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娛樂獨家專稿 文/阿木)演而優則導,早已屢見不鮮,女導演在華語電影業裡也不再是稀罕之物,目前正在內地市場上衝刺7億元票房的《致青春》便是由演員身份華麗轉身導演的趙薇(空間)(在線看影視作品)的故事長片處女作,而即將上映的《聖誕玫瑰》則是憑藉著《東邪西毒》步入影壇的楊採妮的導演作品,只不過與「聖誕」、「玫瑰」這兩個較有溫情含義的片名不同的是,影片聚焦於華語片裡較為邊緣的性侵犯題材,而「聖誕玫瑰」只是影片裡桂綸鎂扮演的鋼琴師李靜彈奏的一首曲子。
無論是在好萊塢電影或者TVB的劇集裡,律政題材的作品都是一個熱點,因為其不僅是濃縮了人類的種種衝突而構成了戲劇張力,甚至可能因為一些案例而演變成文明的基石,影響著後世的法律、正義、道德等,當年亨利-方達主演的《十二怒漢》在過去的六十多年裡是歷久不衰的經典,而TVB的《真相》、《怒火街頭》等也有不俗的反響,只不過近十年來的華語片裡較少出現這類型作品。影片《聖誕玫瑰》講述因為車禍而半身不遂的女鋼琴教師李靜,在一次前往她很信任的醫生周文瑄的診所進行身體檢查後,情緒失控又將醫生告上了法庭,出身於律師世家、一心想要維護正義而轉行當檢控官的前律師陳志天,負責這起案子,而被告的律師薛肇文,則來自於陳志天的前東家,也是律師界的後起之秀,兩人之間的論辯、較量不斷影響著案情的推進,周文瑄也被判罪名成立,但就在起訴重新開庭後,發生了一連串出人意表的事件……影片的前面一個小時(全片約90分鐘)集中於這起案件的三次庭審與結案陳詞,後面的半小時則是重審時的法庭戲,但楊採妮的思索並不停留在這起案件的性侵是否真實,而是關注這起案件背後的人情、人性等。
這是一件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沒有目擊證人的案子,且「受害人」是一個因車禍而半身不遂、缺乏正常人的感覺的年輕女性,被告者則是她所相當信任的主治醫生。如何判斷檢控的是否成立,與其說是在於證據的是否充分,還不如說是雙方律師的詢問,以及來自於現實生活的常理判斷,但畢竟常理不一定適用於所有的情形,當年的彭宇案是如此,而《聖誕玫瑰》的從「弱者」的處境出發、自以為「弱者」就相當於「受害人」這又可能違背於現實,就如影片當中廖啟智(在線看影視作品)與郭富城(在線看影視作品)之間的幾次對話所暗示。更何況,影片在開場時便將檢控官陳志天設置為一個以「將有罪的人定罪」為目標的人物。所以,影片也水到渠成地到了起訴重審時的高潮,陳志天違背了一般情況下的不再問詢原告的遊戲規則,而在法庭上詢問李靜背後的真相,這一幕也將人性的難以預測推向了高潮,同時也留下了一個較為開放性的結局。
這也是導演楊採妮的用心與野心之處。畢竟如果只是停留在性侵的案子本身過於單調單薄,而追溯當年的母女之間的疏離、情感、變故,不僅是揭示了李靜的童年創傷及心理陰影,也以「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方式解釋了李靜、周文瑄甚至是陳志天三者之間的非比尋常的關係與背後的心理。何況香港電影人所創作的作品往往側重於人情上,即使是黃百鳴當年的《開心鬼》系列實際上也並不是很恐怖反而充滿著人情味,律政題材的《法外情》、《早熟》等也都是借著律政的題材、劇情來突出了人性的溫情。而影片《聖誕玫瑰》主線之外的暗線,便是陳志天與父親之間的情感關係,從開始前往醫院時父子間的疏離,再到後來陳志天打開父親當年送的領帶盒打開為影像,帶出的不僅是陳志天對父親的諒解,還有他對律師、檢控官工作的理解,完成了自我的成長,這段戲也從側面折射出對於人性的描寫、追思。
雖然楊採妮浪費了廖啟智、張同祖等比較出色的綠葉角色,郭富城、夏雨(在線看影視作品)的演出也較為平平,但三位女角色桂綸鎂、秦海璐(官網)(在線看影視作品)、夏文汐,都帶來了較突出的表演,而且,作為一部導演的處女作,《聖誕玫瑰》讓人驚豔,也留下了思考的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