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小姐
我很討厭見到他,儘管我還是很討厭他。
我看見她為進出的客人開門關門,拿了一張帳單,深深地鞠躬,虔誠地說了一串謝謝,就像感謝上帝中的恩惠。
我在不願中看到的不是她難看的臉和肥胖的身體,而是她誇張的弓形姿勢。我敢肯定外觀上或精神上,她在這家豪華酒店的門檻上是個失敗者。她慢慢地彎下腰,像壓在她背上的一萬磅重的東西一樣用力;然後她慢慢地站起來,一點一點地,像要頂起一萬斤東西。有時候,你可以看到她臉上的大汗珠。有時客人離旅館門太遠了,她還在慢慢地鞠躬。如果幾位客人相繼進進出出,客人都不見了,她還是會一絲不苟地完成幾道誇張的鞠躬。
為什麼有必要?因為大多數客人都是外國人,你能給她帳單嗎!但我看得很清楚,每次都是十美元的鈔票。只要胖女孩站在門口,不光是10元左右。
牛約翰老人已經習慣了這一幕,他還給了張十元,讓我的一個同胞,一個鞠躬的外國人享受。
每次牛約翰來廣州,他都會給我打電話要我的車,然後就住在這家旅館裡。約翰·考伊是英國人,約翰什麼的,我不記得外國人的長名字了,我只叫他牛約翰。
牛約翰說,他是一名經濟學家,正在研究一個奇怪的課題:民族自豪感與經濟的關係。我是牛約翰第一次把我的車叫到這家旅館來交錢。計價器顯示19元,我不想拿回他的一元錢,沒有如此吝嗇的客人,外國人或經濟學家。所以他告訴了我他的計劃,而且有跡象表明他不拿回一美元就不會下車。即使不是為了民族自豪,這樣的客人,我也會給他一塊錢。
約翰·布爾仍然盈利頗豐。例如,他跑長途從不討價還價,他給的和計價器一樣多。此外,他還整天給我打包行李,在廣州和小巷子四處鑽營,看看普通市民的生活。他在尋找我們人民的陰暗面來完成他的計劃。我不想當計程車司機。即使我不開車送他,別人肯定會為了掙錢而背著他。
這一次,看到迎賓小姐再次向約翰·科伊鞠躬,一種普通的蔑視在我心中閃現,我轉身離開。
第二天牛約翰給我打電話,要我帶他去白雲機場。路上,牛約翰告訴我他再也不會來了廣州。我問為什麼。牛約翰說:「你應該知道酒店的迎賓小姐,她直到才完成工作。
我幾乎生氣了:我眼中醜陋的迎賓小姐不是你的英國人!是英國死去的老人來這裡享受十元錢就能得到的誇張的深弓嗎!
牛約翰,他看不到我心中的憤怒,他只是自言自語:「這女孩真讓我敬佩。其實以前這兒是她妹妹做迎賓小姐的,她妹妹發現得重病後,就換了她。我們常住這賓館的客人都知道這事兒,都想給多點小費給她,可她每次只要十元,多了不要。現在應該攢足了妹妹的手術費吧,上帝保佑這對姐妹吧!阿門。」
啊!原來是這樣的!
我同情那個女孩對她姐姐的不幸。當然,我感覺到了莫大在我心中的震動,但我還是覺得女孩的蝴蝶結有點誇張。
約翰布爾說:「為這個鞠躬,她付出很大的代價。一個跛腳姑娘,不容易啊!」
我非常抱歉。我突然決定,我也想進酒店大門。
我想儘快開車到旅館。然而我突然看到一個巨大的泥頭車像一座山一樣向我衝過來……
報業集團新媒體中心編輯:徐向東二審:藍運良三審:嶽才瑛材料來源:中山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