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秀讓人發笑,但脫口秀演員卻都是十足的強迫症。
一個段子的誕生,到舞臺上讓人發笑的那個瞬間,經歷了漫長的修改、討論、設計、糾正。
這也是脫口秀演員、喜劇編劇梆梆頭君(楊少華)的日常。
場面話泛濫的時代,脫口秀這種表演形式,常用「冒犯」的方式把人逗笑,順便傳遞態度。
幾年前,《吐槽大會》等熱門綜藝讓脫口秀從小眾走向大眾,也給了梆梆頭君一個重塑自我價值的機會:
他辭去了穩定但「無聊」的白領工作,勇敢成為了職業喜劇從業者,既寫段子、上臺演出,也為喜劇綜藝節目供稿、做編劇。
棒棒頭君在演出現場
梆梆頭君說,「圈子裡」的朋友過去從事五花八門的職業,只因為「對生活有意見,想說點什麼、展示個性和態度」,才拿起話筒、接觸脫口秀。
不過逗人發笑沒那麼容易。梆梆頭是悅刻的忠實用戶,常常開在半夜的會議上,喜劇編劇們也基本「人手一支悅刻」,不少精妙曲折的橋段,都是在悅刻的陪伴下誕生的。
「說白了,搞笑是件嚴肅的事。我們想讓你笑,但又不只是單純笑笑那麼簡單。」
梆梆頭君本名叫楊少華。因為後腦勺大,小時候常被嘲笑,大家愛喊他「奔兒頭」。
後來,他乾脆認了這個不友好的外號,自稱「梆梆頭君」。
「那是記憶中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惡意,後來用它做名字,也代表我不在乎、原諒這種低級惡意了。」
這種「用混不吝對抗不順心」的態度也成了他後來的作品風格。
進入喜劇圈兒之前,梆梆頭君在外企做翻譯,為了接待客戶越洋打來的電話,他機械地過著幾班倒的日子,覺得十分壓抑,甚至患上了抑鬱症。
是脫口秀把他拉了出來。2011年,梆梆頭君開始在北京嘗試開放麥(Open Mic)。時間3-10分鐘,段子原創,他擅長拿自己開刀。
有一次,梆梆頭君在臺上講起了自己的病情:
「我去醫院,醫生說不能幫我確診,為什麼呢?因為抑鬱症的症狀是晝重夜輕,白天嚴重,晚上輕鬆,而你無論白天晚上都鬱悶,肯定不是抑鬱症。後來自從我來玩脫口秀,晚上終於開心起來了,醫生也終於給我確診了,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吐槽自己的抑鬱症,吐槽外企壓抑的環境,也吐槽客戶糟糕的口音……那段時間,梆梆頭君的段子裡都是對自己「失敗」的調侃,卻把臺下觀眾逗得前仰後合。
脫口秀像一座通道,觀眾的笑聲也療愈著演出者。
梆梆頭君說,「圈兒裡」多的是和他一樣生活不順心的普通人。大家都有強烈的表達和創作衝動,脫口秀則成了排解的出口。
更何況,把觀眾逗樂是件過癮的事。「像悅刻給我的感覺一樣,這種成就感讓人愉快,也讓人上癮。」
自第一次登臺後,梆梆頭君的生活有了改變,那是一個個性、價值觀重塑的過程。他辭職、加入朋友創辦的喜劇公司,在脫口秀舞臺上認識了現在的妻子,也開始做幕後編劇。
生活是最龐大的素材庫。梆梆頭君的手機備忘錄裡,永遠置頂著兩條內容,一條是靈感突發產生的段子,另一條是各種有趣的見聞,它們往往能成為日後笑料的前身。
梆梆頭君在北京脫口秀俱樂部演出現場。
給人帶來歡樂的喜劇人也會焦慮。一條成熟的段子誕生前,要在腦海裡打磨上百遍,也要對著鏡子不斷調整表達方式和節奏。
這是一個孤獨的過程,每每這時,悅刻成了陪伴梆梆頭君的夥伴。
「總歸是把自己喜歡的事變成了事業,創作壓力又算什麼呢?」他說。
你在《惡毒梁歡秀》、《周六夜現場》等熱門綜藝裡被擊中、逗樂的某個瞬間,很有可能就是來自梆梆頭君用著悅刻、打磨出的作品。
作為一個沒有固定章法、可自由發揮個性的藝術形式,脫口秀存在著各種可能性。逗笑只是迎合,更重要的是展示表達者的思維和個性。
朋友們都覺得,「語言模仿」是梆梆頭君最出彩的能力,但他自己覺得這遠遠不夠。
「我總希望,大家能感受到我想表達的東西,我甚至希望大家覺得:這人是個『變態』,敢說我們不敢說的話,同時又很真實,不假惺惺的做作。」
然而,脫口秀往往也是在冒犯的邊界試探。
自從去年結婚以來,梆梆頭君愛上了拿新婚妻子做段子主角,調侃妻子的身材,也講兩人相處中的趣事。預料之中,有人認為他的段子「不尊重女性。」
在脫口秀表演者心中,這是個不成問題的問題。
梆梆頭君解釋,自己是堅定的女權主義者。他尊重女性,也認為女權主義的表達不應該包裝在「成功學」的表皮下,反而,夫妻之間平等相處的細節,是對尊重女性最好的解讀。
「就像美國脫口秀表演者Bill Burr,他就常常調侃自己的黑人妻子,但沒人覺得他種族歧視。」
不過,他很少向不滿者辯解。脫口秀本身就是個人主義的表演形式,一個人創作、一個人表演,一個人享受觀眾理解的笑聲,或承受尷尬的沉默。
梆梆頭君說,自己會一直在「喜劇創作」這條道路上死磕。他想在幽默的包裝下表達更多嚴肅的內容,也講述每個普通人的苦與樂,他們在乎與關心的。
「說了可能也沒用,但不說不行,起碼能讓你笑一笑。」
梆梆頭君的RELX時間
當問起梆梆頭君最鍾愛的悅刻口味時,他說,沙沙綠豆冰帶來的悠長綿密,最讓他欲罷不能。
最近,梆梆頭君正在參與一檔喜劇節目的編劇工作。
劇組會議一開就是幾個小時,為了不讓思路中斷,沒人會起身離開會議室抽菸,悅刻成了一眾人的「救命稻草」。
梆梆頭君說,喜劇編劇們基本「人手一支悅刻」。
朋友之間,大家甚至因為悅刻形成了一種「小圈子優越感」。
「聊喜劇時,會因為審美和一樣的人聚在一起;用悅刻的時候也一樣,我們這些從香菸轉到悅刻的朋友,也總喜歡聚在一起聊悅刻的使用感受:這款產品起碼在放鬆自己的時候,不會打擾到周圍人。」
而梆梆頭君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像沙沙綠豆冰口味一樣,它們來自你的身邊,是你日常所忽略的,也是無比熟悉、能勾起無數迴響的。
「要記得,就算再不開心,至少我們還有調侃生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