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獁新聞·東方今報首席記者 吳淨淨
張譯最近成為大導演們的「愛將」,前不久還是國慶檔《我的我的家鄉》中有點官腔的熱心村書記,現在又成為《金剛川》中高炮班排長張飛,再過不久,他與張藝謀合作的電影《一秒鐘》也將上映。這位用演技徵服影迷的演員,一步步從配角成為大導演作品中的大男主,也在不知不覺中,從小螢屏「霸屏」到了大銀幕——有人說,今年是「張譯年」,和一夜爆火的演員不一樣,張譯的「火」是厚積薄發,是用一部部作品累積出來。在接受猛獁新聞·東方今報首席記者採訪時,張譯談了不少《金剛川》幕後的拍攝故事,從中也可以窺探到,他被吳京謝楠夫妻稱之的「投胎式演技」是如何磨出來的。
【難點】
變成一名真正的炮手,再去想表演
張譯塑造過很多軍人形象,早些年大家印象最深的是《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近期的也有《紅海行動》、《八佰》和現在熱映的《金剛川》。說到這兒,他透露自己與《金剛川》還有一層奇妙的緣分。《金剛川》中的金城戰役發生在1953年,是抗美援朝戰爭中最後一場戰役,也是勝利前對敵的致命一擊,當時參與這場戰役的主力部隊是二十四集團軍,而張譯穿上軍裝的第一天起就走進了二十四集團軍,開啟了之後十年的軍旅生涯。時隔20多年,拍攝《金剛川》飾演的這個角色,也是在演他老部隊的前輩,這相當於是向這些前輩致敬,「有人問我你怎麼進入這個角色,我不用進入,我就是這個軍隊的人!」
成為演員的這些年裡,張譯不僅演過軍人,還過演過軟慫的小男人、文藝青年、物理學家,演過鳳凰男也演過大老闆,不論戲份多少,不論是主角還是配角,張譯在演技上從沒有讓人挑剔過,用網友的話說就是「眾所周知,張譯誰用誰爽,一直用一直爽」。他說過「表演是一門學科」,諸多角色的成功,也是因為他永遠清醒,不斷反思,對每一個角色都是全身心的投入和鑽研。就像這次演《金剛川》中的張飛,同樣是軍人,精神內核雖說一樣,但是不同年代表現的形態不一樣,所以在開機之前他就做了大量功課。看了許多紀錄片、活動影像以及老照片等資料,「想去尋找那個年代中,我們這些英雄、前輩的一個精神風貌,那個時候的戰士可能要更樸實一些。」
因為飾演的是一位炮手,為了掌握操作技巧,張譯也是提前半月進組接受了高射炮操作訓練,力求熟練掌握每一個環節。「我們以往的影視作品當中,對炮手的描述不是很多。我沒有當過炮兵,所以在實拍的時候最大的難度是如何和它為伍。那些天我們跟教官就在這門炮上摸爬滾打了很久,一直在學習。」一開始怎麼裝彈怎麼上膛怎麼發射完全不知道,等實拍時,他已經訓練到「可以從單發變連發」。
這只是第一步,熟練之後還要跟表演配合,「最重要的一些表演橋段都是跟炮有關係的,你既要熟練的掌握這些炮的技巧,同時還要去演戲,要說臺詞,要想好人物關係,記清楚規定情境。」還有一點對他來說比較有挑戰,因為不少飛機的特效部分是在棚裡完成,所以「我們還要想清楚敵機在哪裡,敵機的炮彈什麼時候打過來。有很多想像中的這種表演包括虛擬表演,對於我們來講是也是最難的一次實踐。」
當然,更難的還在後面——這一次他「瘸」的更厲害了,沒有了一條腿,還少了一條胳膊,最難的一場戲是瘸了之後去開炮,當時他的戰友都犧牲了,他要以半個身軀完成填彈、搖手柄控制炮口位置等多個環節,去打掉敵人的那架偵察機,肢體表演上非常難控制,還要對著空氣呈現飽滿的情緒,那場戲拍了很久才完成。除了要成為炮手之外,張譯這個東北人,在拍《金剛川》時還要會一口流利的陝西話。沒有捷徑,只能下笨功夫。他請了兩位陝西朋友,錄了電影裡的臺詞,慢速錄兩遍,快速錄一遍,他反覆聽,然後把拼音標註上,一個字一個音的練,從剛開始跟著臺詞讀,到後來可以自如與跟當地人交流而不會被識破是外地人,這才完成了方言訓練……事實上,這種入戲模式對於張譯來說,是每一次進入新角色的常規操作。
【淚點】
保護過橋戰友,他只有這幾十枚炮彈
《金剛川》中,張飛的犧牲是一大淚點。戰友關磊被炮火炸屍骨無存,張飛心中的怒火和血性徹底被激發出來,他發射曳光彈,點燃了周圍的草堆,要與天空中的敵人決一死戰,
他和戰友將高炮位置暴露,吸引偵察機,其實也是希望為大部隊過橋爭取時間。暴露位置意昧著選擇赴死,但戰友們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就毫不猶豫的點燃草堆。當張飛被炸得只剩一隻胳膊一條腿時,他拄著一根樹枝,到倉庫裡找到三枚還能用的炮彈,拖著殘軀又一瘸一拐走回高炮……兄弟們都犧牲了,炮臺上空蕩蕩,只剩下他一個人,這時他唱起了「姓張名飛字翼德,萬古流芳莽撞人」。不再是平日裡小心謹慎被老關調侃的慫張飛,此時視死如歸的血性和悲勇,讓觀眾淚奔。
張譯很喜歡對張飛這個名字的設計,最初和導演管虎聊故事時,知道自己演的人物叫張飛,張譯還以為對方開玩笑,看了劇本才發現這其實是導演特意設計,他覺得導演可能是希望通過劉關張這三個人物的名字,來展現中國軍人團結一致、不怕犧牲的精神。「導演把這個張飛的性格設計的有點謹慎,有點細膩,故意和我們印象中的猛張飛形成極大反差」。所以,電影中的張飛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裝束永遠是兩個高炮陣地最完備的一個,「頭戴鋼盔,扎著武裝帶,戴著望遠鏡、子彈袋,還有作為排長才能夠擁有的手槍,胸口還要別著鋼筆,口袋裡揣著記事本……從這點可見, 張飛心細又嚴謹」。吳京扮演的老關想抽菸馬上被他制止,因為擔心會暴露敵情,「他對炮彈的珍惜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為了節省炮彈,寧可一炮不開。拿什麼來保護過橋的這些戰友?他只有這幾十枚炮彈,所以他心細的最大的表現,我覺得是在於對炮彈的珍惜」。
【萌點】
「京喜譯外」第四次合作,默契有愛
一個是張飛,一個叫關磊,劉關張之間的情誼,在張譯和吳京扮演的兩個角色身上也有體現。兩人表面上彼此不太對付,實際上是惺惺相惜、肝膽相照,卻又很少向對方袒露這份戰友情誼,他們堅守著金剛川邊志願軍僅有的兩架高射炮臺,為志願軍大部隊渡橋,爭取更多的時間與安全保障。在電影中,張飛被安排在最前線的炮位,發炮技能更高的關磊,則被安排在相對安全更隱蔽的位置。
關磊不舒氣,尤其是看到張飛各種理由「不發炮」時,故意連搶帶奪跟張飛換了位置。這一段戲看上去是關磊瞧不起張飛,其實他是用這種方式來保護戰友,而看上去沮喪、不服氣的張飛心裡也明白對方的用意。其實,倆人所有的「狠話」裡都藏著保護。用張譯的話說就是「不是簡單的上下級或師承關係,而是亦師亦友亦兄弟。」
這是張譯繼《攀登者》、《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家鄉》後,與吳京的第四次合作。電影中,張譯和吳京是互相插科打諢、卻惺惺相惜的戰友。片場裡,這對「京喜譯外」CP也是歡樂有愛。「我們倆比《攀登者》那會更熟悉了更默契了,他對我生活當中的幹涉也更多了。」張譯笑言拍攝時被吳京「奪命連環CALL」,「我們夜戲特別多,一拍夜戲,白天應該是修整,要不然你沒勁拍通宵啊,他每天十點鐘就起床,然後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健身房,我真的太痛苦了。」於是,累到不行的張譯,直接穿戴好了拿著瑜伽墊到健身房睡覺去。
這還沒完,吳京還要管張譯吃的東西,「如果是日戲的話,晚上收工他要在房間準備好各種胡蘿蔔、黃瓜條、雞蛋清……毫無味道的一堆吃食逼著我吃,說這些東西有營養,這東西對減肥有好處。」即便吳京的戲份已經殺青,也會一天一個電話或者無數條微信在追問張譯「今天拍的怎麼樣啊?安全不安全啊?」讓張譯感嘆「他快趕上我媽了!」
不過,看似是「吐槽」其實也藏著滿滿的情誼。拍攝時間太緊張,張譯每天只能睡4個小時左右,工作強度又大,每次張譯在片場沒精神時,吳京就會過來幫他「醒神」,「就直接把我摁到座位上,外衣一脫,喀喀開始給我捏肩膀,給我松骨」。每天在片場一起摸爬滾打長達十幾個小時,收工後倆人還會討論一天的拍攝過程,聊哪些不足,所以玩笑過後,張譯也坦言很懷念那些在片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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