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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這段2002年PS平臺上恐怖遊戲《可怕的照片 心靈寫真奇譚(コワイシャシン〜心霊寫真奇譚〜)》開發過程中出現的靈異故事。
由11年前日本一個名為「永劫怪奇堂」網站的某篇投稿,以及散落於網絡各處的零散八卦組成。故事中靈異和恐怖的誇張內容,很大可能是網友捏造或當年遊戲公司為宣傳製造噱頭編造的。
還請姑妄言之,姑妄聽之,破除迷信,相信科學。
《可怕的照片》/PlayStation/2002年發售/MEDIA ENTERTAINMENT INC.
我中學時代的朋友當年入職了一間小公司,儘管規模不大,但員工們對工作很有熱情。這是一間遊戲公司,他們開發了一個PS平臺的遊戲,叫《可怕的照片》。
當時我朋友已經入職公司兩年,是幹銷售的。某次企劃會議上得知公司希望開發PS平臺的遊戲,而題材嘛……
畢竟打算夏天發售,那年頭電視上怪談類綜藝中關於靈異照片(心霊寫真)的內容又很火,於是就決定也跟個風,為了銷量冒一把險,開發一個以靈異照片為主題的遊戲。
遊戲總製作人名字不便透露,以下我們稱為K川——經過他的一系列提案,最終拍板決定,遊戲的內容是為所謂的靈異照片「除靈」。既然要做關於靈異照片的遊戲,那先得有靈異照片吧?
這時總製作人K川又出了么蛾子:遊戲中的靈異照片如果都是公司美工P出來的,就沒意思了,也失去了一個賣點,所以遊戲中的圖都必須是真的靈異照片,越恐怖越好,越邪門越佳。
於是在製作之初,一場浩大的搜集靈異照片的工程開始了。K川的標準很嚴格,雜誌社隨便募集來的或是朋友提供的圖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為了得到高質量的鬼圖,大家集思廣益,廢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對雜誌靈異專欄、電視臺的靈異節目工作人員的軟磨硬泡,最終得到了決定性的一手資料,這些憑藉雜誌和電視風靡一時的靈異照片,都來自某位神秘靈媒師。
和靈媒師接上線後鬼圖算是有著落了。不過K川還是沒有放鬆要求,本著某種認真負責的態度,他向靈媒師提出了三個條件:
靈媒師提供的照片必須是真的靈異照片
這些照片沒有被除靈過
照片的主人知道這件事
靈媒師大概提供了30多張恐怖圖,這批圖第一次入了K川的法眼。但實際上如果這些照片再不過關,遊戲開發就要夭折在找照片這第一步上了……
此外靈媒師還向開發人員傳授真正的除靈方法。在成品中大家也會看到,用PS手柄模擬真實結印動作,正是本遊戲的主要玩法。
故事說到這裡,聽起來開發過程感覺挺順利的,但另一個重大問題出現了。
靈媒師提供的照片雖然都是所謂的「真·鬧鬼照片」,但畫面和場景過於類似,比如有些相片的拍攝地是同一個地方。而遊戲是有主線劇情的,過於重複的圖沒法嵌入流程中——好吧,簡單來說就是沒法用。
另外還有一點,照片中靈的形態不恐怖,缺乏理想的驚嚇效果。按照K川的需求,一張照片最好有2、3個靈,而且要有那種「乍看起來沒什麼,但發現之後超級恐怖」的驚嚇勁兒。
結果顯而易見,並沒有。
眼看著只有手動P圖這一條路了……但K川對拒絕照騙這個事情還算挺有個人堅持。
本著P照片可以,但絕不偽造「靈」的原則,他命令設計師們把幾張照片的靈複製粘貼在一張照片裡,把靈的臉用PS擴大,位置移動到顯眼的地方,顏色也順便加強了一番。
但誰都沒意識到,這個騷操作成了一系列杯具的開始。因為褻瀆了靈,設計師中開始陸續出現抑鬱和辭職。
經歷千辛萬苦後遊戲終於完成了α版。但事兒並沒結束,因為公司小,又缺錢,無論是開發還是銷售,只要是公司裡的人,都得參與到漫長的debug工作中。
而且時間緊迫,全公司的員工開始了新一輪不分晝夜的996。異變就在這時開始了。
某天debug過程中,公司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某位負責debug的工作人員眼睛睜著倒在地上,牙咬得咯咯響。送上急救車後,根據同行女性經理的說法,他被診斷是癲癇犯了——這就是遊戲開發過程中的第一位受害者。
受害者1號事發後沒有上班,在家修養了一天。但轉天早上又被送進醫院,他回家後用菜刀切下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據本人稱並沒有任何感覺,只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鮮血淋漓,大拇指沒了。
雖然事件發生後就第一時間傳入了公司,但迫於開發時間緊張,人心惶惶的社畜們還是繼續膽戰心驚地悶頭debug。然後,在當天晚上,又有一位員工複製了受害者1號的情況。
受害者2號出現後社長也覺得事情不對,只好暫停趕工,帶著全社人一起去神社驅邪。之後事件平息了一段時間,總算完成了遊戲β版本。
就在大家終於可以安心時,總製作人K川突然失蹤,不來公司了。公司裡謠言四起,大家都說出現了新的犧牲者,但實際上K川這段時間並沒有失蹤,據說只是去醫院看心臟病。
幾天後,在遊戲最終版本完成前,消失的K川打來電話說今天要回到公司開會。可是,當天他並未出現。隨後公司所有員工收到社長通知,總製作人K川在某車站的廁所上吊,確認死亡。
遊戲就這樣在奇奇怪怪的事件中完工,隨後悄悄發行,沒特別被完善就出街了。它不僅平衡性很差,設計師甚至連仔細修圖的餘力都沒有。由於質量糟糕,遊戲發售後不久,這間公司便不出意外地倒閉了。
一點也不靈異的結語
上面這段流傳於網絡的靈異事件,其中提到的遊戲,是2002年7月25日發售於PS平臺的《可怕的照片 心靈寫真奇譚(コワイシャシン〜心霊寫真奇譚〜)》。
它是個以「為靈異照片除靈」為題材的恐怖遊戲,開發公司MEDIA ENTERTAINMENT,創立人叫小川史生,可能就是前文所指的總製作人K川。
MEDIA ENTERTAINMENT成立於1993年,以製作PS上的柏青哥模擬遊戲為主,也出過《燒肉奉行》等美食主題的ACT。
該公司在2003年關門大吉,正是前文所說的《可怕的照片》發售後一年。2003年8月14日PS2上的《焼肉奉行 ボンファイア》是該社的最後一部作品。
其實除了上面這些信息對得上號之外,這篇都市傳說並沒有什麼可信度……而公司關門大吉的原委,並不是發生了可怕的靈異事件,更大的原因……可能是遊戲做得太屎了。
《可怕的照片》當時標價3300日元,絕不算便宜,但它一點兒也對不起17年前的這個定價。先不說遊戲中出現的靈異照片畫面都是陰暗風格的真實場景,主人公卻是個身材豐滿的卡通妹子這種風格毫無統一性的設定。
就說操作——基本玩法是展示一張畫面上有疑點的恐怖照片,所謂的「靈」就附在上面,玩家需要為照片結印除靈,但模擬除靈的操作卻只是簡單粗暴的QTE,無聊得讓人想撓牆。
它的故事流程非常短,內容和玩法乏善可陳,但後來這個遊戲卻在網絡上不斷被重新提起,出名原因跟遊戲本身毫無關係,而是因為上面這段廣泛傳播的,遊戲製作過程中員工發瘋,製作人自殺,公司倒閉的都市傳說。
所有情節被煞有介事地在日本玩家間一傳十十傳百,儘管該傳言毫無真實性可言,而且可能是從同一處網頁複製粘貼再逐漸擴散開的。
一部遊戲作品如何才能賣座?似乎除了誠心誠意地精良製作之外沒什麼捷徑可走。可如果自家作品還沒做完就知道100%是個糞作,也許就需要另想點吸引眼球的辦法了。
當然,無中生有一個邪門的都市傳說是個頗具傳播效果的騷操作,就像《可怕的照片》一樣,但這絕不是值得推廣的好範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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