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中戲丨楊千嬅與吳彥祖,不止是銀幕情侶再相遇

2021-01-07 澎湃新聞

今年金像獎頒獎禮上,相比於餘文樂、楊千嬅這對銀幕情侶「志明春嬌」的第N次合體,我更感動的是《新紮師妹》男女主角區海文和方麗娟的扮演者——吳彥祖和楊千嬅放出了他們的合照。

吳彥祖INS截圖

2002年《新紮師妹》在香港上映時,吳彥祖和楊千嬅都還算是電影圈新人,但電影以1180萬港幣的票房排名當年第25位,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成績。

2002年楊千嬅再奪「叱吒女歌手金獎」

我乜都冇,淨系得心口有一個「勇」字(我什麼都沒有,只得心口有一個「勇」字)。

2002年初的叱吒樂壇流行榜頒獎禮上,楊千嬅哽咽著說出的這句話,後來成了大家每次提到她都會引用的一句,順帶著《

》這首歌也成了楊千嬅本人的代指。但少有人提的,是這首歌其實還是《新紮師妹》的主題曲。

《新紮師妹》海報

在電影中,方麗娟是個女警察,心中有刑警夢想的她卻被派到失物招領處工作,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終於有一天她接到任務,緝拿黑幫的案子裡需要一個生面孔的臥底,長官便選中了方麗娟。而區海文則是方麗娟需要調查的黑幫老大的兒子,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他與家族生意並無瓜葛,本應該勢同水火的二人卻在接觸過程中互生愛意——海文同情麗娟的身世,而麗娟也被海文對她的關心所打動,就這樣,兩個人陰差陽錯地成為了一對愛侶。

方麗娟畢竟也只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上級的任務和海文的愛意讓她左右為難,當方麗娟暫時退出任務,聽到偷錄磁帶裡區海文的表白,她看到愛人這麼坦蕩和磊落,想到自己思前顧後患得患失而流下淚水。這時BGM《勇》適時響起,讓這一幕也成了港片的經典鏡頭之一。

沿途紅燈再紅

無人可擋我路

望著是萬馬千軍都直衝

我沒有溫柔唯獨有這點英勇

2003年《新紮師妹2》上映,主題曲《

咬唇

》出現在區海文向方麗娟求婚的時候。

若情感需要這執拗

落場後只許盡力去跑

咬著唇邊 穿起婚紗上路

餘生請你指教

朋友圈曬結婚證和婚紗照時經常會配的那句「餘生請你指教」,其實就來自於這首歌的歌詞。在續作中區海文和方麗娟已經成了恩愛的一對,而執行的任務也變得更國際化:保護到訪的王妃,緝拿國際大盜韓洋——當然你知道,即使過程中如第一部那樣鬧出了不少笑料,最後也是大團圓的Happy Ending。

《勇》和《咬唇》兩首歌的作詞都是黃偉文,在《新紮師妹》裡其實身為時尚從業者和填詞人的他也有出演一個叫作Roger的角色。Roger是方麗娟的閨蜜,正如現實中黃偉文和楊千嬅的關係。

《咬唇》出現在楊千嬅的專輯《

Make Up

》裡,這張專輯的第一主打曲叫作《

飛女正傳

》,來自林夕的創作——很巧,林夕也覺得吳彥祖和楊千嬅很合適,曾經想要努力撮合二人。《飛女正傳》的MV也是由兩人出演一對情侶,吳彥祖演黑幫小混混(香港把這種混混叫作阿飛),而楊千嬅則出演女朋友,就是「飛女」。

《飛女正傳》MV截圖

可惜《飛女正傳》後來成了楊千嬅和黃偉文關係破裂的導火線,加上當時的唱片公司更加中意林夕填詞的《

姊妹

》卻忽略了黃偉文的《

野孩子

》,令黃偉文覺得自己為楊千嬅所寫的用心之作沒有受到重視。雖然名義上是唱片公司的決定,實際上到了楊千嬅這種級別,更重視哪首歌,歌手本人也有份參與,這讓黃偉文頗感失望。

因此,黃偉文與楊千嬅這對香港樂壇經典搭檔之間的關係也漸行漸遠。以至於楊千嬅的婚禮,黃偉文沒有出席,而林夕當了她和丁子高的證婚人。

在婚禮上,林夕致辭「曾經我肉麻比喻,她好似我心頭一塊肉。她結婚啦,我身上這塊肉送了別人,現在是又痛又愛」,鏡頭給到臺下的楊千嬅,她早已哭成了淚人。

讓楊千嬅哭成淚人的不只有林夕,後來黃偉文找來和楊千嬅同年同月同日生的Eric Kwok(郭偉亮)寫曲,由楊千嬅的老友陳奕迅演唱,他自己填詞的《

最佳損友

》便是描述二人之間的關係。

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什麼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敵友 已沒法望透

被推著走 跟著生活流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Eric告訴楊千嬅,這首歌一定要好好聽,坊間的傳說是楊千嬅在開車途中聽到電臺裡播放的《最佳損友》,於是將車停在路邊,大哭不止。

如果你關注香港樂壇,想必後來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在黃偉文作品展的演唱會上,當《

可惜我是水瓶座

》的前奏響起,楊千嬅挺著大肚子緩緩從升降臺出現在紅磡的舞臺,全場沸騰。《可惜我是水瓶座》《勇》《野孩子》,楊千嬅三曲唱完,黃偉文推著紫色的嬰兒車出現,二人相擁。當兩人剛從升降臺下到一半,陳奕迅的聲音便出現了: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

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

黃偉文與楊千嬅擁抱

後來黃偉文轉發了二人世紀擁抱的照片,背景是紅磡體育館的「Exit出口」的標識,黃偉文一語雙關地說:「看到出口了」。

如今楊千嬅已經成了丁太和Torres的媽媽,與林夕關係如昨,黃偉文也又成了她的摯友。林夕為她填了《楊千嬅》,黃偉文則為她作詞《餘春嬌》。而本次金像獎,讓這一段故事的開始——《新紮師妹》中的方麗娟和區海文這一對碰面了。很有意思,吳彥祖的INS放了原圖,楊千嬅的微博則給二人的合照加了濾鏡,連這個小細節都讓人覺得有煙火氣。

所以你看,香港娛樂圈就是這麼小,一部《新紮師妹》就可以引出楊千嬅與兩位填詞人如此多的故事,而這段故事出現過的「配角」吳彥祖、陳奕迅,展開來講又都是一段很長的故事。

今年香港電影金像獎無疑是冷淡的,但筆者作為港樂與港片的愛好者,真心希望粵語歌和港產片會繼續,香港這群人的故事也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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