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樹松:裸體的啟示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

有一個故事，源頭無從追溯，也忘記了故事中主人翁的名字，但故事梗概卻記得很清楚。故事說的是一個蟊賊被官府捉拿歸案了，由於蟊賊的作案性質重大而不能赦免一死，官府便判處他極刑——剝光衣裳（裸體），斬首示眾。當蟊賊聽完判處決定後，便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判官面前，他並不是求生，而是一把鼻子一把淚地要求和衣受斬，哪怕是多砍幾刀碎屍萬段，只要衣能遮體，也絕無怨言。千萬別把衣服脫光，讓一個赤條條的身子像腐禽死畜一樣毫無遮掩地橫暴在荒野，他感到這是天大的羞恥，就是死了也無法面對前來收屍的爹娘、家眷和親朋，還有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良民。就是到了「那邊」，他也會羞得無法去見那些族親的靈魂和鬼朋鬼友。言辭之懇，情感之切，無不透出了做人最後的羞恥底線。判官面對這個臨刑而知恥的蟊賊，忽然動了惻隱之心，一個將死的人，雖然是屬於領受極刑的罪犯，還能有羞恥感而要求遮體服刑，這人心靈上的那一點「人味」還沒有完全泯滅，一定還能挽救，重新做人。於是，當即下令：此賊知恥可救，免於一死，擇日重判。當然，重判的結果必然是不死了，再判什麼也就不用去追問了，這只是一個故事。

筆者沉思，創作這個故事的人是想以此來告誡人們，知恥是人的天性，是「人味」的底線，人們就是靠著衣物的遮擋才生活出異於禽獸的尊嚴、人格和「臉面」，凡能知恥者便可為人。否則，沒有了羞恥，天性喪失，雖為人形，但不能稱之為人了。想一想，一個將被處死的蟊賊都能知恥，況常人乎。但是，不然，綜觀現在的世界上卻多了那麼些以裸為榮的人，他們不是沒有能力著衣遮體，而是追求什麼「時尚」，追求什麼「自然」，追求什麼「解放」……鼓譟「自由」聲中，招搖過市，欲領天下之先，全然沒有了那點做人的「羞恥感」。以為只有裸露肉體盡情地暴露隱私，才能夠達到最高境界，才能達到人生的最完美的目標。裸體運動的倡導者和實踐者，不乏當今有影響的達貴名流文豪藝匠。於是乎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五花八門名目繁多的裸體行為爭先恐後相繼而出（不一一列舉），呈現在「地球村」的光天化日之下。由此，還繁衍出什麼與性開放有關的事物等等，不一而足，無所不裸其極，以為這就是最榮光的「臉面」。眼下。最著名的恐怕要算是某國的數十萬人裸體聚會抗議股市暴跌了。筆者無緣，雖沒有親臨場面去觀看，但從網絡上的照片看去，真可謂空前絕後，那個震撼而壯觀的場面就別提了。而最近在中國，竟然也有人追裸成痴，提出了（發布在網上）「發揚光大『裸體縴夫文化』」，並以男性官員帶頭顯示裸體（這可真成了「裸官」了），以此來刺激旅遊，拉動經濟。更令人可笑的是以此為由，去吸引和刺激女性遊客以藝術的眼光欣賞粗獷縴夫的裸肉之美……竟然還想把此「裸議」提上為國籌謀大政的「兩會」，奉怪力亂神鄭衛桑間為楷模，真是不知世間還有羞恥二字。那故事中的蟊賊若有知，也會仰天大笑，甚至會笑掉大牙。以恥為榮，悖逆常理，蠱惑人智，這般「公開透明」競裸的同時，有些可愛的寵物卻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哪管是狗貓，還是狼猴，卻體貼有加衣著華麗地炫耀於街市（筆者並不反對養護寵物）……難道這真是社會的進步？

人，到了能抹下臉面，不顧人格，視尊嚴為玩物，視羞恥為光榮的時候，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無異於人以外的那些其它的生命了。人，作為萬物之靈，和其它生命的區別不就是在於「知恥」嗎！

中國有句俗話：「天下將亂，必出妖孽」。什麼是妖孽，凡是有悖道德常理而預示不祥致亂的怪異事物就是妖孽。正如《漢書•董仲舒傳》所言：「上下不和，則陰陽繆盭而妖孽生矣。」由此可以認為，當今裸事即屬其疇也，倡裸事者便是禍亂世界的妖首了。

筆者孤陋寡聞，也弄不清這倡裸之風的具體肇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興起來的。反正筆者知道，七運之中，西方興盛。七運也代表著色情之類，故在西方盛運的時候，色情之類亦會隨之泛濫。二七運通，在前邊二運的時候抑或有倡了。八運初期，七八交接，七運「餘熱」尚存，仍可掙扎於殘喘之中，或可出現「迴光返照」的極端現象，也是自然的事。世人也都知道，倡裸之風隨西風東刮，越刮越大，乃至這些年來，愈演愈烈，愈倡愈奇，不至眼下之極而不作罷。就是中國這道德厚土泱泱華夏也大有人在這裸事中追風譁眾取寵，竟然都想刮上「兩會」，可見其影響力之大、之深、之廣了。這西方世界是怎麼了，颳了這麼大的裸風，也讓東方跟著「沐浴」，以至於有人捧為「振興上策」……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又聽到了美國有30多所大學允許男女學生可以混居一室的新聞，筆者一身寒慄，這個西風的「風頭」國又開始了新的創舉，陰陽錯亂到了何等地步，它到底想把世界導向何方？

筆者冥思之中，似乎看到了那天際翻動的雲頭，雲頭中那一條條勾畫著斑斕圖案的裸體變換著奇異的pose；又好像感覺到宇宙中迴旋的旋渦，一具具裸屍隨著旋渦的渦心吸力在遭受著最後的「洗禮」；大地轟然響動著，一攤攤沒有靈魂的肉體在瀰漫的塵埃中漸漸地模糊起來……筆者沉重的靈府裡迸發出一絲清晰的心聲——運氣難違啊！

筆者不止一次地講到，西方的衰運已經到來（無須再多贅述），西方的領頭國——美國以及那些不遺餘力的追隨者們，還有那些仰西方鼻息而不知羞恥的任何事物都會隨著運氣而自然地衰退，直至銷聲匿跡（再振雄風，恐怕得等到70年後的那個二運末才行。屆時世界多元，西方已是被東方盛世文明感化，與現今的西方截然不同）。迴光返照是運氣衰退到頂點的時候的一個自然現象，而這個現象它會把即將消失的生命，尤其是人恢復到降生時的生生狀態，讓其赤條條的來，再赤條條的走啊！如今這此起彼伏、相互競奇的裸體運動難道不令人深思嗎？人啊，醒悟吧，一個沒落的西方王國到了該「回爐」的時候了！千萬別跟著它糊裡糊塗的一頭撞進歷史的「冶煉爐」啊。中國民間有傳的形容亂世的預言詩中說「男女皆去衣而行，禽獸皆著衣而走」好一個惡紫奪朱的世道，不知是否說得當前這類現象，也未可知。而此後更為「衣冠文物之世」，文明道德大興，當是昭示一個繁榮、儒雅、安定、和諧的巍巍中華振興在即矣！可喜！可賀！

想一想地球上的未來，隨著運氣的洪流，那些汙泥濁水會被一掃而空，一個文明和諧的盛世中華，正在經歷陣痛後而帶領著世界走向光明的前程。筆者忽然想起了毛澤東主席的那闋震撼世界的詞句：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原載於2010年4月香港《新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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