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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9點整不見不散
李澤言
「嘀嗒嘀嗒」指針一格格緩慢前行,一下一下撩撥你額頭的青筋,你定了定神,強忍著欲裂的頭痛看完結尾錄製小樣,再三與工作人員核對無誤後,便和他人一起做收尾。此刻,攝影棚外已是日斜將沉,夜幕悄然降臨。
雖說之前有過同跨國公司合作的經驗,但此次卻非比尋常,因為主題就是尋找失落的文明,並且對方要求亦甚為苛刻。因而從前期開始,你就著重於每一處細枝末節的展現,爭取做到盡善盡美,容不得絲毫紕漏。
整個拍攝期間,你就好似不停旋轉的陀螺,連軸工作一天一夜,全情投入其中,因大量傾注體力和精力,又加之未能正常休息,慢慢的,你身體疲態盡顯,有些吃不消,硬撐著走完全程。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贏得了對方的讚賞和認可,你心裡說不出的喜悅自豪。
和顧夢他們揮別後,你就準備返程,可能由於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之故,剛出大門的瞬間所有疲累痛意如洶湧的潮水般呼嘯而來,你腳下踉踉蹌蹌差一點就站不住,幸而及時扶住旁邊牆壁才不至於摔倒。你一點點挪步往外走,感覺每踏出一步都猶如踩在軟軟的棉花上,渾身使不上勁兒。
強撐著最後氣力,你坐上計程車,一路都暈暈乎乎的,甚至手機響了數次也渾然未覺。
終於,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家裡,連衣服尚未來得及換,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吸愈加急促,身體蜷縮一團。高強度負荷讓原本大病初癒的你舊疾復萌,你摸索著偎進被窩,只覺身體越來越冷,仿佛置身於陰冷無光的冰窖中,縱使棉被蓋得再厚也不起任何作用。
漸漸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不知不覺間浸透每一寸肌膚,伴隨一波又一波疼痛的襲來,你終究抵擋不過,無力垂下眼帘,意識遁入昏沉。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遠遠的喚你名字,嗓音低沉,急切又焦慮,你努力睜開一條縫循著聲音來源看去,正對上李澤言幽深似海的眼眸。
他眉目間滿是無措,神情也不復往日的清冷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心和焦灼:「如果我不來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一個人硬撐下去,笨蛋!!為什麼不告訴我!!」
昏黃色燈光從李澤言背後投下,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你看不清他表情,只是望著他發梢被暈染的光圈愣愣發呆,有些訝異於他的突然出現。
看你意識尚存,他心才稍稍放下了些,大手輕輕覆上你額頭,掌心溫熱,你眯起眼睛,向他手掌湊近了些,仿佛寒冷也隨之削減不少。
他見狀,輕嘆,聲音不覺地軟下幾分,無奈地詢問:「究竟是什麼節目會讓你連自己身體都不顧?就這麼倔強,交給別人做不好麼?」
你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一團火灼燒著,發不出一點聲音。你眼眶一下子紅了,所有的抱怨和委屈瞬間紛湧而至,化作剔透瑩亮的淚花,簌簌落下。
他眉峰深鎖,素來微瀾不興的深眸湧動各種複雜情緒,有關切,有責備,有生氣,更多的卻是心疼與憐惜。他垂下雙眸,眼光停留在你慘白小臉和眼角的晶瑩上,抿了抿刀削般的薄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變為長長的一聲嘆息。
李澤言用薄被細細把你裹好,雲淡風輕地說,好似談論天氣般稀鬆平常:「剛剛叫了救護車,現在應該快到了,我抱你出去。」
你聽到這裡,驀然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懷疑是不是聽差了。素來自持冷靜穩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李澤言竟然會叫救護車?你探究地緊盯著他,試圖想找出什麼破綻。
抑或是你的目光過於灼熱,李澤言似有所感地抬起頭,微微移開視線,仿若無事地淡淡解釋:「下了飛機坐合作商的車回來,給你打電話不接,顧夢也說聯繫不到你,我一來又看到門沒關好,叫你也不醒,情急之下就」
他語調平靜滴水不漏,好似一切都理所當然合情合理,但只有他知道當時自己有多慌亂不安。
你聽他一點點娓娓道來,雖和平日無異,可其中隱約流露出的關心讓你心頭暖融融的,像是掉進蜜罐裡,胸口泛起絲絲縷縷的清冽甘甜,噗嗤一下樂出聲。
「笨蛋,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笑。」李澤言哭笑不得,對你的腦迴路理解無能,皺了皺眉,彎腰將你抱滿懷,起身出門。
你伸出小手想給他將眉宇間的結捋平,結果不小心被眼尖的李澤言發現了,他臉色倏地沉下來,眉頭霎時擰成川字,眸中幾絲慍怒轉瞬而逝,喉結動了動,一語不發地看著你。
意識到馬上就要被兇,你眼明手快地,趕在他開口前縮了回去,李澤言這才稍稍緩和,嘴裡仍是那不容置喙的口吻:「等你好了,隨你怎麼鬧,今天不行。」
很快你和李澤言上了車,一路上,你的小手都被他緊緊攥在掌心,整個人也被他擁在懷裡,源源不斷的熱度自背後傳來,你昏昏欲睡,卻又不捨得浪費這親暱的時光。
你抬眸望向他,他也雙目灼灼地凝視你,他以指腹輕輕揩去你額發間的冷汗後,在你耳畔低聲道:「先睡一會吧,等睡醒了明天就好了。」
你點點頭,乖乖闔上眼眸。
半夢半醒間,你聽到嘈嘈雜雜的聲音,最後都歸於平靜,時不時會有一兩聲嘆息,你努力辨認著,好像是李澤言在說什麼,可實在是太累了,你亦沒心思顧忌那麼多,再次陷入沉睡。
李澤言和醫生溝通了半天,了解到你是因為過於疲憊從而導致舊疾復發,既心疼又生氣,心疼你不顧身體,生氣自己沒有照顧好你。
了解了相關注意事項後,他就寸步不離地守在你床邊,直至天光熹微,才微微眯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人有的時候還是要有些志氣的,不能輕易被美食什麼的所誘惑,否則就容易受制於人。茲好比現在,哪怕你說了無數遍,你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己吃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對方仍一臉質疑,氣得你直翻白眼。
你也想過直接放棄算了,奈何那粥的香氣實在是太誘人了,你對著它垂涎欲滴了大半天,心中天人交戰一番後,最終還是屈服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讓李澤言餵給你喝。
估摸李澤言也是頭一次餵別人吃飯,最初差點忘了吹就直接給你送到嘴邊,眼瞧著要入口,忽然猛地記起什麼似的忙不迭收回去,呼呼吹了大半天后才略顯笨拙地遞過來,面上強裝鎮定地補充一句:「小心燙,慢點喝。」
你垂著腦袋不敢看他,雙頰一片豔霞,一口一口抿著慢慢喝完了。
「笨蛋以後身體不舒服,不許硬撐著,該休息就要好好休息知道麼?」他見你乖乖吃完,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古井無波的深眸激蕩絲絲漣漪,大掌寵溺地揉揉你發頂,似乎心情不錯。
你立刻坐直身體,給他拱手施禮,故作認真又不失淘氣地應允著:「是,謹遵兄長教誨!」
「幼稚!!喝完粥,過半個小時把藥吃了。」
「為什麼吃藥,我都好了,不吃!!」
「....吃完藥可以辦出院,如果時間充裕,可以去吃新菜品,不吃什麼都沒有!!」
「真的嗎?」
「笨蛋,我有一次食言麼?」
「哇,那我現在就吃!!」
「笨蛋,是半小時以後再吃,現在不算!!」
「李澤言,你!!!!!」
許墨
天際最後的一縷光輝被緩緩吞沒,夜裹挾晚風如約而至,不一會兒便堆砌了層層疊疊的烏色,墨雲拖雨,豆大的雨點須臾間便落了你滿頭滿身,你躲閃不及,衣衫溼透大半。
你將食盒護在懷中,一路小跑地衝進研究所屋簷下,看著滂沱的大雨發呆。雨勢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地面凹凸不平的小小坑洞中已被灌滿,和落下的雨滴交相呼應,彈奏出天然輕悠的樂章,餘音散落,交疊起伏。
你偷偷打開食盒一角,看到裡面點心安然無恙,又想到馬上可以給許墨一個小小驚喜,不自覺地嘴角上翹,笑彎眉眼。伸手拂去殘留於青絲間的水漬,你轉身悄悄上樓,躡手躡腳地走到許墨辦公室門外。
剛準備敲門,你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驚擾了屋內的許墨。
手還停在半空,那頭許墨已經三兩步來到跟前,打開了門,噙著三分笑意,溫柔地凝視你,清清淺淺開口:「你怎麼過來了?」
「我,我來看看你。嘿嘿。」你聲音軟軟的,被他感染得也笑了起來。
他細細地打量你,當掃過你浸溼的衣衫時,眉尖微微蹙起,眸光瞬黯,勝似窗外晦沉的夜色,你心中隱隱升騰起一絲不安,感覺好像闖禍了。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大掌不由分說地拉過你,邊往裡走邊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快點把衣服換下,當心著涼。」
他翻找出厚實柔軟的毛衫放在桌上,隨即扭頭出門,動作快得你都捕捉不到他的情緒。
悻悻的換完衣服後,你小心地扣響門板,示意他可以進來了。
他在外面駐足了一會兒,才輕輕轉動把手,不疾不徐地邁步進來。斂眸,見你小小的身體包裹在他衣服裡,像是個淘氣的孩子偷穿大人衣服般,領口稍稍敞開,袖子也多出大半截,一晃一晃地甩在半空。他忍俊不禁,低低笑了起來,你假意惱怒地回頭瞪他,他眉眼彎彎,握拳掩在唇邊,笑意漸濃。
「很可愛,我來幫你。」正說著,他俯下身從背後把你納入懷中,大掌抓住你左邊衣袖,一點點向上翻折,潮溼溫熱的呼氣仿若早春暖風柔柔擦過耳畔,搭配著他獨有的淡淡青草香氣縈繞於鼻尖,讓你小臉灼燒到不知所措,頓覺一陣陣目眩神迷。
他將另一隻衣袖也不緊不慢地如法炮製,沉靜溫和地輕聲叮囑,未見一絲不悅,更像是哄著不聽話的孩子般極具耐心:「小傻瓜,以後不許這麼冒冒失失的過來,尤其是這種雨天,我會擔心的。懂麼?」
你垂著小腦袋,溫馴地窩在他懷裡,凝視著他修如梅骨的長指,雙頰豔霞更深,竟竟堪比樹杈間熟透的蘋果。
「我,我做了點心,彌補上次摔壞的蛋糕。」好不容易捱到結束,你滋溜一下鑽出他臂彎,舉起食盒磕磕絆絆地說道。
「沒事,不著急,時間還很長,我們可以慢慢品嘗。」許墨頷首,溫如月華的面容笑意盎然,抬手將你凌亂的額發別到耳後,微涼指尖似有意似無意地刮蹭你小臉,你羞澀不已,昏沉之感愈加強烈。
你點點他眉尖,糯糯軟軟地提醒他正事要緊:「那我們等你忙完了,一起再吃。」許墨倒也沒過多糾纏,輕輕彈了彈你額頭,轉身繼續忙碌。
你支著下巴坐在遠處注視著他,燈光從他頭頂傾瀉而下,將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暈上一層淺淺銀光,後腦髮絲微翹,增添了些許頑皮意味,襯得他愈發好看了起來。
可能收到你望夫石般的目光注視太久,許墨終於忍不住,揚起頭,眉眼間藏不住的溫柔,盈盈含笑地請你幫忙:「能拜託這位可愛的小粉絲,把手邊的資料拿給我麼?」
被當場抓包的你蹭地紅了臉,急忙忙跳下椅子,噠噠噠跑過去一股腦兒地把材料杵到他胸口,赧然道:「喏,還有其他需要的麼?」
許墨溫顏一笑,扣住下頜貌似認真地思忖了一會兒,才摸摸你發頂哄了哄:「應該暫時沒有了,謝謝你。」
你也回以甜甜微笑,強迫自己儘可能忽略掉身體的不適。
約莫又過了十幾分鐘,許墨處理妥當後,準備和你回家。見你無精打採趴在桌子上,心房一動,輕輕執起你小手,柔聲詢問:「累了麼,抱歉讓你等這麼久,是不是餓壞了?」
你吃力搖搖頭,掙扎著要起身,卻不料腳完全使不上力氣,身子一軟,徑直扎進許墨泛著淺草香氣的懷裡。他一怔愣,趕忙張開雙臂將你牢牢抱緊,俊秀面容閃過一絲慌亂神色:「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因為剛剛受涼了麼?有沒有發燒,快讓我看看。」
你纖細脖頸偎在他肩窩,恍如一隻因受傷收攏翅膀的小雀,閉著眼聲音乾澀嘶啞,有氣無力地想讓他放心:「可能是屋子裡太悶了,感覺透不過氣來,有些暈。」
你又被他摟緊了些,額頭像被一塊冰冰涼涼的軟玉覆著,你睜開眼,許墨與你兩額相抵,他的眼睛,鼻子,唇瓣近在咫尺,倒映出你因生病變得酡紅的小臉:「看起來有些嚴重,我們得馬上去醫院。」
他大掌不停在你額頭,頸間,還有耳後試探溫度,神情變得凝重。
「不,不用呀,我....」剩餘的話語被他長指橫在唇上,你沒法繼續說下去。他難得地皺了皺眉,語氣也加進了幾分強勢:「噓,乖乖聽話,確認你沒事了,我才能安心。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再忍一會兒好麼?」他心疼地摩挲你後背,低沉黯啞的嗓音融進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裡,你的心也一片潮溼。
去醫院做了檢查,確認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掛幾個生理鹽水後,許墨這才放下心,又恢復了往日的淡定溫和。這期間他裡裡外外忙進忙出,儼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讓周圍幾個小女生對你是又羨慕又嫉妒,可許墨卻毫不知情,依舊對你呵護備至。
從醫院出來,已近深夜,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了,你和許墨牽著手走在路上。走了沒有兩步,許墨把自己外衣脫下來披在你肩頭,你想推辭,卻被他給勸阻回去:「如果擔心我著涼,可以抱得我久一點,這樣我就不會冷了。」
你不疑有他地和他相擁走了大半段路,不經意間抬頭瞄到他狡黠的笑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又被繞進去了,氣鼓鼓地就要甩手,結果被他眼疾手快地箍得更緊了些,微微上揚的語調,怎麼聽怎麼覺得調侃十足:「因為被你抱著感覺很幸福,所以忍不住貪心了一點,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對麼?」
「才,才不是呢,你又打趣我。」你扁扁嘴,儘管他說的毫無破綻,你就是不甘心地想懟回去。
「那可怎麼辦才好,某個小傻瓜害我為她擔心那麼久,連獎勵都沒有,我只能自己索取了,要不然真的是太傷心了。唉。」
「對,對不起,你盡情抱吧,我不鬆手了。」
「不光要抱,作為小小懲罰,你明天一天都要陪在我的身邊,直到讓我看到你好起來才可以。」
「好,等等,我怎麼感覺不太對?」
「嗯,哪裡不對了?」
「我想想....」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乖。」
作者:環環柚
來源:粉絲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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