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東69年出生,今年51歲了,有些人用年齡來形容就特別不合適。在年輕的時候,張亞東不像個年輕人,如今51歲的他,也沒有知天命。
在他臉上看不到50歲人的蒼老,他不抹油,不買面霜,洗臉用香皂,天天吃快餐,不健身,是怎麼保養的那麼好的呢,阿珍也很疑惑。
當然他年輕的時候,在他臉上也看不出年輕人的張狂,張亞東好像一直就像一朵蓮花,靜靜的綻放。
01
最怕被關注,於是做幕後。
大家認識張亞東應該就是從樂夏的舞臺上,他是樂夏的核心。
90年代初,搖滾節正是高光時刻,出現了黑豹、唐朝,崔健,張亞東被這樣的音樂召喚著,來到了北京。
有音樂功底,形象又好,有唱片公司想要籤他,讓他做歌手。有人說要按照藝人的方式送他去國外學習,張亞東一聽就覺得充滿恐懼。「我不想活在別人的期待裡。」他拒絕了,他想做的是編曲和製作人。
93年,張亞東遇見了竇唯,開始了兩人的合作。那時還算是「新人」的張亞東第一次出現在專輯《豔陽天》的樂手名單裡,負責吉他與鍵盤樂器。
很快竇唯把張亞東介紹給了王菲,是他作曲,王菲填詞,旋律、歌詞先行,於是有了1996年的《浮躁》。
之後,王菲又推薦他去了紅星唱片公司。於是有了許巍的《在別處》。他陪許巍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熬夜錄音,用開盤帶一遍一遍地找最佳狀態。
張亞東在音樂上另一個合作默契的人是樸樹,他一邊看著1998年的世界盃,一邊和還住在地下室的樸樹死磕出了《那些花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創作捧紅了無數新生代的歌手,也將自己的音樂才華充分施展了出來。
02
傳統民樂與古典音樂的雙重薰陶
在許知遠的十三邀裡,張亞東提到了古典音樂,也提到了中國傳統民樂,他接觸的全面且深入。
因為母親是晉劇演員的緣故,張亞東從小就在劇團中國傳統音樂的氛圍中長大。他對音樂的早期認知應該就是胡琴,揚琴,二胡等民樂表演樂器。
採訪裡放了一首晉劇《打金枝》的片段,張亞東連說好聽好聽,他感覺他媽媽又站在了舞臺上了,他知道晉劇很好,也很愛,但承認晉劇已經無法在現代化上走得更遠了。
接觸到古典音樂應該是在8歲,他開始學大提琴,13歲起在歌舞團學習編曲、管弦樂。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感受到了古典音樂的偉大之處。
那時候家裡管教嚴格,條件艱苦,沒有錢買樂器。但家裡還是借來了一把破舊的大提琴,在大同找了音樂老師。讓張亞東學音樂。
他每次練琴的時候都覺得很神聖。每段練習曲都彈好久,古典樂讓他意識到音樂中是有一種儀式感存在的。
在十三邀上,他也有提到。
年輕的音樂人,他面對過去的那些偉大的音樂,感覺所有的東西已經被寫盡寫完了。過去的音樂簡直了,偉大到基本上你也不用在做了。
小的時候那時候有激情,更本能,我不怕,越了解就會越膽怯。
從他的描述裡,阿珍能夠看到他對於傳統音樂的那份崇敬,他認為,現在只能從我們本質上已經被傳統音樂所內化,所以只能嘗試儘量去做一些些不一樣的東西,有那個內核,利用現在科技的手段或許能找到一些美感。但是他覺得非常內在的那一部分已經定格了。他嚮往巴赫那個時代。
創作都是文藝復興,文藝復興是愛上了古羅馬、古希臘,張亞東的創作是來源於他愛上了200歲的巴赫,享受一抬手巴赫帶給他的快樂。
就跟阿珍寫文章一樣,想好一個主題,要去寫之前會先參考一些其他作者的內容,不看不要緊,一看人家寫的可真好,把自己要表達的內容寫得盡善盡美。瞬間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03
感性與理性交織
原本阿珍想,張亞東應該是個天才,他製作了那麼多的好歌曲,但是從十三邀上,阿珍看到了他的自律。
剛開始許知遠就提到了一個紐約的創作家,80歲了還每天拿著公文包,去寫字樓裡創作的這種紀律性。
張亞東說,「我覺得如果喜歡就是做牛做馬一樣的,我們在那個過程裡等待,如果你沒有在那個崗位,突然有一個什麼東西你就錯過了。」
他差不多四十歲才意識到這一點。「就是你沒有激情了,所以只能讓它變成習慣。」
張亞東的工作室,裡面都是樂器,很老很老的過去教堂裡的管風琴,有那個年代的電鋼琴。在堆滿了樂器的工作室,讓張亞東有安全感。
張亞東是雙魚座的,這個星座是浪漫的、有才華的,阿珍以為他會是那種靈機一動搞出絕妙創作的人,後來看到他對古典音樂的敬意才發現,他是憑藉對於各個音樂的解剖,尋求美感。是經驗加創意。
他可以安靜地躺在床上,窗外有火車隆隆經過,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也會依賴理性穩定的力量,害怕去破壞、摧毀,導致自己在創作上很難更進一步。
他把時間都用來練琴,聽歌,研究新的編曲。他的手機,所有下載的軟體全部是跟音樂相關。他在平庸的生活裡獲得藝術。
04
關於音樂的困擾
他認為流行音樂的青春期就是從上世紀50、60年代到90年代,後面都是一直在重複。
現在的音樂製作人,習慣於借鑑各種模版、參考,然後照著這個樣式繼續複製、生產即可。
做音樂的時候不再說,我想做什麼樣的音樂,而是說,我要做這樣的音樂(拿出一張唱片)。
在做東西前說我要做一個走心的東西,開始做的時候說,我有事先走。
阿珍覺得因為大家把這個事都當做工作。到點了就需要下班了,不是當做熱愛的事情去做。沒有人再去關注音樂的力量和感動。一切都太快了。
對於目前的音樂環境的困擾,對於生活上的困惑,讓他看起來有些無力,但是阿珍覺得他或許並沒有太把這些放在心上,因為他對待生活和世界的方式是疏離的。他只是差了自己的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