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最後,我依然愛你

2021-03-02 讀首詩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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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樂 /  Tom Tykwer - cloud atlas end title 

後臺回復「朗讀」有機會參加後續朗讀

你已經長逝

(節選)

……

一直到最後,我依然愛你

正如你對我情深

悠長的往日,你始終如一

如今更不會變心

死神把愛情嚴封密罩

歲月凍不冷,情敵偷不掉

謊言也斷難否認

我再有變化、過失、或錯處

你豈能知悉?——好叫人悽楚!

生命的良辰你與我同享

苦難留給我一人

憤怒的風暴,和悅的陽光

跟你再沒有緣分

那無夢的睡鄉,安恬靜謐

我心馳神往,絕不會哭泣

我也無需乎悔恨

嬌美容華竟毀於一旦

我本可守著它漸次凋零

……

若能像從前那樣悲慟

我熱淚就會湧出

想到我不近旁,未能

到你病榻前守護

憐惜的把你臉龐細覷

擁抱你懨懨無力的身軀

拖起你低俯的頭顱

表白著愛情——它已成為虛幻

你和我已無緣再續前歡

留在世上的寶物珍品

你讓我隨意玩賞

但是它們又能值幾文

怎比對你的憶念

你那永不泯滅的真情

推過威嚴幽晦的「永恆」

仍然回到我心間

你已葬的愛情勝過一切

只除了愛情活著的年月

作者 / [英國] 拜倫

翻譯 / 佚名


And Thou art Dead


.

Yet did I love thee to the last, 

As fervently as thou, 

Who didst not change through all the past 

And canst not alter now. 

The love where Death has set his seal 

Nor age can chill, nor rival steal, 

Nor falsehood disavow: 

And, what were worse, thou canst not see 

Or wrong, or change, or fault in me. 

The better days of life were ours; 

The worst can be but mine: 

The sun that cheers, the storm that lours, 

Shall never more be thine. 

The silence of that dreamless sleep 

I envy now too much to weep; 

Nor need I to repine 

That all those charms have pass'd away 

I might have watch'd through long decay.

.

As once I wept, if I could weep, 

My tears might well be shed, 

To think I was not near, to keep 

One vigil o'er thy bed: 

To gaze, how fondly! on thy face, 

To fold thee in a faint embrace, 

Uphold thy drooping head; 

And show that love, however vain, 

Nor thou nor I can feel again. 

Yet how much less it were to gain, 

Though thou hast left me free, 

The loveliest things that still remain 

Than thus remember thee! 

The all of thine that cannot die 

Through dark and dread Eternity 

Returns again to me, 

And more thy buried love endears 

Than aught except its living years.

Lord Byron



這個周末我去了巴黎的莎士比亞書店。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對愛在三部曲的喜歡已經到了把電影的路線走一遍的程度。在書店裡我買到了前兩部電影的劇本,於是我回家重新看了第三部《before midnight》。

其中我最喜歡的是他們在餐桌上的那段對話,充滿了對當代人類性愛沉迷,科技成癮的思考,也充斥著人性和自我是否在享樂至上趨勢裡消減的探討。這些命題背後,是各自的絕望和湧動的矛盾,可是命運的交織和幾代人之間的鴻溝,都在那個描述自己失去了丈夫後日常生活的老奶奶的對話裡重新有意義。

「當我想起我丈夫的時候,我非常想念。夜晚他躺在我身邊的感覺,有時候他會把胳膊橫在我的胸前,我動不了,甚至要憋住呼吸。但我感到安心和完整。

「我懷念他吹著口哨走在街上的樣子,每次做什麼我都會想他怎麼做——天冷了要披上圍巾。但是之後,我漸漸忘卻細節。記憶在不斷褪色,我開始忘記他。就像我有失去了他,有時候我讓自己去記他臉龐的每一處眼睛的顏色,唇齒的樣子,他的皮膚和頭髮的觸感,這一切記憶都隨著時間流走了。

「但有時,不是經常的,只是很偶爾,我能非常清楚地看到他。就好像撥開雲霧,他就在那裡,我幾乎能碰到他。突然,真實回到了眼前,他再次消失了。曾幾何時,每天早晨,天剛亮的時候,我都會看到他,可不知為何,他又會消失在陽光下。他出現又消失,就像日出和日落。一切都那麼短暫。正如我們的生活,我們出現又消失,我們對某些人來說很重要,可我們又只是擦肩而過。」

一生太短暫,又太漫長。我們總在以各種原因失去我們所愛的人。那些誠摯的時刻從來就沒有憑空消失,那些生活中不被察覺的小細節都被壓縮在某個窗臺的縫隙裡。等到它們聽到你說你不想忘,再重新在陽光下鋪展開來。 「一直到最後,我依然愛你」,所以你那永不泯滅的真情,才足以推過威嚴幽晦的永恆,仍然回到我心間。

到生命盡頭,到記憶退化,我們最想要得到和最想要留住的,還是愛。

薦詩 / 老漢

2018/10/21

聲優值守 / 胖粒

版面值守 / 照朗

 

第2050夜

詩歌    朗讀者    藝術    繪畫    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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