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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佰》自上映後到現在,票房已經突破了20億,管虎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可揚眉吐氣之後,心裡估摸著有些隱隱不安。從92年第一次導筒到現在,管虎心中的欲和魔就像兩條僅僅纏繞的蛇,一直在對抗糾纏。
他不喜歡市場的機械和冷漠,華麗的特效,好萊塢的三幕劇本思維,網絡段子的混入,流水線的後期工作,這些都讓他感到敬而遠之,他曾不止一次說,這不是他想要拍的東西。
有一年first影展,活動一天完後管虎拉著曹保平聊天,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感慨,
這兩年一窩蜂出現各種喜劇電影,賣力搞笑,攢網絡段子,我們倆這種的,私底下得保持,就剩咱哥倆這勁兒。別人就算了,管他丫的。
——管虎
管虎心底裡那條象徵著「魔」的蛇,就是他最最喜歡的生命的「生猛」,原始、野性、生生不息同時也生澀、幼稚。
管虎說自己最喜歡的電影是姜文的《紅高粱》,他特喜歡那股勁兒,而他心底第一次被生猛盤踞,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
管虎的父母在他13歲那年才回到北京,在此之前,他一直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爺爺住,缺少父母關心的日子裡,敏感、自卑裹挾著這個少年,他很想融入集體,可又怕大家笑話他是「胡同串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變得暴戾而張揚。
在一次《最佳現場》採訪中,梁靜突然說,管虎曾經和姐姐吵架,一腳踹過去,把姐姐踹骨折了。主持人大驚,問那是什麼時候?管虎不好意思地說,大概十七八歲吧。全場更是譁然,反問,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難道不該懂事了嗎?
別人的十七八歲早已經被社會馴服,成了溫柔的小貓咪,可管虎還是來自叢林深處的老虎,保持著生命裡最幼稚、最野性的東西。
後來管虎說,這其實是一種對生命歷程的對抗,過程刻意而痛苦。
管虎想要保持生命的野性和純粹,他給自己立了個一輩子當孩子的flag,可惜從象牙塔出來沒幾年,旗幟就被現實的炮彈給轟倒了。
想站著掙錢,談何容易?
1992年,管虎沒靠任何人資助,拍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頭髮亂了》,除了劇情生猛,找的演員也都是沒啥經驗的,耿樂那會兒還在畫畫呢,根本沒想著做演員,張嘉譯也才剛畢業,是個青澀的十八線演員。
好不容易搗鼓完了戲,94年上映的時候,原本以為的花團錦簇卻成了圈裡人的批評一通,說他沒才能。對管虎的那個打擊啊,讓他消沉了兩年。管虎這才明白,原來生活本身就是消磨意志的,
生活總能把人磨得服服帖帖的 ......什麼叫安於天命呢?每個人最後都能體會到。
——管虎《非常靜距離》採訪
幾年過去,管虎眼見著自己身邊的朋友們都放棄理想,踐行起了好好生活的現實主義理論,有的轉行去拍廣告片,有的甚至做起了商人。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還會回來,其實早已經心知肚明,藝術一旦向生活妥協,就會不可再生般的消亡。
管虎鬥爭了幾年,終於在2001年妥協了一步,接下了電視劇《黑洞》。這種妥協來源於心底的另外一條叫欲望的蛇的嘶吼。那種對成功的慾念在13歲那年在男孩心底生根發芽。他說,我有一天一定要出人頭地。
困頓低迷的日子裡,不被關注,離夢想越來越遠的痛苦,每時每刻像是有皮鞭抽打著脊梁骨。
管虎清楚地記得有一天自己帶女友去麵館吃麵的場景,一邊點最便宜的菜,一邊數著兜裡的錢,生怕不夠。
就算對生活低了頭,電影也是可以站著拍的。
既然現實生活裡安了,那就只有往電影裡衝了。
——管虎《非常靜距離》採訪
拍《黑洞》的時候,管虎還保留著拍電影的手法,一個鏡頭拍十幾遍,全劇組的演員們都對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新人導演產生了懷疑,到後來直接當面開懟,
你究竟會不會拍啊?!哪有你這麼拍的?!
管虎還是苦熬著按自己的方式拍完了,儘管拍攝相當不順利,但《黑洞》反響特別好。之後不少製片人拿著厚撻的劇本找過來,想讓管虎「跪著」掙更多的錢,管虎卻都給拒絕了。
2009年管虎拿出了《鬥牛》,挺直了腰杆,在電影裡又衝了一把。拍戲時,管虎總是臨時起意改劇本,拉著黃渤一起想,兩人手舞足蹈。後來,梁靜說管虎在片場一見著黃渤、婁燁什麼的,就跟親兄弟似的,馬上就玩開了,成了個孩子,自己基本就被無視了。
管虎沒想票房,沒想觀眾愛不愛看,他不喜歡用市場眼光中的條條框框困住電影。為了達到效果,他近乎變態地折磨黃渤:一座山上上下下跑三十多趟,跑爛幾十雙鞋,受傷上百次;也折磨自己:一個鏡頭就要拍100多遍。
到最後,自己跟演員都累到崩潰。《鬥牛》拍完,主創人員們坐上大巴車離開,黃渤哭得跟淚人兒似的,管虎在一邊起鬨:黃渤哭了!黃渤哭了!
生猛、青澀,像是鐵烙一樣炙熱兇猛的感覺,管虎覺得自己總算找到了。
《鬥牛》上映後,口碑不錯,可票房慘敗,一共才一千多萬,後來同樣性質的《殺生》,也是一樣的遭遇,票房不到兩千萬。
有一年管虎參加上海的一個電影論壇,底下有個記者有點嘲諷地指著他、婁燁還有王小帥說:
哎呀,中國電影最不賺錢的幾位導演全在這兒了!
管虎氣壞了。
姜文在《讓子彈飛裡》表達理想,就想站著把錢掙了。可電影人面臨的困境太多,想要站著掙錢,純屬天方夜譚。
現實是,想要拍票房高的作品,只能走商業片路線;想要為藝術,只能接受票房慘澹的事實。
對管虎來說,這種外部矛盾的內化就是它體內欲和魔兩條蛇的糾纏,一個想要成名天下知,縱享世間繁華;一個只願意忠於最純粹的藝術,獨守清貧與寂寞。
鮑勃·迪倫在《答案在風中飄揚》中唱,一個男人要走多遠的路,才能真正成長?對管虎來說,「欲」和「魔」的兩條蛇糾纏了他半輩子,最後因為女人和家庭和解,這是關於成長驚奇而堅定的答案。
拍《頭髮亂了》的時候,管虎跟孔琳傳出了感情,拍《夜行人》的時候,管虎跟馬伊琍打得火熱。最後兩個女人都成了他生命裡的過客。管虎不僅不想結婚,還對結婚表現得異常排斥,因為他想一直做個孩子。
管虎有點像姜文,51歲的姜文還在《一步之遙》裡大聲說了句,我還是個寶寶。
直到遇上梁靜,他倆相識於《黑洞》劇組,管虎覺得梁靜這姑娘大大咧咧跟別的姑娘都不同,便展開追求,一開始他也沒想著未來。
梁靜對管虎有一種近乎執念的崇拜感,有一次夫妻倆共同上節目,主持人李靜說她和梁靜一次吃飯時,梁靜說她愛管虎愛到可以為她犧牲生命。管虎有點被震住了。
有人跟導演談戀愛時是天天出席活動秀恩愛,梁靜沒機會拋頭露面不說,忙前忙後跟照顧小孩似的:出差前會幫管虎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包括內衣內褲;每天在管虎床邊放一杯水,或者一杯奶。只要是生活的瑣事,梁靜全包了,保姆般的一幹就是五六年。
有一次我去他們家吃飯,陽澄湖大閘蟹,梁靜把一整隻大閘蟹一點點撥給他,管虎只需要吃就行了。
——蔣雯麗
到後來聊及結婚的時候,管虎又想逃,梁靜沒給他什麼選擇機會,一頓「坑蒙拐騙」就把他拉去結了婚。結婚當天,辦事處的大姐見管虎臉色不對,還問了句,你真的想好了嗎?
結婚後有了孩子的管虎,一下子就被馴服了。
管虎開始接觸商業片,拍了《老炮兒》,《龍嶺迷窟》也拍了《我和我的祖國》,反響都不錯。
管虎的心境在發生變化,那條象徵著「魔」的蛇在逐漸示弱,他劇本裡的人也從生猛變得溫存。
2012年管虎拍《殺生》的時候,劇本原本是牛結實殺了全村所有的人,但管虎想到自己的孩子,給電影改了個溫暖的結局。牛結實摸著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瞬間就不再殺人了。
牛結實不再是混球,管虎也被壓制住了。
拍《八佰》的時候,管虎開玩笑地說,你知道嗎,那麼多人看著四行倉庫,多麼像是一場直播啊。放過去,管虎可能打心底裡鄙視「直播」這一類的潮流玩意兒。就像他說,我已經變成了我自己最討厭的人。
我已經變成了20年前我最討厭的那類人......現在我不會較著勁做什麼事,會有妥協,但儘量不失自我,進入到人生另外的軌道。
——管虎《時尚先生》採訪
可換個方向,如果沒有精神的妥協,也就沒有現在的管虎,可能他也不會接下《八佰》,觀眾也就少了一場視覺盛宴。
是繼續商業片道路,還是回歸藝術片?或者他還能不能回歸藝術片的心境?誰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內心深處多年來盤旋的兩條蛇早已經都得到了滿足。
原創作者: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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