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戀的共同特徵是存在阻撓因素。
首先是階級差距。這個是存在於人和人之間的,比如早期作品梁山伯祝英臺是吧,西方文學紅與黑,傲慢與偏見,都是階級禁忌的例子。
還有一種倫理限制。像是姐弟戀,骨科,從「戀」的角度來看,兩個個體獨立的戀愛,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根源在於當時的社會倫理綱常裡沒有這種東西。
最後就是生物學上的限制。在學習生物學的時候,有一種微生物,是單細胞生物,草履蟲的一個變種。它從生物意義上來講有7種性別, 7種性別之下,任意三種都可以隨機產生後代。雖然每三種都可以產生任意後代,但是他們最終只有7種形態。從數學上講,其實是不受限制,應該有非常多種,但實際上只有7種,這就是我想說的那種限制的限制。比如說暮光之城,再比如AI。現在的人可能會把對異性或對陪伴的需求與想法寄託到一個信息產物上。斯嘉麗配音的電影《她》,就是這樣的例子。一個語音控制助手,可以很智能地聊天, 在這個過程中,你無法全方位的感知到這個人,只能通過聲音和其他其他媒介,並且闡述一些東西給你。我覺得這就是禁制的核心所在,中間必有一個阻撓的因素。
禁忌到什麼程度,其實是文化問題。
文化約束是變化的,文化沒有約束,就不算禁忌之戀。比如父母一代和子女一代的割裂,就是彼此間經歷的文化不是一種了,所以觀點不同。祖輩肯定覺得同性戀不太好,但在如今的這一代就不會那麼激烈的反對了。北歐神話中有對山羊產生情愫的故事,可他們不會和山羊結婚;但是現在有日本人和初音未來結婚的例子,所以這已經不算是一個禁忌了。
前文提到的人和機器的愛,就應當先定義什麼是人,什麼是機器。如果從目的論看,人除了活著之外,是沒有其他目的,剩下的意義都是人自己賦予的。人的目的只有活著在再無其他的,其實生物也是一樣的,生物除了活著沒有第二個問題。然而機器除了維持存在,也就是所謂的活著這一個目的之外,還有被建造時所被要求的目的,這是機器的目的。除了維持存在,還有另一個目的,這是機器和人的根本不同。但是如果有這麼一種機器,除了維持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愛你,那這樣的機器即使和人不一樣,能不能和人相愛呢。
不過,如果人也是一種被賦予「活著」的使命的機器,而人作為創造者,賦予機器的使命也是活著,那機器與人有什麼不同呢?這就是文化。當文化認為了人和機器的目的不存在根本區別時,禁忌就不存在了,人和機器就可以相戀。這就是所謂的文化。文化在被創造之初一定是一個有實際價值的東西。比如為什麼親兄妹之間無法結婚?因為歷史上大多數近親結婚後誕生的孩子都有生理缺陷。所以漸漸形成了這樣的文化,然後逐漸演變成三綱五常,變成倫理。但是這樣延伸出來的東西,未必是有實際效果的。但這就是文化。只要這樣的文化存在,禁忌就存在。
如果說AI無法愛,因為AI依靠一段算法,但是實際上我們也可以把DNA片段在演化過程中的變化看成是一個算法的迭代。人心中有愛的感情,但一個受精卵就不能產生愛。但是一個受精卵包含了人身體裡所有的基因片段,可以變成人自身。同樣,算法並不是軟體本身,但是如果包括了所有軟體的必備要素,那麼這些算法所構成那個軟體完全可以具備同樣功能。如果人造鹽水和一滴眼淚有同樣的成分,能否算作同一種產品?
對於「戀」是否只能發生在同物種之間的問題,有這樣幾個問題:最了解一個物種的是不是本物種?最了解老鼠的是老鼠還是人類?更進一步講,愛是否需要雙方交交互?
有這樣一個暴論,那就是人都只喜歡自己。為什麼?因為人對新鮮感的追求永無止境。對於有的人而言,體驗非常的重要。就是即使並沒有意願去做某件事情,但也對體驗這件事情非常的看重。為什麼這是一個暴論?舉個例子,加入一個女生找了一個男朋友,這是兩個人的戀愛。但是她可能永遠都想跟他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做所有的事情嗎?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人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同一個人去做。這也是人的局限性,人不可能和同一個人做所有的事情。這個暴論的根源在於,如果把所謂的新鮮感,加到「戀」的話題中來,也許也可以被包括在內。人只喜歡自己,人喜歡的唯一的東西是自己,喜歡的某些具體的事情、一起做這些事情的人是附屬品,包括婚姻,也是兩個人的附屬品。人類的情感非常複雜,無法嚴格區分友情、親情、愛情。有時一起在做的事情會把感情歸結到一個領域去。
「愛」是無法定義的東西。性少數群體的戀愛的狀況說明了愛情可能也是社會賦予的。比如說一個電影裡面一個女主角出現了,觀眾就會期待有一個同樣很好的男主角出現。然後,即便不說改變了生活,也會讓彼此的生活更好一點。這可能是社會加給人的。再比如,《斷背山》可能是禁忌之戀,但是《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就不是,因為前者兩人間的愛備受阻撓,而後者,雙方的家庭都是了解並且支持他們的,而且在《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初版時,同性戀這個話題已經不那麼禁忌了。所以這就是一步愛情片。尤其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學中,父親如果認可,也許就不是禁忌了,可能因為父親代表的是社會構建吧。不過這在不同文化環境下是不一樣的。因此在講禁忌之戀時,應當說這在某一個社會環境下是禁忌之戀。如今的社會期待人去尋覓兩人的夫妻關係。可是在古代社會,人與人之間沒有固定的伴侶關係,多人伴侶也就不是禁忌了。
內容 | 書友會周常錄音
錄音整理 | 某個人
排版 | 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