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晚,道哥在新華書店裡遇到了涵哥。
汪涵不是來買書,而是來當「薦片大使」。這是什麼奇妙組合?
△汪涵擔任「大象分眾放映計劃」薦片委員會「薦片大使」。
當晚,新華書店樂之書店(天心店)放映了電影《第一次的離別》。這是「大象分眾放映計劃」與長沙市新華書店的首次跨界合作。
書店「不務正業」放起電影,道哥並不感到意外,反而從中看到電影市場變革的一些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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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是全球第二大電影市場。市場體量大了,但是文藝片、紀錄片、戲曲電影等通常被稱為小眾電影的影片,卻越來越難覓蹤影。
商業大片有概率票房不好,但小眾電影大概率不會有好票房。商業院線的排片自然會有所傾斜。小眾電影要麼排片寥寥,商業院線一日遊;要麼難覓國內上映機會,早早出售給國內視頻網站或是海外發行商。
所以,小眾電影主創為了爭得生存空間,就有了各種無奈之舉。王小帥曾為《闖入者》怒懟,方勵因《百鳥朝鳳》上演「驚人一跪」,蔣能傑蹲守豆瓣用私信給影迷發紀錄片《礦民、馬夫、塵肺病》的資源。
其實,小眾電影有自己的文化和掌聲,好電影只是沒有找到「對」的觀眾。
△日本影院製作的《那山那人那狗》非正式海報
2001年,戴著金雞獎桂冠,但國內票房寥寥無幾的《那山那人那狗》投放日本市場,在藝術院線長映5個多月,創下3.5億日元的票房奇蹟。近年來,《岡仁波齊》《二十二》《七十七天》等小眾電影的票房屢屢破億,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好評如潮,再次證明觀眾的觀影需求是多元的。市場應該容納也可以容納小眾電影的生長。
對於小眾電影來說,除了投資之痛,最缺少的是溝通渠道,讓電影找到觀眾,觀眾也找得到電影。電影分眾時代,或許能解決這一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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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電影發行模式很難適應觀眾日益多元化的觀影需求,分眾發行應運而生。
長沙是「大象分眾放映計劃」的第一站,發起方大象夥伴影業在這方面耕耘已久,旗下平臺「大象點映」首創C2B觀影模式,即感興趣的觀眾在網絡平臺發起點映活動,不管是小眾電影還是經典老片,只要達到影院規定的放映人數,平臺就聯繫影院落實安排放映。
眾籌觀影改變了觀影體驗,從原來的「放什麼看什麼」轉為「想看什麼放什麼」。
這種個性化放映也為觀影帶來了社交延伸的可能,電影愛好者聚集同好、親友專場、影迷專場等場景能支撐起更豐富的觀影體驗。
這些年,書店在文化場景裡的地位愈加重要,形態更多元,其文化地標含義也更加豐富。當電影院和書店兩個文藝場所結合在一起,新場景與新模式也將帶來新的觀影體驗。
於是,大象夥伴影業準備玩大一點。
8日晚,大象夥伴影業與長沙市新華書店、芒果影城等聯盟影院現場籤約。今後,大象夥伴影業旗下「大象點映」平臺擁有發行權的上百部優秀影片將陸續在長沙市新華書店進行放映。未來,這種模式還將推廣至湖南省乃至全國新華書店,讓白天的圖書售賣空間成為夜晚的文藝放映新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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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涵為什麼會當「薦片大使」?他笑稱,這是他的一個「陽謀」。
汪涵透露,他很早以前就跟馬雲、李連杰等朋友聊過,想在中國做一個文藝片或者話劇的院線,但因為大家都很忙,這個想法後來就擱置了。這次他因為擔任《第一次的離別》的總策劃,與監製、製片人秦曉宇再次聊起這件事時,突然靈光一閃:書店白天賣書,晚上是不是可以放電影?
△汪涵分享對書籍和電影的熱愛
「一個城市書店的溫度就是這個城市的文化高度。」在汪涵看來,中國所有城市的新華書店往往都位於這座城市最棒的地方。如果所有城市的新華書店,跟大象點映合作,每周通過點映的形式放映文藝片、兒童片、給老年人看的電影,未來也許能打破電影固有的放映模式。
「未來會做多大,我們不考慮,但是第一次的合作,第一次的呈現,一定要在長沙,在湖南人自己的地盤,我們要把它做起來。」汪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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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好電影能讓喜歡它的人看到,是一件美好的事。
書店電影院不僅為小眾電影爭取到了生存空間,還將給電影行業帶來繁花勝錦的豐富生態。
就比如書店電影院的首部上映片《第一次的離別》,這是一部新疆維吾爾語對白的兒童片,受限於這些標籤,它本來會是在「主流視野」之外。
△《第一次的離別》劇照
作為湖南影院復工的首批上映影片,《第一次的離別》在主流商業院線獲得了寶貴的曝光機會,也收穫了影迷的眼淚和認可。如今,在類似於文藝院線的書店電影院繼續上映,這部電影或許能從喜愛閱讀的群體中找到更多調性契合的觀眾。
「大象分眾放映計劃」在書店電影院、眾籌放映上的嘗試,或許會是電影市場變革的起點之一。本質上它在做的事,就是提高電影產品與受眾的匹配度:讓觀眾找到電影,讓電影找到觀眾,讓影院找到觀眾。
畢竟,不是每一個觀眾都習慣爆米花的焦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