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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有一種言情叫席絹
雖然言情小說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得到了人們的關注,被改編成各種影視作品,甚至因為言情小說在改編成影視作品時,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但是「儘管通俗文學研究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大有成果,而港臺言情小說的研究仍然處於被冷落的邊緣地帶」[①]這與世人把言情小說當成是通俗低俗作品的觀念是分不開的,尤其是近來網絡上的言情小粗製濫造,基本情節和結構一樣,沒有什麼創新,甚至很多是庸俗的色情小說。但是我們也不能忽略一些言情小說中所包含的現實的東西,以及對社會的深刻反映。
席絹是臺灣著名的言情小說家,以一部穿越作品《交錯時光的愛戀》出道,引起兩岸的關注,作品在大陸風靡一時,對目前大陸的言情小說創作有較大的影響,尤其是對大學生的影響,在當時的校園裡,圖書社到處可見席絹的作品。蘇州大學劉玉霞研究得出,言情小說的流行,是因為它具有「快感」這一大眾文化特徵,閱讀的快感還有無論言情小說如何對文化進行衝擊,都不是革命性的和顛覆性的,不涉政治是安全的。而且在閱讀的時候可以使讀者復現在情感生活中所體驗過的種種感受,以及補償在現實生活中不能實現的心理需求。[②]所以當我們把席絹的言情小說放在整個社會文化結構中的時候,會發現其獨到之處。人們對席絹的關注大多在其作品的傳播和接受方面,以及在對港臺言情小說的研究時把席絹當做重要的一環,也有人專門對席絹筆下的女性形象進行了歸類和研究,本文主要就席絹筆下的幾個女性形象進行分析,並分析其社會成因以及對傳統觀念的挑戰。
一、顛覆習慣
女性不再是在男性守護下的柔弱小花,而是可以和男人比肩,甚至是可以叱吒江湖的女英雄。《搶來的新娘》裡的君綺羅,在被耶律烈搶走之前,一直男扮女裝行走江湖,用自己的肩膀撐起整個君家的事業,在宋代,是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時代,女子只需在家中相夫教子即可,不適宜拋頭露面,更不要說行走江湖了,所以雖說是男扮女裝,君綺羅已經是顛覆了傳統觀念了。後來無奈還原女裝和耶律烈回到遼地。恢復女裝的綺羅還有這不肯服輸的內心,她為自己的被逼無奈之下的柔弱和求饒感到恥辱,面對耶律烈時刻保持著玉碎的決心。後來情愫暗生,冰冷的內心逐漸接受真誠的感情,卻又因為不能容忍別人的分享而決絕地用死的方式懲罰自己深愛的人,對愛情的要求絕對是專一的。作者在文中另設置了君繡氤和君絳絹兩個女性,繡氤是一個完全遵守三從四德的時代婦女代表,因自己有孕為丈夫納妾,用自己娘家的財產支撐,丈夫的奢侈生活,但是丈夫卻認為那是理所應當。絳絹可以說是一個正在轉變的顛覆習慣的女性,也可以認為是綺羅的幼年版,可愛、調皮、有自己的主見,不是那麼迂腐,有自己的理想,希望可以和姐姐一樣行走江湖,但是又受困於一雙小腳。但已經有了較大的進步。
蘇幻兒,引領了穿越小說的潮流,她用現代人的經驗在宋代瀟灑生活,自在自得。雖然有人說蘇幻兒之所以可以生活的那樣無法無天,是因為丈夫的縱容,是隱藏在父權之下的女性話語權的展示,的確也有這樣語句「無忌,告訴我,你會改變我嗎?以三從四德約束我……當我不溫馴時,對我施以暴力為屈服手段?」「接受我,糾正我,但不要改變我。」 「女人天生命賤嗎?要如此受男人擺布!一生一世的愛戀,終其一生懸在一個男人身上,有情有義,真心回報的由古至今能有幾人?就因為男人尋花問柳被所有人接受默允,女人們只好一再心碎神傷。」[③]但我們看到了幻兒不同於那個時代的追求和對女性命運的思考。其結果是,這個女子用自己的獨特徵服了那個偉岸的男子——石無忌。石無忌縱容也罷,認同也好,容許了蘇幻兒的驕傲和放縱。《點絳唇》中的葉盼融,一身高超武功,行俠仗義。《戲點鴛鴦》中的梁玉石,是一名剛正不阿男扮女裝的捕頭。這些女子,或倔強、或剛強、或刁蠻,卻都得到了深愛自己的男人,縱容他們當時不被認可的個性。《這個男人有點酷》中的韓弄潮,更是不管不顧,想盡辦法要纏住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顧男女之防,看似天真無邪,實則顛覆了女人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庸,任男人挑揀和喜惡。運用各種手段,糾纏、挑逗,最後獲得真愛。面對以上的女子,衛道士估計又該搖頭嘆息,說什麼民風不古,他們那裡知道女性同樣是獨立的個體,擁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權利和尊嚴呢?
席絹塑造的這些女性用自己的個性徵服了男人,顛覆了人們對女性的習慣性看法,在男尊女卑的年代裡,活出了自己的尊嚴。
二、顛覆傳統
長期的封建禮教的壓迫,中國的女性一直遵從三從四德,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一個武則天為天下女子抖了一回精神,卻被肆意戲說和歪曲,只注重其風月情濃,卻忘記了她還是一個傑出的女政治家,忽略其在國家治理方面的能力和貢獻。女人也習慣了「被看」而忘記自己也擁有「看」的 權利。隨著社會的發展,尤其是女權運動的興起,對中國的女性猶如是當頭棒喝,剎那間驚醒了夢中人,中國的女性主義發展在新時代正以非常迅猛的姿態進行。她們走上社會,偉大領袖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說的是在祖國建設的陣地上,男女可以起到同樣的作用,在生活方面,中國的女性也甦醒了,她們不再是在呆在深閨不知外界花開花落的落寞人,她們有自己的生活和娛樂,而且過的很精彩。中國的女性主義雖然起步較晚,而且其中夾雜一些批評和委屈,但是我們欣喜地看到了社會對的接受和認可。席絹在自己的作品中用調侃的語氣不聲不響地給我們傳達了中國女性主義的發展狀態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中國女性漠視規矩,顛覆了傳統,在道德的邊緣遊走,以一種危險但是有不違背道德的方式使自己的生活愉悅和多彩。下面以其作品為例加以分析。
《愛我不必太痴心》中的任穎,是個臺南一個大財主的女兒,母親是父親的一個小妾,母親並不因為自己拿不到臺面的身份而感覺低人一等,反而非常瀟灑自在地享受著男人因女人不肯順從卻偏又不能割捨的自虐心理下的柔情。生活怡然自得,修身養性,活的風生水起,已經40多歲了還有年輕小夥子瘋狂地愛戀著她。做人小妾,沒有悽悽慘慘,為了一點錢財和家中的大老婆爭的你死我活。或者因為年老色衰受盡欺凌。席絹筆下不是沒有此類人物,玉娘、李秀佳等就是這類小妾的典型摸樣和做派。偏是任冰晶女士與眾不同,沒有拿孩子來邀寵,男人也很怪,竟然容忍自己唯一的女兒姓情婦的姓,並且得意洋洋地向別人介紹自己鍾家的女兒姓任。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了這種結果,男人心裡上的虧欠和補償?你不想要我偏偏要給你個夠,不管是金錢還是愛情?不管怎樣任冰晶女士培養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女兒,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快樂,掩藏起了聰慧、清純的真面目,故意做出一個花瓶摸樣,看似對男人發花痴,實則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並從女性的視角評價樓大公子,是一個很不錯的情人人選:他的肉體迷人、面孔迷人。毫不避諱地說出女人單純從情慾角度對男人的選擇,而非是女人只能處於「被看」的位置。女人也有選擇的權利。「戀愛這東西有什麼權力去約束無止境的未來呢?」[④]公然提出愛情不是也不能是決定我們未來的標杆。回首瓊瑤小說中的女性往往為了愛情束縛自己的一生,哪怕男人百般虐待仍不離棄,這種行為於傳統的三綱五常,是何等的叛逆。
「我堅決不讓自己去重視任何事物,我愛自己勝過愛別人,永遠以自己為中心,不願去為他人設想。當然,我也不會因為愛你而委屈自己。」「自私是我的天性,自由是我的堅持。說起來我的性格真是毫無美德可言,在「犧牲奉獻」為全人類歌頌節操時,我居然只想到讓自己過好生活。真是個壞女人啊」[⑤]大聲吶喊女人的自我,女人不是一個只能藏在男人背後的附屬物。當女人有自己的獨立社會地位後,女人從思想和行為上都得到了空前的解放,但是女人依然是處於奉獻地位的,為家庭、為孩子。但席絹讓自己的筆下人物直接喊出了「我愛自己勝過愛別人」這樣的話語。女人不是聖母瑪利亞的聖潔、慈愛、忘我形象,而是有缺點、自私,並毫不掩蓋自己缺點的感性存在,非常符合現代女性在社會上的表現。當拜金、愛美不再成為人們批判的觀念,當沒有挖不倒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成為網上鋪天蓋地的評價,大家都隱約覺得社會發生了變化,某些想法驚世駭俗讓人詬病轉頭眾女人卻回頭罵自己不夠勇敢,那個人為什麼不是自己?女人渴望與眾不同,男人對愛人的標準也有了新的變化,「如果我要的是那種成天以愛黏死我的妻子,我不會到三十歲仍單身,並且以金錢去交易男女關係。因為我知道渴愛的女人痴心起來與瘋子沒兩樣……比起一輩子的生活,那片處女膜並不值得我拿一生去抵……我也要自由,也要空間,知道世上有人與我靈魂相契合的感覺非常好」[⑥]被視為貞潔象徵的處女膜不再是那麼必須,與一生相比「契合」和感情的溝通更重要。男人尋找愛人不是找一個遵從三從四德持家的菟絲子,而是要找一個可以和自己共同沐風櫛雨的木棉樹。社會和生活的壓力使男人更容易衰老,理性的控制使男人在情感爆發時更難以控制,所以,在現代社會中,男人有紅顏知己和女人有藍顏知己都成為被允許的事情。當你精神疲憊時,有一個地方可以讓靈魂安歇是幸運的。家裡的一朵解語花更勝於開口道德、閉口節烈的管家婆。甚至於母親也不必須失去自我,緣於責任,她愛我們。「不過我母親比較倒楣,她生了我,因為是骨肉,所以理所當然必須愛我。我就比較沒心少肺了,給我生命的雙親,若沒有令我深愛的特質,我仍會視為陌路。」[⑦]大逆不道嗎?我看到是,女人自我的爆發,孝順也不能成為改變我們的最後籌碼,女人對自由的堅持的體現。大家看多很多情節,母親的眼淚是最後的攻勢,卻往往奏效,使女兒失去本來應有的自由。
在這本書裡書寫了一個「利己」的女性,恣意尋找自己的快樂,女人也像男人一樣找自己喜歡的情人,不過最後的結果當然按照我們比較喜歡的套路,男女主角成婚,很符合大眾審美。「面對女性尋求改變自身的努力,力圖收服,將它置於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正是由大眾文化所表現出來的父權制的一貫做法。」[⑧]但同時我們也看到了對傳統的大膽挑釁。更有甚者網絡上一些言情小說裡所表述出來「女主」、「妻主」,一個女人有數個丈夫,並以女人為天,是女權的彰顯,卻又違背了道德。平衡點很難尋找。在中國的現實土壤中,女性主義的發展還是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作者簡介:劉小玲,女,鄭州大學文學碩士,副教授,黃河科技學院應用漢語教研室主任;研究方向:文藝學、女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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