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們去臺灣。在高雄的行程裡,有個我很期待的地方,參觀鄧麗君博物館。
鄧不是我的偶像,但是那首《我只在乎你》幾乎是我最喜歡的經典情歌。很長一段時間,我的手機鈴聲總在唱: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很小的時候,故鄉收割後的玉米地裡,我撿到了一張皺巴巴的彩色傳單,一個面如滿月的女子對我笑著。大人們說,那是臺灣用氣球打過來的傳單。氣球飄著飄著就炸開了,一張張傳單天女散花一樣落在祖國大陸上,有一張恰好落在我家地裡。
那時候,我不知道照片上那個漂亮女子叫鄧麗君,我只是渴望國民黨大壞蛋們給我打點小餅乾啊糖果什麼的,因為我娘總是說我脖子後的饞窩窩很深,總是對著好吃的東西偷偷咽口水。
我不但沒撿到夢想中的零食,連鄧麗君的傳單也只撿到過僅有的一次。從此,我的饞窩更深了。
長大後,我愛八卦。比如,劉曉慶又結婚了,我會好奇這個強勢的女人又嫁了哪個歪瓜裂棗?山口百惠是我永遠的偶像,每當我感覺心累,就去看百惠,時間定格在21歲,百惠一笑露出小虎牙,撲面春風。鍾楚紅每次出鏡我都喜歡看,覺得她老了也老得美麗性感。
我照鏡子總是喜歡跟她們攀親戚,強拉硬扯一點相像的影子。比如我和百惠一樣厚唇,我和紅姑一樣捲髮大眼。我對什麼花旦沒什麼興趣,滿屏錐子臉毫無特色,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我自以為不墨守成規,可以和四小姐心虛的說一會兒賈斯丁比伯,然後就沒詞。但是,聽歌,還是經典的比較多。鄧氏情歌就像陳年的老酒,歲月的河流裡,淋過雨吹過風的女子劃一葉輕舟翩然來品,品到微醺,臉上小桃花一朵朵,恍惚間我是戀愛中的女子,你不來我怎敢老去!一段時間我喜歡她晚期的英日文歌,她早期那些情哥哥怨妹妹的小調調不怎麼喜歡。
在車上看了臺灣版的鄧麗君紀錄片。
有人說鄧沒能來大陸開演唱會是永遠的遺憾。也許接近真實的說法是,鄧的心願是在天安門廣場開免費的演唱會,她對什麼春晚之類的根本沒興趣。
當年,春晚是港臺明星來到大陸的最好橋梁,連梅豔芳都是如此,但是那次她演砸了。鄧麗君如日中天,連挑剔的日本演藝界都能馳騁很多年,她又是個堅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估計春晚的橄欖枝,人家未必願意接住。可是,天安門廣場,天子腳下,是用來朝拜的,開萬民狂歡的演唱會,天方夜譚。
上帝不可能把所有的好都給一個人,她既然事業輝煌,一生卻情路坎坷。這世間,有人幸運的一吻定江山。更多的人,是在尋尋覓覓冷冷清清中甚至悽悽慘慘戚戚中一生尋愛,愛卻了無痕跡。她每次投入的愛,每次都是男人負她,即便如此,她仍然不願不憂不悔。或許,公眾人物,本來就沒權利沒時間像我等俗女子一樣哭鼻子抹淚,但是不做怨婦春光明媚的女子,都會讓人感覺世界多美好。
她最常被人掛在嘴邊的一段戀情就是和成龍的。每次,都是成龍在說,說她和他的弟兄們融不到一塊兒去,於是有了林鳳嬌為他隱忍多年。成龍說:wronging time,多麼冷血的託詞,抹殺一切愛的痕跡。既如此,又何必一次次提起?是用這個女人為你鍍金吧?!
鄧麗君的三哥鄧長富說:不予置評,給予尊重。八個字道出鄧家態度。想想,成龍終究是不夠愛鄧的,也配不上鄧這樣高雅有內涵的女子,他不過是一介武夫,只會不斷地犯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管不住自己的老二。
我想,深愛一個人,即使內心翻江倒海,我只把我的清淚融進遠去的流水。而隱私這東西,是永遠不會滿世界宣揚的。愛到深處人孤獨。
縱有萬千寵愛,還是在她的盛年忽然凋謝。她的離去很痛苦很孤獨,那個法國小男友不知去哪尋歡了。鄧和他交往後曾對哥哥說: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伊莉莎白泰勒結了七次婚。女人無論多強大,其實是需要婚姻這個殼的。為此前僕後繼,不惜前浪死在沙灘上,不婚,只因為對方沒有給予足夠的安全感吧。
愛有各種姿態。有一種愛,各取所需,寂寞時互相取暖,也好。
總是覺得這個世界也許均衡。當我們在快樂的巔峰時,我們一定會經歷可怕的極度深寒。老天讓一個人功成名就,於是缺了世俗的很多小快樂。在感情上有潔癖,追求至高精神境界圓融統一的女子,多半孤獨。
鄧天使折翼,保羅走了。聽到紀錄片那句:從此他消失在茫茫人海裡。
夜晚的車廂裡,大家疲憊的睡去。唯有我,心頭花落一片...
高雄鄧麗君博物館拍到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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