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的時候第一次讀到《星星女孩》
「她穿著古老的米色長裙,斜背著一把尤克裡裡琴;她在課桌上擺上插著雛菊的花瓶;她時常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發笑,在沒有音樂的時候舞蹈;她為每一個過生日的人送上祝福,為賽場上的所有人歡呼。」
這是我喜歡的星星女孩。她如絢爛的彩虹,活力四射,真誠動人,像旋轉時太妃糖般的裙擺,她簡單純粹。她敢做我想做卻擔心別人議論我的事情:
在雨裡舞蹈
和陌生人打招呼
在桌上擺上花瓶
為鎮上過生日的人送上祝福
在沙漠裡盡情的大叫歌唱翻跟鬥
演講的時候提到仙人掌和恐鳥的歌唱
人們說星星女孩不是真實的。或許是因為她太美好了,或許又是因為她太真實了,或許我們都企圖成為星星女孩卻從未成功。
於是,我給自己取名星星女孩。
我想這樣就能毫無顧忌放肆的哭,放聲的笑,這樣就能找到我的自由和純粹,這也是為什麼電影上映的時候我那麼激動,那麼迫不及待。
但是,
電影裡的星星女孩
和我心中的那個星星女孩
差了好遠好遠。
沒有繪著碩大向日葵的帆布包
沒有如影隨形的西那門
沒有運動場上活躍有趣的空翻自娛自樂表演
沒有亞利桑那夕陽餘暉下的即興演講
電影裡的星星女孩,可以說是神秘,也可以說是空洞。
她彈尤克裡裡的時候是那樣雲淡風輕,甚至有些無所謂,
她所說的每一句關於自我的臺詞,都像是美式價值觀的強行灌輸,
她的言語裡沒有我期待的自信,
她的一舉一動裡沒有我喜歡並渴望擁有的熱情,
她除了刻意營造的彩色衣服似乎和周圍的人沒什麼兩樣,
她除了比賽時有氣無力的尤克裡裡演奏基本沒有和周圍同學的接觸,
她好像很虛弱,她好像也需要別人的認可來肯定她的價值,
她的眼裡沒有光。
這不是我心心念念的星星女孩。
從六年級開始我就在糾結尋找自我的問題,究竟什麼才是自我?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我?怎樣界定自己和世界的共性和個性?我以為我一直沒有答案。有時候甚至為了與眾不同而與眾不同,刻意的特立獨行顯得實在矯枉過正。我一直以為我從未找到過自己。後來學業漸漸繁忙,我也漸漸淡忘對這個問題的求索。
或許我融入了大家,成為磨去了稜角的一員。但其實不是的。什麼是自我?我仍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至少我可以肯定:星星女孩是真實的,我們喜歡她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們的影子,我們也擁有的珍貴品質:純粹簡單熱情自由—這些美妙的詞語也勾勒出熱愛生活的無數理由。
與星星女孩的相遇讓我擁有勇氣去堅持一些美好,我會給朋友送上熱烈過頭的熊抱,我會對事物保持開放的心態,我會在無人的街道上歌唱舞蹈,我會努力保持純粹和熱愛,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於我,那是永恆。
親愛的星星女孩,原來我早就找到了我心中的你,至於電影如何解讀星星女孩那或許又是別人眼裡的你吧。只是,我不再心心念念那個關於自我的執著。
goodbye,stargirl caraway~
hello,stargirl cara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