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歡迎李總,和力辰光的李總。我想先問《岡仁波齊》的事,因為我記得去年上海見到你,當時可能大家對《岡仁波齊》,包括張楊導演也沒什麼票房指望,結果後來反而這個戲成了最賺錢的一部文藝電影,你想到過這個結果嗎?所以前前後後做了哪些事兒,和力辰光在裡面?
李力:張楊本身就是我的好朋友,很多年的兄弟在一塊,他在做這個電影的時候,當時給我們講,意思一講,他說他沒有劇本,但是他特別希望在他心裏面已經沉澱了八年的一個想法,他是想把西藏的春夏秋冬都拍下來,他特別熱愛那片土地,同時他是被當地的那種民風、民俗深深地感動。實際上我在猜測,他認為那片土地的人是有信仰的人,他認為他自己可能缺乏這些信仰。
譚飛:在那段時間迷失了。
李力:對,其實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希望他能拍一些市場上面接受度、各個方面上比較高的一些。
譚飛:比較商業一點。
李力:對,但是他確確實實跟我談了半年之久,他的意思就是說無論他的身體也好,還是因為到那一年他已經快48歲了,他說他如果再不拍,可能他的想法和他的這種願望可能永遠也實現不了了,可能是他,用他的話叫終身遺憾,當時我就從各個維度在去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是覺得他的那種真摯和樸素的情感還是感動了我們。當時我是在想,我說張楊,我說這個你可以去拍,但是我說你要注意,你要注意安全。因為為什麼我說這話,是因為當時在《飛越老人院》的時候,我們有一個80多歲的老演員在拍攝的過程中去世了,而且這次的拍攝我知道那個環境還是比較惡劣的,我希望你,如何你給我保證安全,就成了唯一對他的要求。後來他把整個的拍攝計劃跟我們碰完以後,包括西藏一隊人馬,成都一隊人馬,我們北京大本營一隊人馬,來完成他的這個拍攝。所以說後來我們發現他的這個拍攝的計劃在安全上面可以過關了,我們就說那就出發了,它是這麼一個過程。
譚飛:那整體最後的商業表現是不是遠遠超乎預料?
李力:這個確確實實是超出我們的意料。當時我們想的是拍一部好電影,拍一部有樸素情感的電影,而且是市場上面沒有的東西,這是我們的出發點。至於在商業上面我們說有什麼樣的訴求或者什麼預期,這是絕無僅有的。那麼等於這個影片出來之後,我當時我就發現這個影片它的力量是很強的,所以說我做了大量調整,打比方說發行,發行實際上是咱們行業內的大公司發,合約也籤了,當時我就勸說,我說這個你們不要發,如果說還用這種常規的手段去發,可能對這個影片是不客觀的。那麼他們也都聽從了我的一些說法,所以說後來我們找了我們一些比較小的團隊去在發這個影片,打個比方說張楊跑到書店裡面去,成都也好,全國各地的這些主要的這幾個書店裡面去跟這個觀眾之間面對面的去交流,實際上就在尋找這些觀眾。
譚飛:所以就說這個方式也是讓人沒想到,而且你剛才講的一點就是可能就是四個字:無欲則剛,因為我們當時《四味毒叔》也對張楊導演那段時間有一個對話,就是感覺他在那個時候也沒有被所謂的勝利衝昏頭腦,這可以說他是用生命拍的一個電影,就是說他拿他自己的愛好,他自己的信仰去拍那個電影,所以成功了。那麼再說到《皮繩上的魂》,其實《皮繩上的魂》我個人覺得是比《岡仁波齊》完成度更高。
李力:對。
譚飛:但是好像票房又...就是南轅北轍了,當時我還以為《皮繩上的魂》應該票房更好,當然口碑確實不錯。它是什麼原因就是後來票房上又不太好,是不是因為太密集了兩個片子?
李力:你說得非常對,就說的是實際上是《岡仁波齊》的發行和《皮繩上的魂》的發行都是我另外一個兄弟是叫路偉,就路偉他們這個團隊在發。就《岡仁波齊》的時候,當時在市場上面有了比較好的反響之後,他希望能夠把這兩個影片放在一起同時來發行。但是可能我們當時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就是我們還是聽從了,就是我們馬燈電影的他們的一些想法,這是我們所說的表象。實際上,實質內在內容上,我個人認為《皮繩上的魂》在電影的藝術上面的創新和探索,實際上是非常值得尊重的。
譚飛:是。
李力:但是它跟市場的距離要比《岡仁波齊》還要遠。
譚飛:對。
李力:它要求的可能是對電影,至少我個人認為,至少應該看過一千部以上電影的人去看這樣的影片,他可能才有更多的共鳴。反而是普通的這些偏娛樂的觀眾想接近它,或者說想看到它的,欣賞到它裡面的某一些點的話是比較累的一件事。
譚飛:就你就覺得它還是有一個觀影門檻的。
李力:對的。
譚飛:這個門檻還不低。
李力:還是挺高的。
譚飛:但其實裡面這個幾個藏族演員的表演也是非常非常好。
李力:是的。
譚飛:所以後來我看很多獎就是《皮繩上的魂》也候選了。
李力:對。
譚飛:包括電影協會,導演協會的年度電影,雖然沒拿到,但是說明就是業內人士還是很看好的。
李力:很認可的。
譚飛:但是從和力辰光的這個拍片邏輯上看,其實我們看到有兩條路,有一條是剛才講的那兩部,它是「手工業電影」,在我心中是「手工業電影」;那麼還有所謂的《小時代》《爵跡》這樣的,偏這種就是這種就是都市的,純商業的那種,當然原來你也弄過《飛越老人院》這些。你是怎麼樣的一個哲學在裡面的?因為這個哲學看起來好像有點兒像兩條真氣竄在體內,好像不太容了。就是竄來竄去的就是不是一個系統的。
李力:我呢首先是,我是跨行進到這個行業裡來的。其實我身體裡面有很多咱們傳統行業裡.
譚飛:沒有的。
李力:這些東西實際上我是有的,那麼我進到這個行業裡面,我用的最簡單的方法,實際上就是把傳統行業裡的經驗或者說是經歷和它對照,那我發現很多東西它是相通的。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商業類的電影,它是有標準的,我們哪怕生產一個產品,從開始設計,到加工,到生產,到銷售,到包裝等等這些東西,它都是有跡可循的。它跟我們的商業類型的電影,實際上在流程上面是很多相似的地方。
譚飛:對。
李力:反而是藝術類的電影,它可能偏於個人表達的東西就比較多,而且...
譚飛:作者電影嘛。
李力:對,作者電影這塊上面的東西,我們要去套這種商業化的這種東西,往上去套實際上是格格不入的。但是這兩樣的東西對於一個影視公司而言,我是覺得缺一不可。
譚飛:就兩條腿都要有。
李力:一定得要有。而且再一個我們說的稍微虛一點的事情,就是我們為啥要去做電影?那我也在問我自己,我說你為啥從那些行業裡面,金融行業也好,這些行業裡面,你跑到一個影視行業裡面來?我認為兩點,那時候我跟我們的合作夥伴,跟我們的這些人我在講,我就說第一,是這個行業是有可能有新的模式產生的行業。因為我們其它的這些行業的標準早都已經明確了。
譚飛:對。
李力:在這個行業裡面你有可能創造一個新的標準,這是讓我有激情的地方。第二個問題,我無論我以前做房地產也好,還是我做上市公司也好,我突然發現我沒留下來什麼。我們建房子賣了是別人的了,上市公司我們套現走了,企業也是別人的,是我們賺了,在錢上面、在各個方面、物質上面,其他方面可能都有了比較高的提升。但是在這個行業裡面它不是這樣,這個行業是有可能你能有留下來的東西的。就說的是,如果說我不去熱愛這個行業,我不可能把我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這個行業裡。
譚飛:因為你同等時間你做其他行業說不定掙錢肯定比現在還多,因為影視行業並不是一個掙錢那麼容易的行業,說白了。
李力:是的,所以說為什麼剛才提到了我們要有一點情懷,有一點理想,這個《岡仁波齊》也好,《飛越老人院》也好等等,包括一些這些偏藝術類的電影,我認為這些東西是魂,是不能丟的,作為一個我們說我們現在已經是成為一個電影的從業者來講,這個東西是真的是特別可貴的,是不能丟的東西,那麼你商業類型的這種片子,是不是能尋找或者說是塑造、建立一個模式,或者說是標準,讓它更加的健康持續地發展。這個東西上面可能對於我們所謂的商業的行為上面來講,它是一個很有動力的事情。
譚飛:或者換一句話說這個行業還可以,就是還可以有資格參與制定遊戲規則。
李力:對。
譚飛:但在所有的行業遊戲規則早就制定完了。
李力:對。
譚飛:所以你這種,對於你一個商人的那種挑戰性和那種成就感可能更重,你就會很嗨地(去做)這個事。
李力:對,是的。
譚飛:好,那麼說到你的作品,就刁亦男新的《南方車站的聚會》,那陣容是很強啊,除了《白日焰火》原來的廖凡加桂綸鎂,現在還有胡歌加萬茜。
李力:對。
譚飛:都是很好的演員,這樣的一個電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呈現?你給大家介紹一下。
李力:這個電影實際上是在《白日焰火》之後,我和刁亦男我們在一塊聊天,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在探討一個問題,就說的是有沒有可能,把我們所說的偏藝術類的這種東西,和我們現在的市場,或者說是偏商業的這樣的東西,能不能有機地融合?因為他的《白日焰火》已經大家都已經認可了。
譚飛:確實很棒。
李力:就在藝術上面的,他的這些辨識度也好,還是造詣也好,大家都能看得到,但是在商業這塊上面,他一直也沒有去完全的去挖掘他的潛能等等方面,那我們來講,我是覺得我們和力辰光在商業這塊上面是有一定經驗的,所以說我是在想,我說我們如果說來合作一次,能不能實現一個藝術和商業結合的一部影片?就用我們觀眾的話來講,就是既有口碑也要有票房成績的這樣的影片,有沒有可能性?那我們經過多次這種探討,最後我們還是覺得挺嗨的,這件事情我們就這樣做。
譚飛:至少從陣容看是非常商業的。
李力:這個事情上面,他還是很,因為老刁,刁亦男他還是一個比較謹慎的人,就光選演員,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只要是亞洲的這些大家熟知的演員,我們都幾乎都選了一遍,到最後他定了新增加的萬茜和胡歌的時候。
譚飛:都是很好的演員。
李力:我們大家還都覺得還是挺滿意的。
譚飛:那這麼一個戲,它是一個什麼?也是像《白日焰火》那樣的一個破案題材嗎?
李力:它的東西上面,它是有個普遍的東西,就是它還是從小人物出發,來去折射那個時代,包括人和人之間,親情、友情、愛情,這些事情上面的一個反思,這個藝術或者文藝,和商業之間的距離怎麼拿捏?怎麼把握?這點上面,他也用了將近四年的時間去創作這個劇本,所以說我是還是覺得還是挺有信心的。而且現在我們也能感覺得到,現在的觀眾也比以前的水平明顯地提高了。
譚飛:觀眾的審美能力是在提升。
李力 :是的。
譚飛:那麼再問問就是因為也知道和力辰光包括李總,原來是跟郭敬明合作比較多,包括《爵跡》,包括《小時代》。
李力:對。
譚飛:那麼但是似乎看你現在的片子的路向,用的人都是更成熟的一點的資深人士,還有就是,包括演員,也沒有說原來那種小鮮肉取向了,這個是一個戲本身的要求,還是說你內心也在做一些調整呢?
李力:首先是戲的要求,因為不同的類型,不同的題材,肯定要有符合他們的團隊,那麼小四的這些東西上面,實際上對我們來講,我們還是非常重視,包括您剛才提到的《爵跡》,我就是希望讓這些年輕的導演,或者這些年輕的主創去嘗試一些市場上沒有的東西。其實和力辰光的第一要素是創新,我們當年做的《小時代》實際上也是市場上沒有,中國那時候還沒有所謂的粉絲電影,當然市場也有很多人也在講,就說李力你們做的東西,創造了粉絲電影,也創造了小鮮肉這個詞,弄得市場上面比較浮躁等等的這些東西。
譚飛:這樣的評論還不少。
李力:對,但實際上我們的初心發行不是這個。我們的發行實際上是在做一種嘗試。您可能稍微注意一點,《小時代》上映的前一年實際上就是張楊的《飛越老人院》。當時我們也是在想,我做一個老人題材,市場,當時中國的電影市場老人題材是比較少的,我集結了咱們所有能夠演戲的老一代的藝術家來演這個片子。當然我不管它後面的這個藝術質量也好還是怎麼樣,但是我們還是在做一種測試。《小時代》我也是在做一種測試,我是覺得市場上沒有,它跟市場的距離到底是多少?它能產生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所以說在這個初心再去做《小時代》的這件事情。那麼《小時代》結束之後,我也沒有去鼓勵郭敬明再去拍《小時代5》,或者說是他有很多這種類型的小說。反而我說的是你的《爵跡》,雖然沒有寫完,但是它是有可能往工業化電影上面去靠近的一部片子,你可以做一個這樣的嘗試。所以說他用了真人CG的所有的手段。但我還是覺得對於像郭小四,像其他這些年輕導演的東西,要給他們要有試錯的空間。這樣的話我是認為對於我們的這個中國的電影行業裡面來講,我是覺得是有意義的,而且是有價值的,這一點上面。但是我也不去畏懼外面的評價,或者說是爭議,我是倒是覺得他們的這個過程,他們也在不斷的成長。可能無論是在價值觀的層面、對作品本身的層面、對自己自身的反思,我都覺得它是個成長的一個過程。
譚飛:《小時代》它的後來票房是越來越往下走,包括《爵跡》其實也沒有太成功,包括用「小鮮肉」的策略。其實包括這兩年在社會輿論環境上大家普遍在呼喚一種演技的回歸,可能原來太注重表面到了一種大家需要內在的一種深度的東西。他自己本人有沒有一個反思,就你了解?因為您跟他是很近的合作夥伴。
李力:對。這個事情我也是跟小四我們之間探討了很多次,就是因為他是八十年代生人,我是七十年代生人,就是我們的有些觀點和觀念跟他實際上是有距離的。你像我們這樣一代的人,我們是有兄弟姐妹的,就我們吃飽了或者餓了,我們會想我的姐姐或者我的弟弟,他們吃飽了沒有?那小四他們就屬於是獨生子女的一代。他們就沒有我們這種感受。他可能覺得爸爸媽媽是我的,爺爺奶奶的也是我的,他只有「我」沒有「們」,這個東西可能是在他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裡面可能是天生形成的。那麼我們所說到的對人物的真情實感等等的,這都有我們的理解,他們有他們的理解。但我無法去說我們就是對的,他那個就是錯的。反而是我跟他更多探討的問題,就是說真情,什麼是真情實感?還一個就是什麼是樸素的感情?這兩點上面是我們經常探討的問題,但是在他們。
譚飛:其實就是什麼是浮誇,什麼是不浮誇?我把它翻譯一下。
李力:對,那麼在後面的過程當中,我發現他有巨大的變化。尤其是他的這個《爵跡2》,《爵跡2》的時候,他的所有從人物,包括他的情感的建立等等這些東西的邏輯性也好,還是他的樸素情感的,包括通過臺詞也好,表演也好等等這些東西,我認為要比他的《爵跡1》要提升了很多。
譚飛:《爵跡1》其實從後面看是失敗了,它最主要失敗是因為可能重外在勝於內涵,但是它那個外在也沒弄的特別好。那麼對《爵跡2》來說肯定是個巨大挑戰,因為一般是有續集,是因為第一集很成功,但反而你們這次不是,你怎麼看《爵跡2》的一個前景,還有你大概介紹一下現在《爵跡2》的一個情況。
李力:《爵跡1》實際上我們也在反思,《爵跡1》的時候,實際上我們給製作的時間留的太短太短了,就完全違反了這種電影的製作規律。這點上我和張昭不斷為這個事情在反思,我說我們不能說是這個事情要怪罪到郭小四身上,這跟我們製片方是有絕對的關係。我們用一年的時間從拍攝到製作、上映,對這種影片的傷害是巨大的。
譚飛:這個確實是,沒有任何東西是能這麼快完成的。
李力:這一點上面我說張昭你要負絕對的責任,不能這樣子。《爵跡2》所以說我們從他拍攝完到現在,整整兩年半的時間了,其實上它是《爵跡2》拍攝到現在已經兩年半的時間,而且給了原力(動畫)充足的時間,包括我們跟三層樓國際的團隊,不斷地去在,我說的是技術上,做全面的提升。這點上面我相信咱們在暑期的時候,因為我們這個片子,估計在暑期要上。
譚飛:今年暑期。
李力:今年暑期要上,今年暑期要上的話,我相信在技術這個層級上面那是質的飛躍,那麼在故事核的這塊的東西,這次小四的調整,包括對於表演也好,包括對於臺詞也好,包括人物的建立也好,我認為要比《爵跡1》要提升了很多很多。所以說我們就對於《爵跡》這樣的影片還是可能更重要的,是對於我們在做電影的從業的過程當中,能做一部這樣的電影感到還是比較自豪的。
譚飛:但是說到和力辰光本身,因為有一段和力辰光是經常見諸財經版,因為你們這個IPO嘛,那麼現在又終止IPO了,這個是什麼考量呢?
李力:實際上我對資本這一塊的實際上是並不陌生的。因為我們影視行業去進入到資本市場,其實這裡面有一個可能一個普遍的現象,大多的人對資本實際上是相對比較陌生的。那做資本的這些,無論是基金也好,還是投行也好,他們對影視實際上相對也是弱勢。是這幾年中國的整個經濟的發展帶動了我們文化行業的迅速的崛起。在這樣的過程中,它出現了很多我們現在都已經看到的問題。一是資本過於的盲目,我們說「熱錢」迅速地引到咱們這個行業裡來。
譚飛:對。
李力:我們這個行業可能迅速的在兩三年的時間多增加了上萬家的企業在出來。這一點實際上我在2015年我就看到了。2015年的時候,曾經給一個媒體的朋友就在講,我說我敢跟你們打個賭,到2017年一定有50%以上的企業,我們的影視行業,一定會關門的。因為這跟咱們很多傳統行業的這個過程是非常相似的,我說它一定不會存在。第二個問題,就是資本上到底對於什麼樣的企業,他們是希望擁抱的?對於什麼樣的企業,他們是非常恐懼的?實際上簡單說就是標準。資本行業它有資本的標準,非常明確的,甚至是世界通行的。但是我們中國的影視行業,我認為到今天它的標準還沒有完全的建立。
譚飛:統一標準還很遠。
李力:對,它還是模糊的。所以說在這樣的層級下面,我們去衝刺IPO,實際上我認為是快了一些。
譚飛:就超前了嘛。
李力:超前的。
譚飛:就還沒有成熟,還沒達到這個標準。
李力:對,還是超前了一些,雖然我們現在各方面都已經比以前我們自己,這個行業跟自己以前的,前面去比好了很多,像我們剛進到這個行業的時候,連個發票都沒有,對吧,到現在方方面面都歸置了,這也有利於、也有益於是資本進來以後倒逼我們的基礎的標準化。那麼在你發展的這個標準化上來講,要符合他們的標準的時候,我們一定要進行大量的時間的自我梳理。就我們所表達出來的東西,資本的市場是它第一,他要聽得懂。他看得懂聽得懂,而且他要明白。現在這一點上面才剛剛開始。所以這次我們終止IPO實際上我是給我們公司內部開了會,很多股東實際上還是不太同意的,說我們都臨門一腳了,為什麼?一,我是比較懂資本市場的,我說咱不要著急,我說這一年的時間我們再次梳理,梳理之後,我認為到2019年,我們晚一年又怎麼了?我非要去馬上去衝嗎?所以這點上面後來還是大部分股東還是支持了我。
譚飛:這實際上讓你把車速調低一點是吧?
李力:對。
譚飛:原來覺得120公裡每小時有點快了,現在調到90。
李力:對,而且我是覺得對企業來講是個好事情,非常好的事情。而且讓大家每一個人的心態都靜了一下,而且再,可以回頭看,可以反思一下自己,我哪一塊上面是不是還是有問題。
譚飛:那等於說李總你們還是準備在2019年再次向IPO發起衝擊的?
李力:一定會的。
譚飛:2019年,也就是明年嘛,很快了。
李力:對,就是明年。
譚飛:那麼再說到和力辰光未來的方向,因為現在方向其實很難判斷,影視公司的方向我問了很多影視公司老闆,他們的說辭大部分是比較模糊,我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一個比較明確的,你們自己今後的一個定位。
李力:我們首先要服務於我們這些主創、編劇、導演、主創,或者說服務我們這個項目或者是某一個項目,那麼說大一點服務行業,再說到終級一點,我們實際上服務是給觀眾做服務的,這個心態一定要特別特別的準確。第二個問題就是我們剛才所說到的,我希望的是能夠建一個標準,就我們這個行業的標準,我已經做了五年的完全擔保,做了等等的這些事情,實際上就是想建一個標準。那麼我也希望我們是個平臺型的企業,就我搭一個平臺去做服務,去建一個標準去做服務。那麼我認為我不想去追求特別高額的利潤,我希望我們的利潤處於一個健康的水準,而且我希望把規模做大,所以說我們是搭平臺、建標準、做服務,就這幾個字,我就希望這是和力辰光的生存之道。
譚飛:好的,謝謝李總。
李力:謝謝,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