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講述的是一部關於性侵的電影——《嘉年華》,該片在2017年提名金馬獎,由女性導演文晏操刀指導的電影。採用雙女主的敘述,通過對眾生相的描繪,娓娓道出女性們的故事。
孟小文和張新新兩人是未成年學生。這天,新新的乾爹——劉會長陪他們一起唱歌,肆意瀟灑。時間就在不自知中飛奔,看著日落的西山。小文卻遲遲不敢撥動回家的腳步。
原來小文從小家庭離異,在媽媽身邊長大的她,面對的每天不是笑容的母愛,而是飄逸的二手菸,濃烈的酒味,數不盡的家暴。不得已,短暫思考回家結果後,便選擇和新新乾爹一起去了賓館過夜。但她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
面對深夜帶著兩個未成年少女的成年人,文淇飾演的賓館服務員小米警覺了起來,將目光瞄準了走廊的監控器,用手機錄下了乾爹進入女孩們房間的一幕,成了性侵事件的知情人士。
兩個女孩在經歷了懵懂一夜後,發現身體的異常,在醫院的檢查發現自己少了什麼卻不自知。疑惑地詢問處女膜是什麼?於是就性侵主線展開眾生相的描繪。
小文的媽媽,是一個生病的舞蹈家。抽菸喝酒,成了她的生活。生活的不順,丈夫的窩囊,讓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女兒身上是丈夫的身影,無端的怒火總得衝向無辜的女兒。面對孩子的傷口,卻不配合律師警察的工作。忽視孩子心理,將罪責歸咎於女兒的外表。無端猜測是孩子的奇裝異服,吸引來了本次禍端,反而忽視自身母親的職責。
甚至將強盜邏輯安裝在女兒身上,你被性侵,是因為你穿的騷氣。但這有科學依據嗎?在網上有主題為「被強暴時你穿了什麼」這樣的短片,受害者有的是本地普通姑娘,有的是外國遊客,甚至有白髮蒼蒼的老奶奶。
2018年的比利時舉辦的一場特殊展覽,《Is it my fault?》展出了 18 個女大學生不幸遭遇性侵時身著的衣物。她們的穿著並不暴露,但女孩們依舊遭遇了不幸。一件件受害者的衣服告訴我們性侵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穿什麼,跟你遭遇什麼,並沒有那麼大的聯繫。
而張新新的父母呢?之所以讓女兒認劉會長做乾爹,是因為劉會長是上級領導,借女兒拉攏關係。結果羊送虎口,跟鮑毓明案頗有些戲謔的相似,孩子成了父母攀附權貴的工具。兩位父母明明是受害者最親近的人,居然軟化妥協,試圖讓孩子忘了這次傷害。接受乾爹的補償,找小文父親商量私了。張新新父母振振有詞,分析得「頭頭是道」。訴諸法庭,不僅孩子被人閒言碎語,指指點點,而且哪怕贏了官司也得不償失。
但小文父親意識到肩膀上的重任,拒絕這麼做,自己的女兒不能蒙受不白之冤,她們需要真相,需要公道。受害者和公眾不該成為特權階級的幫兇,劊子手。
而見證者小米,卻將視野停留在自身的利益,將真相揣在懷裡。面對警察和律師的求助追問,一律裝聾作啞。迎合大部分人的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擺出自以為是的姿態——「這種事情才不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小米甚至想藉助這次的性侵案敲詐劉會長一筆錢,幫助自己圓夢,但卻被會長識破,丟了工作,還被人毆打教訓。明白了女孩的處境,發現自己也會面臨同樣的境地。最後把證據交給律師,完成個人的蛻變成長。
肇事者自己呢?先前矢口否認,後來發現瞞不下去,想著棄車保帥,補償孩子,大事化小。但孩子的父親堅持訴訟,劉會長凶相畢露。買通關係,讓專家幫忙作假,睜眼說瞎話——孩子未被性侵,在媒體面前公開說謊。對於有威脅的小米,直接採用黑道人士排除,武力擺平。
王隊呢?對孩子審判更像是在審批犯人,而且還警告律師,威脅小文的父親。讓他不要在媒體面前亂說話,媒體的口誅筆伐會顯得自己效率低下。不能解決問題,就解決發現問題的人,何其諷刺。
而我們的希望就是:看上去無能的父親,還有循循善誘,專注女性保護案件的郝律師。父親敢於站在孩子一面,替孩子伸張正義,放棄所謂的補償利益。郝律師從情感和法理上支撐孩子。關注受害者的情緒變化,順藤摸瓜,指引孩子說出真相,而不是家長式的說教。保護真相,保護孩子。
不免讓我聯想到最近的鮑毓明案子,以所謂的乾爹之名,行不義之事。利用個人的特權地位壓榨他人,而旁人卻在自覺不自覺中成為幫兇。此次回顧《嘉年華》,無非想提醒大家,關注提高未成年性同意年齡,或許我們不是法律權威,不是英雄無畏,不是後浪高貴,但我們可以做到:不要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