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xxxholic的tv版到現在最後的《徒夢》,經過了多久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追了那麼久的漫畫居然突然完結了,生活裡好像突然空了一塊。期盼了很久的徒夢也終於上映,這次是不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呢?春夢記裡由飯繩女孩的嘴中傳來了令人想念的聲音,因此期待著在《徒夢》中能夠再次看到那個美麗的身影然而一切只是空夢一場,在漫畫的最終話裡,四一見到了等待的侑子,不過是在夢中,夢醒之後,全是徒然,已經逝去的人終究無法回來。我想這大概就是oad名為《徒夢》的原因了。
《 徒夢》中,好像回憶一般百目鬼的夢境把我又帶回兩人初遇時的光景,那時的四一還是個聒噪的要死的孩子,百目鬼和現在一樣依然是冰山加面癱。轉眼間百目鬼已經成了大學助教,而四一變成了無法長大,不能踏出店裡一步的不死人。福山潤用不同於之前tv版的沉穩聲線演繹了現在的四一使四一似乎一夜之間就從少年成長為不老不死的店主。沒有了咋咋呼呼,令人哭笑不得吐槽,現在的四一成熟了,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但依然如往昔般善良,只有面對百目鬼才會露出少年的影子忍不住嘮叨起來,我想小葵看見的話一定會說「兩個人的關係真好呢!」
遙說夢裡的都是百目鬼想要忘記的,件件都與四一有關。初遇時被他厭惡,講鬼故事卻惹來厲鬼,為了百目鬼而被蜘蛛女吃掉的眼睛,四一從樓上墜落的恐怖場面,全部,都想忘掉。因為對百目鬼來講那都是了令人難過的記憶,似乎四一遇到危險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對百目鬼而言,四一就是這樣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他強大的驅鬼能力似乎就是為了四一而生。買菜,喝酒,在這漫長的等待中陪伴著四一都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四一總是認為與自己的相遇帶給了百目鬼很多麻煩,然而就像遙的那句「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和百目鬼的相識是兩人之間的緣分,至於是否要延續,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於是百目鬼與小羽結婚,共同守護著四一。
百目鬼與小羽的結合的確令我大吃一驚,但仔細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四一變成了不死人,而百目鬼卻還是凡人一個,生老病死不可避免。他的伴侶最好要了解四一的事情,而最好的人選就是小羽,同樣擁有靈力的少女。百目鬼的那句「五月七日最重視的是你」讓四一心裡一震,隨即便是陣陣暖意,對於小羽與百目鬼來言最重要的人都是四一,於是他們二人結婚,與他們的子子孫孫一起共同守護者四一,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漫畫的結局裡已是過了百年光景,與四一把酒言歡的人變成了與百目鬼長的幾乎一樣的他的兒子。侑子小姐交給百目鬼的蛋最終還是沒有用上,我猜想那個蛋可能是侑子在必要時候讓四一忘記自己的東西。但百目鬼一直沒有使用,因為他覺得就算四一忘記了侑子,也不會開心。回憶這東西沒有好的,再好的回憶也已經成為歷史,無法重來,回憶起來除了瞬間的快樂剩下的就是逝去的哀傷。但無論多麼難過,回憶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我們存在的證明,成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無法磨滅。
從一場「如果是夢的話」就好了的夢境中醒來。依舊是平靜的早晨,依舊是一直長不大的小全和小多,依舊是全身漆黑嗜酒成性的莫可拿,依舊是實現人們願望神奇的店,依舊是煙雲繚繞的房間,依舊是長袍錦服,依舊是長杆水煙,只是,它們的主人已不再是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的黑色長髮的魔女,而是動作神情都酷似故人的散漫淡然的少年。
原來,時光已歷經十載枯榮,而那人早已不在。
雖然穿上了西裝,但也仍然是十年前面無表情深沉似水的百目鬼,只是,那個曾經總是在百目鬼身邊手舞足蹈大吵大鬧的少年,卻換上了一副靜默蕭索的神情,一個人自言自語淡淡地說著,「再過十年,你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十年,抑或世事依舊,抑或世事滄桑。
直到四月一日帶上頭巾端菜倒酒,才一瞬間感到似乎那個勤快忙碌的少年又回來了,枉若曾經,引人懷念。管狐依舊習慣地糾纏在四月一日的身邊,曾經一個人站在雨中的櫻花樹下的小羽也長大了,卻隱隱地仍然帶著小女孩時代的純真。三個人聚在一起的景象,讓人仿佛又看到了穿著高中制服的四月一日和百目鬼,和幼小堅強的小羽,只是,風景中,丟失了往日的聒噪和熱鬧。
時光輪迴中,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前行,但也有什麼東西,會一直沉澱下來。就像,四月一日一個人靜靜地為那個人縫補她最喜歡的妖豔華服時,無法掩蓋地流露出的思念一樣,深刻雋永。
十年的時間,曾經最喜歡的同班女孩也已成為了別人的妻子,但卻不忘每年相聚,只因感恩昔日一起歡笑的幸福;十年的時間,曾經一直守護在身邊的人也早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卻甘願費心奔波,只為換來故人一句留言。
清冷的月下,飄然的櫻花一片一片飛舞,無聲的門廊,散落的酒杯、煙杆依舊,靜默中,只剩那低低的熟悉的聲音一遍一遍地縈繞耳邊:
「ただいま 四月一日」
「お帰り 侑子さん」
最後,希望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四一一切安好,永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