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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知不是
《知否》中有個情節特別有意思:吳大娘子帶著梁晗到盛家做客,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做客是假,看看盛家幾個姑娘是真。
幾個姑娘也心裡有數,所以都跑過去偷看了。最先去的是墨蘭,然後如蘭拉著明蘭一起去,在屏風外,如蘭和墨蘭一言不合就互懟了起來。
墨蘭推了如蘭和明蘭,讓她倆齊刷刷摔倒在眾賓客面前。盛紘覺得丟面子,要責罰她們。但是最終,如蘭明蘭在祠裡跪了三天,而墨蘭卻「逍遙法外」,免去了責罰。
按理說三個女兒同去的前廳,應該一起罰,可為什麼墨蘭偏偏不用挨罰,還被盛紘誇是「好孩子」呢?
墨蘭和如蘭互懟被發現。墨蘭先發制人,說了一句:「五妹妹、六妹妹你們這是做什麼呀!」然後兩手一推,如蘭和明蘭從屏風後面跌了出來。
屏風外的看客們並不知道三個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墨蘭那句話傳遞了兩個訊號:一個是如蘭明蘭在前廳偷看,另一個是她剛來,沒有偷看。
墨蘭一句話,便化被動為主動,成功把「不知禮數」的責任轉嫁給了兩個妹妹。
尤其是墨蘭又弱弱地補了一句「我本來是要走的」,更是向父親盛紘說明:我只是路過。
墨蘭輕輕鬆鬆地用兩句話,就把自己從來前廳偷看、推搡妹妹們的「主謀」,變成了妹妹們偷看還跌出去的「目擊證人」。
當如蘭說姐妹三人同要受罰時,墨蘭趕緊跪下對盛紘說:爹你打我吧,我沒管好妹妹們,我有錯。
她之所以這麼說,其一是再度說明自己非主謀,只是沒做到姐姐的規勸之責。其二,她顧全大局,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後來,如蘭依舊不依不饒,墨蘭只好含糊的對盛紘說「自己是和妹妹們在一起,請爹爹責罰」,但後面緊跟了一句「也好叫五妹妹順氣」,就把問題又推向了如蘭。
這話就明顯的是說如蘭不服氣父親的管教,氣不順,才非要扯上她。而她為了一家子和順,寧願挨打。
每一句都說到盛紘心坎裡,所以盛紘才說,墨蘭是個好孩子,不該受罰。
墨蘭很懂得揣摩盛紘的心思。
罰跪這事兒,說起來,如蘭自己也有責任。
在外客面前出醜,必須有人要受到懲罰,以彰顯他們盛家的家教嚴格。
盛紘問她們錯在哪兒了,明蘭回答得很好「不應該不經傳召,擅自闖進前廳」,盛紘也很滿意這個回答。
可如蘭偏說,這是我的家,這個家我哪裡不能去?這還是我家嗎?而且墨蘭也去了前廳,為什麼只打我們倆,不打墨蘭啊?
了解事情經過的人,會覺得如蘭懟得很爽,可不了解的人,只會覺得她在狡辯。
其實說到底,如蘭想要的就是一個公平,既然三個姐妹同去前廳,那就該一起罰。可問題是,只有她和明蘭摔倒了呀,墨蘭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如蘭還沒有證據證明是墨蘭推的她倆,所以她的說辭,都成了狡辯。
再加上如蘭認為自己有嫡女的身份,比墨蘭高貴,處處和墨蘭作對,說話又苛刻,眾人皆知。
所以這一次,所有人也都會自然地認為,她這是跟墨蘭過不去而已。
一個人平時的做派,很容易成為別人判斷的標準。
再說,公平這件事是爭辯不來的,沒有證據,就算別人相信又怎麼樣,照樣沒辦法理直氣壯地處罰。
明蘭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一句也不爭辯,最後為自己小娘報仇,也是搜集了大量證據,而不是像如蘭這樣一個勁喊冤。
早期的如蘭真是太單純,婚後經歷了生活的毒打,她也學會了用手段。
其實,盛紘最開始想的就是,罰如蘭和明蘭跪三四個時辰就算了。
自己家女兒跑到前廳去偷看,不罰說不過去,罰是一定的,只是這個尺度掌握在他手裡。
可他沒想到,如蘭非咬著墨蘭不放,大娘子也在旁邊幫腔。
與其說盛紘是在管教如蘭,不如說是因為如蘭太像大娘子,讓他覺得需要好好立一立規矩,讓大娘子看一看,這個家還是他這個主君說了算。
如蘭敢對他這個盛家至高無上的權威發起挑戰,都是因為大娘子慣著、護著。尤其是墨蘭主動承擔責任,請求責罰,還被大娘子嚷了一句,盛紘就一定要爭這一口氣。
大娘子嚷完墨蘭之後,他先是對墨蘭說不關她的事,然後狠狠打了如蘭兩下手板,可以說是打給大娘子看的。
這裡有一個細節,盛紘打第二下的時候,大娘子要去攔,被劉媽媽拉住了,其實就是告訴大娘子,你千萬別攔,越攔打得越狠。之後,墨蘭說話,就算大娘子聽得直瞪眼睛,都沒再說一句話。
這個時候的盛紘,不光是氣如蘭、明蘭私闖前廳出醜,他更氣如蘭不服管教頂撞他,所以他覺得「我此刻不罰她,什麼時候罰她」。
這次的「好孩子」和「罰三天」之分,看似是對「私闖前廳」這一件事的處理結果,但這其中,有墨蘭對父親心思的揣摩,有如蘭的單純,也有盛紘和大娘子的博弈,他唯獨沒有考慮,這一行為背後,會給家庭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這件事過後,逢迎的更逢迎,委屈的更委屈,失望的更失望,最終就是一家子姐妹離心離德。
對比一下後來孔嬤嬤對三個姑娘的責罰,高低立見。盛紘的責罰裡,有太多的小心思,也太容易被人左右,只為責罰而責罰,而孔嬤嬤的責罰卻是為了讓大家明白,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真是應了那句,父母的格局,決定孩子的未來。
圖片來源於《知否》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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