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八 | 國際天后李玟說了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18歲她談了一場戀愛(送演唱會門票)

2021-02-22 南方都市報

能唱會跳且技藝超群的女藝人,中國稱之為「天后」,歐美稱之為「Diva」。她們因出眾的才藝,或是不凡的形象與個性,引領潮流趨勢。

在上世紀90年代,當華語樂壇還沉浸在「抒情玉女」風尚裡不能自拔的時候,一位洋派女歌手,用靈動婉轉的美式R&B唱腔、古靈精怪又濃妝豔抹的造型、百變的曲風、活力的舞技,殺出了一條血路。她成為第一個籤約美國唱片公司的華人歌手,也是第一個登上奧斯卡頒獎禮獻唱的華人歌手。

她是李玟。

如果沒有參與《中國夢之聲》、《我是歌手》,公眾或許對這位曾被譽為「華人之光」的天后逐漸淡忘。2016年《我是歌手》裡,李玟斬獲「歌王」寶座,重回公眾視野。

今年5月6日開始,李玟將從深圳出發,舉辦名為「18」的大規模世界巡迴演唱會。她說要使出渾身解數,爆發積攢二十多年的演藝能量。

「18」世界巡演海報。

李玟的演藝生涯中,有很多輝煌巔峰,但總是笑對一切的她很少會去揭開背後的艱辛。

4月初為演唱會排練的空當,李玟在香港接受了著調的獨家探班專訪,她與我們分享了光鮮背後的起起落落,以及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她還像當年18歲的那位少女,對音樂與生活充滿著期待與力量。

本文將刊登在4月16日出版的《南方都市報》聲色周刊。

李玟的自白

18歲的一個小女生,很喜歡唱歌,從美國回來香港參加歌手比賽,沒有想到有一天可以站上國際舞臺,然後還可以維持到今天,我沒有想過。我覺得人生就是這樣子,機會是給準備好的人。所以我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prepare myself,永遠都在排練,永遠都是在工作。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I love what I do(我喜歡我做的事),I love music(我喜歡音樂),我喜歡唱歌,這個永遠流在我的血液裡面。我一直希望能唱到老。

高中畢業時的李玟。

這個藝名啊,很好玩的。我的本名是李美林嘛,那時候在臺灣不能用我的真名,因為已經有一個歌手叫美林。然後公司就想了很多古靈精怪的名字——李會紅(音),還有冰淇淋(音),oh my god!公司就想你起什麼名字大家會記得咧?然後大概在黑板上寫了好幾個名字。

這「玟」字是算命算來的,那個時候,在臺灣比較流行星座、算命這些,反正我也不懂啦,最後是公司決定的。因為想到簡單一點也好啊,籤名也籤得比較快。其實當時一般的字典是沒有李玟這個「玟」字的。有個歌迷說,他們一次上課的時候,查字典查「玟」,解釋裡寫著:歌手李玟。在字典裡面耶!他們還買了這個字典送給我。

李玟出道時的模樣。姚謙認為李玟以活力四射的形象,在「玉女」當道的年代走紅,有種女性解放的意味。

這個是跟二姐有關,那個時候說要有英文名,我的本名Ferren太難記了。然後二姐提議,那就叫「Coco」吧,像Coco Chanel,還有好多寵物也叫Coco啊,因為Coco聽起來就像寵物,像一隻很可愛的狗狗。


是做《真情人》的時候,我跟公司說我想做拉丁味的音樂,因為每一個專輯都有不同的style,想做拉丁的,所以就找到一首《真情人》。

我們在排舞的時候我就說我喜歡這個(開始抖),聽到音樂我就自然這樣做了,編舞老師Sunny就說這個不錯,可是這個好難,不是每個人都會。那個時候我去了夏威夷做英文專輯的宣傳,看到有一些人跳草裙舞,哇〜那個屁股〜好棒哦!我好想去學。她們把兩個椰子放在胸前,我覺得應該是夏威夷舞,之後我就去上課。

老師一直教這樣的東西(夏威夷舞動作),學了兩個禮拜,為什麼屁股還是沒有那麼快⋯⋯我終於問老師,我們之後是不是會快一點呢,她說:No!夏威夷舞就是這樣子,你想學的是大溪地舞,哈哈哈,原來我是上錯課了,我就再去上另一堂課,就是大溪地舞,才學到那個舞。

那個時候我先出道,應該是兩年之後,阿妹就出道了。之後呢,我們有一些頒獎典禮或者是一些表演,就會同臺,那天我還找到一些跟阿妹的照片,oh my god,so cute。

李玟和張惠妹曾一同參加活動。

之後就變成是兩個天后這樣子,好多媒體就故意寫好像是誰不喜歡誰。我覺得其實蠻無聊的。可是我理解,媒體就需要這樣去刺激市場,但是我跟阿妹從來沒有什麼不和過。前幾天微博之夜,我們真的很久沒見到了,隔了很長的時間,我也很少出來,所以沒有碰見,我在臺上邀請了阿妹做我的演唱會的嘉賓。就看看時間咯,看看有沒有這個緣分。

李玟與蔡依林。

李玟與蕭亞軒。李玟曾影響很多新生代唱跳女歌手,被她們視為偶像。

著調:你和阿妹有沒有可能兩個人一起合唱一首歌?

李玟: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It will be so much fun!(肯定很有趣)

著調:而且還有一個更棒的提議就是,你、阿妹、蔡依林跟蕭亞軒四個人唱一首歌,那個會震驚整個華語樂壇吧?

李玟:哇!如果這個歌發生的話一定給你credit,真的,我覺得這個是來自你呀!

著調:真的嗎?那我們等待這一刻。

李玟:我就喜歡這些東西,我們這些歌手,其實是要團結,團結才是力量,不要誰跟誰鬥,啊⋯⋯so stupid!我們兩個(指李玟和張惠妹)的力量,I think it will be amazing。我相信這是有可能的,現在就是看時間。

情景1:《我依然是你的情人》 

那是我錄的第一首歌。剛開始時錄一些轉音,製作人就喊:「停停停!」他問我在幹嘛,我說這就是我的唱腔。

他說這樣是不賣的,太不商業了,九彎十八拐這些不賣,在KTV裡會跟不上。那時我膽子蠻大的,我就求他說讓他保留我的風格,沒想到老師也很好,他說我們試試看,冒個險吧。那次就是18歲小女孩很大膽的堅持。

李玟首張專輯造型,以及內頁《我依然是你的情人》歌詞頁。

情景2:錄得最久的,最不喜歡的一首歌是⋯⋯ 

我有一首歌,其實我不喜歡。然後咧,謙哥說,沒關係你先錄吧,我們說不定不收錄啊。我說OK,你答應我哦,我可以錄給你可是我不喜歡這首歌哦。然後這首歌是我錄得最久的,錄了十個小時。可是最後呢,最後這首歌還變成主打歌。(著調:是哪首?)不告訴你!哈哈哈,五個字,有一個「你」字。

情景3:《Exposed》時的紐約大雪

那時紐約大雪,我每天去錄音棚錄音,是「Studio Life」。

《Exposed》是李玟造型最大膽的一張專輯。

《好心情》笑聲是怎麼來的?

「因為我在studio裡常常笑啊,我的製作人就偷偷把它錄下來。他在裡面控制音控,我在studio裡對話笑笑笑,沒想到他錄下來了。他們說這才是真正的私底下看到的Coco。」

最喜歡的3張專輯

《Di Da Di暗示》這張是超越時間的、《Just No Other Way》、《今天到永遠》。(著調:反而你最近幾年的專輯並沒有特別喜歡的?)哈哈哈,一定要說嘛,因為你只限制我說最喜歡的,老實說嘛。當然在做的時候,每首歌都是你的寶貝,反正就是有一些歌就是他們逼你一定要有這樣的歌,對某些歌會沒有感覺,可是每一首歌都是自己的心血。

《Di Da Di》的剎車燈紅。

《Stay With Me》的太空戰士。

《So Crazy》的嘻哈裝扮。

(著調:《Exposed》那些造型當時怎麼想的?)這些傷心事就不要再提了⋯⋯沒有啦,開玩笑。就是一個嘗試嘛,每一個階段都是一個新的嘗試,是最大膽的啦!

《Exposed》裡的造型是李玟最大膽的一次嘗試。

《Di Da Di》、《月光愛人》還有什麼呢,好難哦三首而已⋯⋯《18》!

很多歌不是主打我也好喜歡,比如說《愛要現在》!《18》也推薦,因為說到一個態度,在18歲發生的一些事情,你對未來很好奇,又很不確定發生什麼,就有點害怕又很勇敢,又想去闖,就是這個態度。

李玟的婚姻秘方:永遠互相尊重

2011年,李玟與當時的利豐集團執行總裁Bruce Rockowitz在香港完婚,兩人在一起十餘年,相敬如賓,始終是演藝圈裡的夫妻楷模。

李玟與Bruce Rockowitz結婚當天的情景。

李玟:我覺得溝通很重要,我們兩個都是那種冷靜的人,互相尊重,永遠都要互相尊重。即使對方有什麼讓你不開心的,當天晚上就要解決掉,不會生氣地去睡覺,有什麼事情一定先說出來。有時解決問題也要看時機,你不要在別人面前說,很多事情要冷靜地回到家再說,所以在外面還是要顧面子的,永遠都要互相尊重。

然後就是,我經常看到很多七八十歲還在一起的那些老夫妻啊,我也問他們的竅門是什麼,我也會學習。像我們兩個都是很喜歡開玩笑的人,個性相似,比較開朗,那麼就會比較好一些。剛好他也是工作狂,他也是那種白手起家的人,他了解我的工作態度是怎麼樣,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他不會生氣我工作到那麼晚,我也永遠支持他的工作。

我的遺憾就是那時候在做英文專輯的時候沒有social media(社交網絡),那時候如果有social media,大家團結去支持華人的音樂,那該多好啊。

李玟加盟美國索尼後的首張英文專輯《Just No Other Way》。

著調專訪

「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prepare myself!」

那一年談了第一場戀愛,出道做了歌手

「Oh,my god!好想吐哦!」提到一個月後的「18」巡演首唱,李玟大笑自己興奮到想吐,恨不得馬上登臺。她在車上聽到彩排編好的樂隊演奏音樂時,就興奮得不能自已,只能用「想吐」來表達開心之情。

套用現在的話說,李玟是一個選秀歌手。1993年,18歲的李玟參加香港TVB新秀歌唱大賽,獲得亞軍,從此出道。李玟本名李美林,英文名為Ferren Lee,出生在香港,9歲跟著家人移民美國舊金山。

她生長在一個音樂氛圍濃厚的家庭裡,是家中三姐妹裡的老三,出生前父親因病去世,未能見到生父。還在香港住的時候,兩個姐姐喜歡聽電臺裡的麥可·傑克遜和麥當娜,年幼的李玟根本沒什麼發言權,就跟著姐姐們聽,耳濡目染下喜歡上了唱歌。

李玟與兩個姐姐。

李玟的母親是個中醫,酷愛唱歌,在家常常哼一哼鄧麗君,《情人的眼淚》、《明日天涯》這些華語經典都印刻在少年李玟的腦海裡,郭蘭英的《我的祖國》被李玟說成是「一條大河」,也是母親的拿手曲目。

李玟的兩個姐姐都曾在舊金山的歌唱比賽中獲獎,李玟無比羨慕姐姐們參賽時的風光,自己卻是最害羞的那一個,常常偷偷躲在廁所裡唱。

偶然一次交通小事故,逼迫李玟登上了舞臺。舊金山的路到處是坡,還是學生的李玟開著媽媽的車,一不留神刮裂了油缸。她責任心重,非要把修油缸損失的錢還給媽媽,於是也報名參加當地的歌唱比賽,贏得了獎金。

三姐妹與母親。李媽媽在她們的成長中扮演重要角色。

「也是那一次,讓我真正感受站在舞臺上唱歌,唱歌的時候我覺得我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特別開心,唱歌時是我最快樂的,I feel that’s me(我覺得那才是我),我喜歡唱歌給別人聽,主要是希望帶歡樂給別人,那一刻我就覺得這是不是我的命運?」

於是18歲的李玟參加了香港TVB新秀歌唱比賽,「看一看我適不適合做歌手,是不是這個料。」18歲,是李玟夢的起點,那一年她談了第一場戀愛,出道做了歌手,今年的世界巡演也因此以「18」命名,紀念這個數字的特別意義。

16歲

加入舞蹈社,那時我好快樂,我一直練一直練

李玟的母親靠開私人診所過活,是個要強的女人,敬業的態度也影響了李玟日後在演藝工作上的堅韌。

「其實很多人都很會唱歌,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還要看你的個性,以及你是不是有一個很努力的態度。」李玟說。

努力體現在李玟的成長過程裡。還住在香港時,還是兒童的李玟並不是英文通,只會「apple」、「banana」之類的小兒科單詞。一天家裡來了電話,傳來滿口是英語的男子聲音,小李玟聽不懂,喊了聲「Goodbye!」就掛掉電話。這個男子是李媽媽的追求者,後來成了李玟的繼父。

小李玟移民美國,英文水平卻無長進,學校裡的老師要求她留級,李玟就刻苦學習,一學年結束,拿到了班裡的優秀學生獎。愛唱歌的李玟,也學起了英文歌,來輔助英文學習。

李媽媽是個嚴母,李玟小的時候很怕媽媽,犯錯會有什麼處罰?「Oh—my—god!常常被打!我已經算好了,因為我蠻聽話的。」李媽媽對三姐妹的課業要求非常嚴。

少年李玟。

李玟自認不是天生聰明的學霸,接受著調專訪時她說:「有些人天生念書永遠都100分,他只看5分鐘,就可以考到第一名,我大姐就是這樣。我天生不是聰明的那一種,一定要靠自己努力,一定要付出才能夠得到成果,我從小就懂得這個道理。」李玟說,做任何事都要真正願意去努力,去付出,才會達成,「機會是給準備好的人的,那是真的,今天如果有這個天賦,你沒準備好,從來都不努力的話,有機會也不會把握住。」

李玟熱愛運動,在初中最後一年加入了排球隊,因為身型嬌小無法殺球,就被安排在二傳手的位置。「我從小喜歡體育,喜歡運動,就是蹦蹦跳跳的那一種,充滿活力。」高中的後兩年,她當起了排球隊長,不過媽媽意識到,女孩子打排球腿會不會越來越粗?於是叫李玟學起了跳舞。

李家三姐妹。

16歲時,李玟加入了當地的慈善組織「Step By Step」,這個滿是華人女孩子的舞蹈社,在每個禮拜天都聚集起來學習街舞,逢節假日表演給孤寡老人或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看。「那時我好快樂,我是很喜歡跳舞的人。練舞的時候永遠是家人、媽媽或者老師說OK夠了,你可以休息了,我會一直練一直練一直練,我不怕辛苦的。」這段舞蹈經歷,也為其此後的諸多歌舞作品埋下伏筆。

「18」巡迴演唱會裡,李玟會加入超長段落的舞蹈表演,「伴舞都說累死了,因為一跳就是一段很長的舞蹈,而且是跳得很激烈,需要很大的體力。」彩排探班時,李玟和伴舞表演了《So Crazy》的舞蹈,連唱帶跳全程是舞蹈,沒有一點廢動作,李玟說,正好排舞可以減肥了。

李玟「18」巡演香港排練現場。編舞(紫色衣服)是香港著名舞蹈老師Sunny Wong,他給包括郭富城在內的許多天王天后編舞,也是李玟《Di Da Di》等經典舞步的締造者。

學生時代,兩個姐姐在歌唱比賽中都得獎,並有機會籤約做歌手,可是李媽媽斬釘截鐵阻止女兒們從藝。「不可以,不可能!Out of your mind,你瘋了!」李玟模仿著媽媽的語氣,「我媽媽非常保守,她會覺得娛樂圈不好,會學壞。但到了我,媽媽就開始改變她的想法,在想是不是天意,怎麼可能三個女兒都有這個機會,最後媽媽就讓我嘗試,她也一直貼在我身邊,管得非常嚴。」

到了索尼的第一個要求是:我要染髮!

李玟這次「18」世界巡演距離她上一次演唱會,已經有7年的時間。李玟在舞臺上的第一個大巔峰,來自1998年夏天的「萬人迷」臺北、高雄演唱會,這是當時在臺灣演出史上耗資最大的演出,4.5萬人的上座率,與之前麥可·傑克遜臺灣演出成績持平,在臺票房號召力一時無兩。正是這次演出,讓臺下落座的美國索尼唱片要員動了心。

「萬人迷」演唱會盛況。

著名作詞人、音樂經理人姚謙,是李玟的貴人。受姚謙賞識,李玟從上一個東家——臺灣本土小唱片公司現代派——出走加盟臺灣索尼唱片,經歷了一次從個體私企走向跨國大公司的蛻變,專業的音樂企劃配置,令李玟大開眼界:「好棒哦!好多團隊,大家都幫我想好,又有化妝師、造型師,又給我很大的發揮空間。」

李玟在現代派,梳妝打扮全靠自己,根本沒有專業人員貼身造型。「到了索尼我跟謙哥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說我想染頭髮,以前在現代派不給染,他們認為太新潮了——不行,that’s too much,你唱腔已經太美國化了,還要搞這個頭髮!?」

李玟在索尼做的第一張專輯《李玟CoCo同名國語專輯》,就把頭髮染成了橘黃色,之後她想每張專輯都換一個發色。不過回過頭看,她對自己當時這個決定有些後悔,「後來就後悔了⋯⋯發質不太好,會影響發質和發量,哈哈哈but anyway⋯⋯」

李玟在索尼的第一張專輯,就把頭髮染成了橘黃色。

五顏六色的頭髮讓李玟在那個年代的一眾女歌手裡格外出挑。1998年初發行的專輯《Di Da Di/暗示》,成就了李玟演藝事業的一次大爆發,一頭「剎車燈紅」頭髮的形象,成為李玟最經典的造型之一。乘勝追擊,1998年暑期,李玟再推一張《Sunny Day好心情》。

《Di Da Di暗示》全亞洲賣出180萬張。


乘勝追擊的《Sunny Day好心情》。

當年,她作為亞洲中文區唯一代表赴巴黎為』98世界盃足球賽開幕式獻唱。舉辦了創造臺灣演藝史紀錄的「萬人迷」演唱會。終於在1998年12月,與美國新力音樂旗下的550 Music籤下兩張英語專輯的唱片合約,成為第一位在美國歌壇出道的華裔歌手。

《Billboard》雜誌1998年12月19日刊報導了李玟籤約美國索尼唱片的消息。 

2001年,李玟在奧斯卡頒獎禮獻唱↓↓



在李玟「18」巡演的海報上,寫著一句口號:「給我一個舞臺,一支麥克風,我將給你全世界。」這句「給你全世界」不是說說而已。長期奔波世界各地,李玟吸收了許多異域音樂元素,她將在演唱會裡呈現「採風」成果:「我會把我吸收的很多國家不同的音樂元素、舞蹈都放在演唱會裡。」

「要有這些很苦的日子才知道好的日子是怎樣的。」

名氣如日中天,通告也接踵而至,白天參加活動,晚上馬不停蹄拍MV。李玟依然記得進索尼後拍攝的第一支MV,也是她的代表作《往日情》。「Oh,my god!永遠都忘不了,凌晨3點鐘,有一個鏡頭是我要挨著那幕牆,淋那個水,冰水啊拜託!冷得要死,又是冬天!當時心裡在想:冷得要死,我想殺了你!」

《往日情》MV是李玟在索尼拍的第一支MV↓↓



可是當時再苦,也畢竟在經歷事業上升期,相比剛從比賽拿獎,加盟現代派時候的艱辛,索尼時代的苦頭已經是苦中帶甜苦中作樂。

李玟為演唱會主題曲《18》,特別邀請阮經天、周冬雨這一對金馬帝後來出演MV。MV拍攝期間,李玟回到了中泰賓館舊址,那裡如今已經是文華東方,一個五星級豪華酒店。「一走進去,那個心情真的是五味雜陳,十八九歲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進去一個五星級飯店,真的是沒有想到,是不可能的事情。」李玟住在文華東方的頂層,眺望周邊風景,為何跟出道時大不相同?

周冬雨和阮經天出演了李玟新歌《18》MV。

這時她才想起,那時住的是一樓,哪裡欣賞得到周圍的風光。「就是一個小小的房間、一張床和一臺電視,還有一個廁所。」因為同公司的歌手的父親是中泰賓館的主管,內部關係有折扣,1994年剛出道的李玟,就被現代派安排住進中泰賓館的小客房裡。

1994年6月15日,李玟發行個人首張專輯《愛就要趁現在》。通常發片後,歌手就可以接通告,幫公司賺錢了。可是一個月過去,沒有動靜,兩個月過去,還沒動靜,對於現代派這樣的小公司,實在無力砸錢捧紅一個歌手,只能等著天上掉餡餅。

李玟打開電視,她看到一位新人歌手上了節目,身邊還有伴舞,羨慕得不得了,她當即跪在地上,求上天給自己一次機會。「我就求上天給我,just give me one chance(就給我一次機會)。我覺得,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真的很努力,我真的很愛唱歌。」

現代派時期的李玟。

終於第一個通告機會來了,「特別賣力!特別賣力!」李玟攥著拳頭,模仿當時在節目裡的拼勁兒。這個通告是陶晶瑩主持的綜藝《好彩頭》,李玟打著主打歌《我依然是你的情人》,穿的卻是超短熱褲、花花綠綠的露臍襯衫,襯衫上還有洞,頭上扎了很多辮子,古靈精怪。「我就想,《我依然是你的情人》,這麼傳統的商業抒情歌,怎麼這樣的打扮?有點怪。我又是一個很愛笑的一個人。」因為背離當時的玉女風潮,反而吸引了人們的注意。當陶晶瑩問她多少歲,李玟一句「洗腳水」(19歲)的洋式普通話逗翻了觀眾。《好彩頭》開了一個好頭。

好不容易得到登臺的機會,李玟更加賣命。他們開始跑校園演唱會。從臺北到臺南趕場坐火車,為了給公司省錢,李玟只能買站票,從凌晨12點出發,一站就是8個半小時。李玟一手提著那套熱褲露臍襯衫打歌服,另一手拎著姐姐給她買的Shu Uemura化妝箱,在火車裡搖搖晃晃。早上六點半,火車還在行進,一些學生模樣的乘客上車,嘀嘀咕咕:那不是李玟嗎?李玟一臉倦容被認出,同時又很難為情,覺得實在是丟臉。

李玟首張專輯《愛就要趁現在》內頁。

「你當時有沒有挨欺負,或者躲在被窩裡哭的時候?」著調君好奇李玟作為新人時的境遇,她答到:「Oh yes!當然有!有一些東西發生在我還是新人的時候,我永遠只會記在這裡(李玟指著胸口),我從來也不會說。因為我上了那一課,所以我永遠都不會這樣對別人,我會做一個nice person(友善的人),nice artist(友善的藝人),如果可以幫到別人我永遠會去幫,我覺得這個是做人的一個宗旨。」

被小看時,李玟都會暗暗努力,用行動證明自己。「世界有一些人永遠是很真實,我覺得所有的工作都是這樣子,有一些人會去幫你,可是有一些人會去害你。我覺得當真的碰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你的態度是怎麼去熬過去,怎麼讓自己從這個經驗變得更聰明一些,不要讓自己停頓在這裡。老實說,有更多人比我更苦的,誰沒有很苦過,誰沒有很難過,誰沒有傷心的事情,每個人都有,可是我怎麼去把這些變成一個力量。那時候他們沒有看好我,一些人小看我們,覺得我們不行,覺得we’re no good,我們更要把這些變成我們的力量,去show給他們看,we’re somebody,we’re good enough!」

李玟最近一張專輯是2013年通過環球音樂推出的《盛開》。李玟的經歷可以用苦盡甘來形容。

公司給李玟開的薪水非常少,「我所有的錢都是花在給媽媽、姐姐打電話上,因為所有工作表演費都不高,剩下所有的錢都是給公司的,什麼版稅之類的,根本沒有看過,全部都是給公司,我一年半的工作是完全沒有收過錢。」李玟為了省錢,常常以麵包泡麵充飢,她往家裡打電話也是報喜不報憂。

新人李玟有時忙起來,不吃不喝不上廁所,「那時候工作量變得很多,早上是電臺,下午是電視,晚上就跑校園,跑完校園後就要去錄音。我在一年裡面出了四張個人專輯,十幾張合輯,就是拼命地出拼命地出。」

結果在一次跑校園的路途中病倒,李玟直接被送到了醫院,化驗結果為營養不良,還得了膀胱炎。住院十天,李玟突然發現自己的腿怎麼這麼細,趁身材苗條,在出院的第二天,她就去拍了專輯《Brave Enough To Love》(勇敢去愛)的封面。

趁著病瘦,出院的第二天,李玟就去拍專輯封面。

這一病,也讓李媽媽擔驚受怕,直接從美國飛來臺灣照看女兒,現代派的老闆一直跟母女倆賠禮道歉,李媽媽從此犧牲了自己在美國的醫療事業,全力以赴照顧這個在樂壇打拼的小女兒。

「因為機會很難得,機會來了要更加珍惜,所以就是會很努力。那個時候我以為做歌手就是要這樣子的,怎麼可能還去挑活,啊這太辛苦,我怎麼會知道呢。要有這些很苦的日子才知道好的日子是怎樣的。」

「音樂不是複雜的,應該是沒有人際關係的。」

因姚謙跳槽,在與姚謙合作終止後,李玟經歷了團隊的變更。又接連推出《今天到永遠》、《真情人You &Me》、《Promise》等話題專輯,《魔鏡》、《真情人》、《刀馬旦》就出自這些專輯。


專輯《Promise》。

可從那以後,李玟的曝光量逐漸減少。「有一段時間我是被雪藏吧⋯⋯」李玟承認,自己與索尼的關係出現了裂縫。「那個時候受很多人事關係的影響,有時候就是跟一些人有默契,跟一些人就是合不來。我的個性也是那種沒有辦法很假,所以合不來就是合不來,I won’t do it(我不會做的),有一些東西我堅持就會堅持到底,我有我的原則,所以就產生矛盾,跟一些工作人員產生矛盾,而且是跟一些重要期人⋯⋯」

跟公司高層鬧矛盾,一定程度上犧牲了李玟自己的事業,但她堅持沒默契就不勉強,「大家的想法、想做的東西完全不一樣的話,我覺得就算了。那一段應該算是我的低潮。」

2004年李玟參演的一部喜劇電影《自娛自樂》毀譽參半,影壇初探並未獲得巨大反響,但也在雪藏期間維持著曝光度。之後她在索尼又推出了英文專輯《Exposed》(2005)和中文專輯《要定你》(2006),隨後便與索尼分道揚鑣。專輯出品的步伐及宣傳力度相比上世紀90年代末大大減速。

2006年,李玟推出在索尼的最後一張專輯《要定你》,她已經歷幾年雪藏,也是從這時起對唱歌的意義感到困惑。

李玟這時開始困惑,唱歌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我已經不知道唱歌是為了什麼,音樂應該不是複雜的,是個自由的東西,應該是沒有限制、沒有人際關係的,突然之間變成很政治化,突然間會搞到說,人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那麼單純,人際關係影響了音樂。」

一切已不像出道時那樣單純、純粹,李玟把自己的困惑發給了姚謙,向這位她演藝生涯的伯樂尋求答案。最終在與索尼分道揚鑣後,她又重新跟姚謙合作,推出了專輯《東西》。

分開近十年後,李玟與姚謙再度聯手,打造了一張《東西》。

叫李玟回憶過去難忘的作品或喜歡的作品,她提到的大多數是上世紀90年代末的那幾張專輯和兩張原創英文專輯,李玟直言:「其實很簡單,你看我的表演,如果哪一張專輯的歌是我基本不會用到的話,就知道我對那張專輯是什麼感覺。(提到《要定你》)那個時候音樂上不是我最喜歡的日子,but,不是說那時候做的音樂作品不好。」

李玟覺得自己的經歷就像個完整的圓,現在她的經紀人,也是索尼早期團隊裡照顧她的人,「是最初最懂我、我最信任的這些人在身邊。」

「突然間講話的聲音完全沒有了,要提高八度才可以講話,好像曾志偉那樣子⋯⋯」

公司裡的人際障礙為演藝事業添堵,李玟的嗓子也開始不聽使喚。2001年奧斯卡過後,李玟陷入了三個月的失聲狀態,「那時就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聲音比較hold不住,之後又慢慢自己恢復了。」

2007到2009年,李玟遭遇了更嚴重的第二次失聲,無法控制自己的中音區,直到籤約新東家大國文化,重回姚謙懷抱推出專輯《東西》,嗓音狀態也還不穩定。「在2007、2008年那段時間,就是大家真的很少看到我的。人家以為我談戀愛了,不出來了,no no no。」並不是完全投入進情侶生活,而是李玟的嗓音狀態糟糕,無法登臺,那時她很少接通告。

因為感冒導致咳嗽,李玟一咳就是四個半月,那時起她的聲音出了狀況,「突然間講話的聲音完全沒有了,要提高八度才可以講話,好像曾志偉那樣子⋯⋯很奇怪,唱歌會破音,常常會破音,控制不了中低音,唱每一首歌都開始很害怕,不敢唱歌。想到唱歌是我的生命,唱歌就是我唯一能做的,把這個東西拿走,我覺得這是最最難過的時候。以前唱歌對我來說是個非常簡單的事情,怎麼變成這麼大的困難,怎麼唱不了。」

2007年底,李玟還為奧運宣傳去獻唱《Forever Friends》,裡面用的大多是假聲。

就醫檢查才發現,李玟的聲帶一邊不是緊繃狀態,會自動「垮下來」,「沒有長什麼東西,就是會漏氣,也不能開刀,要讓它自己慢慢恢復。」嗓子出狀況,她覺得是因為長期用力所致。她找到Lady Gaga的音樂老師去練唱,把聲音「鍛鍊回來」,老師不但在發聲技巧上給予指點,李玟覺得更受用的是他幫助自己在心理上克服了舞臺恐懼。李玟的嗓音最終復得,她覺得現在的狀況比以前還要棒。

創意總監李玟:演唱會將非常性感,「我穿睡衣會是什麼樣子?」

「性感」一直是李玟的標誌性符號,從最初的赤發紅唇,到前凸後翹的身材,到電臀舞,各種妖嬈的造型,李玟的性感突破著華語音樂性感的尺度。除去造型,歌詞中的大膽用語也曾讓公眾心驚肉跳。

但從李玟的打拼經歷裡,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堅強的女生,「我自己覺得我是比較boyish,我一點都不女孩子的。」少女時期,她也不是扭捏款嬌滴滴的女孩。公開露面的場合,她總是哈哈大笑,姚謙認為她是一個有喜劇天分的女生。

李玟活潑的性格與要強的行動做派,跟包裝出來的性感形象有些背離。索尼是否給她指出了一條「性感路線」?

「No no no!其實造型來說,沒有特意要性感。」李玟說,她一直都是配合歌曲或舞蹈來做造型,怎樣好看怎樣穿,「我感覺穿什麼好看,造型師就會找一些什麼衣服,他們覺得我的體型比較有曲線,所以就覺得,穿某一些衣服更好看。我覺得性感是要健康的性感,不能是很cheap。」

經常被形容為「性感尤物」,李玟覺得「性感」是每個人散發出的味道。《Just No Other Way》時期造型。

李玟說,性感不一定要露肉,她覺得穿高領衫的張曼玉、骨感的名模Kate Moss都是性感的代表,「不是說要什麼大胸,屁股翹,No!我覺得這是每一個人的味道。我常常覺得,我寧願可愛,至於性感,最好是你的對象覺得你性感,這就夠了。」

18歲來香港遊玩時,李玟不解地鐵上的香港姑娘為什麼都這麼瘦,只有她一個女生顯得肉嘟嘟,「Oh,my god!香港女生好瘦哦!就是那個時候,新秀歌唱比賽結束了,也是在等運氣,看有沒有人籤我⋯⋯那個時候我想,好吧,去健身,運動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李玟從18歲開始就一直健身,這也是她保持身材的一個手段。

李玟一直堅持健身。

李玟擔任了這次「18」巡演的創意總監,她透露演出處處埋藏著驚喜。向歌迷徵集表演歌單後,受《我是歌手》啟發,李玟把自己的金曲全部重新編曲。演出造型百變,「會有很多不同的style,有幾個是特別大膽的,應該是quite sexy(非常性感)。」

李玟把「18」巡演當成她唯一的表演機會,「我把它當做唯一的演唱會,如果這樣,我會怎麼去做,所以我不想有遺憾,不想後悔,我把我全部能想像到的都放在這個演唱會裡面。」

演出中間,李玟也將安排一個「睡衣段落」,她也賣起關子,「李玟穿睡衣是什麼樣子,那大家要來看才知道!」

相比20年前曾經創造紀錄的臺灣演唱會,李玟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無論從舞臺經驗,還是人生歷練上,她想跟觀眾分享更多自己的故事。

巡演主題曲《18》MV↓↓



採寫:麻樂

實習生:陳盈寶 林玲

編輯:彭思敏

 

福利時間

南都君將協同著調君免費送出【李玟「18」世界巡演深圳站】八張演唱會門票,我們將抽出四名參與者,一人兩張!

參與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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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對話框發送關鍵字「李玟」,如下↓↓

3:戳圖文,填寫你的姓名、手機號碼、常用地址及你關於李玟的回憶及情感。

演唱會重要提醒:

時間:2017-05-06 周六 19:30

地點:華潤深圳灣體育中心「春繭」體育館

因當天地點在深圳,請無法及時趕到的小夥伴勿盲目參與。而且當天雨神蕭敬騰將擔任嘉賓,會不會下雨南都君不好說,畢竟連李玟都提醒了。

取票注意事項:演出場館現場取票,因演出為7點半開始,派票員等候時間截至7點,逾期不候。派票具體位置簡訊通知。

祝你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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