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前天,你與我電話,說老猿,都立冬了,錦溪的秋,你可是與我寄出了沒有。
還真讓我寄啊!
不是你自個兒說要把錦溪的秋天寄給我的嗎,難道你想你家的母豬上樹嗎。
好吧,好吧,我給你寄。
雖然,老猿沒養什麼母豬,但萬一別人家的母豬上了樹,這不都要怪到老猿頭上了呢。
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甭說母豬上樹了。
可放下電話一想,這秋天,怎麼寄啊。
唉!一失言恨一秋啊。
都說男人輕易不要在女人面前承諾什麼,這回我是領教了。
四月時,你來錦溪,與老猿的三間房結上了緣。
看你來自北方,看你在江南春天的柔軟中竟也溫婉了起來,老猿有心讓你多住幾天,格外用心陪你在錦溪多走了幾個地方。
恰好,那幾天有風有霧有雨,羨煞了你這個北方女漢子。
臨走的那天,你說這麼多天喝了你老猿的好茶,今日我請你喝酒。
與美女單獨雙雙對飲,老猿雖嚮往以久,卻是從未有過。想想這情景就美。
雖一沾杯會醉,但這種機會,感覺怎麼也不能錯過。
人家酒後起色膽,老猿起色裝酒膽。
只是幾口酒下去,便胡言亂語起來,把春夏秋冬的錦溪如何如何美,盡說得天花亂墜。
最要命的是,就是與你說了,錦溪的秋天才是最最美的。
還說,倘若你沒時間再來,老猿我到時,可以把錦溪的秋天,與你寄來。
就這麼隨便一說,現在倒好,誰想,你可當真了起來。
錦溪的秋色,這麼濃,走在街上睜不開眼。
錦溪的秋意,這麼重,出門盡染一身衣衫。
錦溪的秋味,這麼鮮,拿起筷子就停不下。
你說,這樣的秋天,怎麼寄啊!
再說,錦溪的秋,在夕陽下那棵老牆邊的銀杏上;在天水橋堍那座老屋裡探出牆頭的那株金桂上;在風裡翻滾怎麼也不肯離去的幾片葉子裡;在老猿梅園弄三間房鄰居場頭曬著的蘿蔔乾裡;在尋常人家餐桌上那一隻只大閘蟹裡;在剛剛收割曬淨脫粒放在鍋裡煮出的那一碗白米飯裡、、、、、、、
老猿是越想越難為自己了,倘若真能寄,怎麼也寄不過來。
要是少寄了一樣,不怕你責罵我,倒怕是對不起錦溪這麼好的秋了。
要不乾脆,就把老猿自己寄將給你。
這個秋天,老猿可是呆在了錦溪,關鍵老猿這般也正值秋季的年齡,應該能見我如見錦溪的秋了。
再說,有人本就言老猿平日裡總是說得比唱的好聽。
到時,不僅讓你賞秋,還可聽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