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你是我的耳朵
未曾想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張開的嘴突然沒了意義
「有多久沒人認真聽你說話?別怕打擾,我們在聽,這裡是朋友請聽好.」看到節目播出,我又想起了那個坐在床上抱著手機聽電臺的晚上。
屏幕上的唱片模型不停地轉啊轉,耳機裡也不斷向我傳遞著各式各樣的情緒:欣喜、憤怒、歡樂、悲哀。人們把白天難以啟齒又或者是不知所措的事情分享到電臺裡,聽到的人一起想辦法;一起為她抱不平;一起為她喝彩。
《笑場》裡曾說:人生確實沒有意義,但人生有美。當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全神貫注的傾聽一個聲音的時候,我覺得那個時刻最美。
我曾經一直以為自己不會遇到真正願意聽我說話的人,畢竟大部分時間我都嘰嘰喳喳,關不上嘴巴。但是他出現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也需要被愛。
我始終相信一段感情能否長久,取決於兩個人的磨合度。像大多數情侶一樣,我們也會因為一句話的意思沒有傳達好而爭吵;因為和朋友過分親密惹惱對方;因為發出消息收不到及時回復而生氣。
但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願意磨合。即使有爭吵,我們也不會讓冷戰佔據我們交流的大部分時間,總會有一方願意主動邁出求和的一步。「你要理解你的憤怒,最終才能觸及它的核心」,聽懂一個人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漸漸地,我們之間變得越來越默契。我不用告訴他今天想喝什麼,他會給我帶最愛的「莓莓椰好」;知道我習慣早睡,十一點準時道聲晚安;慢慢減少花在遊戲上的時間來陪我聊天。我也終於體會到康輝那一句「萬千榮耀都抵不過這日日晨昏交錯間的瑣細」。
柴靜說:「我打破沉默的方法就是忘記自己,去傾聽他人心底的沉默」。靠近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聽,聽懂他想要表達什麼,傳遞什麼。
這檔節目之所以受歡迎,正在於它明白: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渴望被聽見。
一個電臺,三個人,一個夜晚「點亮」了80萬雙孤獨的耳朵。不可否認80萬的背後或許摻雜了明星效應,但更多的感觸源自於我們渴望被聽見。
一年年長大,高中到大學,原本一起打打鬧鬧的夥伴聚少離多。我逐漸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工作,拒絕輸出的同時我也拒絕了所有的輸入。
仔細想想,我有多久沒好好聽別人說話了?有人說「人生有很多限定期間的朋友」,也許是把遇見的每一個人當作過客,所以我寧可將難過埋在心裡,也要努力成為一個像模像樣的大人。
有時候我會羨慕自己的父母,每一年的家長會都能和其他父母聊得火熱。在我覺得幹什麼都很尷尬的年代,長輩們的友情來得是如此的快。而我只有在閨蜜面前才會嘰裡呱啦,唾沫橫飛。
但我偶爾也會發現,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我能夠和體育課上相遇的小夥伴一起彈琴唱歌;和旅遊遇見的陌生人交心交底;和網絡上未曾相見的人打得熱火朝天。
而這一切,傾聽是最大的「助力者」。因為素未謀面,我竭盡全力去感知,無所顧忌地訴說。
在《朋友請聽好》裡,我聽見了好多人。被朋友借錢,長久不還的煩惱少女;藝考落榜兩年的追夢少年;穿緊身秋褲被室友嘲笑的男大學生;發現男友家掛著前女友婚紗照的事業女性。
像節目裡說的那樣,有時候聽眾願意傾訴自己的故事,也不為了得到一個具體的答案。他們不需要我們告訴他們怎麼做,他們只是想說說自己遇到了什麼,聽聽更多人的想法,僅做參考而已。
我們能夠從別人的故事裡聽到自己的影子;也能夠從別人的建議那找到自己問題的解決方法;也能讓自己在孤獨中暫時抽出身來。這就是《朋友請聽好》存在的意義。
每一次傾訴的背後不單單是一個故事,更是一個孤單的靈魂。如果你恰好遇見了那個願意聽你說,並且能夠聽懂你的人,一定要好好抓緊他。
節目結束了,我摘下耳機,緊接著接到了閨蜜打給我的電話。接通後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不停地哭。「沒關係,你哭完了再說,我在聽。」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現在我只需要做她的耳朵。
或許你也在聽嗎?那麼我願你撫琴有人聽,心事有人尋。
▲「姐姐,我也想成為網紅,拍拍視屏就能有千萬粉絲。」
編 輯
何張雅莉
配 音
葛佩琦
圖 片
《小森林》
《朋友請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