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文山的周杰倫,終於成了土味天王

2021-01-08 新周刊

周氏情歌已經變成了「抒情土搖」?

「周杰倫以一把吉他寫出一首走心的旋律,這首歌雖然悲傷,但歌詞還是保有周氏幽默,像是『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好膽你就麥造』,值得玩味!」

你別笑,這不是哪個粉絲的樂評,這是周杰倫新單曲《不愛我就拉倒》的官宣!

網友們說周杰倫「自暴自棄」也許並不是誅心之說。如今的周杰倫因為生活安逸,可能已經很難寫出以前那種刻骨銘心、感人肺腑的歌詞了。

如果你現在還沒聽過周杰倫的新歌《不愛我就拉倒》的話,無所謂,因為這首歌最精彩的部分,估計你已經在微博和朋友圈上了解到了。

周杰倫上一首新歌《等你下課》發布後,有網友打趣道,下一首歌估計應該叫《有種別走》吧,沒想到一語成讖,《不愛我就拉倒》的最後一句「好膽你就麥造」翻譯成普通話,就是「有種你就別走」。

除此之外,歌裡的「不要愛的抱抱,反正我又不是沒有人要」「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好膽你就麥造」等土味歌詞,讓聽眾們感到好氣又好笑。大批粉絲於是湧進方文山的微博下,請求方文山幫幫周杰倫,不要再讓他自己寫詞了。

大批粉絲湧進方文山微博,強烈要求方文山重新填詞。還有網友給周杰倫未來的專輯想好了歌名:《不愛我就拉倒》《多喝奶茶身體好》《給你的愛太少》《三分四十秒》《早》《不想被打擾》《睡覺了》《秋名山燒烤》《乖巧》《肌肉超跑》。

網友@VV記得要微笑評價這首歌的歌詞是「成天等人家下課,自己不去上課的文字水平」;網友@糯糯大發聽完後則評價,「有種愛喝奶茶、肥胖後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下午兩點左右,周杰倫在instagram上回應稱:「聽歌不用太認真,爽就好。有教育意義的教科書的我都寫過了,為何不能來首輕鬆的歌呢?難道你們都沒胸肌嗎?」然後發了個吐舌的表情,語重心長地對他的歌迷們說:「孩子們,我的歌名已經說了,不愛我就拉倒。」

有粉絲表示,拉倒就拉倒吧。但更多的粉絲還是選擇繼續支持,畢竟自己粉的明星,再土也得粉下去。

在周杰倫這張新專輯的介紹中,是這樣描述這幾句土味歌詞的:「周杰倫以一把吉他寫出一首走心的旋律,這首歌雖然悲傷,但歌詞還是保有周氏幽默,像是『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好膽你就麥造』,值得玩味!」

周杰倫的歌詞變得越來越「幽默」,這一點的確值得玩味。

周董新歌的歌詞自帶一股社會人的土味兒。

周杰倫的歌詞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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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杰倫歌裡的土味,其實早已冒出端倪。

周杰倫的作詞水平一直都飄忽不定。他曾被金曲獎兩次提名最佳作詞,寫過《彩虹》《星晴》《稻香》《晴天》這樣簡單動人的歌詞,而與此同時,他寫的另一些歌詞卻充滿著讓人匪夷所思的意象。

比如2003年的《分裂》。「考不上的好學校,可以不微笑就走」「基於兩種立場我會罩著你」這幾句歌詞,像一道謎語一般縈繞在歌迷的腦海中。這兩句歌詞為什麼這麼突兀?為什麼直白地這麼詭異?「不微笑就走」「我會罩著你」,這到底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另有深意?

「我會罩著你」,周董剛出道就這麼社會。

即使到了現在,還有人在社交網絡上茫然地問,周杰倫《分裂》的歌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與《分裂》一樣意象晦澀不清的,還有後來的《半島鐵盒》。聽完這句「放在糖果旁的是我很想回憶的甜,然而過濾了你和我,淪落而成美」,大家都蒙了,這到底是什麼?

到後來,這首歌一度變成了被傑迷們過度闡釋、玩文字遊戲的對象。對《半島鐵盒》歌詞、MV的闡釋是否合格,甚至已經成了傑迷們區分彼此是真粉絲還是偽歌迷的一個憑據。

周董寫的歌詞也是一門玄學。

當然啦,那個時候周杰倫寫的歌詞都還只停留在意象晦澀、語言直白的階段。真正讓人們意識到其作詞水平已經徹底坍塌的,還是他在2014年發布的專輯《哎喲,不錯哦》中的兩首歌——《聽爸爸的話》和《算什麼男人》。

這兩首歌的旋律其實都還可以,保持著一貫的周杰倫的作曲風格。但是《聽爸爸的話》裡的「你聽爸爸的話,說我不是個好東西」「難道你要我不孝順嗎,這是藉口你應該懂吧」這樣的歌詞,在當時已經讓歌迷們聽得有點尬了。

《算什麼男人》的歌詞則已經具備《不愛我就拉倒》歌詞的雛形了:「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人,還愛著她卻不敢叫她再等,沒差你再繼續認份,她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相當直接的男女之間情感的表達,順道還穿插幾句閩南話裡的口語,是不是跟「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好膽你就麥造」已經有異曲同工之處了?

再加上之前《等你下課》裡「蛋餅」這樣的歌詞早已有人吐槽,這次傑迷們這麼大反應,估計也是某種程度上的觸底反彈了。

「哥練的是胸肌」這句歌詞殺傷力太大了。

歌詞的C位,從來都不是周杰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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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杰倫的歌經常卡在方文山作詞這道關上。早在2003年的歌《梯田》裡,周杰倫就吐槽過方文山:「文山啊,等你寫完詞,我都出下張專輯咯。」

在公開場合裡,周杰倫也吐槽過方文山作詞實在是太慢了。一次即興創作的教學節目上,周杰倫說自己的歌有時候MV都會製作的比歌曲快,就是因為方文山在到了專輯要拍MV的時候,都才只完成了副歌部分。正是因為如此,周杰倫很多的歌才是自己作詞,「不然我根本就不想寫詞,我覺得寫詞讓方文山去寫就好了。」

不難看出,周杰倫自己並不是一個很喜歡寫歌詞的人。於是在歌詞裡,周杰倫的確很喜歡自娛自樂。他在《梯田》裡向方文山催稿,在《威廉古堡》裡插入《鬥牛》的歌詞,在《完美主義》裡反覆用自己的名字唱rap…...可能這就是專輯介紹裡所說的「周氏幽默」吧。

《不愛我就拉倒》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

周杰倫和方文山算是互相成就,但在周杰倫與其他詞人合作的作品裡,也產生過驚豔之作。如劉畊宏的《回到過去》、黃俊郎的《以父之名》、徐若瑄的《可愛女人》、彈頭的《擱淺》等等。

相比之下,周杰倫自己寫的歌詞則更加私人化。有寫給母親的《聽媽媽的話》,寫父親的《爸我回來了》,有寫給外婆的《外婆》…...除此之外,他寫的很多大熱的流行歌也跟他自己的親身經歷有關:《世界末日》寫的就是他自己失戀之後的一種感受,《白色風車》也跟他眾所周知的一位緋聞女友有關。

周杰倫一度也陷入過作詞的焦慮。在《超人不會飛》中他唱到,「我唱的歌詞要有點文化,不然隨時會被當教材」,而「文化」這種東西,在作詞方面,黃俊郎、方文山顯然比他更強。

所以從目前來看,網友們說周杰倫「自暴自棄」也許並不是誅心之說。如今的周杰倫因為生活安逸,可能已經很難寫出以前那種刻骨銘心、感人肺腑的歌詞了。

周杰倫也快40了......

但是,「胸肌」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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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之前周杰倫上微博熱搜的方式,大家有目共睹的一點是,他可能已經沒有在專心寫歌了。

在發新歌之前,他上熱搜是因為中分髮型、愛喝奶茶、演唱會上點歌環節做安排以製造熱點、上選秀節目做評委…...這一次終於憑本事上了熱搜,卻是源於大家對他歌詞的瘋狂吐槽。

在粉絲們的眼裡,這無異於一場人設坍塌的危機。只是這人設並不是周杰倫自封的,而是太多狂熱的粉絲一廂情願送給他的。

「這些名號,還不是你們粉絲搞的......」

周杰倫身上背負了太多天才、天王、甚至大師的名號,還有什麼「亞洲貓王」、「華語嘻哈第一人」等等。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如果出現了什麼中年油膩男子的特徵,或者是江郎才盡的表現,自然牆倒眾人推。

時尚博主@黎貝卡的異想世界發微博說:「翻看昆凌Ins的時候,無意中捕捉到了寵妻狂魔杰倫小公舉。周杰倫在昆凌的Ins評論裡可活躍了,他和粉絲爭著比誰留言快,和攝影師爭著比誰拍得好,還偷偷地吃飛醋,簡直太可愛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周杰倫嘛,果然男人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變成孩子。」

寵妻狂魔周杰倫。@情感博主魚老師說:「jay周再次證明了那個顛撲不破的真理:男人一當爹,基本就是完了。」

是的,現在的周杰倫就是這樣一個「可愛」的男人,會在Ins上秀恩愛,會在綜藝節目裡賣萌,會跟朋友們一起打LOL,會在路上幫歌迷牽狗。

在這麼幸福的人生面前,音樂永遠只是副業。

著名傑迷@叫獸易小星說,「周杰倫的情歌一直停留在十八歲的夏天,炎熱,蟬鳴,西瓜,樹影輕輕地搖曳,幼稚,衝動,愛慕,鼻尖上微微的汗。什麼都還在那個夏天裡,只是你不在了。」

網友@枉洋捕撈則回覆說,「我還在,只不過鼻尖上微微的汗變成了厚厚的油。」

比周杰倫變老了更讓人感到無奈的,是喜歡周杰倫的人也在慢慢變老。

2018年3月,周杰倫和昆凌一起現身巴黎時裝周看秀。

周杰倫有才華,但他很明顯並不想成為什麼藝術家,也不想去思考一些更深刻的問題。他只想過上世俗的幸福生活,做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

而這一點,早在人們開始質疑他「周郎才盡」之前,他就已經做到了。現在他的人生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作為傑迷,我們也是時候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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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劉強 編輯/張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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