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一天剛好是農曆的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鬼節,我剛好是子時出生的,一分不差。
從小爺爺就說我身上陰氣重,容易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所以從小到大,我都是跟爺爺住在一起,每天天剛擦黑爺爺就要把我帶回家,關上門不讓我出去。
小時候我記得很多次我在村子裡玩總是會見到一隻黃皮子,那隻黃皮子跟小狗差不多大,只要我一出去,它就遠遠的跟著我,有時候還咧著嘴衝我笑。
有一次爺爺接我回家,那隻黃皮子跟在後面,讓爺爺看到了,爺爺當場大怒,指著那隻黃皮子大聲的罵著,說你這畜生,如果以後再敢打我孫子的主意,我李老三一定去後山端了你的老窩!
那隻黃皮子望著爺爺,居然跟人一樣站起來,抬著兩隻前爪,對著爺爺拜了三拜,然後一溜煙的就跑了,爺爺冷哼一聲,說一隻畜生,居然敢打我孫子的主意,如果不是看你沒有幹過什麼壞事,早就滅了你了。
爺爺是個風水先生,在我們那一代比較有名氣,從小我就記得,家裡經常有人造訪,而且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都客氣的叫爺爺一聲李三爺。
七歲那一年,家裡又有人來拜訪爺爺,那人開著一輛豪車,一進門就跪下了,說讓爺爺救救他,那天爺爺跟著男人走了,臨走的時候吩咐我,他要很晚才能回來,讓我天黑之前一定要記得回家。
我點頭答應,不過那時候太小了,又貪玩,一直在外面玩到天擦黑了才想起來爺爺的囑咐,趕緊往家裡走。
「李小歡,來陪我們玩啊!」我正走著,聽到有人叫我名字,回頭一看,有十幾個小孩正在對我招手。
那些小孩都跟我年紀差不多大,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小女孩穿著一身黃衣服,扎著兩隻羊角辮,十分的水靈,不停的對我笑。
我在村裡從來沒見過這些孩子,不知道他們是在哪裡來的,不過那時候太小,又貪玩,看他們叫我就把爺爺的囑咐給忘了個一乾二淨,跟著他們在一起玩了好久。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說要玩拜堂成親的遊戲,別的小孩都點頭答應,然後選出了新娘和新郎,新郎是我,新娘就是那個穿黃衣服的小女孩。
他們也不知道在哪裡弄了幾個樹枝,說是花轎,讓我和那個小女孩坐在上面,然後抬著我們走進了村後的小樹林。
幾個小孩在地上堆了三個土堆,然後讓我和小女孩跪下,說是要讓我們拜堂成親。
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只覺得好玩,而且那個黃衣服的小女孩長得很好看,能跟她拜堂,我覺得很高興。
在別的孩子的歡呼聲中,我和那個小女孩一起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這一下那群小孩更高興了,歡呼著端出來了很多水果和糖塊讓我吃。
我不知道大晚上的他們在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對小孩子的誘惑很大,我伸手抓來就吃,只記得水果很新鮮,很甜,比我吃過的任何水果都要甜。
「你們這群孽畜,居然敢迷惑我孫子!」就在我們玩的開心的時候,一聲怒吼傳來來,爺爺的身影出現在了樹林裡面。
爺爺一臉的怒氣,手裡拿著他的七星寶劍,朝著這裡衝了過來。
那群小孩看到爺爺都發出一聲驚呼,然後四散而逃,只不過逃走的時候,他們的身子都變了,不再是小孩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一隻只的黃皮子,只有那個穿黃衣服的小女孩站在我跟前,看到爺爺走近,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爺爺舉著手裡的七星寶劍,怒目圓睜,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小孩堆起來的土堆,問我磕頭了沒有。
我那時候已經嚇傻了,想不通那些跟我一起玩的小孩怎麼都變成黃皮子了,更不知道爺爺為什麼這麼生氣,只是點了點頭。
「孽畜!」爺爺舉著手中的七星劍,懸在那個小女孩的頭頂,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砍下去。
小女孩嚇得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說李三爺,是我不對,不過現在事情已經成了,頭都磕了,您要是殺了我也會連累到您的孫子,求您繞我一命,現在我們命理相通,以後我一定會照顧他的,我保證。
「孽畜,我一個不小心居然讓你得逞了,今天我就饒你一命,望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以後要好好的保護我孫子。」爺爺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寶劍。
聽到爺爺的話,那個小女孩眼珠轉了轉,看著有幾分狡黠,臉上帶著笑容,又磕了幾個頭。
不過爺爺冷哼一聲,說你們這種孽畜狡猾的很,我信不過你,必須要留下點東西,還不趕快現行!
隨著爺爺的一聲大喝,那個小女孩頓時變了。
那張漂亮的臉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有著尖尖嘴巴的毛臉,看上去就像個老鼠一樣,身子也變的圓滾滾的,而且一身的黃毛。
看到小女孩的樣子,我差點沒嚇暈過去,原來她也是一隻黃皮子!
爺爺望著那隻黃皮子,冷哼一聲,直接舉起手中的寶劍朝它砍了下去,只不過沒有砍它的腦袋,而是砍在了它尾巴上,將它的尾巴尖給砍掉了一截。
被砍掉一截尾巴的黃皮子渾身瑟瑟發抖,看樣子應該很疼。
爺爺把那一截尾巴尖撿了起來,對它揮揮手說道:「走吧,望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敢有什麼壞心眼,我就燒了這玩意,讓你生不如死。」
爺爺說著對它晃了晃手裡的尾巴尖。
黃皮子看了一眼爺爺,眼神中帶著一絲的幽怨,然後轉身朝著後山就跑了,轉眼不見了蹤影。
爺爺嘆息一聲,拉著我的手就走,我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那些原本擺在地上的糖塊和水果全都變了,那哪裡是什麼水果啊,全都是一些已經死去的老鼠和癩蛤蟆。
一想到自己剛才吃的就是這些東西,我頓時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然後大病了一場。
這場病讓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從那之後足足半年,我整天病殃殃的,根本提不起半點精神,每次看到我爺爺都忍不住的嘆氣,說是他大意了,讓黃皮子鑽了空子給我拜了堂,現在我的命理讓那隻黃皮子給分了一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於是一個月之後,爺爺決定,給我找個媳婦。
爺爺說我跟那黃皮子拜了堂,命理跟它牽連,受了影響,所以才會變成這樣,所以爺爺要給我找一個命理純陽的女孩做我的媳婦,這樣才能補全我的命理,要不然我恐怕活不過二十歲。
李老三要給他孫子訂娃娃親了,消息傳出去,那一天足足上百輛車豪車從村頭排到村尾,都是上門提親的人。
爺爺的名氣很大,誰都知道能夠跟我們家結親意味著什麼,而且我是爺爺唯一的孫子,結成了親家一定能夠得到爺爺的幫助。
所以消息放出去之後,整個臨安市有名氣有女兒的人物幾乎都來了,可是那天爺爺從早忙到晚,最後失望的搖頭嘆氣,因為爺爺說那些女孩的命理都不行。
到了晚上,來的人都走了,天快黑的時候,門外又來了父女兩人,一個男人領著他的女兒,那個小女孩跟我差不多大,穿著紅色的裙子,梳著兩個羊角辮,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很可愛。
男人穿的有些寒酸,站在門口似乎有些緊張不敢進來,那個小女孩望著我,對我做了個鬼臉。
「你是?」爺爺走到門口,望著男人問道。
看到爺爺,男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砰砰的磕頭:「李三爺,我叫王成海,求您看看我家閨女跟您孫子合不合適。」
那天來我家的都是臨海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相比之下這個男人要寒酸的多,所以他白天根本沒敢進來,直到那些人都走了男人才出現。
看到他跪下,爺爺讓我把男人給讓進屋裡來,然後問了那個小女孩的生辰八字。
等男人報上自己女兒的生辰,爺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激動地一拍手說:「就是你了!」
從那以後,我就有媳婦了,就是那個小女孩,她叫王初雪,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當天晚上爺爺就給我們訂下了親事,寫下了婚書,婚書是用她父親和爺爺的血寫的,那天晚上爺爺喝了很多酒,一直在笑,說歡子啊,你這孩子一出生就帶著陰氣,還被黃皮子搶了婚,很難活過二十歲,不過現在好了,你有媳婦了。
從那天開始,我的身體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爺爺說王初雪的命理剛好跟我互補,等二十歲那年我們就正式結婚,是我去王家做上門女婿,以後我就可以平平安安的了。
我那時候還小,根本不知道有了媳婦意味著什麼,不過那個叫王初雪的小女孩真的很好看,那天晚上我們在一塊玩了很久,她一直笑。
我小聲的叫她媳婦,她羞紅了臉,說我討厭,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媳婦了。
王初雪和她父親是第二天走的,他們家不是臨海市的,而是濟水市。
過了一個月,爺爺說他要去濟水市一趟,可能要走個把月,我問他去幹什麼,爺爺笑著拍了拍我的腦袋,說:「你那嶽父面相不好,註定這一生沒有什麼財運,我去幫幫他,畢竟現在已經是親家了,王家發達了,我死了之後,他們也能照顧你。」
爺爺說完之後就出門了,直到一個月後才回來,回到家的爺爺明顯的憔悴了很多,不過卻很高興,跟我說十年之內王家必定成為濟水豪門。
果然,從那之後,王家的生活就一年比一年好了起來,雖然我沒有去過王家,可是每年王初雪都會跟著她父親來看爺爺,從一開始的小破車,到後面換成了豪車,王家父女也穿的越來越體面。
只不過我發現,王成海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整個人的相貌都發生了變化,原本塌著的鼻子隆了起來,嘴唇也變厚了,就連眉毛也變得濃了幾分。
我問爺爺這是怎麼回事,爺爺呵呵的笑著說,你這嶽父的面相天生的命薄,就算我改變了他們家的風水,也守不住財,所以我就讓他整了下容,調整了下面相,現在他是有福之人了。
聽爺爺說完,我心裡充滿了好奇,想不通一個人的運勢還能通過整容來改變,所以對爺爺的本事更加感興趣,爺爺也毫無保留的把他會的東西都教給了我。
不過學那些東西的時候,爺爺鄭重的囑咐過我,說咱們這一行做的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有傷天和,會損傷自己的福源,所以二十歲之前這些東西我不能用,否則會有大麻煩。
我十六歲的時候,爺爺告訴我王家已經成了濟水的大家族,等我過了二十歲,就可以去王家,跟王初雪成親,做上門女婿了,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
不過我並不怎麼在乎這些,我只是喜歡王初雪,十年的時間,從一開始的小孩子,王初雪已經長成了一個漂亮動人的美麗姑娘。
女孩一般比男孩發育的都早,所以十六歲的王初雪在我看來就是女神,尤其是她的那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更是讓我迷戀。
只不過他們每年都只來兩次,讓我覺得有些可惜,在心裏面我是很想跟王初雪待在一起的,一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孩是自己的媳婦,我就忍不住的高興,覺得爺爺太有眼光了,早早的就給我訂了個漂亮媳婦。
到了我十九歲那一年,爺爺決定金盆洗手,再也不給人算卦了。
消息傳出去,我們家每天都有人來,來人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讓爺爺再給他們算一卦,可是爺爺都拒絕了。
爺爺說做了一輩子相師,他已經洩露了太多天機了,所以才會影響到我的命理,這都是報應,如果現在不收手,我們李家就會絕後的。
到了下半年,爺爺的身體開始不行了,不停的咳血,我嚇壞了,偷偷的用相術看了一下爺爺,他身上的命燈已經很微弱了。
爺爺說過,人身上有三盞命燈,頭頂和肩頭,命燈越旺的人壽命越長,命燈滅而人亡,爺爺的命燈已經很模糊了,我知道爺爺的日子不多了,我很難過,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爺爺拉著我的手,笑著說讓我不要難過,人的壽命都是有定數的,他這一輩子給人看了三千卦,洩露了太多天機,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不能強求。
爺爺又吩咐我死後應該葬在哪裡,我都用心的記下來了,爺爺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看著爺爺閉上眼睛,我知道,我最敬愛的爺爺死了,永遠的離開了我。
第二天,爺爺去世的消息傳了出去,前來我家送葬的車足足排出去兩裡地。
我按照爺爺的吩咐,把他葬在了後山,這麼多年我一直跟爺爺學習風水,一眼就看出來,那塊地的風水並不好,甚至是周圍最差的,但是我知道爺爺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爺爺的棺槨剛剛下葬,墳頭的後面,山下的小樹林旁邊走出來幾十個黃皮子,對著爺爺的墳頭跪著,一動也不動,領頭的是一隻跟小狗一樣大小的黃皮子,毛色微微發白,看著年歲已經不小了。
足足有半個小時,那些黃皮子才走進了樹林,消失不見。
送葬的人都走了,只有我一個人跪在墳頭,我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爺爺就這麼死了,在我三歲那年父母就出意外去世了,爺爺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爺爺離開了我,我覺得自己仿佛被拋棄了,那種孤獨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小歡,你不要太難過,爺爺雖然走了,但是你要好好的活著。」這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我回頭,只見王初雪和她父親王成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站在我身後,王初雪望著我,臉上充滿了關切。
看到她我心頭一暖,覺得好受了許多,爺爺雖然去世了,但是還有她,她是我的媳婦,明年我就二十歲了,我們就能結婚了。
王成海走到爺爺的墳頭鞠了一躬,嘆息一聲,說歡子啊,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了。
我點了點頭,現在爺爺死了,他們就是我的親人,我和王初雪有婚約,王成海算是我的嶽父。
「歡子,今天來第一是給你爺爺送葬,第二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問問你。」王成海眉頭微微的皺著對我說道。
「您說王叔。」我恭敬的說道。
「我想問問你,你爺爺的本事你學到了多少?」王成海緊緊的盯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爺爺臨死前說過,他的本領我已經學了八成,剩下的兩成只是閱歷,但是爺爺吩咐過我,不到二十歲之前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會這些東西,更不能用這些東西。
所以我對他搖了搖頭,說爺爺的本事我沒有學過。
聽到我的話,王成海嘆息一聲,就連旁邊的王初雪臉上也帶著一絲的失望。
片刻之後,王成海在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個東西交給我,說道:「歡子啊,這個東西你收回去吧。」
我接過來一看,那是我和王初雪的婚約,上面的血字是他當年和爺爺寫的,還有他們的手印。
「王叔,你這是做什麼?」我疑惑的問他。
王成海擺了擺手,說道:「當年你們還小,訂下了這個婚約,當不得真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娃娃親啊,所以當初的婚約作廢了,這婚約解除了。」
「不行!」我沒想到爺爺剛死,在爺爺的墳頭王成海居然就要解除婚約。
雖然我很喜歡王初雪,可是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不過這婚約可是爺爺幫我訂下來的,而且為了這個婚約,爺爺當年是用自己的氣運幫助的王家,如果沒有爺爺,王家怎麼能有現在的地位。
這麼多年我和王初雪每年都見面,感情很好,我感覺得到,她也是喜歡我的,現在王成海要解除婚約,我無法接受。
「歡子,你別激動,我也不是保守的家長,雖然你們有婚約,不過這種事講究兩情相悅,如果初雪喜歡你,我也沒話說,所以我們還是要看看初雪的意見。」王成海說完,望向了王初雪。
我也看向了她,我想要知道她是什麼想法,這麼多年我們每年都見面,算得上青梅竹馬,我不相信她對我沒有感情,除非那些都是她裝出來的。
王初雪咬了咬嘴唇,抬頭說道:「歡哥,雖然咱們一塊長大,有感情,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哥哥,真的沒往那方面想,所以抱歉了。」
我望著她,聽著她的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叫了多少次她媳婦,甚至我們都商量過結婚以後的日子,可是今天她居然說一直把我當哥哥!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聲的苦笑。
王成海在車上拿出一個皮箱,在我面前打開,裡面是滿滿的現金。
「當年你爺爺幫過我們王家,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是一百萬現金,你拿著,以後也能過得好一點。」王成海把箱子遞給我。
我沒有收,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當年爺爺拼著自己的氣運把王家扶到現在的位置,沒想到他剛死,王家就要悔婚。
尤其是王初雪的話,更是讓我傷心到了極點。
哥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媳婦,可是現在她居然說只把我當成哥哥,真是太好笑了。
「我不要你的錢,請你們趕緊走,馬上。」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握著拳頭對他們吼道。
王成海嘆息一聲,收回了箱子,轉身離開,只不過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眉心之中閃過一道黑氣,那是大兇之兆。
王初雪也看了我一眼,眼眶中似乎有淚花閃過,不過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沒有注意,然後她一聲不響的跟著自己的父親坐上了車。
車子啟動,誰也沒有注意,樹林的邊緣有著一隻渾身毛色發白像小狗一樣大小的黃皮子,正看著這一切,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看著王家的車消失在路口,我心中充滿了憤怒,想不到爺爺剛剛下葬,王家居然就要解除婚約,更讓我憤怒的是王初雪對我的態度,她居然說只把我當做哥哥。
我重新跪在爺爺的墳頭,眼淚止不住的流著,爺爺死了,王家的婚約也不算數了,現在我感覺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
那天我在爺爺的墳頭跪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我才回去。
剛剛走到門口我就聞到一股香味,那是燉肉的味道。
我心裡奇怪,這麼多年都是我和爺爺兩個人住在一起,現在爺爺死了,家裡除了我已經沒有人了,那是誰在給我做飯?
難道是王初雪,她留下來了?
想到這我心裡忍不住激動,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來到廚房,我頓時愣住了。
廚房裡有個女人,正坐在灶臺燒火,鍋裡冒著熱氣,飄出一股香味,裡面燉著一隻雞。
我原本以為那個女人會是王初雪,可是並不是,而是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女人,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衣服,一頭黑亮的長髮,看模樣跟我差不多大,很漂亮。
女人看到我,站起來對我微微的笑著。
我皺了下眉頭,這個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根本就不認識她,可是她為什麼會給我做飯?
「你等一會,飯馬上就好了。」女人笑著對我說,聲音溫柔,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小媳婦在對面對自己回家的丈夫一樣。
看著她,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這個女人雖然很漂亮,可是在她身上我還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騷味。
而且地上有她的影子,不過那影子並不是人的,而是像只貓一樣,不停的晃啊晃,身後還有一隻尾巴掃來掃去。
我知道她並不是人,而是那隻黃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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