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安家》開播以來,收視率一路攀升,東方衛視CSM59城平均收視2.355%,位居全國省級衛視同時段排名第一。當年《甄嬛傳》大獲成功後,孫儷就把一多半重心放在了家庭,七年裡電視劇只拍了三部。和孫儷此前演繹過的甄嬛、羋月、周瑩等閃耀著光環的國產「大女主」角色不同,這次的房似錦是一個沾滿地氣的普通女孩。
藝人供圖
從知道要演房產中介開始,孫儷就愈加留意觀察這個群體,他們總是穿著一套黑西裝、白襯衣、黑皮鞋,掛個工作吊牌,再拿著一個包和傘。傘並不是為自己打的,而是為客戶打的。
孫儷回憶起開機的時候,不想把這個人物演得太過煽情,就和導演說能不哭就不哭,能不吵就不吵,能不鬧就不鬧。如果劇本上提示這場戲「房似錦號啕大哭」,她一定會把「號啕大哭」這個詞兒先屏蔽掉。但她又經常崩不住,拍完導演說,你不是說不哭的嗎?怎麼又哭了。
在孫儷看來,房似錦像個單打獨鬥的女戰士,一直穿著盔甲保護自己,很少有人會去關注她、給她溫暖。所以一旦劇中有這樣的橋段,孫儷就會特別珍惜,會在心底為房似錦祝福。
造型
衣服、絲巾、鞋子,都來自原型
2017年上半年,編劇六六做了差不多4個月的調研,並對房產市場和中介公司進行摸底採訪,才開始寫劇本。孫儷在拍攝前,去房產中介公司,跟著大家開早會,學習銷售技巧;連中介的抽屜和包都要看,因為這兩個地方,「最能反映職業特點」。房似錦是有人物原型的,孫儷在討論劇本時,和文學統籌對原型的一些行為產生了意見分歧,特意找了研究星座的心理分析師幫忙梳理角色的心理動機,分析師認為這個女孩可能是摩羯座,結果去問原型真的是摩羯座。
《安家》雖然是一部現代劇,房似錦又是店長,但孫儷在劇中短髮、深色外套主打的造型,只能用乾淨利落來形容,和很多人想像中的職場有點距離。不僅網友覺得房似錦的造型「不夠媚」,連孫儷媽媽也跟她吐槽,「為什麼戲裡穿得這麼清淡?」而這正是孫儷要給角色「去精緻化」的本意,造型師給她選的衣服,起碼被她退掉一半,「能便宜的就要便宜的。」「這個人物就是要打破精緻感。我這樣,大家都覺得很粗糙了,真正的中介,就是兩套職業制服。」
孫儷說,《安家》中房似錦的造型,就是要去精緻化。
不過,對房似錦而言,清淡之中卻總有一抹紅。《安家》開播之後有人問孫儷,房似錦怎麼戴條那麼土的絲巾?孫儷說,重要的不是絲巾,而是它的玫紅色。她說,去原型家時發現,家裡唯一值錢的是口紅,都是大牌,她對自己再摳門,也會在意自己在客戶心中的完美形象。她的所有衣服都是灰、黑、深藍色,但她的化妝包、絲巾,口紅,點點滴滴都有玫紅色,女孩說她非常喜歡這個顏色。那是對愛、特別是母愛的一種需求,劇中,房似錦的筆、杯子、錢包、化妝包、扣子,只要能點綴的都是玫紅色。很多道具,包括衣服、絲巾、鞋子,都來自原型。「女孩在開機前買了三支口紅送我,戲裡用的都是她喜歡的口紅顏色。」
角色
房似錦最初就是個體溫很低的人
孫儷說,房產中介是服務型行業,需要拿捏好「服務」的分寸,如果經常接到房產中介電話,客戶會覺得很煩躁;如果不夠熱情,又會讓人感覺她是不是不想做這個買賣。而房似錦看似冷漠、偏執的處事風格被人說太功利,她面無表情、不苟言笑,渾身上下繃著一根弦工作、為了業績撬同事的單子、不顧徐姑姑和眾人反對幫助出軌者給小三買房;她當著全公司人面撂下狠話「沒有我賣不出去的房子」;白天騎車掃樓開發房源,晚上挑燈夜戰算稅率……
在孫儷看來,房似錦本來就不是一個討好型人物。她要成功,因為不成功就沒有人去幫她,在這個社會上很難立足。所以她一切的努力就是為了賺錢,為了養活自己。
電視劇《安家》劇照
「房似錦」一角的迷人之處正是在於,刀槍不入的堅硬外殼包裹著一顆脆弱敏感的心。「我覺得她一開始是一個體溫很低的人,然後慢慢變成很溫暖的人」,孫儷說。因為房似錦從小在一個沒有愛的環境中長大,父母、兄弟姐妹都沒有給她很多愛。她沒有得到過,所以她不懂得怎麼付出。在靜宜門店,那麼多同事給予了她愛,包括徐姑姑給予她許多熱情和關懷。她感受到了,所以學會了付出。
劇中有一場徐姑姑在酒吧給房似錦唱歌的戲,很浪漫。孫儷覺得這場戲太粉紅色了,跟這部戲不搭調,但拍的時候她依然能感受到內心的暖流。
搭檔
羅晉和徐姑姑,都屬於默默付出型
劇中,對房似錦影響頗深的工作夥伴,是羅晉飾演的「徐姑姑」徐文昌。和雷厲風行的房似錦不同,徐文昌推崇「人性」管理方式,對待所有的同事都非常體貼、友善,也不屑對付手段卑鄙的同行。兩人在相處中用互補的性格治癒對方受傷的心。
在孫儷看來,羅晉和徐姑姑很像。
孫儷說,羅晉本人和徐姑姑的相似度很高,都屬於默默付出型。有一次,孫儷和羅晉在一個店裡拍戲,店裡有很多小女孩的東西,有個小包特別可愛,戲拍到一半,羅晉把她拉過去說,「這個包你女兒有嗎?我送給你女兒。」「我說你也太細心了,我都不會買這種太貴的包給我女兒。」
孫儷還給了羅晉一個「寵妻達人」的封號,劇中房似錦用了一個假的愛馬仕包,羅晉就噼裡啪啦地說出一大堆關於包的知識,孫儷驚訝道,「天哪,你對包的了解比我還厲害。」「這應該是有生活實踐的,一定是平時特別寵老婆。」
「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我一點都不懶」
孫儷有個習慣:每天早上化妝時開始讀劇本,從第一集一直讀到最後一集,化妝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她就讀一個半小時劇本,不停地讀。讀劇本是為了讓自己不焦慮,為什麼在現場會焦慮?因為怕演不好,為什麼演不好?因為對劇本對人物不熟悉,於是孫儷就去不停地讀劇本。《安家》開拍前6個月,她就開始背臺詞了,而且她背臺詞不僅是背自己的,對手戲演員的臺詞也會背下來。
孫儷的時間管理工作完成得很好,有時候早上九點之前她已經能幹好四件事了。有媒體記載過孫儷在《安家》劇組的一天,早上5點半左右起床,6點半出門,去松江拍戲的路上把早飯吃完,車程大概40分鐘,7點一刻化妝,化到8點半,經常9點開拍拍到中午12點吃飯,吃飯大概就半個小時,卡著點的,下午拍到5點左右回市區。拍攝結束後,她也給自己定了任務。回家前她會看下導航,如果堵車,就在休息室先運動半小時到40分鐘,然後在車上吃個晚飯,回去洗個澡跟孩子們講講故事,差不多9點就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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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似日常規律的生活中,孫儷保持著強烈的好奇心,對很多東西都有熱情。「只有我熱愛的才能做得好,當我不喜歡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我來。生活中是,工作中也是。」《安家》是孫儷繼《那年花開月正圓》之後,接演的第一部電視劇。很多人說她懶,多少年不拍一部戲,孫儷不同意,「我覺得我一點都不懶。我平時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拿來看劇本,做很多準備工作,包括好好生活,也是在為將來某一個角色做準備。演員最重要的是能夠走進生活、貼近生活,你才可以了解更多人和事。我理解的演員,是用心體會生活的點點滴滴,時刻為你將來的角色做準備。」
【新鮮問答】
Q:《安家》中房似錦有很多吃東西的戲份,一頓早餐就要吃兩份豆漿包子,幾口就是一個大包子。一場相親的戲更是吃了一堆的雞翅。你平時是個比較注重養生和合理膳食的人,劇中覺得吃得最艱難的是哪次?
孫儷:你們還真誤會我了,我就是因為太能吃所以才要多運動。我可以接受自己多動,但是一定不能不吃,每天我都要吃好多東西。(所以吃這些還好是嗎?)還好。但是也頂不住一場戲吃二三十個雞翅,我那場戲拍完之後晚上都沒吃飯,頂了。第二天早上也不想吃早飯,而且好腫,因為吃太多油炸的。吃包子的戲,導演也怕我吃撐著,經常吃幾口,然後跳鏡頭,讓我吐掉。
《安家》中孫儷飾演的房似錦狂吃早飯。
Q:對你來說,「房子」是什麼?演了這部劇,對「家」的定義有一種新的理解嗎?
孫儷:房子是一個有投資價值的東西,也是一個家。房子只是一個大盒子,要把所有的愛放在這個盒子裡面。家一定要有溫度,每個人要有愛才能組成一個家。很多人有房子,但他不幸福,心不在這個家裡面,他雖然有廚房,但他們從來不開夥、不在一起做飯、不在一個桌上吃飯,這不叫一個家。我覺得家是有溫度、有顏色的。
Q:現實題材與觀眾太接近了,很難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你接現實題材電視劇會有顧慮嗎?會想反駁網友的一些質疑批評嗎?
孫儷:我不想反駁。其實這只是你沒有看到而已,並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說實話我不太看評論,有一些我需要看的,同事們會給我看。現實生活中,我是個網絡白痴,什麼都不懂,我手機上除了微信、郵箱、小朋友聽故事的 APP,基本上沒別的。
Q:那你會把心思都投入什麼地方?
孫儷:我最近比較投入到做黑暗料理。因為疫情,所以都待在家裡,有空的時候就會自創很多有意思的菜單,但每次都失敗了。
最近主攻料理的孫儷,還在不久前發微博曬出自己煲的湯,不過鄧超卻把香菇誤認為是靈芝。
Q:可以各用一句話,來形容下房似錦眼中的樓山關、朱閃閃、王子健、985和老油條嗎?
孫儷:朱閃閃非常可愛,生活給她再多的磨難,她都會用微笑把它化解。但讓她做中介,可能就是一個誤會。
985魚化龍就是一個很傳統的好孩子代表。
老油條是被生活磨鍊過的,所以很老油條。
樓山關和房似錦挺像的,所以他會認房似錦為師父,幸運的是他有愛他的父母。
王子健很王自健。有點小驕傲,但確實業務能力也很強。
徐姑姑很羅晉,我一直跟羅晉說,這個角色跟你很貼。可以看到他本來的樣子。
新京報首席記者 劉瑋
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趙琳藝人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