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原生家庭的孤獨
首次認識王子文,是看了《歡樂頌》這部電視劇,王子文把劇中曲筱綃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演活了,事實上,王子文的性格和戲中是相反的,她敏感,堅強,獨立,甚至有點玻璃心,渴望父愛。
她說過一句話:「獨立都是被逼出來的,因為沒有人關心你。」
我們曾在微博、ins上看到這樣的王子文:高冷,淡定,遇事有自己的看法。連她自己在一次訪談中都承認自己有悲觀的一面。
王子文5歲時,父母離異,她是跟著媽媽生活的,從小就遭受親人的離棄,所以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看別人眼色做事。
在她的博客裡,其中有一篇文章,她記下了第一次看到父親哭的樣子。
那是她第一次去爸爸獨居的住所,房子內一片狼藉。6歲的王子文蹲在地上,替父親整理凌亂的書和衣物,她說:「爸爸,這樣看起來就好很多了。」王爸爸聽完這句話,愣在原地,抱著女兒大哭。他以為她還小,什麼都不懂,其實她什麼事都懂。
童年的她安慰自己,這樣多好,生日可以要兩份禮物,過年可以得到兩份壓歲錢。
慢慢長大後,她才意識到,有些缺失將是一輩子的遺憾。如今,32歲的王子文,終於敢直視自己的內心:缺愛,就是缺親密關係。
原生家庭對於愛的缺失,早就潛移默化的在影響她的生活和人生。很少聽到父母對自己的認可,所以一開始也會自己否認自己,甚至有點自卑。
「我是跟著媽媽長大的,她很少讚美我,所以我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優秀。」
沒有承認「我很好」的底氣,導致總是在自我懷疑中碾轉,做不到真正的自信。
很少被肯定,也很少被理解。
王子文印象特別深刻的一件事,有一次她和媽媽出去逛街,看中了一條裙子,媽媽覺得那條裙子不好看,要買只能買媽媽喜歡的那條裙子。母女倆誰都不讓步,最後空手而歸。
在她看來,孩子如果要了不合理的東西,父母應該採取積極的態度溝通,讓她明白為什麼不行?而不是粗暴強硬的拒絕:反正你不懂,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原因。
長大後的王子文,渴望從愛人身上得到那份缺失的情感,有時想讓他把自己當成女兒一樣對待。
她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愛的人。
二、底氣,是努力換來的
她平時和父母聯繫不多,「冷不冷?累不累?餓不餓?」這些很普通很平常的對話,很少發生在她們之間。
15歲的王子文,隻身一人從成都來到北京,在公司的安排下,她去到韓國,成為練習生。她用「折磨」來形容那段時間,那半年來,幾乎每日都在哭。
剛到韓國,行李剛放下,任務就來了,圍著操場跑兩千米。從小800米都沒及格過,跑完後和媽媽打電話,嚎啕大哭。
每日的訓練從早上8點開始,直到晚上12點才結束,每天都是超負荷狀態。
一犯錯就會挨罰,要一邊用韓語說「我可以做好」,一邊連做兩個小時的伏地挺身,有時候還要挨打。
她回憶那段時間有時甚至上廁所都蹲不下去,因為大腿都是淤青的。
收拾東西回家的念頭,每天都在她的腦海中打轉。
度日如年的練習生個生涯,隨著她所在組合的解散而結束。
她看開了:「路堵住了就繞道走唄,大家都說我臉小,為啥不去演戲,就試試唄。」
就這樣,她就成為了無數北漂演員中的一名。
剛入道時試戲的尷尬,她至今都難以忘懷,試完戲後,就沒人提起她了。那段時間,她對自己喪失了信心,提到試戲,她都能不由自主的恐懼和排斥。
王子文說,她當時的夢想,就是以後的工作都不需要試戲。
她不願意在媽媽面前示弱,也不向家裡要錢,她覺得很難張這個嘴。
事業最落寞時,她向媽媽第一次求助:「能不能幫我充話費?」
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情況開始慢慢好轉。她接連參演了《唐山大地震》、《家,N次方》、《男人幫》等等。
終於,2016年,在她出道的第十個年頭,她迎來了曲筱綃。
王子文曾在戲外評價這個角色:「我和她不像,性格完全是南轅北轍,她太極致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某種程度上我又覺得像,她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如果說,敢拼敢闖是她們的共性。曲筱綃的天不怕地不怕,來自父母的愛,優渥的家境,而王子文的闖勁,則來自於她這麼多年來的經歷。
三、與往事和解
回憶成長往事,不是為了怪罪誰。
而是為了自我調節,自我剖析,這是王子文的習慣。
「我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只是在認識我自己的時候,我會去找,我為什麼會這樣?」
與過去握手言和,這是人生必須解答的一道題。
32歲的她,慢慢找到自己的答案了。以前的埋怨慢慢消散了,現在,她感受到的都是愛了。
她慢慢接受父母的不完美。2008年,汶川地震,王子文家距離汶川90多公裡,在劇組的她瘋狂打電話回家,但因為通訊中斷,幾天後才聯繫上父母,確定安全。
媽媽在電話那頭寬慰她:「餘震每天都有,我們家在11樓,真有什麼也躲不了,索性就不躲了。」
她真切的感受到親情的羈絆,沉重又溫暖。
曾經的創傷,在學會自愈之後,變成了一種能量,就是放下了。
或許,從原生家庭的怨念中走出來,與往事和解的那一刻起,一個人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自己的人生。
四、做真實的自己
現在,32歲的王子文漸漸懂得了如何經營和珍惜感情。工作也不再是生活的全部,她坦言「工作只是生活的一步棋,可進可退,也可以全盤退出。」
她養了一隻貓,因為她覺得,貓貓眼裡清澈的世界,折射出另一個真實的自己。
她說活成曲筱綃是一種理想,做不到徹頭徹尾的曲筱綃,那就做真實的王子文。
就像有些人說的,幸運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但好在,每個人都有自愈的能力和機會。無論如何,還是期望你,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