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鄭冰顥】
7月2日,剛剛下班到家的我,突然收到一條信息:著名圍棋職業棋手範蘊若八段不幸從家中墜樓身亡,生前被查出患有抑鬱症。
「抑鬱症?墜樓身亡?」
作為曾與小範師從同一個老師,一起在「衝段少年」之路上走過一段的同學,這些詞似乎無論怎樣都無法與我印象中一直是那麼可愛、聰明、充滿天賦的小男孩聯繫在一起,我心中疑惑、震驚、遺憾、痛惜,五味雜陳。
但在疑惑中,也似乎有一絲懂得,這條路太難了。
職業之路,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知道成為一名職業棋手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我知道當圍棋不再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娛樂活動、興趣愛好,當你和你的家庭為此傾盡所有,當一盤棋的輸贏可以左右一個人的命運的時候,一名棋手心中所要承受的壓力、痛苦、掙扎,父母的希望,家庭的重擔,棋隊的成績……可是很多人忽略了,承擔著這些的可能只是一個十幾歲,甚至幾歲的孩子。
我呆呆地坐著,滿腦子都是小時候我們在他爸媽公司裡一起跟著老師學下棋的情景,那時候範蘊若的臉小小圓圓的,一直靦腆地笑著…我想若是當年他最後沒有選擇去北京,沒有選擇走職業圍棋這條路,如今會是怎樣的模樣呢?也許他就會如當年一起下棋的很多人那樣考進了一所很不錯的大學,找了一份工作,或者成為一名圍棋老師,也許他會像很多24歲的年輕人那樣,平凡,但簡單、安定、平靜,而非每天在「勝」與「負」兩極之間慘烈搏殺。
人生無法假設,範蘊若的人生無法重來。但對於很多很多天賦極高、在年少時就在棋屆嶄露頭角的小棋手而言,他們的父母有選擇的機會。
而對於中國的圍棋事業,如何讓職業圍棋之路不再只是一條追求輸贏、功利的勝負師之路,或許也需要很多人來思考、討論,並試圖去改變。
作為一名曾經的「衝段少年」和如今的媒體人,我覺得有必要寫這樣一篇文章,一為紀念範蘊若,二也為更好的圍棋生態提供一些視角與觀點。我找到了幾位曾在上海棋屆嶄露頭角的年輕棋手,以及一位年僅8歲的範蘊若的小師妹和她的媽媽,與他們聊了很多。
「職業棋手」的獨木橋
記得2000年左右,我才一兩年級,在上海應昌期圍棋學校(曾經上海的圍棋名校)念書,學校請來了圍棋職業九段常昊來學校做演講,小小的我坐在臺下,心中滿是崇拜。在那個年代,如果問女小棋手,她會回答你:我長大要成為張璇、芮乃偉這樣的棋手,若問男小棋手,他會回答你:我長大要成為下一個常昊、古力。
那時候,成為一名「職業棋手」是所有如我這般大的小棋手的夢想。「那就是一個終極目標,就好像我完成了我人生最大的夢想一樣」,現在已經成為職業四段的棋手王瑋這樣說道。
然而,要實現這個夢想絕非易事。依照規定,所有圍棋棋手若要成為一名職業棋手,都必須通過全國圍棋職業定段賽(簡稱「定段賽」)這道「獨木橋」。很多人將這一年一度的圍棋賽事比作「圍棋高考」,因為錄取率極低。
2006年《東方體育日報》有關定段賽的報導,那年王瑋成功定段,年僅14歲
以我曾參加過的2006年在鎮江舉行的定段賽為例,那年有380名來自全國各地最頂尖的業餘圍棋「小天才」參賽,爭奪20個職業初段名額(其中女子棋手2名,男子棋手18名),激烈程度可見一斑。依稀記得當時女子組有72人參賽,我爸爸那時還笑說:「這些女棋手要是都成功定段,需要36年。」
決定能否入段的除了圍棋技藝,棋手的年齡也是關鍵。
那時的中國圍棋正處於苦追日韓的年代,為了能儘早發現好苗子,定段賽除了要求參賽棋手必須具備中國圍棋協會頒發的業餘5段(含)以上證書以外,還對選手年齡有著十分嚴格的限制。
在2012年改革前,定段賽規定只有骨齡測試年齡在17歲以下的選手方能參賽。為了選拔更為年輕的棋手入段,定段賽還特意為低年齡的小棋手「開綠燈」。
以2008年為例,那年定段賽規定,男子組前12名的人可以直接定段,而後在排名13至22名的選手中,錄取4名年齡小於等於15歲的少年入段。如今中國圍棋第一人柯潔正是2008年藉助這一政策優勢而幸運定段的。
這樣的賽程安排意味著每一個夢想要衝段的棋手必須在十分年少時就已圍棋技藝高超,且能一路過關斬將、突破重圍獲得定段名額,否則此生將永無可能。
因此,去北京的圍棋道場成為了很多圍棋「小天才」家長的選擇。
稍對圍棋圈有點了解的人,都會知道北京有兩大圍棋道場極為出名——聶衛平圍棋道場(簡稱「聶道」)和馬曉春圍棋道場(簡稱「馬道」)。對於有志職業道路的小天才們而言,那裡就像修行聖地。在那裡,有最好的老師,最好的對手,只有放棄包括文化課在內的一切來到北京,心無旁騖接受最純粹的圍棋訓練,才有可能最終定段。
但去北京,對於很多家庭而言,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選擇。
當年選擇去北京的王瑋和我談起了他和他家人的猶豫,「去北京這件事,我家裡是很糾結了很長時間,你也知道我是很晚去的,差不多是最晚去的,當時和我一批學棋的人基本上已經全去了。有個別沒去的,後來也就不走職業道路了。我是等到6年級才去的,那時候基本上就有點『要去就去』,否則圍棋就下到這了的感覺。」
談到家中猶豫的原因,他說:「主要還是學習,因為去了北京,不可能一年定不上段就回來了,肯定要繼續第二年,甚至再定不上還要第三年……這對學習影響蠻大的,因為我去的時候,已經6年級了,整個初中階段,可能就要放掉了。」
最後決定去,是王瑋自己的決定,「因為在我之前去北京的幾個人,都成功定段了。那時候江維傑(現在的圍棋世界冠軍)的爸爸和我單獨談了一次,他很了解我的水平,他希望我去,他覺得我很有希望。」經過這次談話後,王瑋與爸媽商議,走上了去北京的道路。
李博韜便是王瑋口中那位最後沒有去北京的人,如今他已經是一名業餘6段棋手,並成了一名圍棋教練。談到沒有去的原因,除了學業,李博韜說,還有經濟上的因素。「因為一旦我去北京,那麼就意味著我爸媽有一個需要辭職(在北京來陪我下棋),如果要辭職的話,(經濟)壓力就會很大。」
去北京下棋的成本有多高呢?曾去過北京的王瑋給我算了一筆帳:在2005年前後他去北京的時候,一年花費大約10萬,這還是在沒有專門請小課老師來教的情況下。若是請職業棋手一對一授課,一節課就要1000元左右,這在當時那個年代仍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除了學業和經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確定性。「雖然那時候去北京的那批人都定段了,但是沒有成功定段的肯定還是大多數人。如果出不來成績,又放棄讀書,那不是『兩頭空』了嘛,」李博韜說。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對於當初的決定,李博韜說自己不後悔。
「即使定段了又如何呢?其實道路還是很長的。剛剛我說到的是失敗的可能,那即使成功了又怎麼樣?放棄了讀書,這輩子就只能和圍棋捆一輩子了。就算現在那些大學有圍棋特招生的政策,其實他進了大學也只是拿個文憑。事實上,大部分職業棋手連職業比賽都參加不了,只有最頂尖的棋手才能靠圍棋生存下去,現在的棋手主要還是靠教棋為生的。」
尷尬:曾走過「獨木橋」,又回歸千軍萬馬
圍棋世界是一個黑白世界,非勝即負。跟所有競技體育一樣,金字塔尖永遠只有一小撮人。
但是作為一種相對小眾的項目,那些曾付出巨大代價成為職業棋手,又因為沒有最頂尖實力而不為大眾所知的「中堅棋手」,就成了最尷尬的一批人。
在採訪的過程中,我拜訪了一家圍棋機構,在這家圍棋機構所展示的圍棋老師名目表中,無一例外全是業餘5段棋手。對於這種現象,已經從教多年的李博韜這樣說:「職業棋手更適合教那些有潛力,準備衝成績的學生,圍棋的普及教育絕對不需要職業棋手來教。」
已進入圍棋教學行業的王瑋也似乎有類似的看法,「一個朋友的小孩30多個月大,他希望我能教他家孩子啟蒙,我想想還是拒絕了,一方面孩子太小,另一方面啟蒙的話,肯定還是專門教啟蒙的老師教的好。」
這個市場有那麼多需要「衝成績」的學生嗎?
「近幾年,上海向杭州、北京棋院輸送的棋手肯定沒有以前那麼多。」李博韜感嘆。對於如今很多圍棋家長而言,圍棋僅僅是一種培養孩子思維能力的業餘愛好,也就是所謂的「快樂圍棋」。即使孩子在圍棋上展現巨大天賦,但要放棄學業專攻圍棋,很多家長都表示不會選擇。
在幼兒園就成功獲得業餘5段小棋手張雅雯(現在8歲),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一個圍棋小天才。然而,談到去北京,她媽媽認為,孩子還是要以學業為主,「我們那個圍棋培訓班裡也有一些人去北京的,後來也沒有升上,最後回來文化課也不是特別好。小朋友還是要以學業為主。」
雅雯媽媽也坦言,自從進入小學以後,已經適當減少了下棋的時間。「棋下的少了,肯定會比較生疏,但是如果不讀書專門去下棋的話,以後出路肯定沒有讀書來的好。」
這種圍棋市場的「理性」轉變,除了看到「職業圍棋」道路出路似乎並沒有那麼好以外,還因為定段賽年齡限制的放寬(後文還會談到),讓很多家長覺得,孩子未必需要放棄學業走職業道路,在完成大學學業之後一樣也可以「定段」。
從以上這些討論可以看出,對於職業棋手而言,最好的道路當然是成為一名最最頂尖的圍棋棋手,如柯潔、範廷鈺這樣的世界冠軍。但要成為那個金字塔頂端的棋手很難,需要天賦、努力、機遇、平臺,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因此,對於絕大部分的職業棋手來說,剩下的選擇便是回到家鄉,成為一名圍棋老師,與眾多業餘5段、甚至都未必達到5段的棋手共同競爭這個進入門檻不算高、且日趨理性的圍棋教學市場。
前段日子,網上有一則貼文引起很多學棋家長的討論,那就是「圍棋打上5段是不是就可以不學了?」我想,之所以很多家長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5段似乎是成本與收益的最佳臨界點。既不至於付出太多,未來想要靠教棋謀生,資格也足夠了。
不過,在採訪過程中,我發現很多職業棋手的生存狀況並不差,「主要還是這個市場夠大,現在學棋的小孩真的多,圍棋培訓機構也多,那些機構想要做品牌、有競爭力,就必須要請幾位職業棋手坐鎮。職業棋手的教棋收入也相對比較高。」一位從教十餘年的職業圍棋棋手林帆(化名)這樣和我說。
相反,從業餘5段到「職業棋手」,需要付出巨大代價,他們犧牲了學業、年少時遠離家鄉,甚至需要一位家長全職陪伴……這一切是否值得,也許每個人會有各自的答案。
林帆坦言:「儘管收入不錯,但我覺得所有自己走過這條路的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走這條路的。」
「大乘」圍棋之路
當今的中國圍棋已然世界第一,到了將圍棋走向普及化的時候了。
近幾年,中國棋協重新制定「定段賽」規則,做了很多的改革,將年齡限制放寬至25歲,並從2018年開始在傳統定段賽以外增設「成人組」,給予14個定段名額,讓那些「超齡」業餘棋手同樣也有機會一圓「職業棋手」夢。
對於定段賽制改革,2017年 時任國家體育總局棋牌運動管理中心主任、黨委書記羅超毅這樣說:我們應該給熱愛圍棋的人在完成學業後再有實現夢想的機會……圍棋是一種選擇,但不是人生的所有。對於有天賦、有熱情、有潛質的孩子們,如果將來成為世界冠軍,終其一生下棋,自然是一種很好的職業選擇,不過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圍棋主要還是一種教育方式、一種幫助和陪伴他們成長的手段,建議學棋的孩子在小時候不要放棄學業,這樣未來的人生道路才會走得更加平穩,對他們的成長會更有益處。」
年齡限制的放寬確實給社會傳遞了一個很好的信號,讓很多孩子不必為了「圍棋夢」放棄學業,讓很多家長在孩子學棋時更為理性。但這樣的改革,也帶來了「副作用」,那就是使得少年天才們的衝段之路變得更難,且更沒有動力去「衝」了。
「我是一直反對這項改革的,就拿我來說,我當年是10歲定段成功的,若放到現在,我可能面對的對手是20幾歲、甚至25歲的棋手,他們的圍棋經驗要比我多十幾年,這不是增大了升段的難度嗎?」林帆這樣說道。
「而且,現在的政策是超出25歲的棋手,一樣也有機會定段。那對很多人來說,何必要放棄學業『急於一時』去衝段呢,但中國圍棋要一直處在世界第一,還是要有人願意去走這根『獨木橋』,願意為世界冠軍拼一下的人。」
圍棋的普及化是一個必然的趨勢,也是正確的改革方向。但問題的核心,或者我們必須要解決的是,如何讓那些有志成為世界冠軍的「少年天才」無需孤注一擲,無需面對若錯失世界冠軍便一切前功盡棄,只能回家做圍棋老師謀生的處境。
我們需要為他們找尋更為廣闊的「退役之路」,讓那些像範蘊若這樣的圍棋少年有路可退,在退役之後一樣可以找到存在價值,發揮所長,而不至於讓多年的心血化為泡影。
惟有讓成本、收益與風險能夠適中,才能吸引那些天賦極佳、熱愛圍棋、希望有朝一日問鼎世界冠軍的小棋手,願意前赴後繼地在年少時走上職業圍棋這條路。也惟有有路可退,圍棋才不會只剩下廝殺,而有更多「快樂」可言。
當然,這其實是一個圍棋發展本身的問題,是一個使圍棋不僅能「職業化」,而且能健康產業化的問題。
要如何開拓空間?讓職業圍棋之路不再只是世界冠軍與圍棋教練之間的兩極選擇。打破行業壁壘,讓圍棋「破圈」,甚至跨界合作,或許是一個方向。
我們可以看到,柯潔為了圍棋能夠「出圈」做了一系列努力。他積極參加綜藝娛樂活動,投身微博輿論場與人互撕,在網絡平臺直播下棋、鬥地主甚至「王者榮耀」,以他較為生澀的演技,為圍棋爭取大眾曝光度,在B站等平臺都獲得了不錯的點擊。
除去這些嘗試,將圍棋文化進一步深挖,並向國內乃至世界推廣,似乎也是職業棋手另一種不錯的嘗試。如江鑄久等這些圍棋老前輩便曾拍攝過一些講述中國圍棋歷史、古代棋手故事的文化講壇類視頻,雖然這些視頻在如今看來缺乏包裝、不太符合當前的網際網路環境,但也是一種「破圈」和文化推廣的嘗試。
如果將圍棋視為東方文化的載體之一,完全是夠格的。實際上,日本已經在這條路上,為我們摸過了一些石頭。在西方用堅船利炮打開日本國門之際,日本的圍棋也作為「日本國技」和「神秘東方文化」的代表之一,以「ご」(GO)的名稱反向登陸西方。
上世紀80年代日本經濟席捲全球,日本圍棋也和日本經濟一樣處於巔峰,富士通、東洋證券、NEC等大企業紛紛重金贊助圍棋賽事。圍棋高手的用品、題字扇面、精美昂貴的棋具都成人們趨之若鶩的珍貴收藏品。某種程度上說,圍棋也扮演過商務社交工具和日本影響力輸出者的角色。
同樣在80年代中期,「聶旋風」刮出了新中國圍棋最大範圍的一次普及。陳毅元帥說,「國運盛,棋運盛」,中國近200年近代積貧積弱以來,圍棋也始終為日本碾壓。終於在80年代,中國經濟乘改革開放的東風,積累自己的第一桶金;橫空出世的聶衛平,也以追趕者的身份,成為能與日本頂尖「六超」棋手一戰的英雄。一時間,圍棋既成為中日經濟文化交流的紐帶,也和女排一樣,成為民族精神的載體,再加上弱者挑戰強者的天生故事性,天地協力,使圍棋成為中國當時的時髦。
從那以後的30年,在一代又一代職業圍棋人的不斷努力下,如今,中國職業圍棋水平已然是世界第一。然而,「高處不勝寒」,如果中國職業圍棋繼續這樣一騎絕塵,是否會面臨獨孤求敗,亢龍有悔的命運?
圍棋的金字塔尖固然一直需要追求勝負的「勝負師」「求道者」,但人工智慧的橫空出世,似乎又把探索人類棋道巔峰之路的重擔從職業棋士身上卸去了一大半。
今天的職業棋士,似乎更應該承擔起圍棋「傳道者」的角色,一方面努力用人工智慧去提升自己,再把「圍棋之神」的啟示翻譯成人類的邏輯和語言,普及給普羅大眾;另一方面,將圍棋本身的歷史和文化屬性儘可能地挖掘和傳播,讓更多人體會到圍棋的趣味。
如果從這個視角來看,或許更能夠理解柯潔在經歷輸給人工智慧的不甘後,轉而提倡「快樂圍棋」,以及他今天為了圍棋能夠「出圈」而做的一系列努力。
當然,柯潔的這些做法,圍棋圈內有不少人並不認可,批評他「不專心下棋」「爭名逐利」「只想撈金」「不要做不擅長的事」,質疑聲比比皆是,但或許柯潔這種在棋盤之外的「大局觀」,無法為當下更多人理解。
隨著中國經濟和國力的崛起,我們也亟需向外傳播影響力的文化載體,在這方面,圍棋這項運動曾經證明過自己,但是中國的職業圍棋界,準備好了嗎?
不過今天的柯潔,儼然是學棋小棋手中的人氣No.1。採訪元氣滿滿的雅雯小朋友時,我們有這樣一段對話:
「你現在有沒有最喜歡的棋手?」
「我最喜歡柯潔。」
「你們小朋友是不是都喜歡柯潔啊?」
「是!」
「那你想不想當職業棋手啊?像柯潔一樣?」
「想!」
「想一直成為最厲害的那個棋手是嗎?」
「就是要打敗阿爾法狗!……不過暫時沒有人下得過它。因為它現在實在是太厲害了,速度實在太快。」
「那你要先跟它學,然後先從打敗他低配置的版本做起。」
「哈哈,就是說它發過很多個版本,我是從小的開始打?」
「對對,像打通關一樣的,一關關打過去……」
衷心希望更多小朋友能走一條快樂的圍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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