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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跟一渣男(沒有罵人的意思,我喜歡那種看起來冷冷淡淡、實際很渣的type嗯,「渣男」在我的語境裡不是貶義詞)試了次床,中途他忽然問我上次做是什麼時候,給我問懵了。
倒不是不記得,就,完全beyond expectation好嗎……我以為男人通常什麼生日節日紀念日都記不住,只記得女方例假日(當然也不是出於體貼),結果還關心這個?
但,在這種問題上哪怕透露出一丟丟的遲疑都顯得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所以只過了一個呼吸,我就乾脆回答了。「啊,聖誕左右。前任來成都找我。」幸而成年人間還是有基本的信任跟默契的,渣男先生也沒繼續深究其間糾葛。
我心想,好險,不然就要「說來話長」了。
本來呢,我是希望寫的東西都是現在進行時——就像食物放久了不處理會變味兒,記憶也是,新鮮的更可靠——但在「堅持不跟前任複合」這場持久戰裡,我真的,差點兒投降,又堅持住了,這經歷不寫個實用指南實在浪費,那就寫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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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不是指最近一任,不然說前前前前任也太蠢了。他愛喝酒,那叫餘酒好了(要是嫌我名兒取得不行可以後臺給我推薦一些,我下次用)。
很多人應該都糾結過,到底要不要把那種短暫的親密關係算進戀愛史,我其實也問過朋友,「七天,七天後感覺不對我就撤了,這也算?」隨著心態成熟倒越來越覺得,算啊,沒必要否認過去,對人家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
其實我和餘酒三年前就和平分手了,當時原因說得清楚,後來也不怎麼聯絡,複合可能性本來就不高。
Rule NO.1-理性分手。情緒化分手很容易隨便一個坦白局喝暈後就複合了。
Rule NO.2-分手後及時撤退,減少聯繫,不要拖沓。我不是在暗示誰,我只是想報有的朋友身份證號——分手後還收留人家住你那兒,這分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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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餘酒對我的聽歌偏好了如指掌,就很容易有感情共鳴。誰能不感謝總是有歌能把心境唱破呢?我甚至懷疑他時不時給我推歌是在做大數據。本來就相處過一段時間,熟悉度有了,再加上常聽一樣的歌,偶爾就會覺得「還是故人懂我」。
壞還壞在,之前不是疫情嘛,他就從澳大利亞回來了,總說什麼想回成都找我玩、越來越發現我好。我想著,朋友來,我肯定要抽空約飯約酒啊,結果……哎,我高估了我自己。然後我就犯錯了。
Rule NO.3-少給前任透露情緒信息。人傾向於在熟悉的感情裡保持慣性,這是牛頓第一愛情定律。
Rule NO.4-保持清醒,不要相信什麼「世間始終你好」。人和人之間不知道隔了多少個前任呢,別在那兒搞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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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兒我跟好朋友告解過好幾次。九月餘酒來的時候,我們先在Wizar喝。我喝了三杯,他喝了可能兩杯吧。喝完他問我最近有沒有私藏好店,所以我又帶他去Atlas純飲了六個shot的gin嗯……本來我都想回家了,他說他就住旁邊,冰球都準備好了,於是我們又上樓開了瓶威士忌。
我圈著膝蓋縮在沙發上,邊喝邊講瞿暮白分手半個月後忽然打電話罵我的事兒,為了舒服我還讓餘酒從樓上給我抱了床被子下來。本來單純罵罵人挺好的,可說著說著就開始哭。無關心碎,就是委屈,我說我這是幹了什麼壞事兒啊,明明乾乾淨淨啥也沒有,我以為和平分手的,他怎麼後面就罵我,還給我編了那麼多我沒幹過的事兒啊。
問題出在,我這人哭一直就是沒聲兒那種。眼淚不停順著滑下來,餘酒就慌了,跪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給我擦眼淚,「不哭哈,不哭。」一米八幾的男生這麼溫聲哄人……我哭得更厲害了。
Rule NO.5-不要和前任一起喝很多酒,會出事。
Rule NO.6-不要和前任講心事,會比較容易哭,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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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接吻連著人和被子一起公主抱上樓這種情節太像付費內容,就不詳寫了。讓人動搖的其實是第二天。
由於混亂中我早把隱形眼鏡摘了(還催我去卸妝,說什麼「別搞形象包袱了,你素顏我又不是沒見過,沒事兒,你素顏也好看」),所以白天看什麼都是朦朧的。陽光灑進來,餘酒選好我想看的綜藝,坐著一起看,又把被子抱下來給我蓋腿。我就著一個舒服的姿勢聽電視,結果沒多久就枕在他腿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餘酒笑我「一躺下就睡著了」,說跟我說話我都沒聽到。問我想吃什麼,我說蹄花湯。過了一會兒他下去取外賣,站在門口頓了頓,開玩笑:「我覺得我好像工具人啊。」「話多!快去吧。」
那種周末時光實在好暖,時間流逝很緩慢,一切都有家的感覺,我覺得身邊這個人好熟悉。明白嗎,就是跟這個人待在一起很舒服,他不在意你化妝了沒,就安安靜靜看電視,吃飯,照顧你,在意你。
但我走的時候知道,這不是愛情,只是愛情的感覺。前者是這個人做什麼事你都會心動,後者是任何人做這件事你都會心動。
Rule NO.7-清楚區分「愛情」和「愛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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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酒聖誕的時候又來成都了,說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覺得很像我。(我真的不解,男人都這麼霸道的嗎……動不動就「看到有雙鞋適合你,你鞋碼多少」「買了套節日口紅禮盒送你」「地址給我」,奇怪,你誰啊你送禮物別人就要收?)我說一起吃個飯就行啦不用禮物了。結果吃完飯上樓玩使命召喚,試香水,試著試著又犯錯了(無極烏龍真的就很像我啊救命為什麼這麼了解我我怎麼又心軟了)。我悔過。
當時我真的忽然想明白了一切,坐在床上說我們不要搞得這麼不清不楚,我真的不喜歡你。餘酒一直在道歉,說他以前真的很幼稚,現在不會了,讓我相信他。但我知道再來一次還是會重蹈覆轍。
其實分手那次也是我生日,我們去杭州玩,我發現這個人完全沒辦法享受我喜歡的氛圍,特別沒耐心,回來就提了分手。而當時他完全不覺得自己不對,只知道說「對不起嘛讓你不開心了,你還想去哪裡,我帶你去」。我就更生氣了,我喜歡哪裡我自己不能去需要你帶?
餘酒終究沒辦法變成完全另一個人,即便他是個蠻好的人。
Rule NO.8-警惕所有的禮物。
Rule NO.9-最重要的是,永遠別忘記到底為什麼分手,有的問題複合了也沒法兒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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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在杭州,從西湖看完櫻花去蜂巢劇場看劇,路上堵車,就和司機師傅聊起來。他說最喜歡微雨的杭州,在西湖邊上散步,那種感覺是最好的,很多事就像堵車,急有什麼用呢,沒用的,所以不妨放輕鬆。我跟餘酒發消息說,春天的杭州好美,你當時沒get到,好可惜。(就像我這個人很慢一樣,他get不到,好可惜。)
後面寫得比前面水一點,實在是困了。堅持寫完是因為,想在上飛機前發出來,前任系列不想寫了,想有新的開始。只是寫到最後實在沒忍住笑,怎麼這麼像說明書啊哈哈哈哈。
朋友問我對渣男先生有意思嗎,沒有的話她就試試。我滿不在意:「睡過。沒事。你上。」「如果介意一定要跟我說。」「沒有沒有。」
其實是我太過自信,覺得我就是我,喜歡與否是他的事,我決定不了也不想爭取,一切都是緣分。我好像就是有這麼點瘋狂的荒謬的和出於本能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