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9點半,杭州殯儀館哀樂低回,王益民同志的遺體告別儀式在這裡舉行。
告別廳的輓聯挽寫著:從警無悔守初心,戰疫英雄鑄警魂。
曾經的同事、同學、好友,都趕來送他最後一程。
景區公安分局的鄭偉和王益民是同一年進警校的,在校做了兩年的室友,鄭偉睡上鋪,王益民睡下鋪,教室裡兩人又是前後桌,關係特別好。
在鄭偉的印象裡,王益民總是當年那個滿面陽光,愛打籃球、愛說笑的小夥子。
「我們那個時候,警校分數線還是蠻高的,招生也少,我是袁浦出來的,我們那裡100多個人裡才錄取了4個人。」鄭偉說,王益民老家在望江門一帶,那時候也算是「農村」,可能就是因為兩人出身相近,所以很聊得來,談起公安這份職業,總有一種嚮往和崇敬,也格外地珍惜。
工作以後,兩人依舊保持著聯繫。這麼多年,王益民除了略微有些發福,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每次碰頭,兩人聊得最多的依然是工作,但王益民從來沒有提過一句,自己有哪裡不舒服。
鄭偉是3月10日上午聽說王益民殉職的消息的,他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
「太意外了,他比我們還小一歲,幹我們這行,說職業風險還能想到,可他忽然這麼走了,真的有點沒法接受……」
3月10日下午,鄭偉和另外四位同學一起去了王益民家。
在警校讀書的時候,他們五個人感情就特別好,因為王益民家離學校最近,有時候周末沒地方吃飯,大家就會結伴去王益民家「蹭個飯」,跟王益民的爸媽也都很熟。
王益民的爸爸看到他們,說了句:「看你們都健健康康的,真好……」
話音未落,老人的眼淚就湧了出來。
反恐支隊四大隊的張帆和王益民也是警校同學,兩人還一同在反恐戰線工作過一段時間。
王益民走後,想起往日種種,他寫下了這篇短文——
王益民,我的同學。
同窗四載,他在一班,我在四班,但無深交。只記得他綽號「妖怪」,人長得白淨,身材修長,在學校文藝匯演時跳過健美操。至於「妖怪」這一綽號的由來,我至今不得知。
畢業後他分在上城,我去了西湖,雖在一城,卻也算「各奔東西」,幾無交集。
十餘年之後,我們因為工作調動又聚在了一起,成為了一條戰壕裡的戰友,又或者說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或許這就是緣分。
再度相遇時,他叫我「老張」,我叫他「老王」。老王依然白淨,但身材卻已向微胖界靠攏,按他的解釋,這叫「過勞肥」。工作上接觸多了,我也給老王取了個綽號——「十萬個為什麼」。但凡有工作通知或任務下發,老王一定是最早打電話來諮詢的,非要弄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玩笑歸玩笑,我也挺理解老王的。
因為是同學,有時也會聊起生活、談及家庭。一說到兒女雙全湊成了「好」字,「老王」都是幸福和滿足。
昨日去弔唁,「老王」的父親領著我們上樓,一邊走一邊說「我們都老了,也不想益民怎麼照顧我們,就想著他能來看看我們,現在連看也看不到了……」「老王」4歲的兒子戴著口罩守在他身邊,似懂非懂地看著我們。按道理「差佬」是不該哭的,但那一刻,我淚流滿面。
2020年3月9日,王益民同志突發身體不適送醫救治,經全力搶救無效於3月10日凌晨因公犧牲,年僅38歲。
王益民同志犧牲後,公安部政治部、法制局和省公安廳政治部發來唁電並敬獻花圈,對王益民同志的犧牲表示沉痛哀悼。
王益民同志是公安機關一直以來為維護社會穩定「舍小家、顧大局」的一個縮影,是公安戰線湧現出的又一傑出代表,也是廣大黨員幹部踐行「不忘初心、牢記使命」要求的光榮楷模。他用平凡而短暫的一生,履行了一名黨員幹部對黨、對祖國、對人民的莊嚴承諾,譜寫了一曲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的人民警察讚歌。
王益民的姐姐王芸代表家屬致答謝辭,她說,自己會和家人一起照顧好父母和弟弟的孩子們,讓他們學習和繼承爸爸的善良、正直和堅強,好好成長。
記者 林琳
通訊員 | 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