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時我們共用一個課桌,胳膊與胳膊相距不過十釐米,我的餘光裡全是他。 26歲時我從清晨醒來,側頭看到陽光落在他臉上,想與他就這樣慢慢變老。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這是我看的第一本隨筆類型的書,這種寫法真的挺有意思的,片段式的敘述看來很輕鬆,而且真實動人。
如果F是「看一眼就記住先生」,我就是「看幾眼都記不住」小姐。 我數學很差,他數學很好。考試時他做題速度超快,基本半個小時搞定,然後就託著腮看窗外發呆,我就趁機偷偷摸摸抄他幾道題。 我一邊抄一邊安慰自己,聖經上說,施比受更有福,我不是作弊,我是在幫F同學積攢幸福的資本。 通常流程是這樣的: (我偷偷瞟一眼)ACBCD,BCAAD,好,記住了。 (埋頭寫)BCAAD,BC……後面是啥來著?忘了! (再偷偷瞟一眼)哦哦,BCAAD…… (埋頭寫)等等,最後一個是B還是D?沒看清楚。 再偷看一眼,發現某人居然把卷子折起來了! 抬頭,他正一聲不吭,滿臉鄙視地瞪我。 我乾笑兩聲縮回去,努力回想究竟是B還是D,死活都想不起來。 然後就聽到他冷冷地說:「是D。」 …… 他吐槽:「抄都不會,蠢死算了。」 我忍辱負重地假裝沒聽見。
咦~好熟悉的感覺,媽耶!這不就是我偷瞄答案時的真實寫照嗎?(捂臉)
觀潮的嘴J是天生技能,打娘胎裡就有。小時候的我是個貨真價實的胖子,冬天媽媽怕我倆冷,給我們穿好多衣服,觀潮穿多少都不顯胖,而我就變身成一個圓滾滾的球。 觀潮擔憂地說:「以後你結婚了怎麼辦,別的新娘穿婚紗是公主,你就是個包子……」 以至於我經常做惡夢,夢到夜禮服假面娶我,我們在教堂宣誓,神父說,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夜禮服假面緩緩揭開我的面紗,發現裡面是個豬肉白菜包……
哈哈哈哈!豬肉白菜包,我不禁笑出了聲。觀潮並不是五一的啊啊啊啊,他是我們的呀。不是說好男一是女一的,男二是大家的嘛。
他陪我去逛街,我看中一個杯子,三十五一個。我還價:「老闆便宜點吧,八十給我兩個。」 老闆樂了:「姑娘你還幫我漲價了。」 我恍然大悟:「哦哦,算錯了。」 觀潮在旁邊說:「不好意思,我妹妹十歲那年做過闌尾手術。」 老闆問跟杯子有關係嗎? 「醫生不小心把她的腦子也取出來了。」他不緊不慢地說。 …… 晚上跟F告狀,我說:「皇上你要給臣妾做主。」 他說:「好,朕這去幫你欺負回來。」 兩個人關著門在書房戰了一晚上xbox。 第二天觀潮滿眼血絲地告訴我:「你男人虐了我一宿」。 話是沒錯,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呢?
我懷疑她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喬一莫不是個腐女?
F君有個侄子,是個少年老成的小學霸。我每次看到他就仿佛看到童年時代的F君,忍不住想調戲。 「聽你說你把牛津校訓貼在床頭?」 小學霸告訴我:「現在換成哈佛了。」 「不去英國了?」 小學霸一板一眼地說:「英國水質太硬,在那邊呆久了容易禿頂。」 我默默看了一眼F君。 小學霸趁機向他的男神表白:「但是F叔叔的學校很喜歡。」 F摸摸小學霸的頭,恩,有品味。 「我媽媽說F哥哥的專業很難考。」 我逗他:「也沒那麼難,主要看臉。」 小學霸不可思議:「你騙我吧?」 我一本正經:「會有面試的,教授誰好看就招誰。」 「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 小學霸的人生觀遭到極大顛覆,轉頭眼淚汪汪地問F:「真的靠臉?」 F同學沉吟片刻道:「也不全是。」 他面不改色地說:「偶爾也會猜拳。」 …… 他這幾年是真的被我帶壞了,他以前是個多么正(wu)經(qu)的人啊。
F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實在太唬人,畢竟誰能想到他還會開玩笑呢。(已經開始默默練習猜拳,萬一能上哈佛呢)
第二天他倒是很乖,哼呲哼呲飯菜全吃光。 然後他放下碗躺在沙發上哼哼。 「好撐。」 我給他揉肚子,「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吃東西一點節制都沒有。」 他嘆口氣:「唉,情非得已。」 「為什麼?」 「吃撐了,才可以不用刷碗啊。」 這位仁兄,你還記得當年自己走的是高冷路線嗎?
F君這樣不行啊,快,把掉一地的偶像包袱撿一撿,你就還是那個高冷男神。
領證的前一晚我問他「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答「不記得了。」 「可是,為什麼是我呢」 「為什麼不是你呢」 「我很小氣,又愛吃醋。」 「我也是。」 「我怕自己不值得你喜歡。」 「我也是。」 「我沒怎麼談過戀愛,不知道愛情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他溫柔地握住我的手,「但我知道,一想到能和你共度餘生,我就對餘生充滿期待。」
讓狗糧來得更痛快一些吧!你以為我會怕嗎?哼!(完了,感覺我的畫風日漸沙雕)
去吃烤肉,我們這桌的服務員睫毛長長眼睛水靈靈,我盯著看了半天,小男生臉都紅了,內心應該在默默詛咒我這個怪阿姨。 在我目光灼灼的注視下,小男生換爐壁時手一抖,烤好的蝦掉在地上,他充滿歉意地看我一眼,我立刻來了興致,故意黑著臉逗他:「你賠我蝦。」 一旁F君看不下去,「你夠了啊。」 小男生長舒一口氣,正準備開溜,只聽F淡定叫住他,「你賠我蝦。」
F君:放開那個男孩讓我來。哈哈哈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這真的很容易讓我聯想到這句話。
談戀愛時我們約會晚了,他要送我回家,我心疼他來回折騰,手一揮萬分豪邁地說:「別擔心,方圓十裡最大的流氓就是我。」 我也就隨口這麼一說,這傢伙還就上心了,一直拿這事調侃我。上周他去上海,我跟閨蜜逛街約會,他特地打電話來囑咐我。 「別逛了,早點回家。」 「知道知道,別擔心我。」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方圓十裡的流氓。」他慢悠悠地說。
喬一:我就是這方圓十裡最大的流氓。F君默默配合演出。
公司給我配了個助理,小姑娘剛畢業,年輕靠譜有幹勁,我倆相處得不錯。 有一天她問我:「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早就結婚?」 「遇到合適的就嫁了呀。」 「可是,你怎麼斷定他就是合適的人呢?」 我想了想,反問她:「拋開上下級關係,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幹練,專業,能力強,關鍵是性格超nice。」 我說:「可我老公可不這麼認為,在他眼裡我幼稚,孩子氣,笨手笨腳,永遠長不大。」 「他太不了解你了!」 「才不是呢,」我眯著眼睛笑,「全世界只有他最了解我。」 晚上照例給F君打電話,想起這事便問他:「你為什麼這麼早就跟我結婚?」 某人回答得簡單幹脆:「夜長夢多,吃肚子裡揣著省事。」 我:「……」
希望每一個喬一都能早日遇上自己的F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