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取自「秒速五釐米」
文/問路索大
聽著Karen的《慢慢喜歡你》,想起我的水哥。
我的水哥為我做過許多事。
他會在冬天特意去買一杯滾燙的奶茶,端在我面前說:「沒有綠茶味兒的了,但是這個也要快點喝,一會兒就涼了。」然後帶著毛線帽,跑向操場,一邊搓著凍紅的雙手,一邊痛快地踢著球。
他會在冬天的大課間,塞進我手裡兩個冒著熱氣的烤地瓜,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一個暖手,一個填肚子。」自己一邊嚼著乾巴巴的乾脆麵,一邊跟其他人開著少兒不宜的玩笑。
他會早早地去到教室,抱著吃的喝的放進我的書桌裡,然後趴在桌上倒頭就睡。早自習鈴響時,才不情願地睜開惺忪的睡眼。
他會在大家喝可樂喝得高興時,毫不客氣地把我手裡的那瓶拿走,然後打開一瓶綠茶放在我的手中,自己喝掉那瓶可樂。放學回家以後,還會發來簡訊指責我:「不是說了,不能喝可樂,怎麼都不記得。下次不許買汽水喝,人家給你直接拿給我。」
他會在我中午放學不回家吃午飯時,第一時間跑來問我是要出去吃還是隨便買點什麼在教室解決。在得到我的絕對會好好吃飯的保證後,又不放心的在放學後買來各種吃的給我,才安心回家。
他會每天晚上發幾條鼓勵的消息,說著:「我可是要當第一的人,你可別被我超過去。」
他會把所有詞牌的平仄韻律抄給我,只因為我說想學填詞。
他會因為我的一個小小的抱怨,然後說:「既然這個人你不喜歡,以後我也離他遠點,讓你討厭的朋友,我可以不要。」
他會突然發簡訊給我:「你覺得XXX怎麼樣,因為是你朋友,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下別人對她的看法。」
他會在考試成績出來後,看看成績單,撓撓頭,然後揉成一團,隨便扔在一邊,然後對我說「看來最近不能和你聯繫太密切,你成績都掉下來了,是不有啥心事,要不給你弄點什麼開開心……」,又或者「我還要當第一呢,你這樣看來我是沒戲了。過兩天給你慶祝一下,你想想有什麼想要的,滿足你!」卻絕口不提自己的成績。
他會在大家K歌很嗨時,不留情面的把我牽走,說著「太晚了,送你回家」。然後丟下一句「別熬夜,抓緊洗漱睡覺去。」自己又很講義氣的回去陪著朋友們玩通宵。
他會在和朋友聚會時,半夜裡帶著我滿街的去找還在營業的便利店,只為了買一點兒所謂的零食。
他會陪著情緒低落的我一起喝酒,一句話都不說,買好解酒的東西,然後靜靜地坐在一邊,喝掉一瓶一瓶的啤酒,再然後拽著不太清醒的我吃夜宵,送我回家。
他會因為我的一時無聊,陪我玩一下午的連連看。每隔十幾分鐘,告訴我去向遠處眺望,保護眼睛。會在我玩不過他停下動作後,敏感的發過來消息,「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算了,再去休息會兒,反正不急。你要想玩,我等你。」
他會在陪我玩五子棋時,為了讓我贏的很真實,費盡心思的故意讓著我。如果我也作出同樣的事,他馬上會說:「哎,又沒算到你的棋,不過你假裝沒看見這一步,知不知道我很沒面子」。
他會在周末陪我聊天,習慣性的問我起床以後有沒有好好地吃飯。如果我說了一句家裡沒人,不想吃飯,馬上會去買好飯火速的送來我家。
他會說不指望著我去學做飯,吃到我做的飯。但卻一定要學會做飯,做給我吃。即使做好了裝到飯盒裡,坐在馬路邊,和我分享,也會覺得幸福。
他會因為我的一句「對不起」狠狠的對我說「我真想就這麼和你撇清關係,讓我心裡最生氣的就是你還要跟我客氣,以後對不起這幾個字,要是再出現一次,我就徹底不認識你」。
他會因為我的一條消息:「現在電視91臺,有五月天的演唱會。」然後快速的說一句「真懂事,知道我最喜歡什麼」。然後放下其他事情,邊看邊和我討論著我們的阿信和五月天。
他會說:「我想好了,以後即便是我們分開了,每年,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給你準備一個紀念品。不管是一個一個的寄給你,還是見到你時全部給你,或者是放在我這沒機會給你,我也要準備著。」然後突然又神經的說:「呀!怎麼不知不覺就給說出來了……不打算告訴你的」。
他會說:「因為我的關係,害你傷心難過,你還這樣一直毫無保留的信任我。我又無能,又不上進,只知道說空話,有時候還自大。我這樣一個齷齪的人,不配在你身邊。」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努力,他的夢想,他的幽默,他的細心,他的義氣,他的叛逆,他的正直,他的魅力,他的安全感,他的聰明,他的勤奮,他美好的未來,我都看得到。他卻不知道,我也會覺得自己不配。
他會說:「我不會辜負你,從此再也不會對你說不配,也不再會對你說對不起。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有一天我食言,讓我永遠失去你」。
後來,我和水哥不在一個城市的第二年。和水哥聊著天,水哥說「有一個姑娘你幫我參謀一下吧。」我說好。可是我清楚的知道,當時我的心使勁的疼了一下。
水哥一直沒有給我講那個姑娘,可是我一直知道,水哥一直都是一個人。
我的水哥給過我驚喜,給過我鼓勵,給過我感動,給過我溫暖,給過我歡樂,給過我無限支持永遠默默守護。我的水哥總是包容我所有的情緒,總是為我考慮好所有我理不清的事,總是沒有條件的對我好,總是讓我能夠放心的任性。我和水哥一直在一起,我和水哥又從來沒有在一起。
我的水哥,你不知道,因為不敢,因為捨不得,對你我永遠不會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