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五年級,下午,班級大掃除。
老師給每位同學都安排了任務,排桌椅、掃地、拖地,事無巨細。我負責教室門口走廊的衛生清潔,於是自己一個人提著水桶,拖著墩布,慢慢悠悠幹起活來。
大掃除並不耗時,一會兒工夫,地面被我打理得像電視裡洗衣粉的廣告,光潔如新。其他同學也都完成了手頭的活計,教室氛圍從有條不紊,瞬間切換成百無聊賴。
這一閒下來,人就會動些歪心思。正好趕上班主任去教務處開會,我們這些小屁孩兒眼睛一轉,沒過5分鐘,便都像到了交配季節的野狗,撒丫子衝出教室,奔到操場互相嬉戲,滿地打滾。
我也本想著放縱一次,無奈我負責的恰好是教室門口的走廊,人來人往難免會踩髒,於是便強忍住躁動,一遍遍提醒同學們繞路走,保持清潔。
過了十幾分鐘,我遠遠聽見幾聲怒吼與驚呼,同學們又猶如被鱷魚追散的角馬,黑壓壓一群爭先恐後湧回座位,裝作看風景。
班主任回來了。
這位滿臉怒容的中年婦女,兩手掐腰,雙目吐焰,擺出張飛鎮守長板橋的架勢,一聲大喝,隨即罵將開來,中心思想無外乎一句話:「大掃除不能跑出去玩兒!」
這班主任正罵的起勁兒,突然畫風一轉,厲聲詢問道:「你們說實話,一直在教室裡幹活,沒出去玩的同學,舉個手。」
教室角落裡一雙顫顫巍巍的小手舉了起來。沒錯,正是在下。
「你一直在屋子裡呆著,沒出去?」班主任冷冷地問。
「是啊,我一直在拖地。」我輕聲回答。
班主任鼻子裡冒出冷氣,滿臉不屑:「別人都出去玩兒了,就你一個人在教室,你能忍得住?」
這一聲質問,把我那顆期盼表揚的心高高舉起,又摔了個稀巴爛。同學們偏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那一瞬間,我真的像做錯了事一樣,低下頭去,不知所措。
時隔多年,我仍會清晰地憶起那種被人惡意揣測之後的委屈,同學們懷疑的眼神,都深深烙印在腦中。
我曾天真地以為這是個別案例,大家都是善良的人,老師不是故意冤枉我的。可沒想到畢了業上了班,遇到的風言風語卻仍是有增無減。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得了空閒時間,就會手癢,在知乎裡寫些東西。時間一久,關注的人多起來,便總會遇到些惡語相向的人。
我誇讚某個電影拍得好,有人就會追到私信裡罵,質問我是不是收了製片方的黑錢;
我有時會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便總會飄來些充滿不屑的話語:「又是哪裡抄來的?」
偶爾我還會提到自己這幾年的見聞,也總能遇到毫無根據的質疑:「你這都是胡編亂造的吧?」
我自詡思想還算開放,別人的建議,我都會虛心接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自己一字一句辛苦斟酌的作品,到頭來卻被冠以抄襲、剽竊和胡說的惡名——
是時候該寫些什麼了。
有人說,「人之初,性本善」。對於這種觀點,我不置可否。
善良,向來都是需要引導的。人剛出生時,只有獸性,並無人性:餓了吃、困了睡、想要就拿。而那些溫良恭儉讓的作風,都一定是後天的持續培養,才會慢慢形成的。
不少人的生長環境充滿戾氣,那麼他的人性就會少一些,獸性就會多一些,往往會做出些令人不舒服的事。
惡意揣測別人,便是其中的一種。
見到美女豪車,就會聯想到錢色交易;見到別人高薪在手,就會懷疑是不是託關係走了後門;見到有些人英語流利,他們便又拋出一句「崇洋媚外」,義憤填膺。
寬容些說,到了這一步,如果只是在頭腦中意淫,也並不會妨礙到什麼人。但他們往往不滿足,早晚會在人前或背後,把這些毫無根據的揣測說出來、寫出來、罵出來。
借用錢鍾書先生的話說,那些在我們背後的竊竊私語,「就像飯裡的沙礫或者生魚片裡沒有剔乾淨的刺,給人一種不期待的痛」。
這可就是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了。
我相信,讀到這篇文章的各位,我的公眾號的關注者們,都是些善良的人,或多或少都曾被被冤枉過、被指指點點過,以至於百口莫辯。
今天我也不妨替你們,對那些心懷叵測、用惡意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的人,說兩句心裡話——
沒有人會苛求你必須做出有價值的貢獻,生出些光和熱。但至少也要獨善其身,不去傳播黑暗,更不應該去製造黑暗。
荀子說: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
不作惡,就是最大的善良。
(完)
小編說:偶爾會有一些同學給我們留言,大致意思是:你們是不是抄襲XXX的文章?每次看到這種留言火車哥的內心是滴血的,在你懷疑我們是否取得作者授權之前請認真看完文章內容,我是否標註了作者來源,如果你看都沒看就習慣性地質疑別人,我只能儘量平和地說:請不要惡意揣測別人,這種思維習慣特別不善良!我們平臺的文章都是在取得作者授權的基礎上標註了來源,除非一些實在找不到來源和聯繫不上作者的情況下,我們歡迎同學們聯繫我們並告知作者來源,如果涉及侵權我們會進行妥善處理,也感謝很多童鞋對我們的肯定,你們的留言每天都有看哦~
愛你們的火車哥,麼麼噠(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