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首陳奕迅。他的歌,大多講愛情,有遺憾錯過、有愛而不得、也有心酸無奈.....為什麼我們都喜歡聽陳奕迅,我想,應該是因為他不是用技巧去唱歌,而是用一顆真心在唱歌,所以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你唱到淚流滿面。
起初聽粵語歌的唯一標準是「順耳」。但要找到完全順耳的歌真的挺難,不然也不會三天兩頭鬧歌荒。但是,Eason幾百首歌,喜愛的就非常多,不僅是以下盤點的這些:
《綿綿》
就有人特別喜歡陰天,原因不明。
陰雨天的上午和下午其實沒有什麼分別,相似的灰白色天空,相似的雨聲和雨幕。在每個陰雨天都去咖啡館坐上一整天,單曲循環這首歌,看天空,看雨點,看各色的傘,看泥濘的路,或者僅僅看著沒什麼好看的落地窗。
「粵語太適合歌唱。」
莫名其妙的句子總是很容易記住,即使我已經不記得是在哪裡看到它的了。聽到《綿綿》再想起這句話,竟然感覺如夢方醒。
「和你也許不會再相擁。」
這首歌即使已經很久沒聽,歌詞卻依舊能夠默背下來,仿佛這是件自然而然的事。儘管聽了這麼多遍依然沒辦法完全理解這首歌,也許就不願去理解這些詞句,仿佛保留一點晦澀,就會永遠鍾愛這首歌。
可是理解不理解有什麼重要的呢,林夕的語感讓人聲和琴聲在這種語言裡面唇齒相依,Eason的聲線和咬字也太過迷人,於是你懂得,這流水一樣平靜而潺潺的曲調正在娓娓道來的,大概是傷心吧。
《歌頌》
一個陰雨天,天空是灰白色的。你坐在咖啡館裡,扭頭看著落地窗。音響裡傳來再熟悉不過的旋律,你隱秘地愛了很多年的人坐在你對面,輕輕點著了一根煙。你在似有若無的菸草味和濃鬱醇厚的咖啡香裡安靜聽完這首歌,回頭對這個傢伙笑笑,心裡說:喂,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放棄治療》
「感謝永遠有歌,把心境道破。」
《1874》
Eason的聲線適配性很高,這種天賦用「不可多得」來形容根本是遠遠不夠的。這種消化別人當然也可以做到,但幾乎都無一例外地要靠其特殊音色來完成,因此就當然不能說是毫無痕跡了。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Eason不會是創作者們最喜愛的表達者,卻是他們絕對不可或缺的歌手。同理,他也許不會是你最喜愛的歌手,卻是你歌單裡面絕對不可或缺一位。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是,用網絡流行語來寫的歌,通常都不會有太高的質量和太長的壽命,而且一定是土味濃厚,使人不堪卒聽。但Eason的這類歌卻因為被極聰明地賦予了意義而有著某種「反映社會現實」的意味深長,因而就雋永得出類拔萃了。
這也是一種天賦吧。
有時候想,像香港這樣的彈丸之地,若在八十年代,怕是隨便逛逛都能偶遇某位夢中情人。
但就算沒有經歷過八十年代的香港,依然能遇見這首歌。 MV裡,Eason一絲不苟的頭髮和憂鬱的眼神,聽見陌生的模糊的悠揚旋律。 戴上耳機,閉上眼睛,這首歌實實在在躺在播放列表,絲毫沒有讓人失望,黃偉文多會講故事啊,只要他願意講,炮火都像星光,牢獄也是天堂。
《沙龍》
「這個人極其實在卻像個虛構角色。」
每次聽到這句,我都會心臟一緊。和1874無關,和香港的八十年代也無關。
聽過這首歌的人,一定會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腦海裡醫生反覆唱著的,只有這一句。
「留住溫度,速度,溫柔和憤怒。」
它或許陪你走過清晨的上學路,陪你在擁擠的地鐵裡,陪你躺在床上盯著窗簾漏出的一小線光發呆,然後睡著,再開始新的一天。
就只有這一句。好像其他的四分鐘屬於另一首歌一樣,不管聽過多少遍,依然只記得這一句。你不會去想它在歌頌的是什麼,也不在乎它是不是有意義。
這幾個字唱起來像在坐一輛溫柔的過山車,是種令人愉悅的失重。這就夠了。
後來偶然得知,這首歌唱的是拍照。因為這個偶然,它突然間有了意義,但我想破腦袋發現,其實又沒有什麼意義。歸根結底,它也只是一句因為音律和旋律太過合轍,所以有種渾然天成般的朗朗上口的副歌而已。同樣的意義,它能表達,別的句子也能表達。但它帶來的嘴唇開合多麼纏綿啊,繾綣得獨特,浪漫到悱惻,叫我想起一支名為一步之遙的探戈。
《給愛麗絲》
林夕為夢。讀來就哀愁,透明的,冷冽的,美麗的哀愁;深重而堅固,卻牢牢撐起了某種平靜。
是個就算嚼爛了我也不願意它被說爛俗的典故。
兜兜轉轉聽港樂這麼久了,最令人鍾意的依舊是林夕。這個氣質近似紅樓的人,他的靈魂有種禪意的喪。我總覺得Eason唱林夕的歌有種誤打誤撞的天作之合——他的聲線和「喪」毫無關係,卻因為裡面的某種天真而把「禪意」詮釋得淋漓盡致。不管是禪意還是喪,都是會讓人不明就裡卻莫名的迷戀上了這首歌。
聽歌的時候還是別代入自己了,就算林夕寫的是「我」,Eason唱的是「我」,在這和憂愁搭不上邊的曲子裡,我依然覺得,他們只是旁觀者而已,我也是。
畢竟,其實我跟你,都不算得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