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老黑。
基於工作的關係,平常會接觸到很多隱蔽行業,私家偵探就是其中一個。
我認識一哥們,他叫金宇,是個警校肄業生,他和朋友鳴哥就曾經有過這麼一個經歷。私家偵探原本是隱秘而嚴肅的職業,但這兩人半路出家,總會發生一些啼笑皆非的事。今天拉來金宇給大家講個故事。
幹私家偵探這行,平時接觸的案子百分之八十都和婚外情有關。
這些案子我一般不會寫,類似的事情見過太多之後,會覺得特無聊,來來去去就是那點事兒,真心沒什麼看頭。
不過我還蠻喜歡接這類案子的,原因很簡單——活兒好幹,來錢快。
經手這麼多婚外情案件後,我發現其中有個規律——不論男女,只要其中一方出軌,另一方都會展現出驚人的洞察力。尤其是女人。
上次我和鳴哥從山西回來之後,沒過兩天,鳴哥就接到一個神秘的婚外情調查委託。
為什麼說神秘呢?因為自始至終我們都沒跟客戶見過面,全程電話溝通。
原則上講,每次接活兒,我們都會要求跟客戶面談,這樣雙方才會建立信任關係。畢竟現在打著私家偵探的名頭招搖撞騙的人太多了,別說客戶怕被騙,我們也怕白忙活一場。
電話裡,客戶的自我介紹無比簡短,只告訴我們,她姓藍,讓我們稱她為藍女士。
藍女士的聲音偏中性,冷冷清清的,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事情從藍女士在微博上看到一張女網紅的照片開始。
女網紅長得很漂亮,網紅標配,瓜子臉,高鼻梁,眼睛比常人要大一圈,身材也是那種男人一看就會想入非非的前凸後翹型。
當藍女士看到這張照片時,一眼就斷定是在自己家裡拍的。
女網紅的自拍照背景一半是天空,一半是樹林,選擇拍攝的位置和角度都很不錯。
這些看似平常,不過藍女士確信,這張照片只有站在她家客廳的落地窗前才拍得出來。對於自家後院的一草一木,藍女士都再熟悉不過,她說自己絕不會看錯。
一個陌生的美女網紅在自家落地窗前拍了一張照片,很明顯——她丈夫出軌了。
果然,每個女人在捉姦時都是福爾摩斯。
藍女士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把這件事講得清清楚楚,然後告訴我們,只要我們拿到她丈夫出軌的證據,她會支付十萬塊酬勞。
鳴哥告訴藍女士需要先付一半的定金,而且最好能面談一下。
藍女士說定金沒問題,不過不方便跟我們見面,讓我們直接把銀行卡號發給她。
鳴哥想了想,反正調查婚外情也沒什麼難度,就同意了。
五萬塊很快到帳,藍女士又用簡訊發來了他丈夫的個人信息,照片,以及女網紅的微博名。
這時我才發現,整個委託過程從開始到結束竟然沒超過十五分鐘。
★★★
得到這些資料後,鳴哥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先打開微博,在搜索欄輸入了女網紅的微博名。
女網紅的微博名是一串以L開頭的英文,鳴哥問我這英文名怎麼念。
我憋著氣看了半天,也沒拼讀出來,「這什麼鬼名字,真特麼拗口。」
為了方便記憶,我倆索性給她起了個簡稱——艾露(L)。
艾露有十萬粉絲,算是一個小網紅。她的微博註冊時間是2016年,一共發過七百多條微博,每條微博基本都有上百點讚,評論和轉發也不少,粉絲活躍度很高。
最近一條微博是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裡的照片,桌上擺著一盤還帶血絲的牛排,手上端著一杯紅酒。雖然沒有露臉,但有意無意地秀出了左手食指上一枚鑲著碎鑽的銀色戒指。
我看不出這戒指什麼牌子,只覺得挺高級的,問鳴哥:「這戒指看著不便宜,怎麼著也得三四萬吧?」
「卡地亞鑲鑽白金戒指,十多萬吧。」
好吧,這很粗暴,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我們仔細看了看她的微博內容,除了發一些自拍和生活照之外,她還會發很多名牌包包的照片,不過不單是為了炫富,她在做生意——海外代購。
她在微博上的人設是一名留學美國的富二代,喜歡世界各地旅遊。特別寵粉,幾乎每條評論都會回復,經常幫粉絲代購名牌包包,偶爾還會低價賣一些自己閒置的包,深得粉絲喜愛。
鳴哥咂摸著嘴:「你說這姑娘長這麼漂亮,也不差錢,為什麼非去勾引人家老公。」
我覺得不能一錘子就下定論,反駁鳴哥:「萬一人家是真愛呢?」
鳴哥一臉不屑:「拉倒吧,我要是有一個億,我也能找個美女網紅玩真愛。」
女網紅的信息我倆就先了解到這裡,沒有再深入調查。畢竟,私家偵探的工作不包括多管閒事,我倆只需要拿到藍女士老公出軌的證據就行了。
藍女士的丈夫姓姜,42歲,某上市公司高管,妥妥的成功人士。
看姜先生的照片,身材保持得很好,穿一身黑灰色的高級西裝,梳著一個背頭,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精英氣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已經四十多歲了,絕對會認為他只有三十出頭,可以說是中年油膩大叔的反面寫照了。
姜先生的常用座駕是一輛奔馳G500,車牌號是京H開頭。除了姜先生的公司地點之外,藍女士還給了幾個他常去的場所地點,有私人會所,高爾夫球場和高檔酒店。
看完這位姜先生資料,我察覺到這件事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難以接近,調查難度也是成倍增加。
「鳴哥,這單活兒有點棘手啊。」
「嗯,你看他常去的這些地方,哪個不是高檔場所,特別是這私人會所,我估計一般人都進不去。」
鳴哥嘆了口氣,「不過定金都收了,不能砸招牌,硬著頭皮咱也得把這事兒給辦嘍。」
★★★
我和鳴哥商量後決定,還是先按老套路開始——跟蹤。
姜先生的公司位於海澱區,離我們住的管莊比較遠,第二天早上七點鐘我們就出發。北京的交通狀況有目共睹,一個小時的路程硬是開了一個半小時,氣得鳴哥路怒症都犯了,差點把方向盤給砸壞。
根據藍女士給的地址,快九點鐘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姜先生公司所在的大樓,鳴哥把車停在大樓外的馬路邊。
我倆準備等姜先生的車一到,先偷偷安上定位器,以便隨時掌握他的行蹤。
這時,上班族陸陸續續地走進大樓。
我和鳴哥從九點一直等到十點四十,一輛霸氣的黑色奔馳G500從路東駛來,正是姜先生的座駕。
等奔馳開進大樓停車場後,我和鳴哥立馬下車跟了過去。一個穿著修身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從奔馳後座上下來。雖然沒見過真人,不過我和鳴哥都很肯定,這個人就是我們的目標——姜先生。
姜先生下車之後,徑直走進大樓。司機把車往前開了一段,轉了個彎,把車倒進了停車場左下角的一個車位上。
鳴哥的夢想
司機在車上,安裝定位器很容易被發現,我問鳴哥:「車上有人,咱們怎麼放定位器?」
鳴哥沒說話,做了個回撤的手勢。
我倆回到車裡,鳴哥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跟我說:「司機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鬆懈的時候,他一鬆懈咱們就有機會。」
鳴哥把車往前開了二十米,伸手指著窗外,「你看,從這裡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車裡。」
說完,鳴哥遞給我一支小望遠鏡,把車窗打開十公分。
我仰起頭,把望遠鏡伸到車窗外,往停車場一看。果然,看得清清楚楚,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駕駛位上,雙手橫拿著手機,應該是在玩遊戲。
過了半個小時,司機伸了伸懶腰,把座椅放倒,躺著開始閉目養神。
「機會來了,」鳴哥拍了拍我肩膀,「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安定位器。」
一般安裝竊聽器和定位器的事都是鳴哥去弄,他對這些玩意比我精通。鳴哥去後座把定位器拿出來,直奔停車場。
不到三分鐘鳴哥就搞定了。
中午我去附近找了家餃子店,打包了兩份餃子,我和鳴哥在車上把午飯給解決了。
一下午,奔馳車都沒挪動過。期間司機去便利店買了點吃的,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半,姜先生才從樓裡出來。
雖然這一天啥也沒幹,不過在車裡坐久了,也挺熬人,渾身發酸。
我和鳴哥開車跟了奔馳不到二十分鐘,藍女士發來一條簡訊,說她丈夫現在正在回家路上,如果我們正在跟蹤的話,就不用繼續了。
我特驚訝,「我靠,這藍女士是什麼人啊,怎麼有種我們一舉一動都盡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覺?」
鳴哥搖頭說不知道,「北京臥虎藏龍,別瞎琢磨了,幹該幹的活,拿該拿的錢。」
★★★
我倆就這麼連續跟了三天,沒發現姜先生有任何異常,他每天基本就是兩點一線——公司和家。
直到第四天,晚上七點鐘,姜先生從公司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朝陽區五環附近的一家私人會所。這家會所並不在藍女士所提供的她丈夫的常去地中。
這家私人會所外面沒有掛牌,門口沒有停車,不過在不遠處的路邊,零零散散地停著七八輛豪車,其中就有姜先生的奔馳。
會所一共五層樓,從外表看,甚至有些破舊,門窗緊閉。一樓入口是一扇暗紅色的厚重木門,姜先生進去的時候,我瞄到有兩個門衛站在裡面接待。
很明顯,這是一家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會所,我有點洩氣,跟鳴哥說:「這種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會所,咱倆肯定是進不去啊。」
鳴哥也是一臉愁容,點了根煙,想了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我問問藍女士吧。」
鳴哥給藍女士發完簡訊,過了兩分鐘,藍女士回過來簡訊,讓鳴哥留一個地址,明天她讓人給我們送一張私人會所的會員卡,卡是不記名的,讓我們放心用,拿著卡可以享受會所裡的所有服務,不用另外掏錢。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我和鳴哥剛起床,就聽到有敲門聲。打開門一看,門口放著一個信封。我拆開信封,裡面有一張黑卡。卡片上沒有文字,僅有一串數字編號。
一張神秘的黑卡
信封裡還有一張紙,大概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這家私人會所的情況。
會所一共五層,每個樓層的服務功能不同。一層不開放,二層有餐廳、酒吧、雪茄吧,三層是按摩洗浴中心,四層則是提供房間休息的地方,最後一層是一個小型賭場。
鳴哥咂摸著嘴,「就衝這設置和服務,估計這VIP卡的入會費一年至少得六位數。」
去那種高檔私人會所,穿得太寒磣,肯定會被人注意到。
於是我和鳴哥先去朝陽區建國路的一家阿瑪尼專賣店,一人置辦了一件襯衣和一條休閒褲,光這四件衣服就花了將近一萬塊。
從阿瑪尼店裡出來,鳴哥捂著胸口唱了一路張學友的《心如刀割》。
★★★
又跟蹤了兩天,周六晚上,姜先生去了上次那家私人會所。
我和鳴哥穿著新買的阿瑪尼,帶著黑色VIP卡,再次來到這家私家會所。等姜先生進去二十分鐘後,我們才推開了暗紅色的大門。
一推開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昏暗空蕩的大廳,大概有二十多平,暗黃色的大理石地板顯得有些冰冷,兩側牆壁都釘著棕色木板,走廊盡頭是一個普通升降式電梯,感覺很怪異,就像進入異世界,瞬間與門外的車水馬龍隔絕。
兩個一米八幾,穿著黑襯衣的平頭大漢站在門口攔住我們,用低沉的嗓音說了句「歡迎光臨」。
鳴哥用食指和中指指尖夾著卡片遞給大漢,大漢接過去看了兩眼,雙手拿著卡片還給鳴哥,微微鞠躬,伸手向電梯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
講實話,我跟鳴哥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說不害怕是假的,不過不是怕遇到危險,而是怕不懂規矩,出糗,被人家給看出來。
鳴哥畢竟江湖閱歷深,稍微比我鎮定些,不過我還是瞥到他偷偷在褲腿上擦了兩把手汗。
我看著幾個按鈕,不知道該按哪層,問鳴哥:「鳴哥,咱去哪層?」
鳴哥按下二樓的按鈕,「從第二層餐廳開始吧,不就是會所嘛,又不是龍潭虎穴。」
電梯的速度不快,大概過了五六秒,電梯門打開。一瞬間,橘黃色的燈光射入眼中,一名穿著黑色小馬甲的服務生站在電梯口替我們擋住電梯門,遞過來兩條毛巾。
我和鳴哥不動聲色,拿過毛巾擦了擦手汗。
電梯外面是一條長廊,長廊的地上鋪著黃白相間的花紋地毯,踩在上面沒有一點腳步聲,服務生微笑著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長廊有二十多米長,盡頭是一扇深棕色的雕花大木門。
右側掛著一些油畫,還都是抽象派,對於我和鳴哥這種渾身充滿了藝術細菌的人,完全看不懂,更別說欣賞了。
左側是一個和長廊等長的水族箱,白色的射燈打在水箱裡折射出非常漂亮的光暈,好多種五顏六色叫不出名字的熱帶魚在裡面遊來遊去,仿佛置身於海洋館。
鑲嵌在牆壁中的水族館,就是這麼壕
一邊是海洋館一邊是油畫展的設計,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家私人會所果真是別有洞天,品味不俗。
我和鳴哥連走路都變得緊張起來,我的大腿肌肉不受控制地開始緊繃僵硬。門口的一名服務生看到我們過來,替我們拉開大門。
門一開,耳邊就傳來優雅的小提琴聲。
一個將近兩百平的大餐廳展現在我倆面前,全歐式裝修風格,頂部是一盞直徑兩米的水晶大吊燈,大廳裡面立著三根金色的雕花立柱,灰色的地毯覆蓋著整個大廳地面。
大廳中間是一個小舞臺,一名長相帥氣的長髮青年正微閉著眼睛拉小提琴。大廳的右側是一個吧檯,吧檯前坐著兩個竊竊私語的女人,年輕的男調酒師正全神貫注地調著酒。
七八個卡座,分散在大廳裡面。
一瞬間感覺像是走進了五星級酒店,不,應該說這種奢華感已經超過了五星級酒店。
大廳裡人不多,只有三桌客人。我快速地掃視了一圈,突然發現姜先生正坐在大廳的左上角,靠近窗戶的一個位置。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以及兩個女人,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這兩個女人的臉。
我剛想提醒鳴哥,鳴哥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微微扭頭,看到鳴哥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跟著鳴哥往前走,深吸了兩口氣,儘量讓自己鎮靜。我倆不動聲色地坐在姜先生斜對面的卡座上,倒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坐下之後,我偷偷瞄了好幾眼,才敢確認,其中一個女孩就是艾露。不是我臉盲,也不是我記憶力差,是因為那桌坐著的倆女孩都是標準網紅臉,辨識度的確不高。
我和鳴哥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表示目標已經確認。
★★★
為了今天這趟會所之行,我和鳴哥可以說是全副武裝,鳴哥連眼鏡偷拍器都戴上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倆還一人帶了一把匕首。
所以說私家偵探這行真不輕鬆,沒點膽量,一般人還真幹不了。
我倆坐下不到五秒鐘,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彎腰微笑著問我和鳴哥需要點什麼?
我和鳴哥對視一眼,倆人眼睛裡都是同一個字——懵。
沒有菜單,我倆該點什麼?
我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發現真正吃飯的並沒有幾個,大部分都在喝酒,或者喝果汁,外加一點甜品小吃之類的。
我急中生智,擠出一個帥氣迷人的笑臉,衝服務員伸出兩根手指:「兩杯馬天尼,再來一份水果拼盤,謝謝。」
馬天尼作為雞尾酒之王,選它絕對沒錯,真正懂雞尾酒的人一般都喝這個。
不到五分鐘,兩杯馬天尼和果盤就端了過來。
我和鳴哥肯定沒有心情吃東西,一直注意著姜先生和艾露那邊,因為角度問題,鳴哥的眼鏡偷拍器拍不到正面,只能看到幾個晃動的人頭。
姜先生說話很小聲,和艾露之間也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我和鳴哥只能按兵不動地等待時機。不過我相信,他們來這裡絕對不會只是吃東西這麼簡單,一定還會有其它項目。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姜先生和艾露肯定是有一腿。我們跟著姜先生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碰到艾露,顯然艾露先一步來會所等他,目的就是防止被人撞見。他們把這家會所當作幽會地點,因為這裡夠隱蔽,普通人根本進不來。如果我們沒有藍女士提供的會員卡,肯定也進不來。
他們倆人離開的時候肯定不會一起離開,所以我們一定要在會所裡拍到姜先生出軌的證據。
過了大概不到十分鐘,我和鳴哥的馬天尼還沒喝完,就看到姜先生那桌四個人都起身往門外走。
我和鳴哥沒有說話,等到姜先生他們四個人踏出大廳,我們同時起身朝門口走去。
快步走出大廳,等我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姜先生四人剛踏進電梯,不等服務生說話,我就搶先按了上樓的按鈕。
電梯裡的四個人同時看向我們,我和鳴哥衝他們笑著點了點頭,側身步入電梯。
電梯裡,姜先生正摟著艾露的腰,他身邊的中年男子也搭著旁邊另一個女孩的肩膀。
在我和鳴哥進電梯之前,他們已經按了四樓,我和鳴哥就直接跟著他們上了四樓。
電梯上升很快,出電梯之後,兩名服務生立刻迎了過來,姜先生走在前面衝服務生說:「兩個房間。」
「好的,這邊請。」一名服務員帶他們四個人往走廊右側走去。
跟二樓一樣,電梯外依舊是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是兩排房間,跟酒店一樣。
另一名服務生問我們:「兩位,需要幾間房?等會有女伴來嗎?」
服務生說完,我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地方不就是特麼的「P房」嗎?
沒有女伴,兩個大男人開什麼房?可是如果不把握機會的話,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跟鳴哥實在是不願意就此離開。雖然剛才在電梯裡拍到了姜先生摟著艾露的照片,不過當做出軌證據的話還不夠。
我正糾結這事兒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隻大手摸上了我的屁股,低頭一看,鳴哥的一隻手正放在我的屁股上,緊接著,他又順勢摟住我的腰。
鳴哥嘿嘿笑道:「小夥子,我們不等女伴,你給我倆找個房間,要隔音好點的。」
服務生不動聲色:「好的,這邊請。」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我特麼被掰彎了!
★★★
整個四層房間並不多,只有八間房,電梯左邊沒有走廊,被一堵牆封著,右邊的走廊兩側分別各有四間房,錯落相對。
我們說話的時候,姜先生一行四人已經走進房間,胖中年人和一個女孩住進了走廊左側的第一間房,姜先生和艾露在他們隔壁。
緊接著,服務生把我們安排在了姜先生和艾露的隔壁,把房卡幫我們插在插卡器上。
進門之後,我趕緊把鳴哥的手打開,我一個鋼鐵直男竟然被摸屁股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靠,鳴哥,下次能不能提前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你這突然給我來這麼一下,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我強烈表示不滿。
鳴哥悻悻地笑了笑:「緊急情況,不就摸了一下屁股嘛,別在意,哈哈。」
「切。」我擺擺手,懶得再說。
當下也顧不上跟鳴哥生氣,畢竟還是任務要緊,我和鳴哥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感覺跟普通的五星級酒店差不多。進門右側是洗手間,往裡走是臥室,臥室與陽臺的門可以打開,陽臺外面放著一張白色沙灘桌,兩把椅子。
我打開陽臺門往兩側看了看,發現跟隔壁的陽臺相隔三米左右,要跨過去基本不可能。
鳴哥在旁邊說:「太遠了,沒工具肯定過不去。」
類似這種陽臺
「要不咱們叫服務員進來,從他那裡偷張房卡,然後假扮服務員,進去拍照片?」
「你當是拍電影呢?007?一定要記住,安全第一,要留退路,不到萬不得已別犯險。」
我一想也對,這麼一來直接就暴露了,這私家會所的安保力量肯定不弱,到時候怎麼逃跑是個大問題。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要拍到他們的親密照,肯定要進房間啊。」
鳴哥點了一根煙,皺眉思索了兩分鐘,「我去看看樓道裡有沒有攝像頭,如果能製造出一些混亂,說不定有機會進他們房間放針孔攝像頭。製造混亂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觸發樓道裡的煙霧警報。」
鳴哥去樓道裡勘察了幾分鐘,回來後一臉沮喪:「行不通,樓道裡有兩個攝像頭,而且沒有死角,如果燒東西觸發煙霧警報,一定會被拍到,到時候還沒等進去裝好攝像頭,估計保安就把咱倆給抓住了。」
我和鳴哥當天晚上在酒店裡商量了倆小時,把能想到的辦法都模擬了一遍,沒有一個能行得通。
臨走時,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們還刻意把床上弄得像是經過一場大戰一樣。
今天是徹底被掰彎了。
當天晚上開車回去之後,鳴哥把我放下,又開車去了酒吧,用他的話說:人在放鬆的時候點子最多。
回去之後我也睡不著,打遊戲打到兩點多,等我睡的時候鳴哥還沒回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已經十點半,我去鳴哥臥室一看,鳴哥睡得跟死豬一樣,叫了半天都叫不醒。
鳴哥一直睡到下午三點,醒來就說了兩句話:「今天不調查了,幫我定份外賣。」
鳴哥吃飽喝足後,點了根煙,躺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看著鳴哥悠然自得的樣子,我特無語,就問他:「鳴哥,這件事咱接下來該怎麼查?總不能在家裡坐著吧?」
鳴哥笑笑:「著什麼急嘛,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了,等下次他再去會所的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真的假的,什麼辦法?」
鳴哥故作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鳴哥這人就喜歡玩神秘,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應該是有一些把握的,我也不再多問,任由鳴哥去準備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鳴哥依舊時刻注意著姜先生的行蹤,一直等得到周五晚上,定位顯示,姜先生再次坐車前往那家私人會所。
★★★
我們住的地方離那家私人會所不算遠,我和鳴哥沒跟著姜先生的車,而是先他一步來到會所。
現在已經確定,這家會所就是姜先生和艾露的幽會地點。姜先生每次都是下班後直接過來,過來之後會先去二樓吃一點東西,再去四樓開房。我們先他一步來的話,可以避免被懷疑。
到會所之後,我倆先去四樓開了一個房間,然後下二樓餐廳點了一些吃的。
我們剛坐下沒多久,穿著吊帶熱褲,性感火辣的艾露也來到餐廳裡面,挑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下,跟我們隔著大概有六米遠。
過了十分鐘左右,姜先生一個人走進餐廳,坐到艾露旁邊,倆人開始竊竊私語。
吃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鐘,姜先生和艾露起身準備上樓,鳴哥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然後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意會,胳膊輕輕把高腳杯往懷裡勾了勾,紅酒瞬間就撒了我一身,白色的阿瑪尼襯衫上一片暗紅。
我立馬站起身,兩根手指捏著襯衫,提高嗓門:「哎呀,酒撒我身上啦。」
鳴哥幫我拿紙擦了擦,不過肯定是擦不掉,他說:「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快上去換一件吧。」
這時,餐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倆身上,我裝作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轉身快步往門外走。姜先生和艾露還偷偷回頭看我,嘴角微微咧起。
我跟倆人一起上了電梯,到四樓之後,服務生帶他倆去開了一個房間,就在我和鳴哥的斜對面。
把酒撒身上,然後跟著他們上樓,確定他們的房間位置,這些都是我和鳴哥提前設計好的,為了演好這齣戲,我不得不犧牲自己的色相。
換好衣服之後,我給鳴哥發微信,讓他上樓。
我從包裡掏出一包用衛生紙包著的菸灰,把菸灰灑在床頭柜上,鳴哥也從口袋裡抓出十幾根提前從浴室地漏收集來的頭髮,放在浴缸裡面。
做完這一切,鳴哥出門在樓道裡喊來服務生。
服務生小跑過來,「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鳴哥側身請服務員進房間,「來來來,你看看,你們的房間衛生怎麼做的?又是頭髮,又是菸灰!」
鳴哥領服務員看了看頭髮和菸灰,服務員立馬鞠躬道歉,說給我們換房間。
服務員先是想給我們換到隔壁,隔壁是走廊盡頭,我說不行,我們不住走廊盡頭的房間,不吉利。
服務員被我們刁難得冷汗都流下來了,趕緊又給我們安排了一間房,就在姜先生他們隔壁,正合我們心意。
★★★
關上房門,我問鳴哥:「鳴哥,你到底準備了什麼秘密武器,現在該拿出來了吧?」
鳴哥「嘿嘿「」笑了笑,拉開自己的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一根三十多公分長的碳合金棍子,我還沒問他這時啥東西,鳴哥就雙手握著棍子,用力一抽,棍子變成了六十多公分,再一抽,又長了一截。
「看到沒有,定製版自拍杆,三米長,伸縮自如。」
整了半天,鳴哥的秘密武器就是加長版自拍杆,不過這倒也是個辦法。
事不宜遲,鳴哥拿出Go Pro相機,把它安裝在自拍杆的頂端。
一切準備就緒,我倆走到陽臺,看到隔壁姜先生他們的窗簾已經關上了,不過這些房間裡的窗簾都比較短,下面會露出大概六七公分的寬度,而且中間部分也會有縫隙。
我和鳴哥慢慢把自拍杆伸了過去,自拍杆不重,不過還是需要兩個人才能抓緊。
自拍杆伸過去架在對面的陽臺地板上,鳴哥掏出手機,打開跟Go Pro相機匹配的APP,這樣可以直接在手機上看到相機拍攝的畫面,拍攝的時候只需要在手機上操作就可以。
「怎麼樣,能不能拍到?」我蹲在鳴哥對面,看不到他的手機。
「嘿嘿,有點勁爆哦,我多拍幾張。」
鳴哥拿著手機,臉上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看得我一陣雞皮疙瘩。
這時,突然一道強光從下面照射上來。
我心裡暗道一聲「不好」,往下一看,樓下一個保安正拿著手電筒往上照,我和鳴哥趕緊把自拍杆收了回來。
等我們起身的時候,樓下的保安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他們肯定要來敲門,鳴哥,咱從哪跑?」我能感覺得心臟噗通噗通的。
鳴哥鎖著眉頭沒說話,把自拍杆收縮了一半,然後拿著手機和Go Pro相機一陣鼓搗。
「把衣服脫了。」
我沒反應過來:「什麼?」
「快脫衣服,來不及了!」
鳴哥說完,迅速脫掉自己的上衣,連褲子也脫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褲。
我當時也管不上那麼多,趕緊像鳴哥一樣把衣服脫掉。
脫完衣服,鳴哥一把摟住我,拿著自拍杆,用Go Pro狂拍照片。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鳴哥:「誰啊?」
「先生,請開門。」
鳴哥走過去把門打開,瞬間衝進來五個酒店工作人員。他們看到床上的自拍杆和Go Pro,不由分說地拿起來,「這是什麼?」
「相機啊,哎,你們進來幹什麼?」鳴哥的氣勢一點不弱,再加上一身腱子肉,蠻有威懾力。
其中一個領頭的男人,打開Go Pro,在相冊裡翻了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們倆喜歡拍照片,你們連這個也管?你們會所就是這麼服務客人的嗎?」我一把拿過Go Pro,冷冷地說道。
領頭的男人瞪了一眼身後發現我們的那名保安,一臉怒氣。
「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們搞錯了,實在是抱歉,我們也是為了客人的安全著想,陽臺這麼高,請注意安全。」
說完,給我們鞠了一躬,領著一幫人退出房間。
人一走,我和鳴哥都長舒了一口氣。
我倆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多待,穿上衣服,收拾好東西,迅速下樓離開。
「鳴哥,你把照片都刪了,咱不就白忙活了嗎?」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有點洩氣。
鳴哥舉起手機,「這麼低級的錯誤我怎麼可能犯,剛才我就已經雲備份了,回去下載下來就OK。」
我這才恍然大悟,還是鳴哥的手段高明。
為了防止被人跟蹤,當天晚上我倆在五環邊上繞了一個多小時,確認安全之後才開回家。
第二天早上,鳴哥聯繫了藍女士,把拍到的照片通過彩信傳給了她。傳完彩信,五分鐘後,五萬元尾款打到了鳴哥的帳戶裡。
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和鳴哥在家裡睡了整整兩天。
我倆剛緩過勁,鳴哥又接到了藍女士的電話。
神秘藍女士的來電
藍女士:「我見過艾露了,給她100萬讓她離開我丈夫,沒想到被她直接拒絕了。你去幫我查查她的底細,我要在不牽涉我丈夫的情況下,拿到足以讓她身敗名裂的證據。」
經過姜先生這件事,我和鳴哥都有些後怕,鳴哥不打算接這單活。不過還沒等鳴哥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就收到了銀行發來的簡訊,提示十萬元已經到帳。
「定金十萬,事成之後還有十萬。」
*文中圖片均來自網絡,僅用於補充說明,與內容無關。
金宇寫的《冒牌真探》系列在我朋友臉叔 蒼衣社(ID:cang1she)公號上發表,說來我們還是通過臉叔認識的。
臉叔早些年幹過調查記者,身邊有一堆狐朋狗友。他幹蒼衣社的初衷就是臥底那些少為人知的職業領域,聚集一批特殊的當代「職業俠客」,挖掘驚心動魄的故事,打造一個專屬於這些人的「都市江湖」。
上線一年多,蒼衣社推出了七個系列:私家偵探金宇的冒牌真探系列,信息工程師(拆竊聽器的)阿鬼的商業工兵系列,金牌法醫劉曉輝的非正常死亡系列,文物研究生肖然的國寶獵手系列,私人訂製專家林歡的麻煩解決師系列,十年刑警劉星辰的重案實錄系列,GPS拆解師朱星的定點清除系列。
所涉作者,各有傳奇,都是各自行業裡的佼佼者;所涉行業,林林總總,有的刀尖舔血,有的隱秘奇絕,既帶感又得勁。
當然這些職業都涉及到一定的隱私,所以蒼衣社的內容都是基於事實基礎進行改編,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半虛構故事系列。但是,精彩度堪比大片,歡迎關注。
金宇這事其實根本沒結束,藍女士下一單活具體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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