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唯有琴音,深入我心 |《錦衣之下》陸繹獨白五十

陸大人獨白第五十彈~~感謝簪花大會，感謝敏小姐的強助攻，我們的陸閻王和袁木頭，終於互通心意了，雙箭頭的甜甜戀愛，已經不遠啦~~

（前情回顧 六一夫婦終於上屋頂了，準備好按頭啦 |《錦衣之下》陸繹獨白四十九）

01.

今日是七夕，之前和舅母說好要去簪花大會，我便先來到了前廳等候。

可到了前廳，只看見楊嶽，卻不見今夏。問楊嶽今夏在哪裡，他說今早還未見過她，估計還在房中梳洗，應該一會兒就到。

不一會兒，敏兒也到了，今夏還是未到。這般拖沓，不太像是她的作風啊，難不成今天換了女裝，連路都不會走了？

我正想著，一抬眼，就看見她身穿一件湖藍色的褙子，款款走來。舉手投足間，全然不似平日，竟隱隱透出一種大家閨秀的氣度。

雖說當時在楓林坳，她穿林大夫的那套衫裙時，也非常好看，但那時只覺得她渾身上下散發的是一種小女兒家的俏皮可愛，而今天，卻是實實在在的端莊大氣。

平日見慣了她張牙舞爪，打打殺殺的模樣，今日突然間變成這樣，還真是讓人驚豔不已。

楊嶽看到她如此，也是驚了一跳，起身說道：「夏爺，你今天這身裝扮，還真是讓人有些認不出了。」

「今日要叫我袁姑娘。」她說話時也一改往日的大嗓門，柔聲細語地對楊嶽說道。

舅母見到她，也是滿臉的欣喜，可隨即又有些疑惑，走上前問道：「我不是讓人給你做一身粉色的衣裳嗎？怎麼變成藍色了？」

看敏兒在一旁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心中便猜了個大概，定然是敏兒讓鴛鴦去告訴裁縫，換掉了今夏衣服的顏色，想讓她在今天的簪花大會上出醜。

真是沒想到，我這表妹，竟然如此記仇，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仍然咬著不放。就今夏那種大咧咧，對誰都不設防的性子，日後，搞不好還要在她手上吃點虧。

不過，她這次的小算計，自然是沒有得逞。就如舅母所言，按理說這藍色，一邊的女孩兒穿著根本就壓不住，可今夏天生麗質，底子好，膚色白，穿上這身衣服以後，反倒是隱隱有股氣勢，只一打眼，便蓋過了許多普通的女兒家。

聽到舅母如此誇她，我忍不住又上上下下多打量了她幾眼，卻正巧與她的目光相遇。

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些心虛，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目光收了回來。

陸繹啊陸繹，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昨天送給人的簪子不敢承認，今天偷偷看人家又怕被發現，你到底啥時候能大大方方地跟袁今夏表明心跡，別再這麼藏著掖著了？

02.

屋內的一行人又寒暄了幾句後，我們便一起步行到江邊去參加簪花大會。

到了江畔，今夏看到水邊濃妝淡抹，明眸皓齒的各色佳人，忍不住說道：「今日這場面，怕是杭州城所有貌美的女子都來了，真是美不勝收，百花齊放啊。」

嗯，不光是她們，我看你今天穿的這一身衣裳，多少也有幾分官家小姐的樣子了。

「說不定我祖上還真有人當過大官呢。」她把雙手一端，又挺了挺脊背，頗為驕傲地說道。

這丫頭，真是就算穿上衣服裝得再像，本性也還是難改，我才剛誇了她一句，她就飄飄然起來

袁今夏啊，你現在，官家小姐的樣子確實是有了，不過要是能閉上嘴啊，那就更像一些了。

「大人.」她還沒來得及反駁我，楊嶽都忍不住在後面偷笑了起來，她過去打了楊嶽幾下，便隨我一道去江邊落座了。

沒過多久，謝霄和上官曦也到了，看到謝霄對今夏那幅殷勤的樣子，我就渾身不舒服。要不是今夏想讓上官曦陪她一起，我是絕對不會讓謝霄知道這件事的。

他們幾個正說話間，有人來報，說「司馬大人到。」

今夏湊過來和我說，這個人，就是她前幾日和楊嶽出門閒逛時，聽人說起的當地最大的鹽商司馬長安，聽說他的容貌長得醜陋，所以才常年以面具示人。這簪花大會，每次就是他們家出錢辦的。

最近幾年沒到杭州，對於這樣一位鹽商，我了解得到還真不多，此人如此神秘，回去後，有必要讓岑福去摸摸他的底細。

03.

過了一會兒，舅母和敏兒一起過來跟我們打招呼，舅母帶了兩個裝蜘蛛的盒子，說是一會兒給她們乞巧用，還說著簪花大會三年才舉辦一次，能趕上也是緣分，讓今夏和上官曦也上場去比試比試。

敏兒聽了，立刻說道：「娘，您這也太為難人了吧，她們平日裡喜舞刀弄槍，這小女兒的玩意兒未必擅長，再者，這臨時上去沒有準備，萬一丟了臉面，總歸是不好的。」這番話看似是在給今夏解圍，實則就是在嘲諷她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但是，敏兒顯然還不夠了解今夏，她越是這樣譏諷她，她就越會想要做給她看。

果然，她遲疑了片刻，隨後說道：「哎呀，小爺今兒還就想湊湊這個熱鬧。」

上官曦見她如此，便說要陪她一起。

這時謝霄也上前一步，說讓她倆趕緊上去耍個劍，給他提提神，不然他就要睡著了。大家聽聞，都笑了起來，敏兒便也沒有再繼續咄咄逼人。

主持之人宣布簪花大會開始後，便先邀請今夏，敏兒和上官曦三人上臺比試了。

這比試，分為幾輪，先是刺繡，之後是繪畫和個人才藝的展示

今夏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一看就不會女紅，拿著繡品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繡了幾針，好像還被刺破了手指，在臺上和上官曦一通私語，滿臉都是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丫頭，不會就是不會，逞什麼能呢你說？如今在臺上，真的丟人現眼了吧？

到了畫畫的環節，今夏就更不行了，手裡拿著筆，左瞧瞧右看看，墨都快被她晾乾了，還想不出要畫什麼。

後來，她不知想出了什麼鬼主意，自己一邊捂著嘴偷樂，一邊在紙上比比劃劃地不知畫些什麼奇怪的東西，畫著畫著，還朝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我忙躲開了她的眼神，看她那幅淘氣的樣子，真是不敢想這畫會被畫成什麼樣。

畫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墨不夠了，她還跑到上官曦那裡去偷墨，引得下面的人一片大笑，她倒也是渾不在意，還手舞足蹈地和他們開起玩笑來。

看著她那開心的樣子，我的嘴角不禁也泛起了一絲微笑。這丫頭，如此的古靈精怪，不拘小節，可這不正是她與其他閨閣小姐的不同之處，也正是她吸引我的地方嗎？

04.

前兩輪比試結束後，最後是個人才藝的自由展示。今夏選擇和上官曦一起，她彈琴，上官曦舞劍。

《桃夭》聲響起，瞬間把我拉回了和她在瀟湘閣的那次相遇。那時，我第一次聽到除了娘親之外的人彈起《桃夭》，激動不已，急 於知道她和娘親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一時疏忽，竟然還被她下了迷藥，偷走了曹昆的畫像。

現在想想，命運果然是個神奇的東西，相識這半年來，我對她，早已從一開始的嫌棄厭惡，變成了今日的愛慕欣賞。

或許，當日的那一首《桃夭》，就早已註定了我們兩個人的緣分吧。

我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好久，腦腦海中不斷回現出這一路上和她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

她起初一直在全神貫注地彈琴，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我在看她，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向我這邊望了望。

四目相對後，她朝我微微一笑。

這次，我沒有再躲閃，看著她，嘴角禁不住開始上揚。

05.

其實，相對於舞劍來說，彈琴在這種場合，並佔不到優勢。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臺前優美的身姿之上，卻很少有人注意到，若不是這琴聲宛轉悠揚，絲絲入扣，又怎會襯得這舞姿如此的明豔動人？

曲畢，大家都紛紛鼓掌喝彩，今夏見了，自然是十分高興。她的目光掃向臺下之時，我能感覺得到，她分明是在人群之中特意尋找我的身影，見我在笑，她便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這是想要告訴我，這一首《桃夭》其實是彈給我聽的嗎？

這丫頭，最初相識時，每天不和我頂嘴就不痛快，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變得對我依賴起來，說話辦事，也開始越來越在意我的看法，聽從我的建議。或許，她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也對我有好感的吧。

待大家都比試過後，主辦者宣布了這次獲勝的姑娘的名字，不出我的所料，是上官曦，她剛剛的劍，舞得確實精彩，不過，能打敗眾多姑娘拔得頭籌，今夏的那曲《桃夭》，其實也是功不可沒。

接下來，姑娘們拿出了裝蜘蛛的盒子，開始拜七仙姑許願。

今夏捧著盒子，閉著眼默念了半天，還偷偷回頭瞄了我一眼。

今夏，你想要向七仙姑，求一段什麼樣的姻緣呢？你的願望裡面，是否有我呢？

過了一會兒，司儀讓大家打開蛛盒，說如果裡面結網了，就說明七仙姑答應了，許的願望都會實現。

她的蛛盒會結網嗎？她許的願望能實現嗎？儘管我非常好奇，但礙於身份，也不便起身去看。

謝霄和楊嶽，倒是著急得很，還沒等兩人打開盒子，便都湊了上去。

「結網了，袁大蝦，說明你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的。」就聽謝霄在那裡扯著個大嗓門說道，還一直問今夏，到底許的什麼願望，和他有沒有關係。

今夏並沒有理他，護好了手裡的蛛盒，便回到了座位上。

剛一落座，她就湊過來問我剛剛是否參與了投選。

我說參與了，她忙問我投的是哪家姑娘。

我剛想說話，就聽見楊嶽在那邊有些激動地勸上官曦也打開蛛盒瞧瞧，便順勢說道：「上官堂主的劍，舞得真是英姿颯爽。」想要逗逗她，看她有什麼反應。

她聽罷，笑容漸漸收了回去，低下頭，又看了看手中的蛛盒。

謝霄在一旁插話道：「袁大蝦，我倒是覺得你剛彈的曲子，剛中帶柔，別有一番風味，在我心裡啊，你最棒。」

可她聽過之後，卻好像並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只是勉強對謝霄點點頭，笑了笑，便又去擺弄手中的那個蛛盒了。

這時，司儀提醒上官曦，畫師正在觀景樓中為她作畫，也請我們大家一同移步觀景樓觀賞。

謝霄招呼今夏一起過去，她微微嘆了口氣，將那蛛盒放在桌子上，便垂頭喪氣地起身了。

是我剛剛誇上官曦，她心裡不舒服了嗎？她是不是以為，我把票投給了上官曦？

我剛剛說過話後，她一直死死地盯著那個蛛盒出神，莫非，她剛剛像七仙姑許的願望，是我可以把票投給她嗎？還是說，她向仙姑娘娘求的那份姻緣，其實就是我？

袁今夏啊，你終於，開竅了嗎？

想到此，我馬上起身拉住了她，對她說道：「剛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嗯？」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今夏，雖然上官堂主的劍舞得好，但是，這整場之中，唯有琴音，才深入我心啊。

她聽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隨後害羞地低下了頭，開心地傻笑起來。

自認識她以來，我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羞澀的笑容。看來，我剛才所猜之事，是真的了。

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我也對著她笑了起來。

我們倆，就這樣對視了片刻，她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但嘴角仍然止不住地笑。

袁今夏，你這塊木頭，終於開竅了，終於知曉了我的心意，看來，今天這次簪花大會，還真是來對了。

（未完，下期預告，今夏大人處理淳于敏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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