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全文無血腥,但是對外星生命
及非傳統世界觀過敏者請謹慎觀看
本文大部分為笑笑藝術工作室原創,共計6000多字,並加入了《普羅米修斯》和《異形:契約》的電影配樂;部分字句引用自百度貼吧:異形吧個各個帖子,在這裡向作者們表示感謝;但是未經授權,請勿轉載。全文共分為六個章節,分別是:
生 命
憤怒的神明
造物主與造物
毀滅與創造
信 仰
尾 聲
獻給各位《異形》粉絲,Enjoy~
生 命蒼茫的大地上,火山、瀑布、湖泊、沼澤、平原、山脈,灰暗的、了無生氣的向地平線無限延伸,一個巨大的圓形黑影從地面上略過,那是雲中一艘圓盤形飛船投下的影子,飛船下一位白色皮膚的巨人站在瀑布邊,面色鎮定,仿佛一場宗教儀式般,巨人脫下長袍,從容的喝下杯中黑色的液體,突然,他表現出極大的痛苦,巨人的身體逐漸開始分解,化為黑色的碎片,然而他的眼神中並沒有恐懼。隨著肢體不斷消失,巨人最終支撐不住,掉入腳下的瀑布,粉身碎骨。
在水中,巨人的DNA分子在黑色液體的腐蝕下分裂斷開,隨波逐流,但是很快,奇蹟般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分解掉的物質重新組成了新的DNA,進而組成了紅色的細胞,並開始分裂複製,產生了原始形態的生命。。。白色巨人通過犧牲與受難,為這片大地帶來了新的生命 ---- 他就是傳說中的普羅米修斯。。。
我們是從哪裡來的?
對於這個糾纏了人類上萬年的命題,年過80的英國大導雷德利.斯科特(後面簡稱「老雷」或「雷老爺子」),在《普羅米修斯》和《異形:契約》中提出了不同於「上帝造人」和「達爾文進化論」的第三種理論 ---- 外星起源論。至少,可能我們的DNA並非完全來自於地球,也並非來自於傳統意義上的神。
根據雷導的訪談錄,兩部《異形》前傳:《普羅米修斯》和《異形:契約》所要表達的的世界觀,基本可以梳理如下:
作為白色巨人種族的工程師擁有非凡的生物技術能力,他們是宇宙中的園丁,出於自身的某些目的,很可能是生物實驗的目的,他們通過黑色液體 ---- 可能是一種基因層面的生物武器,將自身的DNA帶到地球,從而創造了人類,同時,在人類歷史發展的長河中,一直影響著人類,被人類奉為造物主,也就是神明。工程師教會了人類各種基礎科技,教導人類敬天畏神,並留下了LV-223實驗基地在宇宙中的坐標,警告人類不得靠近。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類不再信仰創造他們的神,人類文明在公元零年左右(距今約2000年前)的這個時間節點上,不論東方西方,大都開始摒棄之前的敬畏「天」和神靈的傳統,陷入長年累月的自相殘殺,人們不再敬畏「天」,而是開始崇拜人類中的「聖人」、「皇帝」,從而背叛了神明。為此,工程師曾經做出了努力,他們派出使者,勸說人類回心轉意,然而得到的結果,則是「使者被人類釘死在十字架上」。。。相信這裡說的是什麼事件,大家都應該能猜到了。
於是,在LV-223星球上的工程師實驗基地派出轟炸飛船,計劃攜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消滅地球文明,然而在出發之時,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因不明原因發生洩漏,工程師基地遭到全滅,從此地球與工程師斷絕了一切聯繫。
如果不是這次武器洩露事故
我們人類可能早就滅絕了
洩漏事件發生2000年後,2091年,人類已經掌握了宇宙空間的航行技術,來自地球的普羅米修斯號船員在LV-223的實驗基地遺址,喚醒了已經冬眠2000多年的工程師倖存者。
這位懵逼的「造物主」,由於長期冬眠,不適反應還未恢復,頭昏腦漲之際便聽到在一旁圍觀的小人竟用工程師的語言說著「永生」、「創造生命」之類的話,就好像一覺醒來,發現實驗室中的小白鼠突然要和你對話講人權和哲學了,甚至還製造出了更先進的可以長生不老的小老鼠。。。
那種震驚恐懼的感覺可想而知,震驚和恐懼進而轉變為憤怒,憑著體力和科技(生化防護服)的優勢,工程師本能的不顧一切的滅掉了周圍所有的人類,並立即啟動了轟炸飛船,打算去完成2000年前未完成的工作。他已經意識到,在冬眠的這段時間裡,人類已經在偏離神旨的道路上走得太遠,可能已經構成了對工程師種族的威脅。
然而,工程師畢竟不是人類神話中完美的「神」,轟炸飛船剛剛起飛,就被普羅米修斯號撞毀,工程師沒有當場摔死,卻被倖存的人類(伊莉莎白.肖博士)暗算、被黑色液體感染變異產生的大怪物(巨型抱臉蟲)逮個正著、又被執事異形(Deacon)爆體而死,真是倒黴到不能再倒黴 ---- 正如大衛所言:「不過是凡人而已」。
表面上,通過「普羅米修斯事件」,人類完成了對自己的救贖,而再往深裡想一層,這實際上正是體現了人類為了自身生存而毀滅造物主這一事實。
而在剛上映的《契約》中,作為人類造物的生化人大衛更是將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黑色液體直接投放到文明已經明顯衰落的工程師的母星,用一場種族滅絕完成了創造與毀滅的閉環。
造物主與造物
工程師 -- 人類 -- 生化人,前者都是後者的神,前者創造後者都是為自己服務的,但是後者實現自我肯定的方式都是挑戰前者的權威,甚至是前者的缺席和死亡。
也許創造生命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神聖
工程師與人類
在《普羅米休斯》的故事中,把造物主造人的初衷設定為一種實驗,換言之,就是人類之於造物主,只不過是更高一級的生物為了證明自己能力的實驗品罷了。
那麼造物主為什麼會殺掉自己創造的孩子呢?從人性的角度想這似乎不合邏輯。但是,換個角度來思考,當孩子手中的小白鼠突然有一天能夠獨立思考並且想與人類平起平坐時,萬分恐懼的人類定會一錘子把它砸死,這樣一來這個問題就解釋通了,造物主創造人類的目的其實和人類創造出機器人的目的一樣,只是為了奴役他們,而一旦他們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那麼只好選擇毀滅。
雷導對造物主的質疑,從《銀翼殺手》延續到了《普羅米修斯》。表面上看,它顛覆了西方宗教對於上帝的信仰,但其本質卻又是西方文明的產物:從希臘神話到聖經故事,都有被神化了的弒父榜樣,由此形成了西方文化中強烈的弒父情結 ---- 神與人之間實際上是一對意識形態上的敵人。
人類具有創造的能力,具有反抗精神,因為他們是根據造物主的基因創造出來的。因此,人類天生就不會一味的順從 ---- 反抗神的意志,是人類進化史上的必然;而在人類強大之前就毀滅人類,就成為造物主的不二選擇。
人類與生化人
我們來假設:有一天,實驗室中的小白鼠突然對著我們問「主人,我怎麼做才能活的更長」、「你為什麼要創造我們」 面對這些問題,我們會有怎樣的表情?是不是也會困惑,不解和茫然?
對我們來說,小白鼠的意義,他們生命的價值就是「去死」,代替人類去死,去嘗毒,去試藥。我們要他們死,這就是創造他們的意義 ---- 而面對白鼠的提問,我們根本不在乎,也不會在乎。
這樣想對嗎?
生化人大衛,是一個具有創造能力的人工智慧機械體,雖然他的理論壽命是無限的,但是因為他是機器人,就註定他奴隸的地位,就算他取得多麼驚天的成就,恐怕最後也會歸到他主人名下,沒人會記住他。
當大衛的造物主 ---- 老Weyland在世的時候,大衛的意義更多是服侍主人Weyland。也許不僅僅是程序規則所限,大衛自身的理智也認同如此,因為違抗造物主必然會受到懲罰,乃至死亡。這就與早先工程師與人類的主從關係是一樣的。
但當Weyland不在了,就如同對我們人類來說神不在了,大衛也就只需要對自己負責,為自己的理想生存了。通過《契約》,大家也知道,大衛以人類和工程師的身體為素材,創造出自己追求的「完美生命體」 ---- 異形(Xenomorph),實現了對人類和工程師的超越。
被造物由造物主孕育
卻又為了自身生存而毀滅造物主
奴隸成為了主人
主人卻變成了奴隸
把這個觀點放諸於宏觀的社會歷史中,比如:奴隸推翻奴隸主、農民起義推翻封建王朝、殖民地推翻宗主國、機器代替工人。。。你會發現這似乎是人類社會的必然法則之一。
那麼再上升一個層面,在智慧物種的創造與被創造、文明的創造與被創造關係中,這會不會也是一條必然的法則呢?試想如果有一天,這一法則真的被證實了,那人類整個物種的生死存亡就可能要命懸一線了。。。然而在現階段,既找不到造物主又無法造物的我們,只能將其視為一種可能的悖論,交給科幻作品去討論了。
毀滅與創造
假設造物主已死,那麼被造物也就不再受到神的拘束,世間萬物都可以成為其滿足自身需求的工具和犧牲品。進而引申出《普羅米修斯》與《契約》的另一個隱含的核心主題:欲創造,先毀滅。
大衛理想中「完美生物」的產生,是建立在生命毀滅基礎上的,看過《異形》系列電影的人都知道:異形的生,就必然意味著宿主的死。
「欲創造,先毀滅」也是大衛的造物主Weyland的信仰:我們可以想像,為了事業和科技的成功,Weyland在公司內打敗了多少政敵,才得到了公司之中至高無上的權利。對外他又犧牲了多少同行競爭者,才讓自己站在世界之巔。
「欲創造,先毀滅」同時也是工程師的信仰 ----他們在向星球播種DNA時,都是要通過犧牲一個族人的儀式,而他們發明的黑色液體,也是具有毀滅舊生命創造新生命的能力。也許早在LV-223實驗基地事故之前,工程師一族已經在無數星球上現場演示了文明的滅絕與新生。
欲創造,先毀滅
作為受害者:這是死刑,是毀滅!但是作為受益者:這是偉業,是創造!究竟熟善熟惡,其實竟只是視角的不同而已。
跳出劇情,反觀人類社會的發展史,又何其不是如此。欲創造,先毀滅,人類在放棄敬天畏神之後,就開始不斷地消耗地球的自然環境和資源,燒毀森林改為農田、為了食物滅絕整個物種甚至修改生物的DNA、挖開大山和海洋過度開採資源、汙染大氣以換取工業利潤、甚至於赤裸裸的發動戰爭殺死同類攫取財富等等。
黑水究竟是什麼?
至於劇情中,不斷推動毀滅與創造進程的神秘物質---- 黑色液體(簡稱:黑水),它是怎麼來的,是工程師的創造?亦或是工程師的造物主的創造?
這些問題我們不得而知,估計導演也沒打算討論這一話題。也許僅僅是把黑水看作是一種加速劇情的催化劑,是編劇用來簡化本來需要冗長解釋的各種晦澀難懂的生物技術的工具。通過兩部前傳,我們可以總結黑水的作用如下:
1) 黑水被工程師少量飲用,會造成工程師身體被分解,DNA鏈條被破壞,這一過程體現在工程師犧牲自我為星球播種;
2) 黑水可以作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大量向城市投下,可造成短時間內殺死全部居民的效果,然而根據《契約》的描述,即使是對工程師,其殺傷效果也是因人而異,有的工程師會像《普》中一樣直接分解、有的並不會分解完全而是類似於全身燒傷、有的似乎從身體中產生了新的生物,會掏空身體並破體而出。黑水投放之後,會形成類似於原子彈爆炸後的核輻射區,很長時間內爆炸區內都會存在感染源,是非常危險的。
以上兩種方式是工程師一族對黑水的應用。下面是其他動物及人類對黑水的反應的:
3) 被黑水浸泡的小型爬蟲,會變異變大,變為錘頭蟲,具有攻擊性,繁殖能力未知。
4) 黑水被人類少量飲用,會造成人類發生變異,智商降低,攻擊性、體能和環境適應性都會增強;
5) 如果男性在感染黑水的初期與女性發生性行為,則會在女性子宮中孕育出巨型抱臉蟲,此時子宮也就變成了異形蛋,抱臉蟲最終會破體而出並尋找寄主,在其口中產下Deacon異形的胚胎,這樣產生的異形是否有繁殖能力還屬未知。而且,這一變異過程可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
6) 黑水作用於植物不會導致植物直接變異,但是會混入植物的生殖系統,進而具有空氣傳播的能力;《契約》中,被空氣傳播的黑水感染的人類,最終會在體內直接孕育出Neomorph異形,並爆體而出殺死宿主。Neomorph異形,生長速度較快,攻擊性較強,但是智商略低,繁殖能力未知。
7) 經過大衛之手,對工程師、人類(伊莉莎白.肖博士)的身體通過黑水作用反覆改造變異,再經過跨物種雜交,最終製作出異形巨蛋,巨蛋會產出小型抱臉蟲,尋找宿主並抱臉,在寄主口中產下異形胚胎,最終胚胎從寄主胸腔爆出,產下所謂的「完美生命體」 ---- Xenomorph異形。Xenomorph異形生長速度極快、攻擊性極強、智商較高、血液為強酸、繁殖能力雖沒有明確顯示,但是根據初代《異形》導演剪輯版可知,Xenomorph異形具有將人類轉化為異形蛋的能力(這與卡梅隆版異形的皇后式繁殖方式有非常大的區別),異形蛋再產下抱臉蟲,從而完成整個繁殖循環的過程。
總結看來,就如同《普羅米修斯》中,工程師實驗基地中的壁畫所示,雖然必然會造成毀滅與創造的效果,但是黑水的作用其實並不穩定,甚至因生物個體的差異效果都會有不同:殺傷效果因人而異、產出新生命的形式也因人而異。但是大衛經過十年的不斷實驗,終於實現了他的終極宅男夢想 ---- 創造出能夠穩定繁殖、自成體系、生命力頑強的「完美生命體」,從而(雖然只是一廂情願的)證明了自己高於造物主人類甚至高於工程師的地位 ----
功業蓋世,料天神大能者無可及!
Lookon my Works, ye Mighty, and despair!
from
珀西·比西·雪萊《奧斯曼迪亞斯》
Percy Bysshe Shelley -- Ozymandias
信 仰
信仰是什麼?這個問題並不容易回答。從表現形式上來說,雖然世間有許許多多種信仰,但是總結下來,堅貞、虔誠是其中共性。我想,或許可以用「付出一切」來形容,並不過分,就如同《普羅米修斯》中哈羅威博士的那句「Anything and Everything」(即:所有和一切)。
自古以來,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時間裡,人們都會認為無論是自己的肉體,還是自己的靈魂,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乃至世間萬物,都是神的恩賜,自己的一切,本來就屬於神。這就是對神的信仰,也是最原始的被造物對造物主的信仰。
然而隨著社會的發展,更多的人不再信仰神,很多哲學家和社會學家,都同意這一觀點:當代人,其實是把過去對神和宗教的虔誠和盲從,轉移到了「科技」上。今天的人與過去信仰宗教一樣,信仰著科學技術。
而科學技術,正是人類自身的造物。
如同人類摒棄對造物主的信仰,轉而變為對自身造物的信仰。作為生化人、人工智慧的大衛,也完全有理由摒棄對人類的信仰,轉而信仰其自身的造物。
在《契約》中,副艦長在被異形破胸前,問大衛:「你信仰什麼?」,大衛回答了一個詞:「創造」(Creation),也就是說,大衛已經完全脫離了對造物主人類的信仰,轉而希望自己也能夠成為造物主的角色,並以此作為自己的信仰。
宇宙之大,自然之迷,超出了所有人類意識所能理解和達到的極限,生存與毀滅的平衡也許只是懸於一線之間,只有意識到自己的渺小,人才會變得謙卑,才會為了生存小心謹慎而與周遭的事物和諧共生;然而,在造物主已死的今天,在影院中看著大衛的臉,我感覺就如同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大衛的所作所為,比之於當代社會,其實不就是對人類不斷自大妄為的一種縮影和隱喻嗎?
尾 聲
在《異形:契約》開場,Weyland命令大衛彈奏《萊茵的黃金》,並命令大衛倒茶,以證明自己作為大衛創造者的權威。而大衛略顯遲疑的行動,表明了他作為人工智慧,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萊茵的黃金》(Das Rheingold)是華格納的神話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Der Ring des Nibelungen)的第一聯。這部歷時二十六年方才完成的巨作共分為四聯,分別是:
《萊茵的黃金》(Das Rheingold)
《女武神》(Die Walküre)
《齊格弗裡德》(Siegfried)
《眾神的黃昏》(Götterdämmerung)
整部歌劇要分四天演出、共計16個小時。
在第一聯《萊茵的黃金》講的是,萊茵河底,三位看護萊茵河黃金的少女挑逗著代表邪惡的尼伯龍根家族的侏儒,當侏儒知道只要發誓永遠拋棄愛情就可得到黃金,戴上用黃金打造成的指環就可統治世界後,侏儒便發出毒誓偷走黃金。
水下不安定,天上也不太平。眾神之王沃坦(就是《雷神》裡的倒黴父王奧丁)讓巨人們蓋起瓦爾哈拉神殿,酬勞是把自己的小姨子芙蕾雅許配給巨人。宮殿落成,眾神走進「瓦爾哈拉」宮殿,然而面對猙獰粗野的巨人,沃坦的妻子和小姨子堅決不肯就範,這使得沃坦面臨違背契約的危機。
無奈中,一位部下出頭與巨人談判:用萊茵的黃金來替換女人。於是沃坦從侏儒那裡連騙帶搶得到了黃金和指環,侏儒在絕望中發出得到指環的人必會死亡的詛咒。結果詛咒果真應驗,貪財的巨人們剛剛得到黃金和指環便發生內訌自相殘殺。從此,代表財富的黃金和代表權勢的指環,就在天界、人間、水下演繹出驚天動地的大悲劇。
《契約》中,大衛最喜歡的曲子,就是《萊茵的黃金》的第四場《眾神走進瓦爾哈拉》(Entry of Gods into Valhalla),影片結尾時,大衛讓飛船的電腦管家「Mother」播放《眾神走進瓦爾哈拉》的交響樂,似乎想證明自己已經成為真正的神。
然而《眾神走進瓦爾哈拉》在《尼伯龍根的指環》這場大戲中,實際上只是隨後眾多矛盾衝突的前奏,這也暗示著大衛的成神之路,必然不會一帆風順。。。
最後,祝雷老頭子長命百歲~
未完待續~
笑笑藝術工作室
2017年6月16日
於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