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並不俗氣,是有氣質的東西,看你怎麼對待。價格的事情現在歸經紀人管,我不過問,享受創作的過程,心裡懷著價格的數字,寫出的歌詞也多了負荷。我最賺錢的一首歌,版權已經不歸我了,可以透露的是那首歌的所有收入我已經捐出去了。」
——林夕
音樂人高曉松曾說:「作詞人能寫出一兩首好詞,那是因為被神抓住了手。」20日晚,香港金牌作詞人林夕來長錄製《天天向上》,主持人汪涵引用這句話調侃,「夕爺應該是被神抓住手,一直沒有鬆開。」林夕笑著說,「說得好是被神抓住了手,說得不好就是『鬼上身』啊。」
當晚節目錄製結束已過深夜,儘管十分疲憊,林夕依然回到休息室接受採訪。採訪前,他問助手要了一根煙,深吸一口說:「開始吧。」
本報記者周詩浩長沙報導
回應當評委沒當過就當一下,不較真地位
筆下生花無數的林夕,在節目錄製中的談吐並沒有像他寫的詞那樣驚豔,偶有磕巴或卡殼。他笑稱不是很習慣這種訪談似的娛樂節目,「訪談節目可以輕鬆也可以嚴肅,只是我有種游離的感覺」。
近日央視的一檔綜藝節目上,林夕以評委出鏡,讓不少粉絲都很驚訝。「再不瘋狂就老了!其實我也是抱著一種嘗試的態度去的,沒當過就當一下,我不覺得因為什麼地位就不該去當這個,像那英、庾澄慶他們就挺高地位的,也當教練、導師。這個不需要太較真。」
面對如果明年收到「好聲音」等節目的
邀請是否會答應的假設時,林夕忙推著手說:「到時候再說吧。那個節目(錄製)時間太長了,有點吃不消。」因為以前經常熬夜寫歌詞,林夕承認現在身體已經不允許了,甚至還有點拖延的毛病,「比如前幾天,劉若英有一個詞,晚上就要錄了,但是我還沒有寫好,劉若英打電話催我,我一時也趕不出來,一想到她在紐約,我就說,『還有半天的時差,不要著急啊。』」他坦言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我就活在我的理想當中,我不要舞臺,角落比較好。」
闡釋作詞人「多心且濫情,大無畏且小心眼」
高曉松、宋柯等音樂人曾直言,目前國內音樂圈趨於浮躁,很多音樂人都沒有他們當年創作時的那種狀態。對此,林夕表示,一個合格的作詞人「既要多心,又要濫情,既要大無畏,又要小心眼。」
他這樣解釋自己定義的作詞人的特質:「多心和濫情是指一種心態,能夠察微觀細,舉一反三。很多人都問我,寫那麼多情歌是不是有很多的感情經歷,如果一定要受那麼多次傷才能寫出這些詞,那我還能活嗎?」笑過之後,他接著說:「作詞人要懂得以小見大,懂得運用通感。直白地說,就是你受一次傷後,要能寫出受過各種不同傷的感覺,這樣才划算。」
「大無畏,就是指大膽去寫詞,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和這個市場的需求,如果嘗試去滿足別人的眼光和一味去迎合市場,就會犧牲自己創作的狀態,而且市場的需求也是千變萬化的,與其是這樣,不如大無畏。」林夕還補充說,「小心眼」是要求作詞人一定要很敏感,「比如一個人從你身邊走過,他穿什麼衣服,什麼顏色都要留意。」他認為敏感是作詞人必須要培養出來的東西,「如果自己不敏感,很多的感受就是二手的,都只能拿別人的去模仿,毫無新意。」
[記者手記]
他是低調的偶像
還是那副常年不變的黑框眼鏡,簡約的襯衫勾勒出消瘦的身板,安靜地窩坐在沙發上。雖然節目錄製前有不少空檔時間,但林夕堅持要等錄製結束後才接受採訪,「因為我的臺本剛記好,怕採訪完又忘了。」
休息室內,窩在沙發裡的林夕偶爾抽根煙,埋首不語,兩位隨行工作人員也很默契地不去打擾他的獨處。錄製完成後,從演播廳回休息室的路上,幾個熱情的粉絲把偶像堵住要求合照和籤名。林夕點頭應允,不論遞過來的是書還是一張紙,亦或是《天天向上》的門票,他都細心地籤下名字。
雖然記者在節目錄製前的採訪要求碰了壁,但一位捧著兩本林夕作品的粉絲進入休息室後,卻得到了他的親筆籤名。林夕自帶了自來水毛筆,除了寫下名字,還送上「是時候了」四個字。粉絲如獲至寶,出門後高興地向記者展示,「我告訴他,這本書是我當年相處很好的一個異性朋友送給我的,然後他就寫了這四個字。我問,『是時候忘記對方嗎?』他拍著膝蓋說,『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