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劇情場景的改編
沒有了遊戲經典劇情場景的生化電影還是《生化危機》麼?那只能說是借著《生化危機》的盛名製作的不同類型的殭屍題材電影而已。作為《生化危機》(以下簡稱《生化》)為主題的系列電影,就應該讓觀影者感受到有生化的氛圍。劇情場景的改編就電影《生化1》《生化2——啟示錄》的故事脈絡展開。
根據《生化》遊戲編年史(下稱「原著」,指的是《生化危機》系列遊戲中描述的遊戲劇情),第一部電影發生的準確時間很難界定,因為該片編劇為了讓故事情節更緊湊,濃縮提煉了遊戲劇情中自1960年起幾十年研究過程中發生的重要劇情。與原著相似處,電影《生化1》中保留了坐落於浣熊市市郊阿克雷山區的洋館(為掩蓋地下實驗室的入口而在入口上面建造的建築,由一條電氣鐵路連接至地下實驗室)以及原著開篇提及的浣熊市科學家大力倡導推行電氣化的產物——電氣列車。不同處有,片中並未提及該洋館就是困住喬治特雷沃全家的巨大迷宮,而電氣列車成為遇見Alice(原創角色,由米拉喬沃維奇Milla Jovovich飾演。該角色與另一位男性假結婚,居住在秘密基地入口之上的一座洋館中,實為保護傘公司看守入口的保安)假丈夫的地方,也是由Alice等人組成的特別任務小組S.T.A.R.S最終逃出生天的唯一途徑。
編劇將原著人物建築設計師喬治特雷沃設計的洋館及坐落在阿克雷山區1968年建成的保護傘公司幹部養成所結合在了一起,即片中Alice居住的「洋館」,其原因可能是地理位置毗鄰,為片中女主角從昏迷中醒來完全失憶,並陷入在恐怖洋館中渲染氣氛,讓遊戲迷產生聯想。其次第一部中提及的特別任務小組S.T.A.R.S在原著中是浣熊市警署(R.P.D.)成立於1996年的特別戰術營救小隊,被派往養成所調查保護傘公司的不法行為。而編劇為了更方便且無形地讓遊戲玩家接受Alice這個片中全新創造的角色,於是賦予Alice作為S.T.A.R.S成員之一,被派往保護傘公司做臥底的身份。
電影《生化1》的劇情場景選擇可以用「濃縮」來形容,《生化2——啟示錄》則可用「偷天換日」來形容。第一部末尾,Alice和受輕傷的馬特(英名:Matt,S.T.A.R.S成員之一,在第一部影片中與主角Alice一同成功逃離實驗室後兩人被保護傘公司強迫作為實驗體參加「復仇女神計劃」,受到「T」病毒感染,變異成為追蹤者)終於逃離地下實驗室,編劇卻給了觀眾又一次打擊,原本空蕩無人的洋館此時已經被保護傘公司佔據,派遣了又一批科學家展開新一輪研究計劃,代號「復仇女神」,實驗體就是才脫離險境的Alice和馬特。如此的結局引人深思,才脫離的險境真的是場意外,還是保護傘公司部署已久任其惡化的人體實驗;同時也給第二部電影《生化2——啟示錄》埋下了伏筆。
「復仇女神」一詞在原著中出現在遊戲《生化3——復仇女神》中,遊戲劇情圍繞著僥倖活下來的男主角卡洛斯和從機密研究設施中逃出來的生還者吉爾瓦倫蒂安展開,兩人遇見後決定一起尋找出路,其過程中遇到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求生歷程。其中包括狂暴且強大的生化怪物追蹤者,還有保護傘公司精心設下的一個個圈套。而在第二部電影中以吉爾在教堂遭遇大批殭屍圍追,引出Alice教堂勇救倖存者的經典戲份,依然將Alice作為劇情發展的主線,自此Alice在劇中的地位完全壓過了遊戲中的人氣主角吉爾瓦倫蒂安。更戲劇化地將原本殘忍狂暴的追蹤者改編成具有人類情感的變異生物,又引出第二部中Alice與馬特患難兄妹的感情線索。
這樣做一是使前後兩部電影的敘事更為流暢,二是在整體故事情節上遵循原著,也給編劇提供了足夠的創作空間。遵循原著固然重要,不斷創新也不能少,作為一部《生化》主題的電影,應當擁有與遊戲相似的劇情場景。就生化系列電影的第一部和第二部上映後的票房情況和觀影者口碑作為標準來看,以遵循原著的第二部為佳,也正因為是《生化》主題電影的原因,無論是遊戲迷還是非遊戲迷更喜愛原版的「感染」滋味。
人物角色的創作
對於一部電影,人物角色的創作與選擇和劇情場景是不能脫離的,續上文討論主角Alice的身份展開我們的這一主題。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由知名遊戲改編的電影,在每個玩家的腦海中自然有著他們各自喜愛的主角,同時該角色還必須被非生化遊戲玩家接受。
《生化》系列遊戲至今已經發行了32部,其中針對PC平臺玩家開發的有《生化危機1》《生化危機2》《生化危機3》《生化危機4》《生化危機5》《槍下遊魂》共6部,貫穿《生化》編年史劇情。在各代遊戲中出現的男主角有比利科恩(Billy Coen)、克裡斯雷德菲爾德(Chris Redfield)、裡昂斯科特甘迺迪(Leon Scott Kennedy)、卡洛斯奧利維拉(Carlos OlivEira)、史蒂夫伯恩塞德(Steve Burnside)五人;女主角有瑞貝卡查姆博斯(Rebecca Chambers)、吉爾瓦倫蒂安(Jill Valentine)、克萊爾雷德菲爾德(Claire Redfield)、艾達王(Ada Wong)、謝娃阿洛瑪(Sheva Alomar)五人。各代遊戲中CAPCOM公司始終提供男女主角讓玩家選擇,後期版本中實現了玩家雙人各扮演男女一角,通過區域網共同冒險,某些版本中還有隱藏角色可供通關的玩家選擇。
綜上所述遊戲版本諸多角色更多,編劇在把握觀眾的角色偏好問題上,很難給出一個皆大歡喜的答案,從原著已有的角色中選擇一位或兩位作為電影的主角存在較大難度。此外,藝術的魅力在於創新,電影亦是如此,與其看一部真人演繹的複製電影,不如去體驗經典的遊戲。這就是電影編劇創作Alice這個全新人物的原因。在原創人物的基礎上,編劇大可掙脫遊戲的束縛根據電影藝術的需求,賦予Alice各種能力,出現於接下來的各部《生化》電影中。而對於非生化遊戲迷而言,Alice在劇中擔當的是一位超級英雄,演員米拉自身酷酷的女權主義表演,影片獨樹一幟的特效以及不過時的殭屍題材,最終使得電影《生化1》票房飄紅,據悉在北美地區也贏得了非遊戲粉絲的口碑。既滿足了非生化玩家的觀影需求,也給生化玩家對Alice角色原型在遊戲中的人物映射留下了餘地。
主角原創是把雙刃劍,電影《生化1》雖在北美受到好評,但該片在日本及其他地區,口碑和票房都十分一般。畢竟第一部電影背負著《生化》系列遊戲久負盛名的品牌,難免被遊戲迷詬病。為此,在2004年的第二部影片《生化2——啟示錄》裡,開始使用遊戲中的人物和設定,而且影片開場就使用了遊戲裡人氣頗高的吉爾瓦倫蒂安以及以吉爾為主角的遊戲《生化3——復仇女神》裡的人物和人物特有的劇情脈絡,例如僱傭兵卡洛斯、拿著火箭筒的追蹤者,在遊戲迷和非遊戲迷中找到了平衡點,以至於口碑和票房相比第一部有了長足長進。事隔四年,2007年電影《生化4——劫後餘生》上映,觀眾又在銀幕上看到了帥氣十足的Alice。自第二部結尾Alice受傷,與其他倖存者乘坐直升機逃離浣熊市,不幸遭遇墜機導致Alice死亡後,又戲劇化地死而復生。對於Alice的復活,觀眾也不難想像,作為一個自身感染病毒的變異者,作為用眼神都能殺人的超人,加上保護傘公司對於超人Alice極其濃厚的研究興趣,復活並不是件難事。遺憾的是如此離譜的角色創作直接導致4年後的這部電影被評價為主演米拉的個人秀,僅僅依靠動作特效和血腥暴力來吸引觀眾眼球。總之,就目前已上映的生化電影看,角色原創程度的拿捏與電影票房和口碑有著密切聯繫,應把握好遊戲迷和非遊戲迷之間的平衡點才是角色創作的關鍵。
最後,在生化系列電影第五部尚未上映時,筆者根據遊戲改編真人電影的發展趨勢,就上文所提劇情場景、角色創作方面做出大膽的推斷。首先在劇情場景方面,筆者認為經過10年來先後創作的四部生化電影,故事脈絡均遵循原著,所獲觀眾票房收入及口碑較好。就生化電影經歷的10年沉浮看,大體遵循原著劇情,並在原著基礎上進行劇情場景的再創作,這種手段已經成為當下同類電影均採用的模式,如《古墓麗影》《寂靜嶺》等。特別是作為第一人稱射擊遊戲《生化危機》改編的真人電影,因其擁有豐富的故事背景可供參考,與其另闢蹊徑不倫不類不如遵循原著原汁原味。第二,人物角色的創作與劇情場景是不可分割的。一方面,經典的劇情就應該發生在特定時期的特定英雄身上。觀影者不可能接受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悟空保護師父唐三藏赴西天取經。不同時代,不同意識形態,不同文化背景,人的追求完全不同。盲目地張冠李戴、捏造角色,觀影者是無法接受的。另一方面,一味地照搬遊戲角色,最終只有眾口難調,藝術的魅力在於創新,電影的魅力亦如此。與其看一部真人演繹的複製電影,不如體驗經典的遊戲。總之,人物原創與非原創關鍵要抓住遊戲迷和非遊戲迷之間的平衡點。
在未來,將遊戲和電影結合在一起,具有更加互動的逼真的次世代電影必將來臨,而作為遊戲改編真人電影的先驅者,《生化危機》仍在摸索中尋求出路,但正因有了像這樣不斷的嘗試,才會最終誕生一門全新的藝術。在我國,動漫遊戲作為一個新興的產業,近年來也陸續湧現了不少膾炙人口的遊戲佳作,其原型都是根據我國文學經典名著為依據,諸如《大話西遊》等。在此,筆者也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部國人製作的遊戲改編真人電影誕生,謹以此文作為對遊戲改編真人電影在學術研究方面的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