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閩臺人都知道「豬哥」什麼意思。
他不算是我的偶像,但是幾代人的嘔像。用閩南話說,他是個老豬羔;用東莞話說,他是鹹濕佬;用普通話說,他是色鬼。
是閩臺人都知道他是誰。他的黃段子曾經風靡臺灣、閩南、東南亞地區。
豬哥亮,一個閃亮的名字。他是,臺灣著名的歌廳秀演員。在1980年代,他曾與張菲、邢峰齊名,並稱「南豬、北張、中邢峰」。
今年年初我才寫過他(《可憐豬哥亮》)。現在而今眼目下,他被病魔拖進了陰陽的臨界——罹患大腸癌,已至晚期。
他一度拒絕化療,只信神明,於是四處找偏方求神藥,認為佛是最好的醫生。
他走到了生命的終點,卻不息地為債務搏命,為么兒攢錢。
曾經腰纏萬貫,片酬經常上千萬上億(NT$),最後的資產卻是負數。
曾經妻妾繞膝,在人生的終點才享受該有的天倫之樂。
其實,最終拉黑自己的福氣和生命的,是他——豬哥亮自己。
最新消息說,他已處彌留之際,靠呼吸器維持生命。
豬哥亮在3月初住院時,原本安排接受第6次化療,但身體虛弱又有感染症狀,只好採安寧療護,也就是所謂的「支持性療法」,家人也已簽署放棄急救同意書。知情人士透露,豬哥亮目前的採用的治療方式是支持性療法,當他吃不下東西時,會藉由點滴輸液補充營養及水分,身上疼痛的時候,就給予止痛藥。目前豬哥亮現在體力好的時候會醒來,體力不好時就會一直睡,幾近「油盡燈枯」狀態。
豬哥亮何許人也,你在google.com敲入「豬哥亮」,就會顯示這樣的提示。他的生平有這麼一段記敘:
1993年,豬哥亮疑因沉迷於大家樂而積欠大筆賭債,因此而跑路。1997年曾短暫復出過,但到1999年再度離開演藝圈,一沈潛就十年之久。直到2009年4月24日豬哥亮為燦坤3C拍攝電視廣告而復出。
掀開豬哥亮的人生簿子,你會發現,這小子有著跟阿扁一樣的「番薯仔」成長經歷:家底窮,早當家,很搏命,很隨性,最後糟蹋了自己……
他1946年出生高雄,與大多臺灣明星一樣,從草臺班子開始起步,用閩南話葷段子徵服了南部民眾,繼而徵服全臺灣。
有句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後半句有待驗證。但前半句,對豬哥亮來說是十分貼切的。
豬哥亮,有了錢,更好色,更好賭。
豬哥亮18歲就結婚,第一任老婆是理髮廳小姐,兩人生有一子。
第二任老婆叫林見如,兩人生了二女,其中一位就是著名的歌星謝金燕。
第三任老婆姓郭,已與豬哥亮離婚多年,不聯絡了。
第四任老婆叫葉瑞美,豬哥亮復出時曾公開掉淚感謝葉氏跟他一起度過10年出國深造的日子。豬哥亮說,當年到秀場打工,他對她一見鍾情,最後是與第二任老婆生的女兒謝金燕幫忙追到手。
【視頻】在這個春節前播出的叫做「看板」的節目中,豬哥亮承認,他因為去找所謂的偏方耽誤了治療。呼籲人們,有空就去體檢,「別學我」;另外他還有還債的壓力……
謝金燕的成名,與父親豬哥亮的引領和面子不無關係。但是,礙於母親對父親因家暴、好賭、越軌鑄成的仇恨,20幾年間一直不認老爹。直至豬哥亮這次病危住院,才破冰與父親聯合互發聲明:女向父說對不起,父疼女!謝金燕還帶十九歲兒首見外公。
「身為女兒的我跟爸爸說聲對不起、爸爸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女兒愛你,爸爸也對我說對不起、女兒對不起、爸爸愛你,每天我們互相道愛、道歉、道謝、道晚安!」
血緣,是一種否不了、刪不掉的事實。父女「暌違」了二十載,總算破鏡重圓,是不幸中的大幸。女兒再風光,缺了親情,有本事,也是無本之興。父親再風光,少了兒女情長,也是孤心難福。
發病危報告、籤署放棄救治書、靠呼吸器維生……臺島媒體不斷發出聳人的聽聞。但對豬哥亮來說,在臨終前,能從孝道中得到人道,也算是一種福氣,儘管來得晚了一些。
而對於謝金燕來說,暫時還沒從「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古訓中體味憾情。等那一刻到來,她才會為二十幾年的不孝懊喪、後悔。
留給豬哥亮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笑星,把笑聲留給人間,把痛苦留給了自己。完全不符人生的「五福」定律。但從「回報」人生學說告訴我們,人一輩子怎麼做,就會怎麼受,福禍都是平衡的。
痛兮快之所倚,快兮痛之所伏。悲兮欣之所倚,欣兮悲之所伏。——竊以為。
其實弘一法師的「悲欣交集」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大師說,高興與痛苦,人皆有之。高興時心平氣和地感受它;痛苦時平靜地體會它。人,由於沒有開悟,許多痛苦由此產生,一旦了解了生命的意義,事物就沒有太多區別。因為,高興與痛苦都是生命的組成部分。寬窄都是路,前後皆為空,只有一部分一部分加起來,才叫完整的人生,才是真正的生活。
亮哥拉黑自己生命的經歷,多少詮釋了弘一法師的訓言。「如果明天就是下一生」,再分享這首歌給大家,在這個不可以說「節日快樂」的節日,願我們都珍惜自己。
正因他不惜福,所以我們為他祈福,為他重新啟動福氣。祝奇蹟在豬大哥身上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