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人回家路上的11首歌_文藝範_澎湃新聞-The Paper

2021-01-10 澎湃新聞

一份歌單十一首歌,送給即將回家又即將離家的你們。

《500 Miles》很可能是被翻唱次數最多的合唱歌曲,最近一次廣為傳播是作為電影《醉鄉民謠》的主題曲。

最簡單的歌往往最雋永。從火車上望著家鄉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中,直到看不見了仍在默默數著離家的公裡數。

這是一首極有畫面感的歌曲。刷刷後退的景物和身無分文的特寫交替出現。音樂很淡,個體的情緒風流雲散,離家的味道像鐵一樣又冷又腥。

野孩子的《黃河謠》唱的也是離鄉。離開蘭州以後,再美的西湖水也美不過黃河水。巧的是,這也是一首合唱歌曲。

樂隊離鄉經年,成員變更,不變的是每演出必以這首歌壓軸。這是異鄉人為自己立的儀式。每每鄭重其事,提醒根源的所在。

1.《500 Miles》——The Brothers Four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啊,一百裡,兩百裡

上帝啊,三百裡,四百裡

上帝啊,我已離家五百裡

離開家,離開家

離開家,離開家

上帝啊,我已離家五百裡

2.《黃河謠》——野孩子樂隊

想起那個小的時候

離開了家離開了蘭州

月亮藏在雲背後

我一個人慢慢走

你遠走。

走到燈火輝煌的地方,你要小心,生活會把你吞掉。

但如果你像詩人們一樣走到很冷很冷的曠野,也許一張嘴,你就有了一首歌。

這三首歌的歌詞都寫得極佳。

萬曉利的《北方的北方》由漂泊的痛苦話鋒一轉寫到爐火和寒風的交談。春姑娘躲在一旁,靜靜注視火苗講也講不完的故事。

劉東明的《西北偏北》最妙是這一句「河水的羊/燈火的嘴」。聞到黑暗中黃河的味道。

左小祖咒和賈樟柯作詞的這一版《烏蘭巴託的夜》是眾多版本中的最愛。

風和雲和穿越曠野的鳥都不會等你的,異鄉人。

你肚子痛,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渾渾然在天地間遊蕩。

左小的歌難聽起來很嚇人,好聽起來也很嚇人。這首歌屬於後者。打擊樂和呼麥真的就像風一樣來去。左小收斂起古怪的唱腔,只是有一點顫抖。這一點點顫抖,給了這首歌魂靈。

3.《北方的北方》——萬曉利

刺骨的寒風

吹打滴血的左眼

帶著傷痛走他鄉

遍體鱗傷爬上岸

沉默

遺忘

    

爐火噼噼啪啪與寒風交談

春姑娘悄悄躲在一邊

到底有幾輩子這恍惚時光

讓跳動的火苗講也講不完

4.《烏蘭巴託的夜》——左小祖咒

飄蕩異鄉的人啊

在哪裡

我的肚子開始痛

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鳥兒

不要走

明知今夜瘋掉的

不止一個人

5.《西北偏北》——劉東明

把蘭州喝醉 你居無定所

姓馬的母親在喊你 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

什麼麥加 什麼姐妹

什麼讓你難以入睡

河水的羊 燈火的嘴

夜裡唱過古蘭經 做過懺悔

漂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可想過回家?

是像「交工樂隊」《風神125》裡的不老也不年輕的人一樣認輸,告訴媽媽我要歸鄉,還是像早已白了頭的胡德夫一樣以戰鬥的昂揚姿態歸鄉,因為找到奮鬥的方向?

最多的人大概是像《鹿港小鎮》裡的主人公,雖懷念,但已無家可回。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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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125》——交工樂隊

但系阿姆這十年日吶(但是母親這十年日子)

捱像冇點主介鬼(我像無主遊魂)

覓過頭路一項又一項(工作幹過一樣又一樣)

哀哉!冇半項有望(哀哉!沒半樣有希望)

交過細妹一隻過一隻(女孩交過一個又一個)

通概冇半隻兜搭(一概都難以成雙)

經濟起泡捱人生變泡(經濟起泡我人生幻滅)

離農離土真登波(離農離土真波折)

毋當來歸!毋當來歸!(不如歸鄉不如歸鄉)

7、《最最遙遠的路》——胡德夫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

來到以前出發的地方

這是最後一個上坡

引向田園絕對的美麗

你我需穿透每場虛幻的夢

最後走進自己的門 自己的田

8、《鹿港小鎮》——羅大佑

在夢裡我再度回到鹿港小鎮

廟裡膜拜的人們依然虔誠

歲月掩不住爹娘淳樸的笑容

夢中的姑娘依然長發盈空

再度我唱起這首歌

我的歌中和有風雨聲

歸不到的家園 鹿港的小鎮

當年離家的年輕人

繁榮的都市 過渡的小鎮

即使故鄉變得陌生,留在家鄉的家人們老去,不要忘記,你的面前還有一個世界。

李壽全的《張三的歌》溫馨得像一支童謠(當然不是暗黑系的),婉婉地讓人相信遠方有光亮。

保羅·西蒙的《New York is my Home》是漂泊在大城市的人的心聲。

為何還留在這裡,是因為這裡不眠,這裡流光溢彩,這裡時時都可能發生些什麼,這裡永遠不會讓人厭倦煩悶。

9.《張三的歌》——李壽全

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

看一看

這世界並非那麼悽涼

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

望一望

這世界還是一片的光亮

10.《New York is my Home》——保羅·西蒙

New York is my home

New York is calling me

And now I find

The city never sleeps

It's my state of mind

紐約是我的家

紐約在召喚我

如今我發現

這座城市從不入眠

我心亦如此

無論是否歸鄉,心底的田園夢總還在。

在這首歌裡,沒有凋敝,沒有泥濘,沒有不公和貧窮,只有一幅中國鄉村水墨畫卷。

就當是夢吧。惟祝————所有的遊子都平安。

11.《遊子謠》——蔣明

窗頭明月照 窗裡燭光搖

娘親倚門望 遊子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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