beyond這個英雄,那麼也應該可以造出下一個英雄,就算是前無古人,也未必會後無來者。於是在千禧年後的香港樂壇,隨著Dear Jane、RubberBand、Supper Moment等的相繼出道,「樂隊」這個詞又重新活躍在人們的眼中,但是樂隊畢竟不是一個人可以撐起的,是要各位成員培養出一份默契、互相配合的感覺,既要有屬於自己樂隊的風格,做出來的音樂又要令樂迷接受,的確真的很難做得到,所以真是要一群志同道合、大家都非常非常熱愛音樂的人才能成就一對好樂隊,分工明確的Mr.就是這樣,而我在他們的音樂裡面仿佛見到Beyond的影子。


Mr.的前身的是獨立樂隊White Noise,初期只是由主音歌手Alan(布志綸)找來節奏吉他手Ronny(黎澤恩)、主音吉他手MJ(譚傑明)、貝斯手Dash(譚健文)組成,其後Tom(杜志烜)加入擔任鼓手,後來在思前想後之下,他們還是將樂隊改名為Mr.(Mister),這個名字的中文意思既可以翻譯成先生,也可以翻譯成平凡人,而他們改這個名字的原因正是因為後者,因為他們5個人都是由基層出身,所以他們希望能夠在追尋音樂這條」不平凡」的路上,能夠以」平常心」去面對許多的喜怒哀樂,於是一隊「全新」的樂隊橫空出世。

2008年6月,Mr.加盟環球唱片旗下的新藝寶公司正式進軍香港樂壇,對於布志綸來說,環球這間公司對他而言就再熟悉不過,因為在此之前他曾任職環球唱片國際部,負責和香港各大電臺接觸,所以便累積了一定的人脈,為他們以後的歌曲更加方便在電臺打榜打下了基礎。同年8月,他們正式推出首張專輯《Mister》,第一主打歌正是同名的《Mister》,歌詞透露出的完全就是他們對於「平凡人」的定義,我特別喜歡歌詞中有一句「派對裡置身舞臺/等你來/有過百過千角色去改變這時代」,簡單21個字就點明了這首歌的主旨,「派對」就是這個時代,每個平凡人都是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改變這個你認為不夠完美的時代。而專輯其餘幾首歌《假使》、《想太多》、《Everyone》等都是可圈可點之作,憑藉著這張專輯的累積的人氣,年底的各大頒獎典禮都送了一張入門券給他們以示鼓勵,唯獨是香港電臺還沒有識貨,他們幾乎囊括所有的組合獎,正是有了這年那麼好的開頭,才有了下一年真正令他們一炮而紅的專輯《If I Am...》。

《If I Am...》這個名字就是直譯為「如果我是」,那麼究竟「如果我是」什麼好呢?在一次開會討論上,正當大家苦惱寫什麼的時候,作為樂隊主要填詞人的Dash突然提出「既然個個都說Alan的聲線那麼像Eason,不如寫一首《如果我是陳奕迅》吧」,然後眾人目光都望向了Alan,他也唯有「無奈」的答應了。但是其實當時這個決定還是有點危險的,因為樂隊的本意就是要不停創新、超越自己,現在創作這首歌雖然是原創,但是也不免被人說是強行模仿之作,不過他們一於少理,於是也找來鬼馬填詞人小克合作填詞,Alan自己作曲,最後出來了這首開玩笑性質的《如果我是陳奕迅》,成為新專輯的主打歌。但是誰都沒有料到,這首歌推出之後竟然大受歡迎,在各大電臺榜上一直高居幾個星期都不下榜,成為了他們最為人熟知的一首歌,歌詞的意思非常直白,就是披露布志綸自己成名後的真實心聲,同時也藉此曲在致敬他自己的偶像陳奕迅。

就是因為這首歌,他們開始被更多的樂迷關注,並成功吸引到同公司的陳奕迅的關注,我還很記得當年無線還沒有和環球唱片鬧翻的時候,《勁歌金曲》節目曾經有一期邀請過陳奕迅和布志綸同臺飆歌,就是合唱這首《如果我是陳奕迅》,兩個人各自唱了一段,而陳奕迅竟然還幫布志綸當和音,至於究竟誰更勝一籌,我只能客套地說一句不相伯仲,因為歌詞裡面的那句「如硬要比較是你的錯」就已經說出布志綸沒有想要分出高下之心。而他們更合唱了《於心有愧》,陳奕迅毫不忌諱的說:「為什麼要唱這首歌呢?是因為當時是布志綸幫我唱Demo的」,證明連陳奕迅本人都承認布志綸的聲線和自己很像,所以之後陳奕迅更不只一次在公開場合提及此曲,更在上電臺節目的時候即興改編成《如果我是布志綸》,有興趣的朋友可上網易雲音樂的「港樂翻唱記」電臺聽一下。

Mr. 與陳奕迅

這首《如果我是陳奕迅》令他們成為了09年的大贏家,除了變成英皇專場的勁歌金曲頒獎典禮之外,其他頒獎禮他們都是以刷屏式的領獎,一舉斬獲叱吒樂壇我最喜愛的歌曲大獎、新城勁爆我最欣賞樂隊、十大中文金曲獎等大獎,而在十大中文拿了全年最高銷量組合獎後,布志綸說了以下一番話:「其實真是要很感謝今年對我們很好的媒體,始終樂隊都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接受,而今年我們被所有媒體、樂迷支持,希望『band sound』可以繼續下去,不單只是Mr.,還有RubberBand、Dear Jane很多很多樂隊」這一番肺腑之言令我感覺到他們這隊樂隊真是對音樂充滿熱誠。之後憑著這股氣勢,10年便登上紅館開他們的首個個唱《Everyone Concert 01》,並邀請了太極樂隊的雷有輝和鄧建明、LMF樂隊來助陣獻唱,不過事前最令人期待的應該是陳奕迅是否會到場支持,幸好在尾聲唱到《如果我是陳奕迅+衝口而出》的時候,Eason還是現身了,算是給這場演唱會落下了一個完美的帷幕。

演唱會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的投入到創作新專輯上,這次找到了前輩校長譚詠麟合作《Rolling Power》,整張專輯10首粵語歌、10首國語歌合共20首歌曲均由譚詠麟和Mr.合唱,併集合了兩岸三地的音樂人例如崔恕、蘇打綠等人共同合作,雖然可能沒有太多人聽過這張專輯裡面的歌,但是校長提攜後輩之心由此可見。


譚詠麟與Mr.

是時候要解答一下我上面所說為何我感覺在Mr.的音樂裡面找到了Beyond的影子,首先布志綸的偶像之一是黃家駒,而他們所做的音樂都是非常貼地、非常平民化的,和當年Beyond做著同類型的音樂,而後來在12年的時候有一個人的加入,更加令我覺得家駒的精神在Mr.上得以延續,那個人就是人稱「Beyond御用填詞人」的劉卓輝。自從家駒走了之後,劉卓輝再也沒有太多機會想寫出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尤其是千禧年後他的詞產量銳減,全身心去經營他的公司,更少機會去找到下一個好像家駒那麼合拍的拍檔,直到12年的時候他和Mr.的Dash合寫了一首《人一世物一世》,當我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感覺到那個《誰伴我闖蕩》的劉卓輝終於回來了,這份歌詞真是非常「Beyond」,沒有聽過的朋友趕快去聽一下,或者你都會有我一樣的感受。有過這次合作之後,劉卓輝繼續和Dash為Mr.合填出《昨天》、《現在》、《走一走》、《舊日理想》、《愛你》,唯一一首獨寫的是去年那張專輯《現實遊戲》裡面由Alan作曲的《邊城》,這首歌我必須要特別提及,不知道劉卓輝是特別為了現況所寫還是隨心而寫,結合香港發生的某些事情再看這份歌詞,你會發覺非常有意思,例如「在凌晨甜夢裡/聽到吶喊聲/如城牆門漸厚/打開也累」就是隱喻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就像有一面不可打破的圍牆,令到各自生活在各自的「邊城」裡面;接下來又有「而為何人大了/天天渴睡」,正好反映了香港人急促的生活節奏,有時候為了生計,令到自己想好好睡一覺的機會都沒有;而全首歌我最喜歡的一句就是「誰挑起對立如輻射/是誰又再說話無知/扮作智者」,劉卓輝這次寫得真是非常入肉,一下子就將當下那些不經大腦發言的「智者」批判得體無完膚。而布志綸這次的演繹更令我讚嘆不已,他沒有採用聲嘶力竭的爆發去唱這首非常「邊緣化」的《邊城》,反而是透過逐步遞進、淡淡然的演繹方式,表面上像是輕描淡寫般點到即止,實際上卻是蘊藏著不是文字所能形容的哀傷,這種細膩而平和的演唱方式,就像一個飽經滄桑的過來人,以平和的調子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更能打動每一位聽眾的心,我個人認為這首歌才是Mr.最好的一首歌,並不是那首傳唱度最高的口水歌《如果我是陳奕迅》,當然你只是單純聽歌的話,我也誠意推薦你去聽一下這首歌。

當我以為慶幸香港樂壇還有一隊那麼出色的樂隊的時候,卻傳來他們被迫要解散的消息:去年8月,Mr.成員之一MJ突然在在微博上說樂隊到了面臨解散的地步,並以「上天要我學會的?精神」為題連續上傳了7篇感言,指出13年他們經歷的種種指控令到他感到不開心,更心痛見到粉絲受侮辱,那個公司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排參與的音樂節令他們捲入了一場無情的政治風波,無奈要「逃到」人生路不熟、語言不通的臺灣發展,而感言中其中有一句是「完成下張廣東專輯後,我們便完結這支樂隊吧」。當時我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簡直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我心痛這隊專心做好音樂的樂隊就此被輿論所扼殺,連唱片公司也為了明哲保身而無故雪藏他們,在去年10月,雙方終於發出聯合聲明,指Mr.在今年約滿後就會離開服務了7年的環球唱片,不過要將合約條款上還沒交出16首歌還清才能正式離開。雖然我都很想他們離開這間沒有人情味的公司,但是之後他們將會何去何從呢?我們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自從布志綸娶了圈外有錢女友後,新聞就大肆宣揚身價暴漲的他安心做他的乘龍快婿,不會再染指音樂,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裡還是很想繼續做好音樂的,而他最熱愛的始終都是唱歌,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堅信他們不會解散樂隊,就算再有人提出解散他都會第一個反對!








可能他們再合體演出的機會真是買少見少了,我很慚愧未能看過一次他們的live show,但是我仍然會不時翻看他們的演唱會視頻,我的固定歌單依然有他們的《森林》、《邊城》、《人一世物一世》、《黑色狂迷》、《Mister》等等,我已經錯過了Beyond的光輝歲月,我慶幸到我的這個時代還有一隊Mr.。然而我每次聽他們的歌的時候,出於私心的我總是將布志綸當成陳奕迅去聽,雖然已經沒有當年第一次《如果我是陳奕迅》的驚詫,但是我覺得布志綸起碼做到陳奕迅很少做甚至沒有做過的音樂,這就值得我繼續像熱愛陳奕迅一樣去支持這隊band!

 

陳奕迅的確是得一個

賣力地唱使你起身拍和

如硬要比較是你的錯

漸漸便看清我是我


兩 個 暗 號

回復「 我 睡 了 」,傾聽他人的心事

回復「 去 年 今 日 」,睡前多聽一首歌

你 回 或 不 回

它 們 都 在 這 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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