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初雪
落在了12月30日晚上的朋友圈裡
許未來從窗外望去
樹葉上只是零星的白
她期待著早上醒來會變成白茫茫的世界
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做雪天使
她當然會失望
江南的雪季從來轉瞬即逝
早晨的陽光毫不猶豫融化了人們對於冬天的想像
除了冷,一切如常
而我,卻因這場雪,想起了許多往事
和媽媽回憶,和女兒講述
曾在新疆的冰天雪地裡,度過的童年和青春
於我而言,每一片雪花
都是通往故鄉的,那個已經出走的故鄉
重新浮現在眼前
凌晨一點半
家裡非常安靜,我獨自坐在客廳,錄製音頻導讀
講述關於萬瑪才旦小說集的閱讀感受
這是2020年「共讀計劃」第13個月的配書
是在原本的忙碌中,又給自己增加出來的工作
沒有現成文稿
只是拿著書,對著電腦話筒,慢慢講述
小說用最基本的語言勾勒情節走向
電影式的對白自然散發藏地氣息
我看見從土地中生長出的文字,充滿現實的力量
也看見了每個角色的孤獨處境
一如我們自己
於是,這不再是工作,而是一場傾訴
因由一本書,一群人,一個約定
我和自己坦誠聊了個天
上周末
是「半顆糖」繪本營今年最後一次相聚
即使「公開課」,家長坐在身後
孩子們依舊像平時一樣自由地表達
他們可以根據我在小卡片上寫的提示
輕易地認出自己
他們自如地講述
吉卜林、莫波格、阿爾貝蒂娜,李娟……
他們知道「叢林法則」的奧妙
也理解「不是所有童話都有美好結局」
他們享受用一本書和另一本書聊天
並沉浸在創作中不能自拔
他們不斷提出奇思妙想,或者質疑和渴望
……
這一切,仿佛給我們這些成年人戴上彩色的眼鏡
讓我們重拾好奇和夢想
我每周末要上近10小時的課
業餘時間幾乎都花在這些小孩身上
但是,因為有他們
我才看見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相信了幸福的樣子
今天,我在書店灑滿陽光的窗前寫信
雨花姐拿去複印
然後,在每一封信的最上面,我寫下一個名字
折好,連同導讀卡和書籤一同
裝進信封
再和包好的書一起,仔細打包快遞
貼上地址,寄往遠方
看起來是月月重複的枯燥工作
但我們都很慶幸
在這周遭車水馬龍的環繞中
我們所遞出的,是安靜
安靜地選一本書,讀一本書,被某個段落打動
安靜地寫一封信,讀一封信,被某個句子擁抱
我因此而得到現實之外的禮物
就是這份儀式感
讓一步一個腳印的日子,多了一點詩意
有一天傍晚,放學後
許未來和小夥伴們在學校門口的草坪上瘋玩
她突然站住,抬頭望向遠方
「媽媽,月亮又圓又亮啊」
真的
那一刻的月亮好美,用任何詩句都不足以形容
我差點就錯過了
前天晚上,也是放學後
丟完垃圾回家的路上,她忽然要手機
要拍下頭頂的月亮
我依舊是跟著抬頭
皎皎月光,那麼動人
這個認真地分辨嫦娥和玉兔的小孩兒
無意中提醒了我
在一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中
抬頭看月亮
所有的寒冷和忙碌
不僅僅是為了滿地的六便士
月亮就在頭頂
偶爾抬頭,知道自己被光照到
感謝2020年最後的月光
「2021年共讀計劃」招募倒計時 2 天
了解「2021年共讀計劃」細則,請點擊此處,或點擊「閱讀原文」
—FIN—
文丨羊毛
照片丨雨花
編輯排版丨慢師傅
▽ 點擊「閱讀原文」進入 線上慢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