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沙苑
編輯 | 萬千
本文編輯自每日書
我想開個微博或者微信公眾號之類的,叫「給全世界的人寫明信片」,然後在不同的地方,給不同的陌生人寄明信片。當然我萌生這個念頭,是希望,終有一天,我火了,也有許許多多的不同的陌生人,在不同的地方,給我寄明信片。
聽上去就是一件浪漫卻沒用的事情。
可是我是真喜歡明信片啊,看到別人出去玩的朋友圈或者微博,我稍微思忖 一下和他的關係裡稍有點可圈可點的溫度,就厚顏無恥地給他留言:「如果有機會的話,給我寫明信片喔~」有時候發完又覺得和這位朋友的感情好像還沒到能「索取」的程度,又慌亂地補充一堆話:「我是說如果能有寫明信片的話,希望也能給我寫一張喔~我最喜歡明信片了!」「如果你沒有計劃,就不用啦,我是看到你在玩,隨便說說哈哈,不用理我哈!」
心虛到不行。
如果是好朋友出去玩,我就毫不客氣啦:「一定要給我寄明信片啊!」
有時候,大家說,現在很少人寄明信片啦,我也想不出,什麼時候人們喜歡寄明信片,至少,不在我生長的年代吧?
我還專門去查了明信片的歷史,發現它非常久遠,有一百幾十年了,故事聽上去也很偶然。說是1865年10月的一天,有位德國畫家在硬卡紙上畫了一幅極為精美的畫,準備寄給他的朋友作為結婚紀念品。但是他到郵局郵寄時,郵局出售的信封沒有一個能將畫片裝下。畫家正為難時,一位郵局職員建議畫家將收件人地址,姓名等一起寫在畫片背面寄出,結果,這沒有信封的畫片如同信函一樣寄到了朋友手裡。這樣,世界上第一張自製「明信片」就悄然誕生了。
這麼看來,明信片是藝術家和郵政職員的共同發明。同年11月30日,在德意志郵政聯合會的一次代表大會上,有人提議,為了寫信方便,可以使用一種不需要套封的信件——明信,但因代表們意見不一,此提議未被採納。
1869年,奧地利一位博士發表文章建議,應該開發明信片,並將其列為印刷品郵件,以降低郵費價格。奧地利郵政部採納了他的建議。同年10月1日,明信片在維也納郵局正式發行。因此,奧地利成為世界上最早發行明信片的國家。
雖然世界上並沒有人這麼做過,但是奧地利這一嘗試,發現這東西還挺受歡迎,因為它便宜又方便,3個月就投寄了300多萬張!德國郵政部門知道這件事後,驚呆了,後悔自己沒有早點行動,於是趕緊在1870年7月正式發行了明信片。緊接著,英,美,法,瑞士等國的明信片也相繼問世。
中國的明信片來得比較晚,大概那時候不太關心別人在做什麼吧,第一套中國的明信片直到1896年才由清政府發行,為豎長方型,左上角印有「大清郵政」字樣,是蟠龍和萬年青圖案。
百科上這段冷冰冰而遙遠的歷史,在我的生活中沒什麼真實感,我不知道明信片在我國發行後,她肩負著怎樣的重任,流通於怎樣的需求中。我出生的年代,已經有了電話和電腦,那時候即便我的父輩們,也不寄信了。
直到高中以後,我才意識到,我在小學低年級,甚至可能更小的時候,就跟著鄰居家的姐姐玩過明信片了。
我為什麼會對這個時間不太確定,是因為,我印象中,當我被爸媽送去離家較遠的重點小學念書後,就不再和鄰居的玩伴們一起玩了,他們讀的都是在家附近一所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級現在已經撤銷掉了的小學。可是,如果是幼兒園的年歲,我真的會和他們一起玩明信片嗎?
記得是過年前,對門的姐姐騎單車帶著我,去鎮政府附近的一個文具店,我們各買了一包明信片,每一包裡面有十張,是那種濃墨重彩的風景圖,我隱約記起來了,那些色差嚴重的深藍色的天空!然後我們回家,給我們平時的玩伴寫新年祝福,我那時候還不會寫,是她幫我寫的,包括寫給她自己的那張。
不會寫字的我,為什麼跟著買明信片?那時候我以為是和賀卡一樣的東西吧,寫完也不用寄,就挨個分給其他小朋友了。
新家的書房,我留了一整面白牆來掛明信片,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可以布滿一面牆。
為了緩解尷尬,我先掛了兩個所謂的ins風鐵網,把明信片夾上去。這下倒是差點塞不下,層層疊疊,滿滿當當,各自世界各地的郵戳,來自熟悉的陌生的人的筆跡,成全了我的作。
明信片牆上還有兩個射燈。前面放著一個橢圓形的雙人布藝沙發。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到家,我蜷縮在沙發裡,覺得那一刻,不感恩今天,也不期待明天,不抱怨今天,也不排斥明天,手機扔在客廳,電腦還沒打開,我就那樣曲著腿放空,燈打下來,感覺自己像個陳列品,歸為靜物的那種。
可是,斜上方就是明信片啊!
我提醒自己不該那麼喪,畢竟斜上方就是明信片啊!
她們意味著遠方,詩意,感情,牽掛,她們是有溫度的,是物慾為上的生活中的不苟且,是區別於冰冷屏幕的明媚。
是我強加的意義,及美好的錯覺。
我的明信片情結啟蒙老師是我少女時代的藍顏馮少,這個初三空降我們班的關係戶,成了的我後桌,他除了和男生去打籃球,與班裡其他人並沒有太多交集,高中三年他去了市重點,我都不記得禁手機的年代,在不同內宿學校的我們平日到底有沒有聯繫,他能晉級我藍顏榜完全是被他的明信片俘獲「芳心」。
高三畢業的暑假,他出去旅遊,從南方沿海我們的城市出發,一路向北,到滿洲裡的國界,玩了一個多月,這在當時,於我們這群小鎮長大,連省都沒出過幾回的同齡人來說,簡直酷斃了。
他做的更酷的事情是,每到一個城市,他就寄一張明信片給我,雖然我至今不知道他同時寄給多少個人。
他的明信片什麼都沒寫,就寫了我的收件地址和郵編。
一般我收到一張明信片的時候,他已經在另外的城市裡晃蕩了。
那時候我在姐姐朋友的餃子館打暑假工,每天晚上九點多才下班,每隔幾天就要選一個下班日,在進入小區後先跑去信箱處看一下。那是我那個只考了獨立院校的鬱悶的夏天裡,唯一興致勃勃的期待。
那個收明信片的夏天的尾巴,我提前結束了暑假工,和當時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的前任C去了廈門玩,沒錯,就是一個去了就想寫明信片的地方。七八年前的廈門,商業化已經挺嚴重了,走在鼓浪嶼,滿大街都在賣明信片。
我們互寄給對方,他挑了一張廈門大學漳州校區圖片的給我寫,也是寥寥幾個字,「we are here」。
這句話,他也曾抄在一張防水便籤上,貼在我們教學樓頂層的露臺欄杆下面,中文版的:「我們在這裡。」
文藝到骨子裡的少年啊,文藝到我們進入大學後無力抵抗異地戀的現實,最終一段柏拉圖的學生時代戀情不了了之。
和C的分手拖泥帶水,最後只能互刪聯繫方式 —— 我認為的真正的乾脆利落是你停留在列表裡我也不會點開,點開了也能就事論事,心裡沒鬼。很邪門的,戀愛筆記也在一起外出時候丟了,反正最後,舊生活的痕跡都被新生活覆蓋了。
倒是這張明信片還留著,在一堆明信片裡,普普通通地留著。
we were there.
幾年之後的秋天,故事的主角已經物是人非,同樣的意思,陳先生表達出來是讓我至今每次看到都忍俊不禁的。
他用歪歪斜斜的大號字寫下:
我在烏鎮
你在陪我
歐耶
第一次寫明信片的陳先生,寫地址還只寫到學校名……學校名啊,我們學校五十幾棟宿舍樓,這種地址不詳的,只能被滯留在學校的郵政中心了!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陪同學去那裡找東西,才偶然翻到這一張。
「歐耶」這破壞意境的兩個字夠我笑很久,彷佛看到他帶著笑的眼睛和像小男孩般調皮的表情。
我是怎麼和不文藝的陳先生走到一起的,也許就是因為喜歡他這種會在做作的烏鎮還如此逗逼的性格。我後來和朋友說起,遇見陳先生才發現人在深情裡還過得這麼開心自在,而不是被困在莫須有的情緒裡。
和陳先生的相處是獨立的,我覺得這種獨立讓我們長久,他從來不做他不喜歡的事情,而我居然也沒覺得他應該做,就好像他不會對我提出任何要求一樣,我們愛著完整的彼此。
連明信片我這麼愛的東西,他也只是在最初給我寄給兩張,其中的一張就是這張來自烏鎮,我在旁邊看著他寫的,那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去旅行。
一年級的小侄女來我家玩,她在弄明白什麼是明信片之後,踩上了明信片牆前面的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識字不多的她,一會問我這是哪裡寄來的,一會問我這個人跟你說什麼了,我挑了一些聽上去比較厲害的地方說給她聽,這張是從梵蒂岡寄來的,這張是從加拿大寄來的,這些都是從臺灣寄來的……她似懂非懂地聽著,好像對各種各樣的郵戳圖案和紀念印章更感興趣。
我突然想,以後有了孩子呀,我要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和他一起坐在地板上,把明信片攤開來,一張一張念給他聽,這些是媽媽少女時期的朋友們,走遍萬水千山的痕跡。
你們走過的路,我幫你們記著。
我的青春也在別人那裡寄存著。
前幾天,高中就認識的朋友木子李姑娘發了一條朋友圈,她說:
「青春是滿滿的信紙和明信片啊
晚上蹲在桌前把收過的手寫信和明信片都整理出來打算搬到新家收起來,現在蹲在地上想要拿什麼收起來好
翻到自己每次旅行在給朋友寫明信片時都不忘寫給自己的那些明信片,累積起來已經有這麼多了
沙沙從大一開始每年都給我寄明信片,一開始是寄去學校,畢業後寄到家裡 一直到今年她自己度蜜月都在明信片裡惦記我結婚
滿滿的信紙都是我的青春啊」
我也很詫異,我居然也在一個人那裡打卡那麼多張了,和最初馮少給我的畫的地圖一樣。
寄給每日書小夥伴的明信片
有時候我在想,我到底是有多不開心,才會讓你們在走遍萬水千山閱盡百種風情後,提筆給我寫明信片,又回到人世間平凡而瑣碎的小情緒裡。收到好些明信片,都寫:
「沙苑,你要開心!」
「沙苑,你要多笑!」
「沙苑,你要好好睡覺!」
在我們這一代,明信片淪為旅行紀念品,大多數的明信片,分享彼時彼地的風景和書寫者遊玩的心情,但也有的朋友,落筆想到的就是你,千言萬語三言兩語,都是你。
馮少是會經常給我寫「要開心的」,但我理解為他只是不想多思考,他是這樣的人,總是說自己懶得去做一些事情,但其實他挺勤奮的,比如去很多地方玩,或者花很多時間工作,這麼說來,我也許該理解為,在他不想花力氣的書信過程裡,「要開心」是他提取的最最核心的祝福。
捲兒給我寫得比較深沉,他在臺灣給我蓋了「最南端」的戳,寫道:「你不要抱怨太多,就如你不要做一個憂鬱之人的必要性,希望你好,多笑。」我覺得捲兒是個喜歡男孩子的男孩子,但是直到畢業我都沒有去跟他求證,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很重要,我們大一在辯論隊認識,大一暑假在北京遊學的時候,我剛好失戀了,他和我身邊的姑娘們一起陪我玩,我還和他合作完成了一個作業,是一個調研報告之類的吧,記不清了,就好像我對他也快記不清了,從北京回到南方之後,我們交集不深,漸行漸遠,可是後來他給我寫的這張明信片我一直記得。他說,希望你好,多笑。
他們在明信片裡給我描繪過全世界。
說到最後他們常常說,你也要來喔~
2011年我們高考完的夏天,木木王去廈門玩,給我寄了一張印著「夕陽折射著葉影,灑落在怡園的古牆上……」的牛皮紙明信片。那個夏天真是明信片開始譁啦啦向我跑來的美好夏天啊!
「古老的建築,泛黃的明信片,他人錯過的廈門站,我給你補上,敏感多疑的性子,the same to me,海風、啤酒,我想,你必須得親自來一趟。」
「你必須得親自來一趟。」我太喜歡這個表達啦!收到明信片的半個月後,我也真的去了一趟廈門,和當時早戀的男朋友,就是寫了「we are here」明信片的那一次。但其實,那不是我第一次去廈門啦,只是有些地方,在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人去,可能也就覺得特別一點。
後來我又收到很多張「你要來」的明信片。
比如我的大學室友波波去重慶玩的時候,也給我安利了:
「這張明信片和你的氣質是否很適合呢?美美的景,微笑的人。重慶真的很特別,地形很有趣,在這考駕照可難了!有機會來玩!」
那張傳說中和我氣質相符的明信片,畫的是一個小人兒揚著一個大大的笑臉趴在高處看風景,背景是華麗的重慶城區。
和廈門的葉影一樣,文藝極了。
在大家心目中,我文藝極了,這麼文藝,就應該浪跡天涯去啊!
我覺得,在明信片裡收到「希望下次和你一起來」的留言,是最為感動的明信片留言之一了。
當你在良辰美景中,想與某個人共享眼前的美好,這是最真切的想念了吧,還有什麼比想要把此時此境我真實而深刻體驗著的幸福分享給你更為讓人感動的呢?
閨蜜和同學畢業遊的時候,給我的明信片上寫著:「親愛的,我在這裡,期待著下次同行的是你。」我們一起長大,卻不知不覺踩在不同的人生節奏上,所以連一起旅行的機會都沒有,我也希望,有一天能與她同行,所以我相信,她寫下這句話真的不是客套的。
還有一種情況,比如曾經和我丈量過斯裡蘭卡大好河山的Titi,說下次和我一起的時候,我也相信她是真誠的,畢竟她是體驗過與我同行的人呀。今年春天,她在東京給我寫:「沙沙,這是我在東京的最後一天,早上找個時間給你寫明信片,真是一點都不倉促呢,手都在抖了。東京是個好地方,像我這樣的酷女孩很多,下次去完喬治亞,再一起來次東京吧!京都見❤️」——後來她在京都也給我寫了一張,叫我不要太早生小孩,她的旅行感悟也是很特別的。
謝謝你邀請我一起看世界呀,我親愛的朋友 。
阿秋給我寫明信片的時候,我還沒有見過她。
那是大三的暑假,我參加一個實習項目,做助教老師,阿秋是我的partner,但是項目開營的時候她還在貴州的山裡做公益閱讀推廣的工作,所以慢了幾天來報導,加上她不是第一次參加我們這個項目了,所以培訓的時候我也沒能認識她。總之,在項目的最初,我每天溝通的是一個我沒有見過面的「陌生人」。
她給我的明信片寄到了學校,我開學才收到。
「我可愛大方的吳老師:
在貴州的這段時光裡,時不時爬山路而透支難熬時,總能收到來自我親愛的吳老師,發來的各種感動帥氣的圖片,成為了我的暖心貼,愛你啵,麼麼噠!
現在回想起的各種路途,最終因堅持到最後而忘卻痛苦而感恩一切。我很感謝在卓越能遇到你,與你共事真的很安心,因為你很貼心。我也很慶幸在貴州也遇到和你一樣貼心,努力的女孩,我真的很感謝,也很感動,我相信這就是緣分。
不管未來如何,我都希望我們可以在自己選擇的一條路上,堅持到最後,遇見最棒的自己!最美的時光!最好的我們!」
她幾乎把所有空白的地方都寫滿了,把我誇到心裡,再澆灌一碗雞湯,在即將進入畢業學年的那個夏天,撒下某種希望和力量。
寄給每日書小夥伴的明信片
收拾明信片牆的時候,打開了很多很久沒聯繫的對話框,都是過去的同學好友。讀大學大概是一個明信片小高峰吧,小小的卡片上,寫滿青春的願望。
「林子林子,所以你去京都了沒有?」
我給林子拍了她2013年給我寫的明信片。儘管我們的對話框裡上一次對話還停留在七個月之前,那還是我們去年唯一一次聊天,也是她出去玩跟我要了最新地址要給我寄明信片。林子是我小學和初中的競爭對手高中的文學社同盟,大學她去重點大學學了金融畢業後卻去動漫公司做文學翻譯,也是一個酷女孩了。
這樣的酷女孩,我很喜歡,但也只是保持著喜歡的關係,畢業後就淪為明信片關係了。
她寫:
「寫給沙苑:
能夠給你寄一張蓋著京都郵戳的明信片就好了。
這是我的一個生活理想。
林子
2013.11.04」
她一個小時後才回我:
「沒有,上次倒是在內蒙古蓋了國界的戳,但寄給我自己的都沒收到估計全吹了。」
你看,我們真是淪為明信片關係了。
我開始懷疑我對明信片的感情之意義。
我是不是放大了它們所意味的一些東西,特意去挖掘所謂的背後的故事和感情,我甚至開始問自己,沉溺於區區幾張卡片中大作文章,有意思嗎?也許寄信的人早就忘了,對於他們來說,那可能只是旅途中的一個細小動作,不足掛齒,不足銘記。
這麼想著,我一個側身睡眼淚就滑下來。
「突然覺得好累呢……」我和陳先生說,「我覺得我賦予感情太多期待了。」我很在乎,當我不在場的時候,你是否還會想著我,在乎參與的缺失。
情緒大概起於這兩天閨蜜來找我玩。我們本來是三人行,畢業後她們倆去了深圳,我回了老家,大學的時候分居三個城市,聯繫卻是密集的,每學期也會一起去其中一個人的學校玩,畢業後大家時間節奏不同,又常常身不由己,親密度難以為繼。
但我知道她們在深圳只有聚會的,只是沒有告訴我。
這一次,閨蜜A來,B在坐月子,正處於產後抑鬱狀態,所以我時時想跟她分享我們去哪吃在哪玩啦,不想她有所失落。
可是回頭一想,她們在玩的時候從來不與我分享。
又或者,她們覺得分享會加劇不在場者的失落?
長大後我覺得自己看待問題很辯證了,可是還是覺得喪呢。
一個月划水劃著劃著就過去了,不如預期!
最近忙著比較多的事情,原想認真整理過往的明信片,一張張,摘抄下內容,記下背後的人和事,為它們一一拍照,但終究是沒有完成。
留個念想吧,也許我會繼續把這件事做完,最理想的是整理成冊。
現在我在南澳島海邊的一個民宿裡,窗外是海水,「譁——譁——譁——」響著,南海上有颱風,所以海風比我以往每一次來都要大。
我和陳先生在喝茶,嗑瓜子,聊一個項目的藍圖,等待十二點的到來,然後我們會一起吃蛋糕,然後我就二十六周歲了。
我整個二十五歲都在寫每日書,儘管沒留下什麼作品,但對我來說是想起來就心安的事情。在我開始對奔三開始真切地感到壓力時,我仍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守護心裡少女夢的淨土。
二十六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每日書的同學們寄明信片寫情詩。
沙苑寄給三明治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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