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焦評分79/100
圓首的秘書,首屆深焦影評大賽冠軍,小津電影愛好者
96/100
整個片子讓人看得渾身發毛,且不說如何探討藝術理念問題,光從驚悚犯罪角度講,這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傑作。與此同時,這又是LvT最正的一部電影(結局),他通過提出一些美學和藝術層面的質疑,讓人的價值和靈魂發生震顫,從而產生真正的哲學意義,而非政治正確。他諷刺納粹病態美,指責美式虛偽,還要打臉坎城;他邪魅地向觀眾發出疑問:你能看穿病態嗎?還是為病態鼓掌叫好呢?以真正藝術家的方式回到了坎城,哪怕是非競賽單元,不僅是LvT個人的一大勝利,更是藝術的一大勝利。
宋遠程,京都大學電影學碩士在讀,電影愛好者
90/100
拉斯·馮·提爾通常去塑造那些「不正常」的人物藉以表達不被理解的痛苦,不過他這次終於沒有再遮遮掩掩或者去奢求共情,而是創造了一個我行我素、擁有強烈權力意志的主角。雖然延續了《女性癮者》裡的論文結構,但獨白替代了問答,之前所有虛張聲勢的闡釋讓位於一個人果決的行動。通過與藝術史與建築學的對話,拉斯用電影去貫徹一場儀式——就像他的偶像塔可夫斯基所做的那樣。在自我致敬成風的當下,他成功示範了如何在延續既有作者譜系的同時,又能實現對自己的超越。
Ada的B計劃 ,一個堅決響應「新電影」,反對「老電影」的影迷
84/100
儘管章節體貫穿LVT大半創作序列,但也直到《女性癮者》他才開始利用實體化的講述者將自己過於豐沛的表達欲轉移到電影人物身上,只此一層轉譯過程,就卸下觀眾太多直面於作者強力控訴的包袱,空間被釋放。《此房》延續了這種傾向,但其中LVT其人直接對應的身份由傾聽者變為了敘述者(當然,作者一定是敘述者,這裡僅僅形容最表面的任務對應關係),由此不再讓我有《女性癮者》那種被「傾聽者」強扭炫技的刻意感,而是更自然的情境討論。但依舊對較之前作尤為古板的敘述視覺化呈現是不滿意的,影片角力的重心完全倒向黑暗中的對談,那麼不厭其煩展現殺人過程細節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這是《此房》留給我的一大疑問。
吳澤源,供職於《環球銀幕》,江湖人稱「東直門戈達爾」
75/100
影像與思維發散帶來的審美快感與因自說自話而滲透出的自溺氣息依然相互牴觸,就像這個既自戀又自厭的馮·提爾一樣,永遠讓人搞不清楚是該愛他還是該恨他或鄙夷他。即便如此,影片對罪與美之間關係的討論依然極具力道。
文森特九六 ,手術室裡的影迷,麻醉學在讀碩士,時刻考慮棄醫從影
75/100
拉斯對自己與伯格曼間關係的終極幻想。創作愈加笨拙,卻也愈加坦誠,重複的「技窮」形式和「挑釁」方式已然無法再令人瞠目結舌,在「龐大」的前作序列下,這部「渺小」的作品更多是自身對外在世界認知理念(電影、美學、宗教、哲學、兩性觀、現代媒體等等)的總結,一部「反身」式潛在人物&行為傳記,一部沒必要存在(我們對他的影像早已熟悉)的作品。懶散的幽默實則是精神狀態,觀看他「搭建完成」自己的「房屋」,也許這是最後一塊屍首,我們陪他見證了這場補完儀式。帶著孩子般的疑惑和好奇仰視天堂步入地獄,前往長者(伯格曼)也未曾抵達之處,也許他從未渴望渡過「冥河」,只求「自毀」的「完美」旅途。
何阿嵐,香港人,寫電影的事為業,CinemAround 成員
70/100
後來再殺多少人都不是嘔心的問題,變態的不是殺人畫面的動作,而是拍出無情感的變態殺人犯的意識,他冷靜思考邏輯確實教我眼界大開,當然LvT志不在拍一個人犯罪故事,他要為自己辯護,他要成為自己最佳的背叛者,唯有不斷殺死過去,成就自己的藝術理想。Glenn Gould ,建築,納粹只不過是借用,是解釋的工具,就像教育電視上教學片段示範,近乎病態的掌控,令作品帶有人工造作,所以後來那麼自然地走入地獄,是LvT的導演功力,可以在寫實和想像中遊走。藝術是與魔鬼同行的利器,但已經用一部又部電影來證明過後,又要解釋又評論自己的藝術觀,還擺明居馬地反叛,自命天才的晚期中二病尼採主義者Lars Von Trier 看來也不免俗,他的反叛都是小朋友式遊戲,一種不被認同而來姿態和明證,最可怕是原來連他都變得這麼沉悶無趣,明明白白地說我妥協了,我下地獄吧。
南烏,嬰兒作家,年輕導演,老影迷
65/100
應該是Lars von Trier本世紀最無聊的作品。Lars比較有趣的部分是在於他在影片中往往既是加害者又是受害者,在頌歌和瀆神中構成復調。這不是他的「虛偽」,這是他的精神分裂。這部片子不同於《女性癮者》,理論家和感受者合一了,感受僅用於印證理論。《女性癮者》是對話體,這部是獨白,基本上接近於齊澤克的論文電影。若如此,殺人段落的體驗感被製造出來是為什麼?實際上,殺人段落本身被隨後的論述給殺死了。Lars真的用這些死去的段落搭了一座房屋嗎?還是他也沒有聽到Material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