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會心中都會住著一個人,雖說落花偏愛流水,才子總是無情。年少時的我們也許會遇到很多喜歡的人,但最後卻只有一份真心永留心中。
而林憶蓮在愛的漩渦中,兜兜轉轉,早已變成了自己的鏗鏘玫瑰。林憶蓮早已成為我們心中大齡文藝女青年的戀愛指南,追尋最想要的愛情,在愛中自知而清醒。
而今天,林憶蓮52歲了。
愛才子是大多數文藝女青年的通病,比起平淡無奇,廝守一生的感情,那種撕心裂肺,你來我往的體驗感更生動。
但是才子有心,處處留情,更自我、更精明、更無情,你心甘情願「化做春泥更護花」,最後也無非落得「零落成泥碾做塵」。
前有張愛玲與胡蘭成,後有李敖與胡因夢,玉女李烈鋪佐羅大佑十年,最終孑然一身黯然離場;最慘的當屬米耶·克洛岱爾女士,但當她為偉大的羅丹耗盡心力後,結局是在瘋人院裡孤獨終老。
但是有一個例外,就是林憶蓮。她的生活和感情就像她的某個演唱會名字:「記得憶蓮盛放」,儘管她並非美人,甚至自嘲「醜八怪」,但是眼細聲美,以獨有的風情登上樂壇天后,情路上從未寂寞,來來往往的男子,皆非俗物。
1994年,彼時的李宗盛正是意氣風發,漸入佳境,而林憶蓮亦是風頭強盛,一時無兩。
他們相識在《當愛已成往事》,而二人的感情也正如這首歌的歌詞一語成讖——愛情它是個難題。
兩人相遇時,李宗盛已有妻女,兩人的「師生戀」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和罵名,林憶蓮毅然放手,遠走加拿大。
而李宗盛亦是深情男兒,與妻子朱衛茵辦好離婚手續後來加拿大找林憶蓮複合,據說在門口站了一天一夜,連下雨都沒有離開。不知當時的心境,是否就是《為你我受冷風吹》的原型。
兩人終於修成正果,1998年奉女成婚。
李宗盛為她量身打造了《Love Sandy》這張專輯,《傷痕》《為你我受冷風吹》《聽說愛情回來過》都收錄在其中。這些歌曲唱得街知巷聞,林憶蓮也成為大眾化的流行歌手。她慵懶又動情的嗓音,很好地詮釋著都市中人的孤獨與嚮往。
這張專輯將二人的事業都推向頂峰,或許愛情真是創作的源泉,這幾首歌,詞曲都像針一樣刺痛相戀的人。
而直抵人心的歌詞,更是將對情感的共鳴投射到這對才子佳人的身上。
可是短短的六年,兩人的婚姻便走到盡頭。媒體的猜測紛紛是「林憶蓮覺得李宗盛才情已盡」。林憶蓮對才情的嚮往不言而喻,而箇中原因,大概也因為大哥複雜的情史有關。
她是一個對感情一心一意孤注一擲的女子,而李宗盛與周邊女子卻是斬不斷理還亂,2006年小巨蛋開場,張艾嘉就在臺上公開問「小李你有沒有愛過我」,此時的林憶蓮正坐在臺下。
後來的林憶蓮如此形容自己:《至少還有你》是愛情中的林憶蓮、《不必在乎我是誰》是女人林憶蓮,而《鏗鏘玫瑰》則是作為歌者的林憶蓮。
如果放棄了全世界也得不到一個你,她便決定「我想我不會後悔,不管春風怎麼吹,讓我先好好愛一回」。
兩人在2004年發表聲明,宣布離婚,這段音樂圈著名的戀情宣布告終。
兩人分手亦是體面而有強調。
李宗盛在聲明裡說:「我們的愛若是錯誤,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祝你幸福,找到你要的、你認為值得的。」
林憶蓮回應,寫下《微涼》的歌詞: Love is a rush of wild wind, the scent of a summer rose, a whistle blowing down the distant track and when it goes it goes. 愛是一陣野風,愛是夏日玫瑰的香氣,愛是遠處傳來的一聲口哨,隨時都會消失。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小李變成了老李,從臺北到上海,從北京到廣州,在一場又一場的演唱會上,林憶蓮都會是一個小高潮,唱到動情處大哥總會情難自禁。還曾在演唱會上與她隔空對唱 《當愛已成往事》,淚流滿面。
李宗盛開演唱會,林憶蓮必送花籃。而在各種電視節目上,林憶蓮避不開李宗盛話題的時候,總會面帶微笑,坦誠而圓滿的表露對李宗盛的感謝與分開之後的豁達。
但是於她自己,無論是戀愛,生子,還是分手,都沒有說過多的話。這世界本沒有太多的傳奇可言,而對於這個愛慕才子的女人來說,一切的來去,皆在她的心。
如樂評人墨墨所說:一對普通的、經歷了平淡無奇熱戀結婚爭吵離婚的夫妻,只是因為他們的工作,被那些直抵人心的情歌修飾了,才被神化了而已。
除卻李宗盛,林憶蓮的情史裡亦是才子泱泱,首張專輯《愛情 I don't know》的監製馮鏡輝、第三張個人大碟《憶蓮》的形象顧問許願,都是林憶蓮的前男友。還有緋聞男友新加坡音樂人李迪文、合作多年的倫永亮,再到後來小她11歲的男友恭碩良。
很久以前看過一個比喻,林憶蓮是個海綿一樣的女人,每一段戀情都滋養了她的個人發展,揮揮手分手後,留下的積澱都是自己的。
她喜歡男人的才華,卻不困宥於此,甚至有著才情消逝後轉身告別的底氣。
與李宗盛分手後,20年前的男友陳輝虹又來追她,像小說裡才有的傳奇。
1984年,18歲的林憶蓮與陳輝虹電臺DJ的陳輝虹相戀,半年後分手。他陽光,帥氣,願意花費心思去哄她笑,願意無所保留地為她付出。
1991有傳兩個人舊情復燃,但也沒能再續前緣。兜兜轉轉,就變成了幹兄妹。之後就是大家熟悉的橋段,林憶蓮與李宗盛六年婚戀,最終黯淡收場。
而兩人也舊情復燃,甚至十指相扣出現在公眾場合。在演唱會上,她唱著前夫李宗盛為她寫的歌,現男友陳輝虹給她上臺送花。這也是一種別樣的浪漫。
可是由於對婚姻的恐懼,兩人最終分手。
許願是林憶蓮公開承認的男友,也是他從髮型、服裝、音樂到眼神對林憶蓮全面「包裝」,一頭蓬鬆的捲髮,迷茫又堅定的眼神,憶蓮唱著有別於以往歌曲風格的「愛的廢墟」、「迷亂」、「決絕」、「激情」……就這麼忽然間,林憶蓮就從女孩蛻變成了別有風韻的女人。
在許願的規劃下,林憶蓮成功樹立了香港都市女性代言人的形象,灰姑娘一躍成為地鐵海報上的女神。
而二人的分手也是值得玩味,在林憶蓮大獲成功後,許願決定帶著林憶蓮去敲開臺灣市場的大門,而後結識了李宗盛,開啟了長達十年的虐戀。
許願對林憶蓮有對戀人的深愛,也有對工作夥伴的信任,他欣賞林憶蓮的才華,所以也願意單槍匹馬去為林憶蓮開疆拓土。
林憶蓮曾經如此評價許願:「他在形象和音樂上都給了我新的構思和概念。讓都市觸覺系列每一張都有它討好和有特色的地方,但又不失本身性格。」
若許願是戀人兼知己,那另一個音樂才子倫永亮與林憶蓮便是一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朦朧情愫。
兩人合作多年,緋聞也傳了很多年。林憶蓮一直將倫永亮當做知己,她曾經公開對倫永亮說過「如果到了64歲還未出嫁的話,我便嫁給你」。這樣的誓言,梅豔芳也與張國榮說過,多是友情勝過愛情的存在。
作為90年代香港樂壇重要的作曲者和製作人,倫永亮為林憶蓮挑選和改變了很多首翻唱的快歌,首首都被林憶蓮演繹出了獨特的風情,甚至拿到了第一首原創勁曲《燒》,將「都市觸覺」打造成個人品牌,並一步步成為「天后」。
某年林憶蓮北京演唱會發布會時,倫永亮了一枚銀戒指給林憶蓮。被媒體猜測是「25年銀婚戒指」的求婚戒指。但倫永亮說絕不會求婚。作為朋友出現在各自的生命中,是最舒服的一個狀態。
2011年,林憶蓮與比自己小11歲的音樂人恭碩良相戀,經歷了這麼多段戀情,她依然對愛情充滿期望。二人約定了不結婚、不生小孩,「不念過去、不畏將來、享受當下」。
兩人時常牽手旅行,去路邊的小飯店吃飯,照片裡林憶蓮會流露出那種少女般的依賴。能與小11歲的男友談戀愛,一起發展事業,也一起共享日常生活,事業夥伴與親密愛人,在林憶蓮的生活裡是一個完美的契合,儘管這件事看起來鋌而走險,但對於她來說,仿佛樂在其中。
她與男人,往往是互相成就,交相輝映。
林憶蓮說:「愛情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它應該是給你動力,給你享受,可是你要先找到自己是怎麼樣一個人,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快樂很自在,那麼當愛情來的時候它才會是一個美妙的東西。」
現在她開演唱會,男友都會伴隨左右,在旁邊打著鼓,讓人忍不住領悟:行走在自我的這條道路上,林憶蓮始終在尋找的,是生命意義上的同齡人。
2012年與小男友合作發布的新專輯《蓋亞》,像是她的一次新生,不再是「日系青春偶像」,不再是「成熟都市女人」,也不再是什麼「情歌女神」,林憶蓮回歸她自己——那個喜歡嘗試、喜歡冒險、喜歡實驗的音樂人。
「50歲的時候,上帝過濾掉了天賦,讓人看到誰是憑藉幸運,誰是憑藉熱愛與堅持。」這段話有粉絲用來形容林憶蓮的音樂事業,而我覺得,來形容她的愛情也不為過。
李宗盛唱著「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慨嘆人生的時候,林憶蓮正馬不停蹄開展著一段又一段,最好的時光。
無論是和李宗盛,或者恭碩良在一起,她始終保持著高度的一致性——忠於自我,敢作敢當。
與說過「我將會是萎謝了」的張愛玲,和為愛香消玉殞的翁美玲,還有與李敖反目惡言的胡因夢,林憶蓮提供了一份文藝大齡女青年最好的歸宿模板。
她幾乎是這些文藝女青年裡,活得最坦誠也最瀟灑的一個。
不做等男人回家的人,不愛一身孤勇的絕戀,而是像鏗鏘玫瑰,綻放自己的光彩。
哦,李宗盛寫給林憶蓮的最後一首歌是《最好的事》,在一段關係中,最好的事,就是愛著你。如果分開,那最好的事,就是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