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相傾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
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
巧笑知堪敵萬幾,傾城最在著戎衣。
晉陽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獵一圍。
這是李商隱作的北齊二首,其中「小憐玉體橫陳夜」「晉陽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獵一圍」這兩個典故說的就是後期皇帝後主高緯的寵妃——淑妃馮小憐。
後齊皇帝高家的血統裡遺傳著荒淫無道和精神錯亂,北齊的奠基人魏朝大丞相高歡性喜搶人家的老婆,尤其是皇帝的老婆——魏朝爾朱氏家的皇后他睡了五個,魏帝爾朱榮一家子都被他帶了綠帽子,真是絕對的強啊;北齊開國皇帝高洋是個神經病加變態的皇帝,拳打親母、箭射鞭打丈母娘,嗜酒荒淫,以殺人為樂,每天不殺人就不開心甚至把殺人玩到了藝術高度,高洋還喜歡赤身裸體在大街上玩跑酷搞行為藝術,高緯還是個解刨專家,他肢解妃子薛貴賓的屍體用大腿骨做琵琶當眾彈弄;世祖高湛殺害兄弟、虐殺侄子、逼奸皇嫂……高湛身體不好,做了三年皇帝就把皇位交給了兒子高緯自己做了太上皇。
齊後主高緯,河清元年(565年)受禪即位,高緯遺傳了家族荒淫變態的血統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昏君,高緯在位期間皇宮裡有500多個宮女被他封了官,給每個宮女都賞賜了一條價值萬金的裙子,價值不菲的一面鏡子,還修建了多座裝飾華麗的宮殿來為自己遊樂的場所,宮內大殿之上價值連城的珠寶到處都是,而高緯完全不在乎這些經常起丟棄,可以說生活過得非常的奢靡無度。高緯的牛馬狗雞的地位和大臣們一樣,他的愛馬封為赤彪儀同、逍遙郡君、凌霄郡君。鬥雞的爵號有開府鬥雞、郡君鬥雞等,這就是「齊雞開府」的典故。高緯還在華林園建貧窮村莊,自己親自穿著破衣裝扮成乞丐住在裡面,又設置窮人市場,專門跑去進行買賣交易,高緯還讓自己的乳母陸令萱掌權,堪稱丞相、禍亂朝綱……
高緯565年登基—576年亡國,短短一生中接連冊立了三位皇后,幾乎每過兩三年就更換一次。高緯的第三任皇后名叫穆邪利,小名穆黃花,在高緯乳母陸令萱的幫助下,穆黃花被立為皇后。穆黃花成為皇后之後很快就失寵了,為重新贏得高緯的好感,陸令萱勸說穆黃花獻出了婢女馮小憐幫著自己爭寵。馮小憐是穆黃花的侍女,不但容貌絕美能歌善舞更有一手絕活就是按摩禪法,這套按摩做下來令人骨酥肉軟,陸令萱很看好她。傳說馮小憐有一種天生的本錢,她的玉體曲線玲瓏、凹凸有致,在冬天寒冷的季節裡,軟如一團棉花,暖似一團烈火;在夏天酷暑炙人的時候,則堅如玉琢,涼若冰塊。或抱、或枕、或撫擦、或親吻,無不婉轉承歡,是一個天生的尤物、罕見的美女。高緯一見馮小憐就為之神魂顛倒,此後高緯就專寵馮小憐,兩人用餐並坐在一起,出行同騎一匹馬,還發誓死也要死在一塊,只要馮小憐開口要什麼,高緯就沒有不答應的時候。高緯寵愛馮小憐已經到變態的地步,據歷史記載就連聽著大臣稟報國家大事的時候還把馮小憐抱在懷裡,與她親熱纏綿,若無旁人,而議事的大臣紛紛低下頭羞的滿臉通紅。
變態家族的皇帝即便對於愛妃的嬌寵也是另類的,李商隱在詩中描繪的「小憐玉體橫陳夜」就是千古奇葩了。別的皇帝寵愛自己的妃子送金銀珠寶、封賞妃位、金屋藏嬌,高緯這個皇帝倒好:「獨樂不如眾樂」,高緯認為像馮小憐這樣可愛的人只有他一個人來獨享她的美豔風情未免暴殄天物,如能讓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賞到她的玉體豈不是美事?於是就讓馮小憐裸體躺在朝堂的一張案几上,並時不時作出各種動作,以千金一視,為了向天下人炫耀馮小憐曼妙絕美的身體,同時也給虧空的國庫掙點錢。據野史記載每次觀摩要繳納千金,王公大臣必須要來觀摩,天下的富豪也可以報名前來參觀……馮小憐的玉體為高緯賺了數十萬金,說她是古代皇家第一裸模真是名至實歸了,而且是絕對的日進鬥金的高薪名模啊,高緯那變態的思維模式真不是一般的超前啊,跟前陣子那些直播平臺上搞的XX直播大可一拼。
公元575年,北周武帝繼位,看到高緯昏庸無道就率領軍隊攻打,但是皇帝高緯絲毫沒有危機感,做的事更是十分荒唐。北周猛攻晉州,當時高緯和寵妃馮小憐在附近打獵,本來想調動軍隊增援,馮小憐這時候撒嬌說了一句「再殺一圍」,高緯看到心愛的人都撒嬌了就答應了,等到殺完這一圍晉州已經攻破了。
公元577年,高緯、高恆、馮小憐、穆黃花等人均被北周兵所擒獲押解到長安。到了長安之後高緯便向北周武帝提出「歸還」馮小憐。北周武帝豪爽地說:「我視天下如脫鞋子,豈惜一位女人。」遂把馮小憐「歸還」給了他,兩人又可以短時間聚首苟且、沉湎愛河了。
不久高緯被殺害,馮小憐被當做戰利品賜給了北周代王、開國功臣宇文達。馮小憐撫今思昔心緒萬千,遂寫下《感琵琶弦斷贈代王達》一詩:「雖蒙今日寵,猶憶昔日憐。欲知心斷絕,應看膝上弦。」宇文達非常寵愛馮小憐,代王的正妃李氏是李詢的妹妹,她與馮小憐爭寵,馮小憐恃寵而驕,幾乎把李氏逼迫而死。
公元581年(隋文帝開皇元年),楊堅代北周建隋朝,馮小憐再次當了俘虜,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隋文帝楊堅又把馮小憐賜給了代王妃李氏的哥哥李詢,他也是開國功臣之一。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當李詢的母親知道馮小憐曾迫害過自己的女兒之後,便乘機對她進行殘酷的打擊報百般虐待,不堪凌辱的馮小憐很快就自殺而亡了。
關於馮小憐的家事年齡史書上沒有記載,齊後主高緯(556年5月29日—577年11月)公元577年被殺時22歲,在位十一年,馮小憐是他第三位皇后的侍女,按時間推斷得寵時間不過五六年,年紀應該與後主相仿,如果公元581年自殺,應該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自古紅顏多薄命。
灣頭見小憐,請上琵琶弦。破得春風恨,今朝直幾錢。
裙垂竹葉帶,鬢溼杏花煙。玉冷紅絲重,齊宮妾駕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